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愛,媽媽生了弟弟後,你爸爸就會更喜歡你弟弟的」。
笑傾堅持不懈的離間沈意風與沈天愛的父女之情。
「不會的,爸爸會像愛我一樣愛弟弟的」,某小孩十分聰明。
笑傾嘴角抽搐,再接再勵,「天愛,人都是重男輕女的,你別被你爸爸騙了」。
沈天愛皺著小眉頭思索了半天,還是堅定的相信自己的爸爸,「爸爸不會的,爸爸很疼我的,我也會照顧弟弟的」。
笑傾沒招了,揮了揮手,「你去玩吧」。
沈天愛蹦蹦跳跳的出了門,笑傾直嘆現在的孩子太聰明了,她忽悠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轉而一想又有點愧疚,女兒四歲多以前的生活,她一天也沒有參與過,也難怪女兒和沈意風比她親近了。
沈意風進門,「笑笑,你就這麼教育女兒的?」
「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笑傾訕訕地笑,「那個,我沒有說你壞話,只是在測試女兒分辨真話假話的能力」。
沈意風也不拆穿她,看著她挺著大肚子艱難的踱步,皺了下眉,「休息一下吧」。他拉著她坐下,「過幾天就去醫院吧」。
笑傾反射性的搖頭,「還有一個多月呢,不會有事的」。
沈意風挺無奈的,「你不喜歡醫院還去學醫,將來工作怎麼辦?」
她笑著反問︰「你不是說要養我一輩子嗎?我還找什麼工作」。
人都說生第一胎最疼,之後就沒有第一次痛了。笑傾覺得這話太假了,這個孩子像是故意折磨人,她肚子都疼了一天了,可胎兒像是生了根似的就是不出來。力氣用盡了,醫生還在耳邊吵著讓她‘用力’。
又不是她不想用力。笑傾憋屈的想著,肚子又疼了起來,一陣一陣的像是有什麼在里面撕扯。听到沈意風是聲音,她有氣無力的哼唧,「要不,剖月復產吧」。
生下孩子後,她渾身虛月兌似的,感覺像是生死門前游走了一圈。累得連看孩子一眼的力氣都沒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孩子要取名上戶口本。笑傾堅持自己取得名字,天任。
沈意風難得見她這麼任性的時候,當下大手一揮,就把名字定下來了。天任就天任吧,听著其實也不錯。
陳茵茵打來電話,笑傾感慨,「茵茵啊,生孩子有風險,結婚需謹慎啊」。
陳茵茵爆笑,「你就作吧你!現在兒女成雙,又有一個有錢的老公,我是羨慕嫉妒恨啊!你說你怎麼就如此幸運呢」。
笑傾看著嬰兒床里的小人,笑意溫柔。
每次接到莫多語她們的電話,先是听到一段新戀情,沒多久就是失戀了,然後就有一大推的抱怨之詞。人家花錢多了,她們覺得大手大腳,有點敗家。可若錢花的少了,又覺得太吝嗇了。要不就是在一些小事上太斤斤計較了,沒有男人味。或者嫌棄人家穿著沒有品位……
總之,相處時間一長,所有的缺點都被放大了,掩蓋掉了之前看到的一切優點。這就是人性,誰都想給別人留下好印象,所以都表現出最好的風度,可一旦熟悉後,那種刻意營造的美態就會松懈,露出真是的一面。
在這一點,笑傾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對別人評頭論足,縱然是她好友的男友,于她來說,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所能做的就是一笑置之。
也許,她該感謝沈意風,若不是他,她或許也會變成這樣的女人吧。
其實,笑傾很想說,若真正喜歡一個人,便會包容他所有的性格情緒,而真正愛上一個人,也會學著習慣他的一切,相互影響,以至于在悄無聲息中改變了自己。自然,不能是毫無原則的妥協和退讓。
「多語,你不能否認,你也是逢場作戲」。
莫多語沉默,好一會兒才說,「笑笑,我不敢付出真情。我爸媽已經準備拿我的婚姻換取家族的利益了。愛情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笑傾沉默。就算是現代這樣的法治社會,法律上都承認婚姻自由,可現實中還是由不得自己。所謂的自由,任何朝代都是不存在的。她並不是一個信奉愛情至上的原則的人,可若能得到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誰會不期待呢?
「多語,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笑傾,你變了,成熟了很多」。莫多語笑說。
笑傾也笑,生活中的經歷,無論喜怒哀樂,都在她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不可否認,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切割著她們的生命。
「多語,你也變了,都學會憂傷了」。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珍惜眼前人!心底微微觸動。過去的不可追,未來的不可測,最起碼要把握好現在,待到垂垂老去之時,還能說一句︰此生無悔!
即便是有遺憾,也能無悔。
「多語,你家人也許是用婚姻換取一定的利益,可他們也一定會選擇一個品行好的男子。多語,如果我是你,我會努力經營這段婚姻,也許會有轉機。如果付出後沒有改變什麼,那就好聚好散,至少可以問心無愧」。
莫多語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道理。愛情是什麼?不過是虛無飄渺的感覺,每個人的體會不盡相同。再激烈的愛情也會歸于平淡,再美好的婚姻也有七年之癢。她一直在愛情兩個字上執著,只因她看到的想到的是美好的一面,「笑傾,你這話對我簡直是醍醐灌頂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吶」。
笑傾搖搖頭,笑道︰「真不知你爸媽怎麼起名的,莫多語,他們是希望你話多呢,還是希望你話少啊?」
莫多語也不糾結那些煩心事了,八卦起來,「听你說的頭頭是道,是不是談戀愛了?你可以啊,保密工作這麼嚴」。
笑傾不承認,也不否認。
有些心情無法說出,只能自己品味。
沈意風邊擦頭發邊進門,一眼看到端坐在床上的女人,一看到他,眼楮霎時亮了,就像……就像小狗看到了骨頭一樣。他手抖了下,不解的看著笑傾。
笑傾蹭到床邊,抓起他頭上的毛巾扔到桌子上,「我有話對你說」。
沈意風瞧她一臉正色,皺起了眉,配合的擺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態。
笑傾‘噗’的一聲笑了,拉住他的手,盯著他的眼楮,很認真的說道︰「沈意風,謝謝你」。某人顯然不明所以,眉頭皺的更緊了。笑傾嘴角漾起一抹笑,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沈意風,我愛你」。
他整個人僵住,似驚似喜。
笑傾拉開距離,撇撇嘴,哼道︰「我就說一遍,听沒听見是你的事」。她松開手,剛往前爬了一步,一股沖力擊在後背,她被重重壓在床上,臉貼在被子上,姿態很是狼狽。
笑傾深呼吸幾口空氣,抬頭就罵︰「沈意風,你混蛋啊,撞死我了。哎喲!我的腰……」。
沈意風手臂緊緊箍著她,臉埋在她後頸上,悶笑,「這是你自找的」。
笑傾趴在床上使不上力,感覺到睡衣正在剝離身體,她急得叫道︰「你停下!喂!我才生完孩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沈意風眼里燃起了一團火,似是能焚燒一切,他低低地笑,「一個多月了,應該可以了」。
笑傾狠狠咬著被子,暗道自己真悲劇。好好的一場情感告白,居然發展成**場面,失策啊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