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九章確認身份和姓名(107)
以此為據,也不難理解,當年府署決意徹底剿滅梅花神會,以及斬殺吳氏家族是不得不采取的一種極端手段。
對于府署來講,也許是出自萬不得已,但對于吳氏族人來說,卻是長期行惡的必然結果。
依照前府署文吏張導業的說法︰在當年府署剿滅梅花神會以後,對其財物的收繳和處理上,知府羅為香可以說是膽大包天,居然膽敢私自鯨吞。
在魯濟安的印象中,也曾經親眼見到過,羅為香每年在平時,或在春節前回家探親,總會帶著許多口大的貼有府署公物的封印木箱回去。這並不能說明他是在私運公物,也不能證明木箱里的物品就是多年前沒收的梅花神會的財物。但是,這些木箱的確搬運到了他家里存放,這是不爭的事實。
假若張導業的說法是正確的,那麼多年以來,在眾多的府署官員和侍衛們當中,竟然沒有人敢于揭露他的這種不端行為,他把消息密封的如此緊密,這又讓人不能理解。
這只是根據張導業的口述「神花神會」財物去向的一種推測,因為事隔多年,如今很難尋找證具來證明,也無法著手去調查取證。
時值深夜,府署牆外傳來一陣空竹和銅鑼打鳴的聲音,院內一片寧靜,桌上的小油燈偶爾跳閃著青油燃燒的小火花。
合上書冊,他走進內室,把兩本「書冊」和「戶籍名冊」放進暗箱內藏好,然後倒在床上立即睡去。
幾天以後,阿七和韓沙接伴去城內的城南菜市場,特意多買了一些肉食和好酒,在廚房自己動手做好,又備了三份白米飯。
阿七去文庫叫魯濟安,廚子端上飯菜的托盤,韓沙提著酒壺,來到魯濟安的住處等著。
一會後,魯濟安和阿七來到他的住處,打開房門,幾人把酒菜和米飯送進房間,然後廚子拿了空盤回廚房去了。
阿七分好碗筷,韓沙把各人的碗里倒滿酒後,都在書桌邊坐下。
魯濟安看著他們,問︰「哎。怎麼回事?」
韓沙回答︰「吃飯呀。」
魯濟安笑了,說︰「你們把我當成老爺了嗎。這馬屁拍起來我會受不了的,到時候我恐怕只知首自己是官爺,而不知誰是朋友了。」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桌上拿了兩個茶碗給他們倒上茶水。
韓沙接過茶碗,卻無心吃茶,他把茶水放在桌上,說︰「怎麼了?老弟,跟我們還用這樣客氣呀。」
「到了我的住處,你們就是人的客人。」
「什麼客不客的。來,你坐下。」韓沙指著碗里的酒,說︰「這是剛出鍋的好,你來嘗一嘗,味道怎樣?」
「只是麻煩你們了。」
韓沙又說︰「那里話,跟哥們在一起就圖個講話痛快。」
隨後,三人端起酒碗,夾菜吃酒,這樣在桌上的碗碟間轉了一個來回,第一碗酒就吃完了,韓沙提起酒壺又把空碗添滿酒。
阿七問︰「從張導業那里回來以後,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魯濟安沉默了片刻,說︰「是的,去坡林村的一趟沒有白跑。」
「有情況?」
「有啊。」
魯濟安笑著點了點頭,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他朝阿七和韓沙看了一看,然後指著桌上的酒菜,說︰「來,我們邊吃邊談。」
韓沙往嘴里夾了一片小菜,輕輕嚼了幾口,催促說︰「你不要擺督司的臭架子了,有什麼發現就趕快講出來,讓我們也听一听。」
魯濟安接著說︰「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先听哪一個?」
阿七說︰「先講好消息吧。」
「恐山命被害人的身份和姓名,現在總算清楚了。」
韓沙往魯濟安的菜碗夾上一塊肉,眼楮盯住他,然後問︰「是哪個?」
「是當年梅花神會的一個信徒,名字叫田龍。」
「是石木寨人嗎?」
「不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哪里人。」
韓沙听後,覺得很失望,又問︰「就這些嗎?」
「就這些。」
阿七又問︰「另一個壞消息呢?」
魯濟安回答︰「除了這個,我們到現在什麼也不知道。」
「呵。……」阿七失望地說︰「那又怎麼辦呢?」
魯濟安說︰「邊走邊看吧。」
「我們花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才弄楚清那恐山被害人的真實身份和姓名,這是不是有點可笑呀。」
韓沙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在笑話自己,還是在笑話魯濟安和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