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作者 ︰ 晚秋撲啟123

51章

在歐余林「擺事實,講道理」矢口否認歐小棟所說的事情的過程中,徐嬌嬌一直在仔細地觀察他,從歐余林的眼神、動作、語言中希望能捕捉到她所想要的答案,但是結果是令她失望的。

這個從大山里走出來的男子,打工仔,除了一味地在表白自己如何勤奮,如何努力,如何走到今天才取得現在的成績,終于得到上司的賞識,做了部門經理之外,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可挖,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展示出來。

在歐余林滔滔不絕地反駁中,徐嬌嬌的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一個現實中的歐余林。

這個大山里的漢子不簡單。

從一個貧窮、閉塞的山屯走到大都市,經過幾年的打拼、歷練,很快就適應了都市人所要求的素質。

都市人的素質有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正值、誠信、勤奮、踏實。通過自己的努力打拼,創造出屬于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天地,向世人證明了一個道理︰不關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在什麼樣的舞台上,只要堅持信念,堅持付出,你的舞台就越來越大,台下的觀眾會越來越多,欣賞、贊美你的人也越來越多,你離成功就越來越近。

這是大多數都市人所追求的,這樣的心是美好的,雖然追求的過程充滿挑戰的。

另一個方面是虛偽、失信、懶惰、浮夸。在生活中,看不到踏實的影子,一觸到困難,就畏畏縮縮,忐忐忑忑,伸不出強有力的雙手;都市中的豪氣、勇氣沒有學會,而油嘴滑舌,阿諛奉承,鑽營取巧沾滿全身的角角落落。不求圓滿,但求取得;不求成功,但求利益。

這是少數都市人所追求的,雖然追求的過程有時也需要付出代價。

這樣的心是污濁的,是不健康的。

歐余林就學會適應了都市人的第二個素質。

在歐余林看來,外來打工仔在都市人面前是陌生的,他們被城市人承認並容納的原因是城市需要他們,需要他們去干城市人不願干、不想干的那些髒活累活,那些付出艱辛勞動,報酬和城市人相比卻極其低廉的活。

打工仔雖然付出了那麼大的汗水,風里來雨里去,寒餐露宿,也不會獲得成功。

打工仔永遠是打工仔,永遠是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永遠是低人一等,呵斥來呵斥去,沒有自尊的小人物。

歐余林看透了打工仔卑微的社會地位。

他不想永遠做一個打工仔。

歐余林要想甩掉打工仔的稱號,就得學會多數城市人都喜歡的察言觀色,奉承的本領,去搖尾乞憐地巴結城市人。

讓城市人舍給一口飯吃,賞賜一杯水喝,這樣蹲子為城市人當馬騎的日子歐余林一天也不想過。

他必須學會適應城市人的口味,寧可月兌胎換骨也絕不做山里人。仰人鼻息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他不去做劉備之子阿斗,「扶不起來的劉阿斗」他也瞧不起。他要做「寧叫天下人負我,也不叫我負天下人」的曹操,去完成自己做一個城市人的夢想。

徐嬌嬌現在看到的歐余林,就是一個油腔滑調、善于偽裝,滿嘴謊話的想做都市人的人。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心很累,雖然他不是都市人,但還是把自己當做都市人,雖然扮演的那麼蹩腳,但還是自己欣賞自己陶醉在無限遐想的世界里。

這樣的人成不了大角色,只能是舞台上的小丑。小丑也永遠是小丑,也只能是跳梁小丑,徐嬌嬌想。

「你真的和那個女人沒有什麼關系?」徐嬌嬌再次問道。

「對這個問題我拒絕再次回答。我給你們說過我的底線。」歐余林看著她們,「請不要把毫不關聯的一個女人硬塞到我的懷里,給我扣帽子好不好?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看樣子,歐余林在提到如月時有點煩,想結束采訪。

