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第六十九章三姑娘
王老三和黑美子有一個兒子三個女兒，兒子王玉華早已成家，青皮冰窟窿里救的就是他家的孩子，兩個女兒也早已經出嫁，家里只剩下一個老閨女，家里人都叫她三姑娘，三姑娘因為在家里最小從小就讓黑美子寵慣了，養成了黑美子的性格，在家里可以是個說一不二的主，王老三和黑美子也任由這個老閨女性子，三姑娘在村里球廠縫球，平日里不想去球廠就把球片領回家在家里縫，這次青皮救了她佷子，三姑娘對青皮可是從早上念叨到晚上，什麼青皮還真有男子漢氣魄！什麼青皮才算個響當當的男人！什麼別人誰敢往冰窟窿里跳！等等，那見黑美子去木器廠給青皮量身材做棉襖，她等在家里，等黑美子量回來，她問到︰「媽！青皮讓您量了身材啊」？黑美子笑著說︰「那還用說，這小子樂不得的」！「他也沒推辭」？「推辭了，看這孩子穿了件軍棉襖硬質格列的，還是續上新棉花的棉襖好」。浪客中文網黑美子不無疼愛的說。三姑娘又問到︰「媽，他在木器廠能干什麼啊」？黑美子回答︰「听說現在干些裝卸的雜活兒，以後要是你忠實二哥拉吧他也許能干個手藝上的事了」。三姑娘听了說︰「回頭我找忠實二哥說說去，讓青皮也學學手藝」。黑美子白了三姑娘一眼說︰「你說算哪門子事兒」。「這怎麼了，我把青皮當哥，為哥哥的事去說有什麼不行」。黑美子沒有言聲，從書包里拿出布料放在炕上，根據量好的尺寸開始布料上劃著量著很快拿起剪子開始裁剪，三姑娘坐在旁邊跟著拽著布料，黑美子邊裁剪邊跟三姑娘說︰「這小子還想著要做個紅棉襖那」。「紅棉襖」？三姑娘不解的問。黑美子繼續說︰「這小子竟花活兒喜歡出出洋相唄」。三姑娘嘴里念叨著跟黑美子說了一句︰「媽我出去上街了」。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家門，黑美子愣了一會兒嘴里嘀咕著︰好莫打眼的去什麼街里啊？
三姑娘直奔供銷合作社去了，進了合作社里面直接到了賣布料的櫃台，對里面的售貨員說︰「給我拿那塊紅布料看看」。售貨員把一卷子紅布料給三姑娘拿下來放在櫃台上，三姑娘用手揉捏著布料問售貨員︰「這做棉襖面子合適嗎」？售貨員笑著打趣她到︰「怎麼三姑娘要當新娘子啊」！三姑娘听了忙說︰「去去去，別胡說」。售貨員用手撫模著布面說︰「做襖面沒問題就是怕剮蹭跳絲，這料子叫人造棉」。三姑娘心里算計著問︰「做個襖要幾尺布」？售貨員看了看三姑娘說︰「你怎麼也要六尺半吧」！三姑娘忙說︰「不是我穿，比我要大」。售貨員疑惑的看了看三姑娘說︰「那你就多扯上幾尺，這紅布以後都用的上」。三姑娘又合計了一下對售貨員說︰「那就來上一丈吧」。售貨員拿起尺子在布料上量好用剪子剪了個豁口然後兩手使勁撕拉一下把布撕了開了，再麻利的疊好用張紙包了起來，三姑娘交了錢，拿著布料回家了。
家里黑美子已經把量好的布料裁剪好了，自己正要穿針引線開始做見女兒三姑娘從外面回來了，三姑娘進了屋子從身後把紙包的布料放在炕上對黑美子說︰「媽再辛苦一下，把這塊布料再剪了」，黑美子忙騰出手打開紙包一看是一大塊紅布，還沒有明白過來問到︰「你買紅布干嗎」？「給青皮做個紅棉襖啊」！三姑娘痛快的回答。黑美子抬頭望著女兒，三姑娘接著說︰「他想要紅的，咱就給他做個，讓他高興高興唄」！黑美子瞪了女兒一眼說︰「那也不能做棉襖穿在外面，象什麼啊」？「那做什麼」？三姑娘問。黑美子跟著說︰「給他做個夾襖，可以穿在里面」。三姑娘笑了說︰「對對對，就做個小紅夾襖讓他穿在里面」，黑美子沒有在說話，拿起尺子開始忙活兒起來，三姑娘從旁邊幫著忙對黑美子說︰「媽，這夾襖你教著我來做，青皮知道了一定高興」。黑美子白了女兒一眼說︰「你知道怎麼認針嗎，會縫嗎」？三姑娘蠻有把握的說︰「不會跟您學啊」！娘倆邊說邊開始動手縫制起棉襖來。
吃過晚飯，王老三躺在炕頭開著戲匣子听著，黑美子和三姑娘坐在炕上攤開棉襖里子續著棉花，這時有人敲門，王老三嘴里問著︰「誰啊」？從炕上爬起來，門外有人回答︰「三叔是我五江」。三姑娘一听是青皮來了，立馬從炕上蹦下來，穿上棉鞋三步兩步走到立櫃的鏡子跟前照著自己，用手籠著頭發順便把衣服上掛著的面絮摘下來，這時王老三已經把門打開了，見青皮咧著嘴呲著牙笑著站在門旁。王老三忙說︰「五江佷子快進來」。青皮側身進來屋說︰「三叔，我沒事，在木器廠待得悶得慌來串個門」。這時三姑娘把里屋的面門簾打起來笑著對青皮說︰「五哥來了，快屋里請」。青皮見三姑娘打著門簾子便不好意的說︰「別介，這樣我以後可不敢來了」，在農村對貴客主人才要打著門簾子請客人進來，表示對客人的尊重，來串門子不見外的是沒有給打門簾子的。三姑娘說︰「你這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嗎，以後沒人給你掀門簾子了」！青皮進到里屋，王老三也跟著進來，青皮見到黑美子在做著棉襖，知道一定是給自己做的，站在就地上說︰「三嬸您不用這麼著急做」。黑美子笑著說︰「這點兒活不算什麼，佷子你坐下待著」。