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寒山莊門前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朝陽照耀下,波光粼粼,泛出淡淡的光彩,魚兒在里面歡快的溜來溜去。整個山莊隱在一片密密的竹林里,清幽僻靜,很有種與世隔絕的味道。我心中忽然升起種異樣的感覺,這本來將會是我的家,如若不逃婚的話,我會住在這里,永永遠遠的住在這里。
以前我絕對不會喜歡這種冷靜清幽的地方,唱歌、喝酒……每天不和同學鬧得胡天黑地絕不回家。為此媽媽沒少嘮叨我,姑娘家的這麼晚回家,成什麼樣子,爸爸還揚言要打斷我的雙腿。
可我覺得青春就是肆意瘋狂的年齡,要活得精彩飛揚,平平淡淡的,那樣多無趣。蕭歌就是我在那段時間認識的。夏姐的酒吧里,他常常會要上一杯酒坐在靠窗的角落,默默凝望著窗外,杯子里透明的液體在彩燈的照耀下,五光十色。而他對酒吧里的鶯歌燕舞、喧鬧繁華充耳不聞。他就像尊泥塑的雕像一般靜靜坐在那里,似乎一直可以這樣下去,直至地久天長、海枯石爛。
我好奇心乍起,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他的視線被擋住,緩緩抬起了頭。我立時倒吸了口冷氣,那是怎樣英俊的一個男人——深邃星眸,眉峰高挑,薄唇微抿,一身休閑的淺灰色衣服,五彩燈光照耀下更是冷漠的英俊。
宋許常常自夸他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如若和他比起來,一個是淡泊高雅的蘭花,另一個就是開在野地的狗尾巴草,可謂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差。
我愣愣地看了他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只見他好看的眉峰緊緊蹙起,目光中微微露出些不耐。他不開口,只是盯著我。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此人的氣場很強很大很強大,冷漠疏離的氣流在我們空間急促流動,饒是我廝混在燈紅酒綠這麼長時間,可以說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臉皮更是厚的沒法說,卻也經受不住他這冷冷的目光。
我紅著臉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每天坐在這里都在看什麼?窗外有什麼值得看的東西麼?」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沒有答話,側過頭又望向了窗外。我悻悻地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酒吧里,五彩的燈光、令人迷醉的歌曲、舞娘的肆意奔放,在這喧嘩的背景下,更顯他背影的蕭索和落寞。
好半天,我見他並沒有理我的意思,低低嘆口氣,準備離去。
「她在那里。」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他仿佛在對我說,又仿佛在自言自語,嘴角含著抹淡淡的笑意,他側面臉部的輪廓簡直英俊的不可思議,溫暖的光暈照在他的臉上,多了些柔和,少了絲冷峻。
他只是說了這一句話,便沒有再說。
我很想問問他口中的「她」究竟是誰?但卻沒有勇氣。呆了一會兒,仍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晚上,都悶悶的喝著酒,宋許他們叫我去唱歌跳舞,也沒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