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站住 090

作者 ︰ 小小棋

九天之上的事情他並不想知道的太多,若有關于妖界,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彼岸花,象征的不是吉祥,而是凶兆。

她的到來,只怕會擾了妖界的平靜。這也是他最初不想留她在這里的原因。

也不知是何原因改變了初衷,不只留她在此,甚至成了自己的Y環,想著她不咸不淡的態度,他不但隱忍著而且還沉受著,深刻反省了下,他覺得這個王當的太隨意了,如若不然自己身邊的Y環怎麼一個比一個還要難使喚。

就在他反省之際,並听到花使來報。

「落塵姑娘,麻煩您通傳一聲,蛇王之女來見。」

落塵總算從花叢中抬起頭來,蹙著眉沒好氣的問︰「她又來做什麼?」

「這屬下就不知了。」花使知落塵不喜見那蛇王的女兒,所以通報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就說王在忙,讓她先等著。」落塵說完一句話又開始忙活起來。

花使見狀站了好一會,然後苦著一張臉搖頭嘆氣的離開。

彼岸不明便問道︰「幽煜不是正閑著嗎?」

「彼岸,你不知那蛇公主有多蠻橫,也不知王怎會答應這門親事。王攤上那樣的女人簡直就是找虐。」

「那蛇公主豈不是未來的王妃,你對她無理也不怕日後她找你算帳啊。」彼岸雖這般問,心里卻對落塵另眼相看。

「大不了搬回花族咯。」她無所謂的聳肩。

果然,她的世界就是一片花草。彼岸翻白眼的同時,幽煜也翻了個大白眼。

這落塵越來越沒主僕之分了!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要說他壞話還堂而皇之在他的听力範圍內。

簡直是無法無天!

彼岸走進正殿的時候,正好看到幽煜肅著一張臉站在窗前。她順著窗望外看,眼角微抽遂低下頭,心中月復腓,听人牆角話且這些話都是對他的批判,他還能如此淡定的站在原地,這種忍耐力也不是哪個當王的人能做到的!

「幽煜,你未婚妻來了。」簡明扼要的說完,她退至一邊望著他的後腦勺。

他背對著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窗台上,一言不發。

彼岸微微皺眉不知他是何意。

幽煜啟唇,語氣緩緩︰「這屋子灰塵太多,明日里里外外的清洗一番。」他轉身幽光略深,揚著一抹淺笑淡淡的道︰「記住,不可偷懶,本王要看到的是你們親力親為。」

這男人不是在忍而是尋著機會在施加懲罰。平時的打掃都是落塵揮揮手指,一切嶄新的如同新搬進來的一樣,他說的親力親為無非是提醒自己不能運用法術。

彼岸剛才還變相的說他大度,于是在心里她將那話收了回來。這人哪是大度,分明就是月復黑。

「遵旨。」她神色未變的應了一聲,末了提醒︰「幽煜,你未婚妻來了。」

幽煜臉色微微有些沉澱,似乎不太願意提到未婚妻三個字。

彼岸懶的去猜測他的想法,反正話已傳任務完成,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幽煜突然叫住她。

她扭頭看著他,一臉疑問︰「還有事?」

幽煜一陣氣悶,這哪是Y環應有的態度!「我是這里的主人,難道沒事就不能叫你!」

「可以。」她一本正經的站好,然後恭敬的等候指示。

幽煜撫額,硬是將心里涌起的怒火壓了下去。將這朵彼岸花帶到這妖界,分明就是給自己找氣受。看著她,他心思百轉千回,總不能讓她這般愜意下去。于是,心中起念出了難題︰「本王當年應了蛇王照顧好蛇女,並未答應娶她為妻。也不知是為何在妖界傳開來本王內定了王妃,是她蛇女!如今,蛇王過了百年,本王是時候要跟蛇女道個明白。」

彼岸眨了眨眼,一臉不明。這跟自己有何關系?

