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六十八章紅夾襖
第二忠實剛到廠里就听說了青皮冰窟窿救人的事兒，他讓徒弟大龍把青皮叫到了辦公室要問問怎麼回事，青皮上身因為沒有穿棉襖只穿了件綠大衣他雙手勉著大衣進了辦公室，忠實見他這個樣子笑著問到︰「怎麼上班還穿大衣啊」？青皮松開勉著大衣衣襟的手不好意思的回答︰「沒有棉襖了，干活兒時大衣是月兌了的」。浪客中文網.lkz.忠實笑著說︰「跟你鬧著玩的，昨怎麼回事啊，听說救了人了」？青皮不好意思的模著光頭說︰「正趕了，那不得救啊」！忠實點著頭說︰「算我沒有看錯，是個好樣的」。一旁記賬的宋興財這時也放下手里的筆湊過來用手捶了捶青皮的胸脯奉承著說︰「五江大佷子就是了不起，這身板禁凍著那」！忠實對宋興旺說︰「宋會計你回頭跟萬義師兄擬個表揚稿咱們在廠會上宣讀一下，鼓勵這種見義勇為的好人好事，听說五江的棉襖沒有了，廠里出錢先給他買見軍棉襖穿著吧」！宋興財滿口答應著說︰「好好廠長，我立馬去買來，別人五江大佷子凍著了」。說著開始整理收拾手頭的賬本鎖進櫃子里，然後跟忠實和青皮打了聲招呼出了辦公室，忠實拉過青皮的手說︰「五江坐下吧」！青皮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忠實要說什麼低著頭听著，忠實深深的出了口氣說︰「救人這件事你做的對，村里人都說你好，咱借著這個好機會把人們對你原來的看法改變過來，這可不是光靠救人這一件事就能改變的，從今以後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見到長輩要先問好，見到一般大的不許在欺負人家，對小孩子要謙讓著……。忠實說著青皮不住的點著頭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直到宋興財在供銷社買來了軍棉襖回到辦公室，忠實才讓青皮回門衛室換上軍棉襖干活兒去了。
臨近中午青皮正在幫著往車上裝家具，只見黑美子提著個布書包來到了木器廠，忠實從辦公室窗戶看到是黑美子忙從里面迎了出來，當初文革時自己被冤枉差點被判刑在村大隊關押時是黑美子和王老三幫忙送消息串聯人才保住了自己，因此忠實一直感激老兩口子，除了年節要買上些東西看看，平日里有個人情份往都要象親戚一樣走動，今見黑美子來了怎麼能不出來接那！「嬸子，大冷您來有什麼事嗎」？黑美子笑著對忠實說︰「二佷子，我來找王五江有事」。忠實笑著回答︰「五江在車間裝車那，我讓人喊他來」。說著大聲的對辦公室里的宋興財說︰「宋會計麻煩你去叫一下王五江讓他來」。宋興財答應著從辦公室里出來去了車間，忠實對黑美子說︰「嬸子進屋來等吧」！黑美子跟著忠實進了辦公室，忠實拿起暖壺給黑美子倒上開水，黑美子坐在椅子上感慨的對忠實說︰「二佷子你現在發達的不錯了，干了這麼大廠子，當初那會想到能有今啊！」忠實不好意的回答︰「是啊，那時候誰能想到會有今的發展，當初要不是三叔和嬸子您我可不會有今了」。黑美子嘆著氣說︰「你說那時候人們甭管多大都跟瘋了似的，不吃不喝也要折騰事兒，現在想想真跟吃錯了藥一樣，現在好了，人們都知道過日子種好地讓生活更好起來了」。忠實沒想到黑美子這麼大歲數也挺有心路想得很多便笑著說︰「嬸子您說到對」！這時候宋興財和青皮走進了辦公室，青皮見是王老三的老婆黑美子以為又是來感謝自己的便說到︰「王嬸，事兒都過去了您還來干嗎」？黑美子瞪了青皮一眼說︰「傻小子，怎麼這樣說話，事是過去了，嬸子來看看你不行啊」！忠實認真的對青皮說︰「五江跟王嬸好好聊聊，嬸子找你有事」。青皮也老實的站在王美子跟前說︰「嬸子您有什麼事兒說吧，完了我還要裝車去哪」！王美子不緊不慢的從布書包里拿出一個皮尺和一塊藍布料放在桌子上，對青皮說︰「站近點兒，我量量尺寸」。青皮不好意思的向前挪動了兩步，黑美子接著說︰「你玉華哥說你的棉襖救孩子時扔坑里了，本想給你買一件，可買的能不能合適，還是量好尺寸給你做一件續新棉花的棉襖吧，穿著暖和」！說著動手開始給青皮量起了尺寸，青皮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兩眼紅紅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忠實笑著說︰「對對對，自己做的穿著合適又暖和，五江要謝謝嬸子了啊」！黑美子白了忠實一眼嗔怪到︰「誰謝誰啊！