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六十一章三頭對面
三頭對面是從民諺︰話怕三頭對面,事怕挖根掘蔓簡化出來的,意思是指一個人把話說個一個人,這個人再把話傳給另一個人,話的本意就改變了會造成矛盾和誤解,為了解除矛盾和誤解,最好的辦法是三個人在一起面對面的把原話說清楚,那麼就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了,阿慶嫂就是要忠實和自己一起面對面的當著徐家媳婦把話說明,讓徐家媳婦不要再糾纏忠實讓她死了心,即便是徐家媳婦還不死心自己也看住了忠實,阿慶嫂不愧是鐵姑娘隊長出來的有著沉著冷靜的思想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不然怎麼領導這三、四千口子落紅村婦女那阿慶嫂要捍衛自己的愛情和婚姻,要守護住自己的家,因而她要把問題處理好要把大事化小,把小事化了,把忠實或者徐家媳婦心里的小草連根拔掉。對于忠實二十幾年的夫妻她是了解的,對于忠實的人品她更是一百個相信,可感情這東西是模不著看不到的,就連偉大領袖**現在不也傳出了還有一個賀子珍嗎(那時候社會上剛剛開始議論傳揚起**除了楊開慧、**還有一個賀子珍的事情)因此阿慶嫂這回要動真格的了!
第二阿慶嫂沒有讓忠實去木器廠,而是叫志晨去了,又把志文和志林也支出去趕集的趕集看會的看會了,阿慶嫂自己也出了門,她是去馬場找跳小車會的徐家媳婦了,很開阿慶嫂見到了正在跟著小車扭著的徐家媳婦,阿慶嫂笑著沖徐家媳婦招了招手,徐家媳婦看到阿慶嫂向自己招手忙停住扭動的腳步從隊伍里出來跑到阿慶嫂跟前問到︰「大姐你找我啊」。阿慶嫂不動聲色的對她說︰「妹子走跟我回家,我那見你枕巾繡的鴛鴦挺好去教教我」。徐家媳婦沒有多想跟著阿慶嫂來到了家,徐家媳婦進門見忠實也在家便說︰「二哥也在家那」!忠實不自然的沖徐家媳婦笑了笑,阿慶嫂把門關好進了屋示意徐家媳婦坐在炕上,徐家媳婦問到︰「大姐往哪繡那」?阿慶嫂拽著忠實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坐在了面對徐家媳婦的炕沿上,伸手從炕席底下把自己撕爛的鞋墊子拿出來說到︰「看看往這上面繡」。徐家媳婦一見自己送給忠實的鞋墊子,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但她心里早有準備沒有說話低下了頭。阿慶嫂也明白徐家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把鞋墊子摔在徐家媳婦的身前說︰「妹子忠實把什麼都告訴了我」。阿慶嫂把徐家媳婦去火車站接忠實怎麼往忠實懷里扎怎麼解衣服說了一遍,又把送鞋墊的事也說了,然後話鋒一轉說到︰「妹子這在過去我現在就可以喊小叔子忠濤或者明叫我娘家來人把你腿打折,你破壞我家庭勾引我家忠實,虧了忠實還救了你,你就這樣報答我們」!徐家媳婦知道一切都瞞不住了頭更低了,兩只手撕著鞋墊,阿慶嫂繼續說到︰「你是有丈夫和孩子的人,應該好好過日子,如果真跟世杰沒了感情可以離婚,前些日子我帶你去鄉里,婦聯都會支持你,可你不能攪合我們家啊,現在同著忠實,讓他說是要家庭還是要你」。忠實忙對徐家媳婦解釋著︰「妹子我從來沒有那種想法啊,要有我……」。說著舉起手又要賭咒發誓。阿慶嫂瞪了他一眼,忠實放下手繼續解釋著︰「妹子以後你可千萬別再找我了,更不要到廠子去了,我是有老婆的人,是三個孩子的爹,是別人的師父,你這樣讓我臉都沒處擱,是擠兌我啊」!忠實說的動了情眼淚圍著眼圈轉。徐家媳婦听著阿慶嫂和忠實的話嘆了口氣說︰「大姐、忠實二哥,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不應該,可有時就是把持不住自己,以後我打算離婚離開落紅村,你們兩口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不會再做什麼糊涂事了」,說著把鞋墊揣進了衣服口袋里,從炕沿上站了起來,阿慶嫂和忠實誰也沒有攔她,徐家媳婦自己出了門。自此忠實再也沒有跟徐家媳婦有什麼來往,過了年徐家媳婦到鄉民政協議離了婚,女兒判給了世杰,自己回了娘及,後來阿慶嫂听人說徐家媳婦改嫁給了一個死了老婆的軍人,隨軍去了生活的很不錯。阿慶嫂也為徐家媳婦有個好的歸宿而高興。徐世杰沒有再娶和女兒相依為命,對自己當初的糊涂做法很是後悔自責,整喝酒郁郁寡歡不到六十就離世了,女兒後來也去了部隊參了軍。