青皮坐在了牆櫃旁的凳子上，三姑娘給他倒了碗水說︰「五哥喝水」，青皮忙欠起身接過水碗說︰「不渴，不渴」！三姑娘這時也不再跟著黑美子做針線活兒了，她坐在了青皮對面的炕沿上看著青皮說︰「五哥，真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救了我佷子，真不敢往後想了」。王老三也陪著笑說︰「是啊，五江可是我們老王家的恩人啊」。青皮沉下臉裝出不高興的樣子說︰「三叔、三嬸，您再老怎麼說，我可走了」。三姑娘笑著說︰「不說了，怎麼的咱們還是一筆寫出的王那」。青皮笑了說︰「就是，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子那」。王老三插話問到︰「五江，現在在廠子做點什麼啊」？听王老三問道自己的工作，青皮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不會手藝，現在只跟著裝裝車卸卸貨什麼的」。黑美子白了王老三一眼說︰「佷子這剛去廠子幾，忠實跟我說了以後會給五江安排好差事的」。王老三知道自己剛才問青皮問到了青皮的短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附和著黑美子的話話說︰「是是，忠實會安排的」！黑美子抬起頭對青皮說︰「佷子你不知道咱家跟你們廠長忠實的關系吧」！青皮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听說過一些」。黑美子自豪的說︰「這話兒說起來可長了，那時候你小孩那」。王老三听黑美子說起文革時幫助忠實的事情立即又來了勁頭跟著黑美子把從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青皮和三姑娘听得入了神，兩個人不時的問著問那，完了三姑娘對青皮說︰「看了嗎五哥，我媽要是在舊社會那肯定是地下黨，江姐一樣的英雄」。黑美子看了一眼三姑娘說︰「我還雙槍老太婆那」。幾個人都笑了。三姑娘打住笑認真的對青皮說︰「五哥明個我去找我二嫂先跟她說，讓她跟忠實二哥說你的工作，不能總是干個裝卸工的活啊」！青皮故意眨巴著眼看著三姑娘沒有說話，黑美子說︰「你瞎摻和什麼，我去廠子給五江量尺寸已經跟你忠實二哥說過了，以後會安排他的」。三姑娘撅起嘴說︰「您說是您的，我說是我的」。青皮看三姑娘的樣子忙說︰「不用說，我只要干好了，以後自然會有安排的，說不定還能干個車間主任什麼的那」。三姑娘听青皮這樣說沖著他吐著舌頭說︰「哦哦哦，想好事去吧」！青皮也認真起來說︰「怎麼我當官不可能，忠實二哥現在讓我學習初中的課程那」。听青皮這麼一說。黑美子、王老三和三姑娘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青皮，青皮挺了挺胸脯說︰「廠長安排的把他家志文的書都給我拿來了，讓我學習」。三姑娘問到︰「都讓你學習什麼」？「有語文、數學還有物理」。青皮掰著手指頭說。三姑娘笑了說︰「沒讓你學學英語啊」！青皮見三姑娘笑得開心自己玩鬧的性情也勾出來了，嘴里「no,no」的說著然後跟著說︰「我只會米西米西」。幾個人笑了一陣子，三姑娘認真的對青皮說︰「五哥以後可要穩穩當當的，別老是掉浪蕩沒個正行」。青皮听著三姑娘的話就像是小學生听老師的話似的感覺是那麼的入耳中听，他不住的點著頭，偷偷的用眼楮看著三姑娘，見三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胸脯鼓鼓的，坐在炕上兩條腿的褲子繃著大腿，透著象熟了的香蕉，青皮憋著氣用鼻子使勁向著三姑娘的方向聞著，有一股少女特有的體香傳進青皮的鼻子里，再由鼻子傳到心窩，青皮陶醉著，恨不得坐到三姑娘身邊去，三姑娘見青皮如醉如痴的樣子，不知道青皮又在想什麼便問到︰「五哥想什麼那」？青皮被三姑娘一句問忽然清醒了過來，臉有些發燒不好意思的說︰「有點兒累了」。青皮不敢再坐下去忙站起身對王老三黑美子說︰「三叔、嬸子，您們也該歇著了，我走了」。黑美子听青皮說要走，便放下手里的針線活打算從炕上下來，青皮忙伸手攔著，黑美子借坡下驢對王老三說︰「行行，讓你三叔送送，有空再來」。青皮出了門。王老三和三姑娘把青皮送出了院門，王老三站在門邊，三姑娘對他說︰「爸，你先回去吧」。三姑娘跟著青皮送到了路上，青皮回頭說︰「老妹妹快回去吧，外面冷」。三姑娘停下步子對青皮說︰「五哥常來坐啊」。青皮應著︰「行行」。向著木器廠方向走去，三姑娘望著青皮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這時她對青皮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象有蟲子鑽到了自己身體里一樣，癢癢的酥酥的，三姑娘氣息加重了，她趕忙跑回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