這怎麼行,徐嬌嬌連忙說︰「好!歐經理,對于這個問題就說到這兒。和如月打架的那個女人叫什麼?」

「喬麗娜。」

「你和她什麼關系?」徐嬌嬌問。

「戀愛關系。」歐余林毫不掩飾,眼神露出愛意。

「哦!戀愛關系?」徐嬌嬌裝出剛知道的樣子,微笑著,「你們是戀人?」

「是戀人!」歐余林笑著點了一下頭。

「那個叫如月的女人怎麼會和她打起來?」徐嬌嬌提出問題。

「那個如月冒充我的對象,她當然不會同意。」歐余林說道,「她想來訛詐我,破壞我和喬麗娜的關系。同是女人,你是知道的。」歐余林看了看徐嬌嬌,不懷好意地笑道,「正在熱戀中的女人怎麼能容忍別的女人插入來爭搶男人呢!」歐余林的一只腳在地板上點點戳戳。

歐余林大言不慚,神色傲氣溢于臉上。他把自己標榜成一個白馬王子,一個被女人追逐的對象。

這種人的心里是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是自慰、滿足的。

徐嬌嬌看著歐余林的酸樣,听著他的恬不知恥的話,心里覺得惡心。

她為如月那個女人感到可悲。

一副好看的外表,一張油光逞亮的嘴唇,顯示出的不僅僅是外表,更主要是心靈深處的東西。

歐余林呈現在徐嬌嬌面前的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喋喋不休的嘴。

假如醫院躺著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歐余林的媳婦,那麼如月的欣賞眼光也太差了。她被歐余林的外表所掩蓋,失去了思維辨別的能力,而外表是讓人看得,心靈才是主要的。

當今社會大多數人恰恰看中的是人的外表,而忽略了外表遮掩下的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徐嬌嬌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喬麗娜在哪兒?我們能和她談談嗎?」

「對不起!喬麗娜被警察帶走了。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報了警,說她是故意把那個女人推下樓的,說喬麗娜想害死她。」歐余林牙一咬,恨恨地說。

「哦!」

看來從歐余林的嘴里討不出有用的有價值的東西,他對自己和如月是夫妻這一個事實不承認。不承認婚姻關系,采訪就無法進行,就無法弄清事實地真相。

怎麼辦?徐嬌嬌思考著。再采訪下去也沒有實際意義了,只有等到如月醒來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到時候看歐余林還怎麼說。

「那我們不打擾了。」徐嬌嬌伸出手和歐余林握了握告辭。

52章

原來,如月摔下樓後不知是哪個工人打了110,說是星光電子廠出人命了,市刑警隊就到了廠子,他們到的時候如月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

沒有見到被摔的當事人事情無法核實清楚,他們問了廠子的工人,當事人身邊還有其他人嗎?有多嘴的工人說,跟去了一個男人,說是她的弟弟,具體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清楚。

副隊長張海濱帶隊來的,他直接去了歐余林的辦公室。歐余林見是警察來了忙迎上前去和張隊長握手,很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歐余林叫秘書沏茶,張隊長一擺手,「不用了。你是這廠子的歐經理?」

「是啊!你是——」歐余林問。

「我是刑警隊的張海濱。」

「你是張隊長?失敬,失敬。早就听說張隊長的大名,破案入神啊!什麼樣的案子到了你的手下就迎刃而解手道而來啊!呵呵!」歐余林說道。

「哪里,哪里,那是人們對我的抬舉,我哪有那樣的神奇。」張隊長謙虛地說。

「張隊長,你帶人來我們廠有事?」歐余林問道,他並不知道有人打了110。他認為如月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不是人為因素造成的,只是一起事故,沒有觸犯法律,警察怎麼會上這兒來。

「歐經理,你還不知道?有人報警說你們這兒出人命了。」張海濱說道。

「誰這麼胡說?哪有人命案,這不是破壞我廠的名譽嗎?」歐余林一听就急了,無意中嘴里吐出了髒話。

「歐經理,別激動!」張隊長勸他消消火。

「張隊長,我能不急嗎?你們警察都上廠子來了,別的廠子會怎麼認為!人家會認為我廠內部管理不嚴出現了這樣的事,誰還會和我們做生意。」歐余林雙手一攤,沖張隊長訴起了苦。

