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本在門口偷听壁角,猛不丁听娘娘不回話到是忽然叫自己,忙忙的趕了進去,確又瞧見皇後四平八穩的坐在那里,到是一點的焦急都沒有,心底原有的一絲忐忑瞬間消失了個干淨,那臉色也跟著樂了半分「唉吆,娘娘,您叫老奴?」
郁錦隨手擺弄著側手紅木小幾上一盤新鮮的瓜果,也沒有扭頭隨口就問他「向來听著你們皇上愛喝六安瓜片,本宮往日確是愛喝蘇州的花茶,這路上走的急到是口渴……」說著這才側頭瞧他又說「只是不知道該喝點什麼好?」
李衛想笑確也不敢笑,眼角向著後頭瞄了眼,這才恭恭敬敬的回她「娘娘……這蘇州花茶到是好,安神降火又養顏健胃,只是確實在是沒有六安瓜片提神來的快。咱們皇上平日日理萬機可是離不了它,娘娘既然不常喝,那不如就選了六安瓜片來嘗嘗新鮮?」
郁錦淡淡抿了絲笑「公公到底是皇上身邊的人,顧慮的事情的確周全,那本宮就依著公公的話來一杯六安瓜片吧,哦,順便,再去給錦妃娘娘換一杯花茶。免的本宮熬不住時辰先睡了去,錦妃娘娘確還在傷心」
一句話終是戳到錦妃的心,這一次那眼淚確是無聲的流了一臉。皇上就這樣看著她擺譜,看著她在她面前諷刺她,由著她不回話演這樣刺心的一幕。就算是早已經料到皇上不會輕易相信安若害她,但這樣的情境還是叫她痛到了骨頭里。在皇上的心里真的存了她們這些人半分嗎?她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他的孩子嗎?還是他已經開始疑心她了?
郁錦冷眼瞧著她灰心的眼神,莫名的蹙了眉頭。她的確是激她刺她,因為她的一番好心居然扔了狗肚子,這還不算居然還連累到安若。她當日把話說的那樣滿,也是意在告訴眾人,安若若有什麼不對那也就是她皇後不對,所以按說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再去打安若的主意,誰會傻的把人扔了過去等著你來抓住把柄?這也就罷了,最讓郁錦難以克制的便是,一向溫順端莊的錦妃居然也會干這種含血噴人的事情?錦妃說她看錯了人,這話她到是更想說,合著她為她隱瞞那麼大事情都是白瞎了心,合著從前她對她的一二分另眼相看都是自己的愚蠢!
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服氣!為什麼還要做出那樣灰心喪氣的表情!又不是她冤枉她!想著收了疑心不覺微微冷笑「皇上之前問臣妾可是把安若指給了錦妃?的確是有這事情,那日臣妾還是當著曹貴妃的面指給了她,至于為什麼?想必錦妃已經告訴皇上了吧」
懿軒微微沉了眸子。郁錦這樣神色到是鮮少看見,聯想素日她也對錦妃有幾分高看,這樣傷她心自然是不痛快的。不覺間那聲音就冷了半分「錦妃,皇後也是一番好心,安若又是她身邊最得信任的人,她即是在你宮里,若真有手腳豈不被你發現,那皇後豈不是自找麻煩,依朕看,這件事情恐怕還有蹊蹺」
依偎在懿軒胸前的錦妃听著這話莫名的收了淚珠,怔了怔梨花帶雨的又看了眼郁錦仿似迷惑般「皇上說的是,可是……臣妾那膳食的的確確都是安若一手打理的,這也是奉了娘娘的旨意啊。臣妾就怕是有人鑽了空子還特意問她,她還直說沒有第二個人經手了」
郁錦冷淡的撇了她一眼「是麼?那不如便叫了安若過來,本宮到要問問她是誰教她這樣做的?」……
隨著郁錦那句冷冷的話語,錦妃心里也翻起了怒火。是誰教她這樣做的,除了你皇後還能有誰,向來就知道你膽大心機沉穩,確也沒想到你居然這樣面不改色!想著那向來溫順的愁眉居然也帶出了決絕,冷笑一聲開了口「臣妾算著皇後就要問,所以特意叫人已經去帶了來,皇上也便听听,究竟是不是臣妾要誣了皇後娘娘」
郁錦瞧著她的面色,不覺又想起先前的疑心,從進來到現在,錦妃面色幾次三番痛楚怨恨,若她真是演出來的,那也實在逼真了些。更何況,她以為用區區的安若就能扳倒她?能連累到她?她不信錦妃親眼目睹慈寧宮那場風暴後還會那樣沒腦子的想。若說真是安若下毒手,那她就更不信了。若說安若抓住她把柄,她也不該是這番理直氣壯傷心委屈的。那麼這中間究竟有什麼她沒想到的?還是……曹淑華又做了什麼手腳讓錦妃誤會成她??
這一個愣神的功夫,外頭的小太監已經站在珠玉簾子外稟報說安若帶了過來。懿軒淡淡開口應了一聲,珠玉簾子微響,安若就垂著頭急急走了進來跪在當地。「奴婢安若叩見皇上皇後娘娘,叩見錦妃娘娘」
郁錦盯著她楞了下,心里頭的火氣蹭的竄了起來。那日交給錦妃手里的是什麼樣一個人,才不過幾日的光景,眼下又是什麼樣的人!慘白的臉色,拉扯的狼狽的衣服,頭發上還沾著灰塵落葉,她們這是怎麼樣對待她了一場!
「安若,你抬起頭來看著本宮,一字不落的給本宮說清楚,本宮定會為你做主」
安若微微顫了顫,今夜受的委屈止不住的泛上眼眶,娘娘是信她的,只要娘娘信她隨便誰來栽贓陷害她都不再怕了。
「娘娘……」
郁錦心里微痛,安若臉上那紅彤彤的掌印如此清晰的抽在她的心上。原來這宮里是真的容不下丁點的善心啊……
安若瞧著郁錦面色陰沉晦暗知道她是看見自己臉上的掌印動了怒,想起事關重要忍著心中委屈好不容易斂了顏色開口……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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