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四十二章 忠實的野心
忠實在支持阿慶嫂的工作同時帶著村里的幾個木匠師傅，不是在村里給哪家打家具，蓋房子做門窗，就是出村在四鄉八里干著木匠活兒，忠實總覺得這樣干下去不是長法兒，象打游擊一樣，干完了活兒幾個人把工錢一分，沒有資金的原始積累，有的木匠師傅活兒干完了錢也花完了，沒有活兒就只能待著，忠實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木匠隊有發展，讓活兒干不完，那時候國家政策剛剛開放支持鄉鎮企業、村辦企業，村里已經有了球廠、繡花廠，忠實決定開個木器廠，晚上躺在被窩里，忠實跟阿慶嫂商量開了，阿慶嫂听忠實要辦木器廠的想法也非常支持，讓木匠師傅都有活兒干都能掙到錢，這是好事，兩個人談到一塊，阿慶嫂對忠實說︰「你明去找妹夫立林商量一下，要是他也贊同我們就去找村里劉書記和廣有主任，找地方開木器廠」。
第二忠實起了個大早去妹妹美麗家找劉立林，劉立林也起的早正吃早飯，見忠實進來忙放下碗筷說︰「二哥這麼早來有什麼事嗎」？忠實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對劉立林說︰「立林，我這些一直在琢磨著開個木器廠，把村里的木匠組織起來，不再去四處打游擊找活兒干」。劉立林听了說︰「好啊！這是好事，可現在國家政策不明朗，沒有鼓勵私人辦企業的，只支持鄉鎮企業、村辦企業啊」。忠實說︰「我跟你二嫂商量了，你要是同意支持我們就去找村里領導，算是村辦木器廠，你看咱們樣」？劉立林思考了一下說︰「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你就要吃虧了」。忠實忙接過話茬說︰「這算什麼吃虧啊，只要村里的木匠有活兒做，有錢掙我就高興了」。劉立林說︰「需要我跟劉書記說一聲嗎」？「先不用了」忠實笑著說。取得了劉立林的同意和支持，忠實沒有再坐下去，起身告辭回了家，阿慶嫂等著忠實吃飯，見忠實笑著進了屋就知道劉立林贊成，阿慶嫂說︰「快吃飯吧！他姑父沒說什麼吧」？忠實把跟劉立林談的話向阿慶嫂學說了一便，兩個人麻利的吃完早飯，阿慶嫂顧不得收拾碗筷、飯桌子，拽著忠實一起去村委會找書記村主任去了。
村主任李廣有早來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正琢磨著夏季防汛工作安排和村小學的危房維修問題，見阿慶嫂和忠實老早的來到村委會就知道有事，但他不露聲色，坐在凳子上看著阿慶嫂忠實兩口子進來說︰「一大早兒，李主任帶著掌櫃的干嘛來了」？阿慶嫂笑著說︰「我們掌櫃的向你大主任匯報工作來了」。忠實忙掏出煙卷遞給李廣有一只，然後擦著火給李廣有點上笑著說︰「廣有叔，我來向你匯報工作」。李廣有抽了一口煙笑著說︰「你在家就跟李主任隨時匯報了，還有什麼事兒跟我匯報啊」！忠實忙說︰「她娘們家不管用的」。李廣有打住了玩笑說︰「有正事，等會兒劉書記來了，你再匯報吧」。忠實點了點頭，坐在李廣有旁邊和他嘮著閑篇等著書記劉志宏，這時阿慶嫂燒好了兩壺開水給李廣有和忠實倒上，書記劉志宏也來到了村委會，見忠實在辦公室開口就問︰「忠實二哥今怎麼有空來啊」？忠實見書記進了辦公室早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掏出煙卷遞給劉志宏說︰「來跟你和廣有叔匯報工作」。劉志宏愣了一下說︰「來跟我們匯報工作」？李廣有笑著說︰「那還用問，他們兩口子肯定有事啊」。劉志宏坐了下來，忠實也跟著坐下，三個人都坐下後阿慶嫂給劉志宏倒上開水，忠實開口說話了︰「劉書記、李主任我這些日子一直琢磨著想把咱們村的十多個木匠師傅組織起來開個木器廠，不再讓大家四處找活兒打游擊」。李廣有打斷了忠實的話說︰「忠實這是好事啊」。劉志宏也點著頭，忠實看著兩個人繼續說︰「可現在沒有個人開廠子的，我想咱們算是村辦企業怎麼樣」？劉志宏李廣有互相望了望對方，劉志宏說︰「忠實二哥，這村辦廠可屬于村領導，賺的錢歸村集體」。忠實笑著說︰「沒問題，只要大家有活干有錢掙就行，我也掙工資」。李廣有听了忠實的話高興的說︰「那好啊，這木器廠能開」。忠實看兩位村領導都同意就急速麻利快的追著說︰「兩位大領導要解決開廠的困難啊，這第一就是廠地車間，再有工具、木料、油漆、釘子、膘」。忠實邊說邊掰著手指給兩個人算。「還有流動資金等等」。李廣有擺著手說︰「廠地車間村里解決，流動資金讓球廠擔保找農村信用社貸點款，你是廠長，村里派個會計，剩下的工人釘子膘什麼的由你自己辦去」。劉志宏也點著頭說︰「就這麼定吧，忠實二哥你的工資村里參照那兩個廠廠長的工資發放，你就放心的干吧」。忠實和阿慶嫂听了書記和村主任的話象吃了定心丸一樣，高興的笑了，忠實對劉志宏和李廣有說︰「書記，廣有叔晚上去我家，我請客」。幾個人又合計了開廠需要辦的事項忠實對大家說︰「書記，廣有叔，我去找幾個木匠師傅在合計合計，看還有沒想到的嗎，晚上你們可要來我家啊」。劉志宏和李廣有笑著點著頭送走了忠實。