「別著急!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張隊長看著他,「事情總得有個起因吧!」

「是這樣的。」歐余林就把如月和喬麗娜打架的事說了一遍。

張隊長听完後對他說︰「這樣吧!你把喬麗娜叫到辦公室來,我們面談一下,沒有事更好。只要有人報警,我們警察就有義務出警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絕不能漏過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放心吧!」

「好,好,我叫喬麗娜過來。」歐余林點頭贊同張隊長的說法。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固話,就打給了喬麗娜告訴她警察要見她。

喬麗娜一听警察來了,心里也是有點慌,她用手捂住突突跳的心髒,穩定了一下情緒。

如月被120拉走後,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既希望如月永遠醒不過來,又希望如月死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自己當初這樣做,想法就在打斗的一念之間,當時是那樣的堅定不可動搖。這個時候不知怎麼了!心里到糾纏起來。她確信,自己這樣做,別說沒有人真正地注意到她下的毒手,就是那些辦公室的人看到諒他們也不敢說出去,他們吃的是她家的飯,花的是她家的錢。

誰放著好端端的工作不要去趟這渾水!

她認為沒有傻子去干這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是有市場的。

沒有想到警察還是找上門來了,喬麗娜一直認為是如月那邊報的案,沒有證明人沒有證據警察拿她也沒辦法。

想到這,喬麗娜整了整衣服來到了歐余林的辦公室。

「誰找我?」見到歐余林她直接問道。

「奧,刑警隊的張隊長找你談今天打架的事。」歐余林一指坐著的張海濱說。

「哦!」喬麗娜看了看張海濱,眼神中露出一絲絲不安,只一會兒就過去了馬上鎮定下來。犯了法的人要說見了警察心里不膽怯那是假話。沒有做過壞事的人警察找心里還嘀咕小膽呢!何況她喬麗娜確實做過那事,心理素質再怎麼好一見面還是多少有點害怕。

「哦。」喬麗娜笑著說,她盡量保持心里沒有什麼的感覺。

其實她的眼神露出的那麼一點點的不安也被張海濱捕捉到了。他是干什麼的?他是刑警隊專門和壞人打交道模索壞人心里的,壞人的每一個細微的地方他都要觀察到做到心中有數,多少犯罪分子在他的眼光威嚴下乖乖服輸認罪伏法。

喬麗娜的眼神告訴他,她的心里藏著事。

喬麗娜沒和張隊長打招呼就坐到了和張海濱相鄰的沙發上。

從禮貌的角度上張海濱看出來喬麗娜不是個很有修養的人,最起碼的文明禮節都不會。

「你是喬麗娜?」張海濱問道。

「是。找我有什麼事嗎?」喬麗娜抬眼瞅著張隊長反問道。

「是想和你核實一下剛才打架的事。」

「架是我打的,不過人是,人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說這話時喬麗娜的底氣也不是十足,有那麼一點點的口吃,明明是自己推下去的,當著警察說假話心里多少還是有點膽怯。

從她哆嗦的語氣上,張海濱就知道這里面有文章可查。

「有人說你是故意推人下去的。」張海濱提出這句話試探喬麗娜的表現。

「誰….誰說的?」喬麗娜的眼神中帶有驚慌的神色,「我們打架她不小心從樓上掉下去了,能怨我嗎?」喬麗娜又給自己找出解月兌的理由。

「是嗎?」張海濱看著喬麗娜,「這樣吧!你跟我們到刑警隊去做一個筆錄,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去刑警隊?」喬麗娜吃了一驚,「憑什麼要我去?你們有證據嗎?我不去!」喬麗娜堅決不去刑警隊。

