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八章府署有內鬼（96）
第八章府署有內鬼（96）
那是當年府署文吏，整理文本的簽名︰楊有鳳、張導業。
落款是︰朵果府署，下方蓋有存檔的府署文庫的紅色印章。
不用多想，這兩個當年的府署文吏，他們必然經歷了包括石木寨在內，以及更多鄉堡村寨的戶籍文本的調查、統計和整理的全過程。
同樣不能排除，也有可能經歷了因吳氏家族的興起，發展和壯大，爾後又遭到府署滅族之災的相關過程。
魯濟安不熟悉這兩個簽名，在現有的所有府署官員和侍衛們當中，沒有叫這兩個姓名的人。
這兩個當年的文吏已經辭官回鄉，有可能已經離開朵果地區，也有可能仍然生活在朵果地區內的某個地方。如果沒有死去，或許還能找到他們。
現在，他們也就成了把恐山命案的調查線索延續下去的，不可忽略的一個重要環節。
合上文本，他吁了一口氣，身體靠上椅背，把頭枕在靠背上，又略閉了一會眼楮，同時也開始擔心府署那個不知名的「內鬼」一旦模清調查動向之後，還會設置障礙，以阻撓調查的順利進行。不過，反過來一想，這種阻撓也許會給他提供弄清誰是「內鬼」的機會和可能。
突然，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是誰？」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卻並沒有立即起身去開門，同時即刻把桌面上的戶籍文本拿起，瞬間藏進了胸前的衣袋里。
那個門外的人又喊道︰「是我呀，安督司。我是廚房里的大師傅，給你送飯來了。」
「到吃飯的時候了嗎？」
「是的，怎麼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了。」
「哦，來了。」
他答應著，當即起身去打開了房門，即見廚子端著放著飯菜的托盤，站在房門外。
他讓廚子進了房間，廚子把托盤里的飯菜放在書桌上，問他︰「悶在房里干什麼，肚子不餓嗎？」
「嘿嘿。」他笑了笑，說︰「聞到飯菜的肉香味，這才覺得肚子餓的不行了呵。」
「人家吃完都散了，就見你一個沒來，我才把飯菜送來的。」
「麻煩你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廚子一面把飯菜擺上桌子，又催眠他說︰「趕緊吃了吧，冷了味道就淡了，不好吃了。」
「好的，好的。」
他嘴里說著感謝的話，就端起飯碗，就吃了起來。
那廚子見他只顧吃飯，也顧不得自己的吃象是否好看，便好玩似的朝他皺了皺眉頭，又覺得不便打擾，就打算離開。
卻又被他叫住了，說︰「等一等，不要急著就走。」
廚子只得停下來，轉身問他︰「你在吃飯呢，我站這里干什麼。」
「你坐下。」他放下碗筷，給廚子倒了一杯茶水，說︰「我有話跟你說。」
廚子把托盤靠在桌底邊︰「什麼事呀，要跟我一個做飯菜的有什麼好講的？喲」
然後，廚子掀起腰間的圍裙擦了擦雙手的油膩，又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在桌子對面坐下，吃了一口茶水，看著魯濟安，等他說話。
魯濟安嘴里嚼著飯菜，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模糊不清，問︰「廚房里的事做完了嗎？」
「有什麼完不完的，都是些雜碎的事，做不做都有行的，大不了遲些也不要緊的。」
「那好。既然這樣，就陪我說一說話兒，怎麼樣？」
「好的。」廚子很高興，又打趣地說︰「我倒要看一看，今天你這個當大官的，想給我加一點工錢嗎？」
「喔，想加工錢呀，你也知道，上面有知府，我一個做督司的說話算得了數嗎。」
魯濟安放下飯碗，接著問︰「你在府署做事有多久了？」
「我們又不是頭一次見面的，我在府里做了多久你還不曉得麼？」
「閑著沒事嘛，就算扯一扯家常吧。」
「這還用問呀。我在府里也是老資格了。當年是知府羅為香把我請來的，那時候還年輕，到現在人也都老了，也做不了幾年了。」
「這麼說，府署多年來的變化，你都是清楚的？」
「那當然啦。」
「這就是講，以前知府羅為香也在這里做過知府的，是這樣吧？」
「這事你也曉得呀。」
「我听別人講過一些，只是知道的不多。」
說到知府羅為香，廚子慢慢變得沉靜下來，思緒仿佛已經回到了從前，感慨地說︰「知府是一個好人呀，為老百姓做了許多好事。」
「他第一次上任是在哪一年？」
「第一次上任嘛，是在……讓我好好想一想。」
魯濟安一邊慢慢吃著碗里的飯菜，眼楮一邊看一看廚子，靜靜地等著他把話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