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8章 爬山踏青(2)

作者 ︰ 江曉若

那個星期天,十幾個同學陸續來到了李洛家,何子毓也來了。再加上本地的幾個同學,一共有一二十人,有點浩浩蕩蕩的感覺了。

李洛帶大家到他們那兒的初中去玩了,男同學還打了一場籃球。回到李洛家,還不到吃飯時間,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自己玩。雨若見到何子毓含笑的眼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李洛家很大,門後就有一條小河,還有同學到河里去劃船。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船,雨若並不是沒見過船,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船。感覺很新奇,但沒有膽量上船,因為不會游泳。劃船的同學很開心,只听到他們咯咯的笑聲。

雨若還看到李洛家養了兩只大狼狗,很大很凶的樣子,幸虧有鐵鏈絆著。李洛的父母很熱情,燒了滿滿兩桌菜,大家坐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樣,雨若覺得像過年一樣熱鬧。

吃過飯,大家便出發了,很快來到了山腳下。這是雨若第一次看到山,原來山是這個樣子。

一座向南綿延的山岡,主山岡上伸出兩個小山峰,如駱駝的背脊,另一座形狀像倒扣著的大鐵鍋,山勢雖不高大險峻,但很有靈氣。

大家好像剛出籠的小鳥,「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要開始爬山了。雨若發現何子毓已經站在自己身邊,雨若永遠記得他伸過來的左手。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害怕其他同學說什麼,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沒人關注,雨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是第一次牽男生的手,雨若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沒有說什麼,只覺得把手給他很安心,他會拉著自己一直往上爬。

春天的山上一片生機勃勃,樹木一片蔥蔥郁郁,路邊有不知名的小花,真漂亮。有很多人上山踏青,「滿目春光灑人間」,一切真美好。

途中見到一些下山的人,手中采了幾枝映山紅,江南的映山紅是那種淡淡的紫紅色,不艷麗,但很漂亮。「閑折兩枝持在手,細看不是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藥皆嫫母。」

映山紅是野生的杜鵑花,傳說當你見到滿山杜鵑盛開,就是愛神降臨的時候。可是一路走過,卻看不到成片的映山紅。

「映山紅呢?怎麼看不到?」雨若不解地問,她還以為遍地都是映山紅呢。

「我們沿著大家都走的山路走,路邊即使有映山紅,也給別人采光了。要采要到山中去。」何子毓解釋說。

「知道了。」雨若覺得有些遺憾。

可是他們也不能離開大家,獨自去找,怕不安全。後來在遠離小路的地方,雨若終于見到許多映山紅,每個枝頭開得滿滿的,給春天增添了一抹亮色。雨若也沒去采,就讓它開在山中,自由自在。

路邊有一些蝴蝶飛來飛去,雨若看到一只特別大、特別美麗的蝴蝶,翅膀上有藍色和黑色的花紋。

「哇,好漂亮。」雨若不由地驚呼。雨若的家鄉,春天,油菜花開了,會有一些小的白蝴蝶和黃蝴蝶。

「小傻瓜,你還沒見過更漂亮的呢?」何子毓見怪不怪地說。

哎,忘了何子毓的家鄉有個化蝶的傳說,那兒有好多蝴蝶,比這更漂亮。

雨若想,這世間真的有許多美麗的東西,或許現在的我還只是處在蛹的狀態,有一天,我一定要長出雙翅,那翅翼上有著彩虹般的密鱗片,隨著光線的變化閃動著不同的色彩,那時,我一定會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爬了好一會兒,雨若覺得身上開始發熱,臉也變得紅通通的。

「你累嗎?」雨若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何子毓,雨若見到他鼻尖上有一層細細的汗珠。

「不累,你呢?」何子毓清澈的眸里笑意不減。

「也不累。」爬了那麼久的山,雨若真的一點也不覺得累,是不是因為何子毓一直拉著自己的緣故呢?

終于爬上了山頂,大家停下來休息。雨若從山頂往下看去,好美啊,山腳下,黑瓦白牆的村莊,房屋層層疊疊;一畦畦碧綠的麥苗,泛著微波;一片片金黃的油菜花,風吹如海;一條玉帶似的小河,蜿蜒流淌。一個江南水鄉的小鎮靜靜地沐浴在春光下,如詩如畫。原來,登高遠眺的感覺是這樣的。

休息了一會兒,開始下山。到了一處山勢平緩處,雨若松開了何子毓的手,和大家走在一起。一直拉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別人都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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