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十章走馬紅礦鎮（129）
「什麼也不干。浪客中文網就是閑著沒事，悶得很，陪你跟你老人家扯一扯家常，打發時間罷了。」
魯濟安一邊解釋，同時又問︰「那時候你們姐妹們都住在一起，日子過的好好的，山姑婆干嗎要嫁到外鄉去呢？」
「這件事嘛。嗯，現在講起來就遠得很了，那時候這里來了許多挖石頭的外鄉人，我們姐妹一起就在這里開了這家飯店，也賺了一些錢的。剛開始的時候人來人往的，認識了一個外鄉人，兩人就好上了，沒過一二年，家里沒辦喜酒，她就跟那個外鄉人偷偷走了。
「家里人沒有送他嗎？」
「沒有。家里人都不喜歡那個外鄉人。但我那小妹她也不喜歡這個地方，總想找個事由離開這里。沒有想到這一走就是一輩子。」
「偷偷走了？就是講，她和那個外鄉男人私奔了。」
韓沙輕聲嘀咕了一句，沒想到，老人卻又听見了。
「這個小哥。你這是什麼話喲，怎麼能叫私奔呢。」
老太太不滿的瞥了韓沙一眼，心里不太高興的埋怨說︰「那時候呀，象這樣的事處都是，有什麼奇怪的。我們是心痛她的，那地方很遠，也很窮，擔心她過去會受苦的。」
「是呀，你老不要生氣。我講的就是這個意思。」
韓沙連忙擠出笑臉，即刻更正，並道歉說︰「呵，你家小妹一定是個性格很 強的人。要不，她就不會跟那個男人走。是不是這樣？」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說︰「你在哄我。」
「老人家，你不要跟他計較。來，吃口熱茶水吧。」
魯濟安連忙插開話頭，把茶碗遞在她手里，同時給韓沙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韓沙知趣地站起身來，將坐椅往後退了一步，閉上了那張愛開玩笑，口無遮攔的嘴。
隨後，魯濟安寬慰老人說︰「是呀，你老講的對。哪個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到窮人的地方去做媳婦喲，做父母的也不會輕意就答應的。」
老人吃了一口茶水，然後把茶碗退回給魯濟安，又說︰「那時候呀，父母都很生氣，但小妹她還是賭氣要走。」
「那個男人是哪里人？」
「石木寨來的，別人都叫他王二貴，小妹跟他去了石木寨成了親。這樣一去就很少回來。」
魯濟安接過老人手里的茶碗放回桌上，繼續問︰「前些日子，你們家里有人去過虎落寨，看望過山姑婆嗎？」
「沒有。」老人肯定地說︰「我們都有老了，老的都走不動了，子女們也都成了家，對過去事曉得的不多，也很少去看她。」
「這樣也好。去了石木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日子過的好就行，時間久了，家里人自會原涼她的。」
「嗯，這小哥倒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老人的臉上溫和了一些。接著，她又說︰「後來她有了孩子，父母的氣也就消了大半。子女長大後也來過這里看望過外公和外婆。再後來，外公和公外婆都死去了，他們也就來的更少了。」
盡管親人之間有些不愉快，但總歸斷不了這份血緣關系。講到這里，老人的臉上還是流露出經這份回憶帶來的快樂。
這時，阿七順著老人的話意，說︰「老人家，你講也是的。俗話講，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認不了。」
老人看了看他，說︰「人一輩子就是這個樣子，等到老了的那一天，眼楮一閉，你還曉得個什麼喲。」
她沉默了一會，接著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你們還小，等到了象我這一把年紀的時候，就知道人世間的親情也就那麼回事了。」
魯濟安意識到，跟老人家的談話並沒有涉及到調查的重點。于是，他再次把話題轉向了山姑婆。
他問老人︰「山姑婆就這樣獨自一人跟那個男人走了，你們家里人也沒有送送她，也談不上有什麼嫁裝了，怪可憐的。」
老人說︰「那個時候嘛，家里窮的，除了做點小生意，賺點錢勉強糊口，哪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送她？不過嘛，她還是很不錯的……」
「不錯的，她有嫁裝帶走嗎？」
「哪里是什麼嫁裝喲。」此時，老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嗯，那些事呀，跟你們娃兒們不好講的。」
「有什麼不好講的？」魯濟安寬心似的催促老人說︰「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了，我們也都是後輩，講一講也不會有什麼的。」
「那好吧。」老人頓了頓，然後說︰「她，她帶走了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