五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青皮忙說︰「嬸子，說大了，這舉手之勞，別老是恩人恩人的掛嘴邊上了」！黑美子也笑了說︰「好五江佷子，以後咱們是叔佷了」。黑美子量完了拿出粉筆在布料上記著數，這時宋興財笑著打趣說︰「王三嬸子，你還挺專業的，有兩把刷子啊！人家五江听說要紅棉襖」！黑美子看了看青皮，這時青皮的臉不好意思的紅了，黑美子也笑著說︰「沒事兒，大佷子等結婚娶媳婦時嬸子給你做紅棉襖」。幾個人都笑了，宋興財緊跟著說︰「五江媳婦還不知道在那個丈母娘肚子里養著那」！忠實看了一眼宋興財怕他說的過了頭兒青皮臉掛不住，沒想到青皮大大咧咧的並不在乎這玩笑，笑著說︰「就是先讓丈母娘養著還省我事兒那」。黑美子拍了拍青皮肩頭向他打著保證說︰「五江，對象的事兒包你嬸子我身上了，保證給你找個對路兒順心順意的姑娘」。青皮這時已經沒有開始的矜持了，听了黑美子的話高興的啪的給黑美子一個敬禮說︰「得 ！那我可燒高香謝謝嬸子了」！幾個人見青皮這個樣子都笑了，黑美子收拾好東西對青皮說︰「佷子忙你的去吧，棉襖做好了我叫你玉華哥送過來」。青皮又道了謝出去干活了，黑美子也沒有在坐著，忠實把她送出了門外。
回到辦公室宋興財對忠實說︰「廠長，你看這青皮自打來了咱木器廠變化大了，懂得人情世態會說話了啊」！忠實點著頭說︰「青皮本質不壞，打小兒沒有人教育沒人帶的就走了岔路，不過還好回頭的早要不真是玩鬧下去將來就等著坐監獄了」。宋興財認同著說︰「可不是，也就是你心眼好拉吧他，這算是救了他了」。忠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咱這起點兒作用，根本還是在他自己」。宋興財話題一轉對忠實說︰「廠長要跟你匯報一下咱們廠這應收賬款問題了」。忠實一听立即認真起來坐到了宋興財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宋興財把賬本往忠實的面前一推說︰「廠長你看看，咱們村的村民欠款有六千多，一般都答應春節前還，幾個鄉代銷網點差一萬多能收上來一半吧，主要是東方紅百貨商場，現在欠咱們六萬多了」。宋興財邊說邊用手在賬本上指給忠實看，忠實看了看應收款有十多萬了，忙對宋興財說︰「這要趁著過年趕緊的催收一下，鄉親們過年緊可以不急著要，什麼時候有錢再給，網點和商場的只能讓他們押貨款在三成（30%），多了我們周轉就會困難」。宋興財點著頭，忠實繼續說︰「咱們把款催上來，就制定一個制度通知網點，以後只能壓貨款三成（30%），多了不行」。「對啊，要不壓多了要時候就難了」。宋興財說。忠實又對宋興財吩咐到︰「宋會計你跟東方紅百貨商場先電話催款，還有幾個網點也安排人下去催一下」。「好的，放心吧廠長，我這就打電話」。忠實安排完後出了辦公室到車間跟著加班去了，木器廠每到入冬就是生產旺季，各個銷售網點要貨都急，有些離的近一些的客戶甚至趕著馬車等在木器廠著還有村里鄉親平日里加個活兒都不能推的。因此工人們都在加班加點的干了，現在廠子工人已經有六七十人了，忠實站在車間里看著已經有些擁擠的車間心想著︰木器廠要擴大了！忠實邊忙著邊思考著今後木器廠的發展壯大。
沒過幾，這一大早忠實來到木器廠還沒有進辦公室就見青皮穿著件新棉襖笑嘻嘻的迎了出來對忠實說︰「二哥早來了」。忠實一看青皮穿了新棉襖就知道是黑美子家給做好了，邊上下打量著說︰「穿著合適嗎」？「合適！合適」！青皮不住的點著頭說。忠實認真的對青皮說︰「五江，看到了吧只要你對別人付出了，人家就會回報給你，今後要努力做個響當當的人物啊」！青皮忙回答︰「放心吧二哥，我會是個爺們的」。然後又湊近忠實撩起棉襖露出了里面一件紅色衣物，忠實沒有仔細看，青皮小聲兒對忠實說到︰「還給做了件紅夾襖那」！忠實听了噗嗤笑了說︰「你小子竟弄邪乎事兒，穿里面自己美去吧」！青皮笑著說︰「是美，感覺不一樣」！這時吳老四也湊了過來說︰「這小子現在晚上去王老三家，也沒心思跟我下棋了」。青皮白了吳老四一眼說︰「跟你老嗎 哧眼的下棋有什麼勁」？「吳老四也不示弱的反駁到︰「是，看人家王老三閨女有勁兒」。青皮向吳老四做了個要舉手打他的樣子，吳老四忙跑開了，忠實收住笑對青皮說︰「待會兒跟著大龍他們把院子先掃掃」。青皮拍著胸脯說︰「二哥這不用你安排了」！說著去找掃帚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