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十一章班頭陳兵衛(145)
「他們逃月兌以後,府署又做了什麼?」
「知府當即招集府署和縣署的侍衛追捕,同時又在各個鄉堡張帖告示,通緝追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起初也干的風風火火的,但是難奈朵果地廣人稀,森林遍布,經過幾個月的奮力追殺,就連他們夫妻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到最後也不見再有什麼動靜了。」
「你的意思是說,府署只是裝裝樣子,雷聲大雨點小,到後來干脆什麼也不做了。」
「是的。我看他是在裝樣子,龍頭蛇尾。」
「不會。他是當真的。對他來說,只有滅了他們才不會留下被別人抓住把柄的機會。」
「怕人家抓住把柄,那他給我那張‘手令’做什麼?」
「他這樣做必然有他的用意,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莫非他設了一個圈套?他是一個老猾頭,腦子里鬼點子多,不曉得他心里是怎樣打算的。也許他們私下有協議。」
「不會有。」魯濟安繼續說︰「就算真有,也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在當時,他的確有心想要放他們一條生路,也是對吳青梅付出的一種回報,但沒有料到他們卻搶先動了手;二是受到脅迫以後,他不得不把他們送出朵果城去。之後惱羞成怒,才下決心要干掉他們,就算不一定就能達到目的,也能把他們趕出朵果地區之外去。這樣一來,他于公于私都說的過去,他自己也會覺得安全了。」
「唉……也許吧?」陳班頭鎮靜了片刻,然後感嘆地又說︰「但願你講的不會有錯。他那個人呀,向來是面善心狠,陰險惡毒的,這是人人都曉得的。」
「好吧。」魯濟安端起酒碗,邀請說︰「來,我們吃一碗灑。」
陳班頭應承也舉起酒,兩人一吃完。
未後,魯濟安輕輕放下手里的空酒碗,很有興致地抹了一下嘴唇,兩眼一看班頭,又說︰「你那竹筒里還東西,都拿出來吧。」
陳班頭笑了,伸手指著魯濟安,說︰「到底是聰明人呀。凡事都溜不過你的眼楮。」
說完,魯濟安從竹筒里又抽出另一圈紙,輕輕打開以後,眼楮忽然一亮。發現是兩張通輯令,一張通輯的重犯是吳青梅,另一張是田龍。
可以肯定,這兩通輯令出自府署,因為在通輯令三顆大字上已經圈上朱砂,右下角落款是府署公刑處,加蓋有府署的大紅印章。
重犯的姓名上也打上了朱砂提勾。這就表明,府署已經完全放開了手腳,充許民間獵人出手,不論死活,任何一個或幾個捕獵人,包括舉報的,間接或者直接參與的,都可以分別獲得仟元償金。
僅憑這一條,就象一張密不透風的鐵網籠罩下來,足以使他們夫妻二人心驚膽寒之極,瑟瑟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
但是,兩張通輯令上的畫像卻畫的不怎麼好,粗糙的很,如果僅憑畫像去人堆里認人,難免弄錯和鬧出笑話。
魯濟安放下兩張通輯令,接著問︰「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嗎,講起來也好笑的。」陳班頭說︰「又有一個侍衛出面找到我,向我索要這份當年的手令。」
「這侍衛又是誰?」
「這個侍衛……」陳班頭瞥了一眼魯濟安,嘴里咕嚕了一下,然後才說︰「這幾月以來,一直在跟你調查恐山命案。」
「是韓沙?」
「嗯。」陳班頭一臉不屑地說︰「在你來府署上任之前,他奉知府的委托來找過我幾次,我沒有答應,也不敢答應。」
「他自己為什麼不來找你直接談呢?」
「他呀。……哼!」陳班頭似乎憋著一肚氣,說︰「他從來不會把我們這些做事的人放在眼里。也不怕我手里捏著他的把柄。」
這時,魯濟安拿起竹筒,從竹筒口往里面仔細的瞄了一瞄,見竹筒空空,里面什麼也沒有了,便又放下,騰出雙手,把桌邊的這些紙張,一張不少的疊理整齊,重新卷好,小心地塞進竹筒,再把蓋子擰緊,順手揣進了自己胸前上衣的內袋里。
隨後,他瞥了陳班頭一眼,說︰「這些東西先借我一用。」
「這個……」陳班頭無奈,也只得說︰「你拿去好了,但要保證用完以後一定要還我。」
「那是。」
今天稱病告假的陳班頭的精神很振奮,興致也很清爽,他一面勸魯濟安大碗吃酒,同時自己也端碗必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