幽煜看出她想法,嘴角微勾眸光一閃而過的狡黠︰「本王身邊一直只有一個Y環,便是落塵,她跟了本王百年,本王的身邊未曾添多個Y環。如今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你,蛇女定會起疑。」

「于是,你想拿我來過喬?」

「我救你一命,如今又不用你拿命來換,假扮本王中意的女子,難道這個人情你也不願意還給本王?」

彼岸嘴角一抽︰「這種辦法虧你也想得出,若她不相信呢?」

他突然傾身,兩人的距離近的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氣息。彼岸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心咚的一跳防備的望著他。

「她會信的。」對她的反應似是很滿意,且今日她的話比平日多了許多,幽煜忽然心情大好。

既是人情債她沒理由拒絕,所以沉默代表了答應。

「走吧。」幽煜伸出手掌心。

彼岸吃驚的看著他,意思說現在就要扮演嗎?

幽煜索性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甚至對比了一下,她的手還真小。看著自己和她的手緊握在一起,他的心里竟有一種滿足之感。

「提前入戲,免得你露出破碇。」

彼岸微微一嘆無奈的道︰「我盡力而為吧。」

他拉著她走出正殿,往前院而去。

落塵正好處理完花草,洗淨手後便見自家王牽著彼岸走出了正殿。彼岸瞧了一眼,給了一個回來解釋的眼神,然後被幽煜帶出了正殿大院。

落塵眸光暗了暗隨即掩了下去,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

妖界的宮殿更像一座四合大院,每個院落都是花草綠樹,假山流水,彼岸當時在熟悉這環境時,好幾次迷在了這大院中。每次都是夜幕降臨的時候被落塵潛來的下人找到,然後才出了這座大院。

前院里,那樹蔭下的亭子里,端坐著單看她的身姿,彼岸便極其肯定這位蛇女絕對有一張驚艷的容。

花使正在砌茶,剛放下茶壺抬眼便見自家王拉著彼岸慢步的走來。他張著嘴,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

蛇女許是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順著他的眼神緩緩轉身,目光一滯,手中的杯子「 當」一聲掉落在地,茶水灑了她一身,燙到她的肌膚仍然無所覺。她就如彼岸所想的確有著一張驚艷的臉,透著媚透著繞,還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女王之氣。

「妖王,她是誰?」

彼岸怔愣間,蛇女已盛氣凌人的走來,沉著一張顏質問著幽煜。見他們的雙手緊握一起,她氣急,一怒之下用力的分開了他們,用力一甩推開了彼岸,昂著頭譏笑的道︰「哪來的賤蹄子竟敢勾引我夫君,活得不耐煩了!」

彼岸看看著幽煜以為他會維護自己,卻不想他抱著雙手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沖著自己挑眉,根本沒打算出手。神色沉了沉,迎視著蛇女,她清淺一笑,淡淡的道︰「我在妖界也有些時日,倒不曾听過幽煜成過親,反而听說蛇王之女倒貼著妖王。」頓了頓,她恍然︰「難不成你就是宮中傳說的倒貼蛇女,想要迎娶幽煜?」

听到迎娶二字,幽煜悠閑的神色有些掛不住了。

蛇女听不出玄外之音,不屑一顧的道︰「倒貼又如何,只要妖王願意,我迎娶他誰敢說半話閑話,我撕了他們的嘴!」

這蛇女果然只空有一張皮襄,知幽煜是妖界之王還當著眾多宮女下人的前說著迎娶妖王的話出來,也不想想他幽煜的感受,若幽煜真娶她為妻,也不知這妖界會鬧出多少讓幽煜失威的事情出來。

彼岸忍著笑,故作黯然的垂眸,透著一抹憂傷的道︰「幽煜若嫁你,我會離開你們遠遠的。」

她說嫁,不說娶,是故意說給幽煜听的,讓他看戲,看他還看不看得下去!