很快過了春節正月里村里跳了高蹺會和小車會,兩道會還去了縣城匯演得了頭獎拿了獎狀和獎金,忠實的木器廠初十開的張,放的鞭炮,一家人還沉浸在春節的喜慶之中,這忽然國建騎著車來了,國建現在也當了爹了有了一個女兒,平日里忙完地里活兒還去干木匠木匠手藝在東里營村也算小有名氣了,國建見到阿慶嫂說︰「大姐媽讓我來接你商量事兒」!阿慶嫂疑惑的問︰「這初三剛拜年走娘家回來,沒幾有什麼事啊」?國建吞吞吐吐的說︰「你去了就知道了」。阿慶嫂收拾了一下,囑咐好忠實照顧孩子,自己跟著國建去了娘家,阿慶嫂不知道更棘手更傷心的事在等著她拿主意等著她去處理。國建很快騎著車帶著阿慶嫂到了東里營來到外婆家門前國建媳婦小芬兒見大姑子阿慶嫂來了忙從院子里迎出來笑著問候到︰「大姐來了路上冷吧」!阿慶嫂也笑著回答︰「沒事,不冷」。阿慶嫂沒等小芬在讓先快步上了台階進了里屋,屋里外婆盤腿坐在炕上嘴里抽著煙,眉頭緊鎖。炕梢頭還有一個人蓋著被子躺著,外婆見大女兒阿慶嫂來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小會兒來了」。阿慶嫂開門見上的問到︰「媽什麼事又把我接來商量啊」?外婆勉強帶著笑對阿慶嫂說︰「你先坐下暖和暖和,喝口水,我慢慢跟你說」。阿慶嫂斜坐在炕沿上,弟妹小芬兒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阿慶嫂雙手握著被子暖和著手兩眼看著炕梢頭躺著的人問︰「躺著的是小珍兒吧」?外婆沒有正面回答說︰「不是她誰會跑咱們家里躺著來啊」!然後對著躺著的小珍兒說︰「還不起來沒有囊氣的東西,你大姐來了看怎麼辦」?被子動了動里面傳出小珍兒含糊不清的聲音意思像是︰大姐來了。這時國建進了屋子上去一把拽開小珍兒身上蓋著的被子說︰「二姐起來吧一家人全齊了咱們商量商量啊」!小珍兒從炕上慢騰騰的起來了,下了炕走到阿慶嫂跟前說︰「大姐你來了」!阿慶嫂仔細一打亮妹妹小珍兒心里的無名火就騰的上來了拽著小珍兒的胳膊問到︰「又是曹祥禮給打的」?小珍兒點著頭。原來小珍兒不願意起來是臉上腫著,額頭上還有一個青紫的包。這時小珍兒眼淚圍著眼圈轉了,再早阿慶嫂也知道曹明禮和小珍兒時不時的吵嘴打架,心想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也就一直沒有在意,這次國建接來自己,阿慶嫂就知道問題的嚴重了。阿慶嫂的火氣老高對著弟弟國建說︰「廢物的東西人家把你姐打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揍他」。國建也是滿臉怒氣看著阿慶嫂和外婆說︰「咱媽不叫去」!阿慶嫂騰的一聲從炕沿上蹦了起來說︰「走找他混蛋玩意去」。外婆掐滅手里的煙很有分量和威嚴的說︰「不許去,大正月的還嫌不丟人嗎」?阿慶嫂听了外婆的話沒有動彈。外婆接著說︰「都給我坐下,別都是炮筒子沉不住氣,塌不下來」!阿慶嫂只好又坐回了炕沿,國建一坐在了門檻上,媳婦小芬依著門框,國建的女兒懂事的偎依在國建懷里看著大人們大氣都不敢出,小珍兒象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愣愣的站在地上,阿慶嫂對小珍兒說︰「坐炕上說說怎麼回事」。小珍兒歪著坐在了阿慶嫂對面炕沿上,眼淚汪汪的說︰「大寶他爸這兩年沒事就找茬罵我、打我,女兒大了也知道我不是她親媽跟我總唱對台戲,他媽也看不上我總在他跟前說我壞話」。阿慶嫂听著小珍兒的訴說,腦子里在評判小珍兒和曹祥禮誰對誰錯,是非曲直了。轉過頭我們在說說這幾年的曹祥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