忠實從村委會出來先去找了師兄萬義，萬義這個大師兄是很夠格的，自打忠實學徒開始，萬義就像個親哥哥一樣不光在手藝上沒有保留的教給忠實，在大事小情上都幫助忠實，總去為師弟著想，說實話忠實跟萬義處的比跟大哥忠勇和弟弟忠濤還親密，象這樣開木器廠的大事，忠實第一個想商量拿主意的人就是大師兄萬義了。萬義今正好在家鼓搗院子里種的菜，看到師弟忠實來了就知道一定有事便笑著從菜地里站起身說︰「師弟，有事吧」？忠實笑著站在菜地旁邊說︰「師兄你這菜園子侍弄的不錯啊」！萬義兩手相互拍著土對忠實說︰「走時摘上點兒菜，讓弟妹嘗嘗鮮，你家沒有地方種，買的菜不新鮮」。邊說邊引著忠實進了屋子里，萬義從水缸里舀出水倒在臉盆里洗著手又問忠實︰「有什麼事兒啊，師弟」？忠實明知道師兄萬義著急想知道自己來有什麼事情，可忠實笑著賣開了關子等到師兄萬義洗完手，忠實遞上煙卷笑著說︰「‘我來請你這軍師來了」！萬義模不著頭腦的問︰「請我做什麼」？「給木器廠掌舵啊」！忠實笑著說。萬義听著忠實的話更是丈二的和尚了又問道︰「木器廠？哪的木器廠啊」？忠實繼續賣著關子說︰「咱們村的啊」！「咱們村哪里來的木器廠啊」？萬義還是沒有轉過磨來，忠實打住了笑一本正經起來，拉著師兄坐在了炕沿邊說︰「師兄！你別著急，听我向你詳細匯報」。忠實就把自己想辦木器廠和在村委會跟書記主任定好的事情前前後後詳細的說了一遍。師兄萬義高興的捶了忠實胸脯一拳說︰「你不早說，害得我迷糊著，快晌午了，我去買點豬頭肉，咱們兩人喝上兩盅，好好合計合計」。忠實開口說︰「別介，師兄，還是我去買豬頭肉吧順便看看我爸的香油攤，你再下菜園子摘點菜」。師兄萬義也沒有在謙讓什麼，跟著忠實出門下菜園子摘菜去了，忠實心里高興的哼著小曲很快來到了街里供銷合作社前的豬頭肉的攤子上，買了兩塊豬頭肉分別包了起來，然後拿著去了二姑爺的香油攤，二姑爺現在是挑著賣油擔子在供銷社門前擺攤，村民想打香油了到這里來，忠實1在二姑爺的攤子前站了會兒，把一包豬頭肉給了二姑爺，看也快晌午了，忠實幫著收拾起香油挑子，擔起來走在前邊，二姑爺拿著豬頭肉跟在後面，爺倆邊走邊聊，忠實把二姑爺送回家後又折返來到師兄萬義家。
這時萬義老婆已經炒好了四個菜，兩個兒子大鋼子和二順子撥了些菜坐在外屋牆櫃邊吃了起來，大順子已經不念書了，平時跟著萬義邊干木匠活兒邊學手藝，二順子正上初中，忠實見兩個孩子在吃飯，忙把豬頭肉交給萬義媳婦說︰「嫂子把這切了，先給兩佷子來點兒」。萬義老婆接過豬頭肉麻利的切好了給兩個孩子留了幾塊然後裝盤子里端上了炕桌子。師兄萬義已經倒好酒等著忠實了。兩個人邊吃邊商量著開辦木器廠的事情來，萬義開口說︰「師弟，平時干活簡單，這開廠事兒可就多了，工人要有活干，做出的木器家具要有銷路，屬于村辦企業還要各方面應酬等等，都要考慮到啊」！忠實喝了口酒說︰「師兄我想去縣物資局找找老關系一來可以買木材，二來讓他們幫忙找個賣場，賣咱們的木器家具什麼的」！萬義說︰「這到是個方法，要是做得家具在縣城能賣出去，站住腳就有的我們做了」。忠實繼續說︰「我們讓村領導去鄉里要支持，鄉里管轄的各村，學校的桌凳、鄉辦村辦企業辦公桌椅等等要訂購我們廠制作的，咱們村民蓋房子做家具木器廠只收成本就行」。萬義听著忠實的想法也來了勁頭說︰「照這樣來看，我們不光在我們縣城賣，不只讓我們鄉政府管的地方用還可以找鄰縣、鄰鄉來跑業務啊」。「就是啊」!忠實也興奮的說。兩個人又合計木器廠誰負責找人，誰能管理，那個人應酬上邊領導，誰跑銷路等等，最後忠實讓萬義負責生產和產品質量，任副廠長，忠實負責跑銷路，買木料和其他生產用材料，也就是采購，兩個人打算好找原來忠實生產小隊的保管員趙文清還做保管員，吳老四看門做保衛，合計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分頭行動去聯絡人籌備木器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