「蛇女,本王念蛇王曾對本王有恩的份上,對你的失言本王不追究。不過,請你明白,當年蛇王是讓本王照顧你並非娶你,而本王也依言顧你到繼承了王位。如今你已是蛇族女王,足以自立。日後蛇族若有困難,本王義不容辭,娶你一事,本王還是那句話,本王只當蛇女是妹妹,還望妹妹好自為之!」幽煜一口說完,拒絕的毫不留余地。

「妹妹?」蛇女大笑,冷著顏如刀般利的眸停留在幽煜的臉上︰「妖王,你怎能說出這般無情的話來,如今妖界都知我蛇女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句話回拒的干脆,讓我蛇族如何在妖界立足,讓我蛇族顏面何存?!」

幽煜眯著眼一字一字的吐道︰「蛇女是我妖王的妹妹,誰敢欺你便是與我幽煜為敵!」

一句話堵住了蛇女的口,她咬著牙眸中的不甘心和恨意那般明顯,彼岸看到,幽煜也看到。

「幽煜,我不稀罕做你的妹妹,今生若不能做的妻,我寧願與你斷絕往來,從此蛇族月兌離妖界,互不相干!」蛇女憤憤的拋下一句,拖著著長長的尾裙決絕的離去。

幽煜臉色沉冷的目送著蛇女離去,本意是想她知難而退,卻不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剛烈的性子與蛇王如出一轍,但願日後她能明白過來。

「蛇女,妖界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他的聲音不大,蛇女卻听得見,踏出妖界之門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眼角下滑落一行清淚,狠著心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妖界之門。

彼岸看了一眼幽煜,淡淡的道︰「有今日歸根到底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他一開始給了蛇女希望,又豈會讓蛇女一心都在他的身上!

幽煜心情不好,又見她一個Y環數落,冷聲道︰「本王的事何時淪到你一個Y環品頭論足!今日起,本王不想看到你在正殿內。」

這話正好合了她的意!彼岸微微福身難得的施了個禮︰「謝王恩典。」

戲演完,一拍兩散,不在正殿她還樂得自在些!

幽煜暗暗咬牙,他分明看到她眼底閃現的笑意,得逞的笑意!見她離開,他心中又是一陣氣悶!

回到正殿,她收拾著東西,落塵得知事情經過欲要去找幽煜評理,卻被彼岸拉住。

「他正煩惱著,你此時去找他只會火上燒油。我走了不是更好,還你和他朝夕相處的時間。」

落塵不滿︰「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走了,我的事情就多了一倍。」

「沒有我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倒不如想想把我安置到哪里去?」

落塵轉了轉眼珠子,笑了笑︰「青沽湖吧,那里最適合你不過了。」

兩人寒喧了幾句,收拾好一切,落塵很是不舍她的離去,只不過王發話了,又不得不從。

青沽湖,位于妖界宮殿的後院。說是後院,路程卻與正殿相差了好幾十里的路程。

這里不似正殿中鳥語花香,清幽寧靜。鱗鱗的水波在陽光折射下似是瓖了一層銀光,隨著輕風波光閃耀。

湖邊有一顆上百年的老樹,那粗壯的樹根即便是三個人團抱也未必抱的下。奇妙的是樹上還建著一間小木屋,干爽陰涼,很是舒適。

落塵安排她在這里,讓她照看一下這湖中的金鯉,每日按時的放食便可,其余時間都可自行支配。更多的時因為知道她喜靜。

送走落塵,彼岸安靜的站在湖邊,吸著新鮮的空氣,舒式一笑。

雖沒有記憶,她卻總覺得心中有一人,想不起他是誰。所以,她要給自己足以回憶的時間,想起心中的那個人!

