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親能有幾多愁 第14章 梔子花開(1)

作者 ︰ 江曉若

光陰好像流水飛快,終于這個星期天放假休息了。

雨若想︰總算可以美美地睡個懶覺了。新的一天開始了,雨若其實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起床,喜歡賴在舒服的床上,發發呆,想想心事。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雨若,薛雨若……」??

是誰在喊自己的名字?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但很陌生。雨若趕緊起床,到陽台上去看。

這時,天才剛剛亮,清晨的薄霧還未全部散去,這是一個涼爽的初夏早晨。

屋旁的梔子花樹映入眼簾,在江南小鎮,雨水充足、陽光燦爛,幾乎家家門前都有一棵梔子花樹,那油光碧綠的枝葉,四季常青,閃著生命的光澤。梔子花樹正值花期,有燦爛盛開的,花瓣肥厚、手感滑膩,猶如唐代仕女,膚如凝脂。有含苞待放的,玉琢瓊雕,瑩白如雪,潔白如玉,還有那顆顆青碧的花蕾,在葉間冒出來,簪戴著昨夜的星光,凝結著晶瑩的露珠。

梔子花樹下,七八個男生騎在自行車上,披著金色的晨光,笑嘻嘻地看著雨若。雨若一眼看到了何子毓挺拔的身影。他怎麼來了,還帶了這麼多朋友。這些朋友雨若大都不認識,只認識一個,就是初中部那個何子毓的同鄉男孩。

好多雙眼楮盯著自己,雨若覺得有些無所遁形。剛剛起床,連頭發都沒梳,蓬頭垢面的,一定難看死了,幸虧是短頭發,看不出梳沒梳頭,要不然更要丑死了。

可惡的何子毓,怎麼讓我在他的朋友面前丟臉。他的朋友一定失望了,何子毓嘴里的女孩,原來是這個樣子。雨若有點惱羞成怒,為什麼不讓我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你朋友面前?

媽媽听到了動靜,出來問︰「雨若,是誰呀?」

雨若急忙回答︰「幾個同學,經過這里。」

雨若心中微微有些惱怒,哎呀,要倒霉了,要被爸爸媽媽知道了,要被他們罵了,爸爸媽媽問起來我怎麼解釋,他們這麼多人來干什麼?雨若趕緊跑下樓,也不敢讓他們進家門,爸爸媽媽都在家呢。

一出門,雨若便質問何子毓,語氣有些急,有些沖,臉色也不大好︰「你怎麼來了。」

何子毓眼里的閃耀的光芒有些黯淡,輕聲說︰「他們想看看你。」

何子毓在班里沒有同鄉,這些應該是他以前的同學或朋友吧,他的朋友一向很多。

雨若問︰「他們是……」

「我朋友,昨天在一起玩,一夜沒睡,他們都想看看你,所以半夜騎自行車來的。」何子毓解釋道。

雨若心里涌過一陣感動,但臉上裝作若無其事,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從何子毓家到這兒很遠,騎自行車要好幾個小時呢。

「你們幾點到的?」雨若放柔了語氣。

「三四點吧,太早了,不敢過來,只能在街上閑逛。街上沒什麼人,連街上的店鋪都沒開門,只有一家賣燒餅的鋪子開了,我們就在那兒吃了幾個燒餅,休息了一會兒,等天亮了,才來這兒的。」何子毓的聲音略帶了一絲委屈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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