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七章初上石木寨（77）
不一會，女人帶著幾個手端盛滿肉食的小鐵鍋，和一大盆米飯的婦女們走進屋內，把小鐵鍋擺上火坑的撐架，米飯擺在火坑邊，之後就轉身出門去了。
女人去牆角邊拿來幾個土缽和幾雙筷子，分別擺在魯濟安他們和頭人的跟前，然後依舊坐下來，陪他們吃酒。
阿七和韓沙從包袱里取出烤肉，送給頭人和那兩個女人，算是初次見面的禮物。
韓沙說︰「這是我們在路上遇見的獵戶送給我們的烤野豬肉，請你們多吃一點，嘗一嘗，味道很好的。」
「哦，烤肉我們吃的多了。不過，不同人做法不同，味道也有不同的。」
頭人一手接過，又從腰間抽出小刀切下一二塊送給女人，然後給自己切下一根骨頭，雙手把兩頭緊緊地捏著，張開大嘴猛地撕扯起來。
女人小口啃扯著烤肉，嘴邊粘了一圈油膩，其中的一個女人說︰「喲，不錯的，到底是客人帶來的東西，味道跟本寨做的不一樣。」
「哦，是嗎？」頭人邊嚼邊說︰「外來的男人總比本寨的要好吧，味道也是不一樣的。你是很喜歡他們了吧？」
女人微笑了一下，輕輕罵了一句︰「你又在多嘴了。」
魯濟安給頭人敬了一碗酒後，對頭人說︰「有件事要問你。」
頭人把手里吃完的骨頭丟進火坑，一邊問︰「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尚卜神’的事吧？」
「嗯，尚卜神？」頭人想了想，說︰「是呀，那都是多前的事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提到它了。」
「干嗎不提呢？」
「有什麼好講的。」
「又有什麼不好講的？」
「唉，只是不好開口了。」
頭人戒備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似乎悟到了一點什麼名堂？
他向魯濟安他們含糊躲閃似的又看了一遍，困惑地問︰「你們怎麼問起這件事情來了？」
「怎麼又問不得呢？」韓沙說︰「只是扯一扯閑話，好玩嘛。」
「哎，不對呀。」頭人警惕起來，問︰「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呀？干嗎要問這個？……」
見勢不妙，韓沙當即住了口。
阿七插開話頭，說︰「頭人，你看你，剛一听見什麼‘尚卜神’的玩意兒，你就一副神經習習的樣子。剛才不是講了嗎，我們是去石木寨走親戚的，只是以前听說有過‘尚卜神’的東西能保佑人，所以才順便和你問一問罷了。這又有什麼不對的？」
「嘿嘿，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
頭人干笑了一下，說︰「這沒有什麼不對頭的。倒是那個……那個‘尚卜神’不能保佑人的，還是個不吉利的東西，只會招來禍害的。還是不要問了，若讓官府知道，你們躲都來不及呢。听我講的不會有錯。」
「那好，我們不問就是了。」
「嗯，就講點其他的事吧。」
頭人說著，戒備放松下來，又把話講到一邊去，說︰「來，歡迎來虎落寨做客，我再敬你們一碗酒。」
之後，大家不再提‘尚卜神’的事，只談了一些家常的玩笑話。
屋外的河谷依然蓋著厚厚的烏雲，灰蒙蒙的黃昏漸漸黑了下來，沉悶的氣息讓人難受。
奔波了一天的他們都很辛苦，大家放下了碗筷，現在只想好好的歇息一下。
看出他們睡意初上的樣子，頭人理了理嘴上的翹胡子，吃下了碗里的最後一滴酒。
然後說︰「好吧，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歇息了，就在這里過一夜吧，女人今夜就陪你們睡了。」
頭人的話音剛落，就讓他們吃了一驚。魯濟安立即叫住起身就想離開屋子的頭人，嘴里說︰「要女人陪睡這樣不好，這樣是不行的。」
頭人卻反過來問他︰「怎麼不行？」
一直沉默的女人，臉上流露出溫柔似的笑容，對頭人這樣的安排並沒有表示反對，倒是一副很願意留下來的神情。
「是呀，這樣不好的。」
韓沙和阿七也推辭說，心里卻有一分得意，同時也有一分擔心。
看的出來，這兩個女人不會是頭人的家人，不然他絕不會有這樣的安排。
但讓他們不能明白的是，在這個名叫虎落的陌生的寨子里，是否有這樣叫女人陪來客睡覺的習俗，同時也擔心，她們夜里陪別的男人，自己的男人難道不會來找麻煩嗎？到時候，石木寨去不了，卻在虎落寨惹出不小的是非來，反倒把正事耽擱了。
于是，魯濟安便試探著問︰「她們男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