每次想要記起什麼都會引來一陣陣的頭痛,她不在乎,因為每次頭痛之後,那個人就會在腦海中越慚清晰,雖然至今還未看到他的容顏,她相信不久就可以想起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呆在青沽湖一晃已過了半月之久。

這半月來,幽煜沒來過,就連落塵也未出現。

她每日除了喂魚,余下的時間就是發呆。偶爾的時候會摘著樹葉吹著一首曲,金鯉許是常常听到她吹的曲子,只要曲聲一揚,湖中間並會出現成群結隊的金鯉游到岸邊,然後來一個鯉魚躍龍門,水里金光閃閃的金鯉歡快的蹦噠著,這一翻景色在外人看來很是壯觀。

至少幽煜這麼覺得。

那日一時沖動將她打發走,她在殿中時雖不太愛說話,但他不知何時喜歡抬眼之間就能看一眼安靜的她。這習慣有時真可怕,半月不見她,他心甚是煩的很。

今日才從落塵得知她的去處,鬼使神差的來到這後院,便見如此壯觀的景色。

她就是一個謎,他很想解開這個謎。清影調查回來的一切,讓他對她更是好奇。

清影說,冥界的彼岸花未少一朵,未多一朵。每日走在彼岸花上面的都是一些陰魂,更不可能修道了。

他說,冥王歸位了。

這是個驚人的消息,亦是個好消息。冥界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冥王回來是件好事。

清影還說……幽煜望著那遠處的倩影眸光微閃,深邃的如一池幽潭。

冥王的王妃被天帝打入了輪回,王妃不只對冥王重要,甚至摩梭上仙也為此事費了不少心力。

同時能讓冥界的王和摩梭上仙這般費心的女子,那會是怎樣的女子?

思之及,他旋身一轉穩穩落在彼岸的一側,慵懶的笑道︰「這些日過的挺自在啊。」

曲聲消失,彼岸收起葉子歪著頭瞧了幽煜一眼︰「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的金鯉。」他踱到湖邊,瞧著湖面似是真的在看金鯉。

驀地,彼岸的腦海閃過熟悉的畫面,清晰的一句話在腦海中響起︰別打金鯉的主意。她撫著額望著幽煜的背影,似與腦海中的身影慚慚重合,一身紅袍的幽煜,一身青袍的男子他是誰?

「幽煜。」

她頭痛的厲害,身體的氣力像被抽空了一樣,眼見就要倒在地上,感覺被一雙沉有力的雙手接住,然後落入到寬厚的懷中,彼岸想要睜開眼楮,卻覺得眼皮越發沉重。

「彼岸。」她能听出幽煜緊張的聲音,擔憂的語氣,卻不知為何就是睜不開眼楮,想張嘴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許久,她听到了落塵的驚叫的聲音︰「彼岸為何會變回原形?」

原來之所以看不見,說不出來,是自己又變回了一朵彼岸花!

「落塵,當日她是怎麼變成人的,再試試那個方法?」

落塵忙不迭的點頭︰「我試試。」

幽煜雖急,心未亂,立在花圃中沉思著。

她若不是一朵長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那麼……「彼岸花開葉不見,葉見花不開。」他低喃,驀地抬眼眸光一沉。

是詛咒!

「清影。」沉聲一道,他轉身回到內殿。

清影已站在了殿內。

「查凰族近段時日可有事情發生?速查!」

「本王要有關于冥王妃的一切!」

清影應了一聲消失在內殿。

此時,彼岸又恢復了人形,只不過她又像是被洗禮了一樣,淡然安靜。

「彼岸,你回來就好。」落塵抱著她,聲音有些哽咽。

彼岸茫然的看著她,問︰「你是誰?」

落塵放開她一臉不可思議︰「我是落塵啊,你忘記呢?」

「落塵?」她皺著眉頭低喃,爾後抬頭一張小臉皺成一團︰「你剛才叫我什麼?」

「你是彼岸啊。」

幽煜深沉的眸中望著她一臉的茫然,心驀地一緊,緩緩走向她,輕輕的拉著她入懷︰「彼岸,我是幽煜。」

「幽煜又是誰?」

他輕笑,唇邊漫開溫柔的弧度︰「我就是幽煜,你以後記得就行了。」

心里為她心痛不已,這究竟是什麼樣的詛咒洗禮著她的記憶,讓她原本有著記憶的腦袋又成了一片空白。

目的是想她一生孤獨,毫無依靠。這詛咒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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