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13章 飛揚青春

作者 ︰ 江曉若

雨若有個初中的同學在讀中專,平時常寫信聯系,有時,星期天回家也在一起玩,那時中專里流行用彩色的絲帶編織手鏈之類的東西,雨若她們那兒還沒流行開來。那個初中同學教了雨若編手鏈的方法。雨若用紫色的絲帶編了一條手鏈,準備送給何子毓。

找了一個課間,雨若走到何子毓面前。

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好看嗎?我編的。」雨若舉起手鏈,期盼地看著何子毓。

「好看。」紫色的手鏈閃著一種絲綢特有的光澤。

「是我喜歡的紫色,你喜歡嗎?」雨若有些不自然地問,要是他不喜歡紫色怎麼辦?

「嗯。喜歡。我會保存好的。」何子毓把手鏈放進口袋里。

雨若很開心,他說喜歡這條手鏈就好像他說了喜歡自己一樣。

雨若心里暗暗想︰既然愛了,我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感情,人只有一輩子,我這一輩子只想愛這一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時候,雨若真的以為這份純真的感情能天長地久的。

班里還有同學傳出八卦來,誰暗戀誰了,誰和誰在一起了,誰被拒絕了等等。同學們會怎樣說我和何子毓呢?雨若想。反正沒有親耳听到過,還是不要多想了。

一天下課,雨若在位置上休息。

忽然听到何子毓對同學說︰「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好幾只剛出生的小豬,真好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剛出生不久的小豬,那些小豬還排成一隊。」

何子毓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薛雨若覺得好好笑,但她沒有笑出來,怕何子毓看見了會尷尬。小豬的樣子雨若早見過了,有那麼奇怪嗎?沒想到何子毓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十八歲了,才第一次見到過真的山,初見時不也是這個驚奇的樣子嗎?

其實我們驚奇、欣喜、難忘,都是因為這是第一次。在我們青春年少的時候,又有多少難忘的第一次呢?

轉眼到了周末,可以回家了。平時雨若都和同學一起乘車回家的,因為不會騎自行車。其實也學過的,就是膽子太小,摔了一跤就不高興學了。

薛雨若和何子毓還有其他幾個同學到許冰家里玩。許冰家和雨若家在相鄰的鎮上,正好順路。其實何子毓家在完全不同的方向。

坐在何子毓自行車後面,心里咚咚地跳著,覺得很難為情,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我真是笨死了,連自行車都不會,別人都會的。同學中就我一個女孩,別人看到了會不會不好。但又不想失去這難得和何子毓在一起的機會。哎,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一段路應該也沒人認識我,雨若暗自想著。

天氣很晴朗,天空很藍很藍,只有絲絲流雲隨意飄蕩,公路兩旁的梧桐樹正綠,自行車一路向前,那些濃綠一路後退,夕陽的余暉依舊燦爛耀眼。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季節,正如雨若飛揚的青春,十八歲,多麼燦爛的一個季節。

雨若偷偷地張開雙臂,馬上感覺到柔和的風溫柔地拂過,好像飛翔的感覺。真想一路騎下去,永遠不要有盡頭。

到了一段下坡路,何子毓想減速,竟然發現沒有剎車,雨若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摔一跤怎麼辦?幸虧他長得高,用腳在地上踩了幾下,車速慢了下來,雨若的心也落了下來。

到了許冰家,他的父母還沒下班。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雨若安靜地坐在一邊,很少插話。雨若忽然不小心踩到了旁邊何子毓的腳,剛想說對不起,沒想到何子毓反過來也踩了雨若一腳,雨若有些惱火,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還要報仇嗎?又重重地回了一腳,沒想到,何子毓還是輕輕地踩了雨若一腳。啊,雨若的臉緋紅,原來不是我想的那樣。太難為情了,雨若不敢再踩他的腳了。

聊了一會兒,何子毓繼續送雨若回家。

路不遠,快要到家的時候,雨若不敢讓他送了。

「哪里是你家?」何子毓問。

「那里。」雨若大概指了一下方向。

「你回去吧。不要被人看見了。」雨若催促道。

「好,那再見了。」何子毓笑著告別。

看著何子毓頎長的背影漸漸遠去,雨若也轉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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