「架是你兩個人打的,你沒有出任何事而對方出了大事,即使你再沒有錯你也月兌不了干系。首先你是第一位被懷疑的對象,你要到刑警隊把事情說清楚。」

「楊穎、程曉娟。」張海濱說。

「到!」兩個人答道。

「把喬麗娜帶到警車里。」張海濱用威嚴的口氣說到。

「是。」

兩個人走到喬麗娜跟前,楊穎拿出手銬對她說︰「喬小姐你涉嫌違法犯罪跟我們去吧!」只听「 嚓」一聲,逞亮的手銬就銬在了喬麗娜那雪白如玉的手腕上,冰涼的感覺馬上傳遍了她的身心。

此時她知道,犯了法去和公安講道理是勝不了的。

喬麗娜暫時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

臨走時,她抬起頭看著歐余林,「余林,告訴爸爸救我!」

歐余林走上前,模著她的肩膀無限深情又擔憂地說︰「麗娜,你,你,你會沒有事的!放心吧!」

喬麗娜被警車帶走了,看著呼嘯著警笛而去的警車,歐余林的心理失落落的。

喬麗娜被帶到市刑警隊後,副隊長張海濱一邊安排程曉娟到醫院調查病人情況,一邊組織人員對喬麗娜進行詢問。

她被帶進刑警隊北屋的第一間審訊室里。

審訊她的人是張海濱和一名記錄員,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台錄音機和一份文件夾。

喬麗娜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張椅子上,椅子的前方加了一個豎起的小平板。

喬麗娜帶著手銬的雙手就放在小平板上。

審訊開始了。

「叫什麼名字?」張海濱問。

「喬麗娜。」她答得有氣無力,她不想回答。這不真成犯人了嗎?她看過電視上就是這樣審訊犯人的。

「性別?」

「自己不會看嗎?」她有點煩,明擺著的事還問。

「喬麗娜,放老實點!你涉嫌犯罪了,還不如實回答問題!」張海濱嚴厲地批評她。

「性別?」

「女。」

「籍貫?」

喬麗娜低頭做沉思狀,又抬起頭,看了看張海濱,晃了晃腦,「不知道。」

「在哪兒出生的你不知道?」張海濱抬高聲音問道。

「不知道。在我爸的檔案上了,你們刑警隊有的是人派去查吧,一查一個準。」喬麗娜嘴一撇,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張隊長剛想發火,門被推開了,程曉娟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張隊長面前附在他的耳朵上說了些什麼,又出去了。

「喬麗娜,因為什麼事帶你來的?」

「我哪里知道什麼事?你們抓我來的嘛!」喬麗娜看著張海濱一臉的無辜一臉的冤枉。

「沒有什麼事我們就隨便請你來嗎?」張海濱掏出一支煙點著,「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人就能進來嗎?」

「反正不知道啥事抓我來這兒。」喬麗娜嘟囔著。她的心里清楚,她犯不了死罪,剛才來時歐余林偷偷告訴她,如月沒有死還在昏迷中,只要人不死什麼事也好辦。歐余林叫她頂住刑警隊的審訊,什麼也不說,他正在想辦法往外弄她。

「想起來了嗎?」張海濱又在問她。

「沒有想起來。」喬麗娜答得很干脆,很直接。

「我給你提個醒,」張海濱用眼楮盯著她,「你廠子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從樓上摔下來的?不是你推她下來的嗎?」張海濱開門見山敲山震虎。

「我們打架是不假,可她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樓的。你可以到廠子里去調查,我沒有那樣做!」喬麗娜死咬著不承認,如月沒有醒過來她啥也不怕,誰也拿她沒有辦法。」有沒有這樣的事我們會去調查的,你要好好想想在這件事中你到底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張海濱對喬麗娜大聲說道,」今天就到這兒,來人,把她帶下去!「張海濱吩咐隊員把喬麗娜帶走了。

審訊只能到這兒,被害人如月沒有醒來,喬麗娜又死扛著不開口審訊無法進行,只有等到如月能講話講清事情經過後再與喬麗娜對峙,審訊才能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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