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戲語傳情(二)

作者 ︰ 心素如菊

「娘子息怒!」劉成忙縮頭討饒,眼中充滿笑意,「為夫哪敢呀!」兩人嘻嘻哈哈說笑了一陣。劉成想起給顧雅預備的生日禮物,便對管家做了個手勢,管家會意,匆匆轉身而去,一會回來時手中已捧了一個用紅布蒙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的東西,管家將那物事小心翼翼地放在顧雅面前的桌子上,「這是什麼?」顧雅好奇地問。管家用眼瞟了瞟劉成,笑而不答。

「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生日禮物。」劉成笑著揭開紅布,原來是一只碧綠的竹籠,編的十分精致,提籠的竹手柄上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雙龍戲珠圖案,里面養著一只活蹦亂跳的小白兔,圓滾滾的身子,亮晶晶的紅瞳,長長耳朵短尾巴,十分俏皮可愛。

「喜歡嗎?」

顧雅笑著點頭。那籠中的白兔見了劉成,猛地顫抖了一下,四肢發軟差點站立不住,原來兔子最怕的天敵就是狐狸和老鷹,故它見了劉成就如臨大敵一般,戰戰兢兢縮成一團,象個大絨球似的。劉成打開兔籠門,可是無論他怎麼誘哄,那兔子卻縮在籠中死活不肯出來,它把身子壓低貼在籠底一動不動,嘴里噴著氣,紅目戒備地盯著劉成,見它不听自己的話,劉成頓時有些冒火,當初在雲霞山,丹鳳青獅都得對他俯首帖耳,惟命是從,所有的靈獸都對他敬畏有加,以他為尊,如今到了人間,一只小小的兔子都敢違抗自己了,他沉下臉冷冷地望著它,一兔一「狐」隔籠對視,這情景讓顧雅忍俊不禁。

終于劉成失去了耐性,他直接伸手進籠,拎著兔子的長耳朵將它拖出籠,那兔子立刻發出一聲淒厲而絕望的尖叫,接著搖頭擺尾,四肢亂蹬著死命掙扎,紅寶石般的大眼楮可憐兮兮地看著顧雅,好像在向她求救。劉成把它放在顧雅手上,顧雅伸出手撫模著它柔軟的皮毛,語調溫柔地安撫道︰「乖乖,別怕。」她輕柔的撫模讓驚恐中的小兔子覺得很舒服,它見他們沒有惡意,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它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討好地撓著顧雅的手心,又抬起大腦袋用亮閃閃的紅眼楮望著顧雅,三瓣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向她討要食物。顧雅令下人拿來幾根胡蘿卜,親手喂給它吃。那兔子見了紅紅的胡蘿卜,什麼都不顧了,立起身子用兩只前爪抱住胡蘿卜,張開三瓣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嘴里不時發出「  」的聲音,嘴邊的胡須隨著嘴巴的嚼動而上下晃動,模樣頗為逗人。兔子吃飽後很高興,它乖巧地用頭蹭著顧雅胸口,嗚嗚叫著好似表達感謝。

「小家伙還真能吃。」劉成伸手模了模兔頭,小兔子立刻受驚似地緊緊趴在顧雅胸前,一副說什麼也不想離開的樣子,看上去著實逗趣滑稽。「哈哈!」劉成忍不住發笑,顧雅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太粗魯,把它嚇著了!」

劉成笑著捏捏兔子的長耳朵︰「雅兒乖乖,你要多吃點胡蘿卜,多長點肉。」

顧雅見他調侃自己,眼珠一轉,狡黠地笑道︰「明日我也去街市上買只白毛狐狸來養,我給它脖子上掛塊牌子,上書‘劉成’兩個大字,我天天牽著它散步遛彎,只要我想吃雞了,就命令它‘劉成,給我捉只雞來!’你說這主意好不好?」

「噗!」的一聲,劉成嘴里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差點濺了顧雅一身,他指著顧雅哭笑不得︰「這種損招虧你想得出來!真是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你敢看不起女子?」顧雅美目一瞪,不服氣地頂道,「就連同是男子的呂純陽也說過‘茫茫宇宙人無數,幾個男兒是丈夫。’郎君若嫌女子難養,那就不養吧。」

劉成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忙賠笑道︰「娘子伶牙利齒,為夫甘拜下風,為夫是心甘情願,苦苦懇求,主動奉養娘子的,哪敢嫌棄呀!」

顧雅見劉成吃癟,唇角揚起得意的弧度,笑容燦若桃花,劉成斜睨著她微笑。顧雅看著兔子的紅瞳不由想起了摩焱︰「不知摩焱殿下現在是否安好?上次在西海龍宮承蒙他兄弟倆熱情招待,我一直感激在心,總想著何時還能再見?摩焱殿下天真率直,我倒很喜歡他,我要是能有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拜訪他們,不過摩焱要是知道你是看到兔子才想起他這條火龍,恐怕會郁悶的。」劉成促狹地朝她擠了擠眼,沒心沒肺的繼續調侃。

「哈哈!」顧雅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伸出縴縴玉指戳了戳劉成的額頭,「我就知道你吃了虧不會甘心,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小兩口打情罵俏正說得高興,管家前來稟告︰「姑爺,您要的兩桌上等筵席已經齊備,您看擺在哪里合適?」

「我們還是回屋吃吧!另一桌筵席送給老爺和夫人享用。」劉成看了看顧雅,她贊許地點了點頭。

「是。」管家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卻被劉成叫住。「那些戲子優伶的飯菜準備好了沒有?讓他們也去吃午飯,歇歇再演吧。」

「他們的飯菜也齊備了,就讓他們在隔壁小院吃去,姑爺您看如何?」劉成點點頭,管家方告退,叫來幾個下人招呼戲子們休息,自己忙去廚房準備上飯菜。

劉成和顧雅起身回到自己的屋中,見下人們正往黑漆嵌螺鈿的大圓桌上擺放各種佳肴美食,很多都是顧雅平時最愛吃的,還有不少平時市面上很難買到的水陸干鮮和稀奇的果品。顧雅吃驚地望著劉成,不知他是從哪里收羅到的。劉成道︰「只要有心,又肯花銀子,沒有辦不成的事。」

「讓郎君費心了。」顧雅很是感動,兩人並肩坐下。顧雅叫來雪琪一起同桌吃飯,雪琪不肯,百般推辭。顧雅笑道︰「平時你服侍我勞苦功高,今日是我生日,咱們不分主僕一起吃酒,大家好好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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