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目無法紀?她笑了,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彎彎的看著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鄭參謀長,她一笑,鄭建國看了都不自然的別過臉去,老臉不禁一紅。他心想這女子要是在古代,定是個紅顏禍水,見她一笑,就不忍心拒絕她所有的要求。
憑直覺,他感覺這個女人就是消息中所說的害他孫女出事的那個妖女!好啊!原來她真的和首長有一腿啊!怪不得這麼囂張了!鄭建國一跺腳,指著莫小北就一通審問,「是你?就是你害的我家馨馨受傷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部隊上怎麼會出現你這種女人!?看你就長了一張媚狐子的臉,你不好好的找個人嫁,為什麼偏偏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風氣啊!社會啊!都讓你這種人敗壞了!」
莫小北听了咯咯直笑,她指著鄭建國笑了半天,笑到彎下腰又直起來,如此反復了幾遍,楚殤知道,她這是用這種夸張的肢體語言來撞擊這老爺子的眼球,為以下的談話內容做鋪墊的。果然,她看似很艱難的繃住了笑意,眼神灼灼的盯著鄭建國的老臉,「老爺子?這事兒您知道多少啊?作為一個老戰士,資深的軍區領導班子里的一員,我勸您還是不要感情用事、義氣用事,這事兒呢,我本來也沒想追究,小孩子嗎,犯點兒錯誤是難免的,但是如果是您揪著這事不放,那麼咱可就得說道說道了,究竟誰的錯,究竟是誰敗壞風氣!真到了那個時候,您不當著特戰總部所有軍人的面兒給我道歉,我可絕對不饒!」
說完,她一拍桌子,這才從楚殤的懷中站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楮,閃動著怒意。楚殤怕她膝蓋還疼,在她站起來的時候還細心的去扶了她一把。這個細小的動作讓鄭建國恰好看到,這種看似不經意,卻又在平凡之中見真情的舉動,是一個男人最真實質樸的感情體現。鄭建國將這個動作又結合著剛才莫小北的話一琢磨,心里也直嘀咕,莫非情報有誤?這事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
鄭建國能夠坐到軍區參謀長的位置,也不是個有勇無謀之輩,只不過這次孫女的受傷讓他心疼,進而有些感情用事,沖動了,腦子一熱,什麼都沒有考慮,就帶著滿腔的痛惜、滿腔的怒火而來。現在想想,也是覺得自己太魯莽了,最起碼,他應該先去見了孫女問問情況再說。但是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尤其是瞅著面前這個和自己孫女受傷有直接關系的女子竟然對他說話這樣的不恭敬,還有這個年輕的男人,居然管都不管這個女人,不但不管,反而倚在椅子上眯著眼楮,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瞪了眼楚殤,又瞪了眼莫小北,悶聲的說,「你們態度這麼強硬,是要把這事鬧到軍事法庭上嗎?」
「行啊,去吧!奉陪,我有的是時間。」莫小北伸了個懶腰,外面的陽關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身上,映襯的她更加的白皙美麗。楚殤撇嘴笑笑,什麼都沒說。
「你們!狼狽為奸!哼,好,咱們就軍事法庭上見!」
這當口,門口處又匆匆進來一個人,和正甩袖子走人的鄭建國撞在了一起。
「哎呦,不好意思,是鄭參謀長!你看我進來的匆忙,也沒有看見您,您沒事兒吧?」話說來的這人中等身材,精神矍鑠,笑容可掬,小北打眼一看,正是自己的爸爸莫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鄭建國認識莫桑,他們經常聚在一起開會,自己現在心情再不好,見到了莫桑的笑臉也不得不強顏歡笑。
「哎呦,是莫上將!你怎麼有空到這里來?」鄭建國主動的伸出手去。莫桑親切的握著。
「我不是也和您一樣,听到了消息,到這里來看看。都是孩子們,有事兒咱們好好的講,肯定都是誤會!」莫桑打著哈哈,嗔怪的瞅了一眼莫小北,她低頭吐舌頭偷笑,準又是嫌她不會說話了。
鄭建國並不知道這莫桑與莫小北和楚殤的關系,他以為莫桑是楚殤他們請過來幫他們說話的說客了。一听是想管這事,鄭建國的笑臉不見了,一擺手,攔住了莫桑的長篇大論,「行了莫上將,你什麼都別說了,這事我決定就上軍事法庭了!現在年輕人的風氣太不好了,不嚴格的管教他們,他們眼中還有法律嗎?還有道德嗎?」
「可是……」莫桑還想說什麼,莫小北卻跑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
「爸爸,別說了,就去軍事法庭吧!我倒是想听听法官的看法,看看法官對我們夫妻這種親密的舉動叫不叫做風氣不好?我們是有摟摟抱抱的,可是我們是關著門的,某些人不敲門就橫沖直闖的,看見些什麼還大言不慚的怪別人,我想啊,是不是故意的?其實就是想看到點兒什麼吧?」
「不許胡說!」莫桑擰了把小北的臉,小北撅著嘴巴又跑去了楚殤那里,很順溜的就鑽進了楚殤的懷里。楚殤雙臂一環,兩人就像連體嬰一樣親密無間。
莫桑指著他們倆,沖鄭建國尷尬的一笑,「對不起啊,這倆孩子就是這樣,整天就愛黏糊在一塊兒。對了,鄭馨听說您來了,特意讓醫院的人送她過來了,應該馬上就到了,您坐下耐心的等會兒。」
「馨馨要來?她沒事?額……還有,剛才說他們倆是什麼關系?」鄭建國听說孫女一會兒就來了,心里很高興,但是他很快就又疑惑了,指著楚殤和莫小北,用探尋的眼神瞅著他們。
「他們,是兩口子啊,孩子都有了,一對兒龍鳳胎,兩孩子特別可愛,我這個當姥爺的,整天忙的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看看孩子們,不過我看吶,兩個孩子都特別會遺傳,長大了一定比小北和楚殤漂亮……」莫桑一說起兩個孩子來,就有些剎不住車。但是後面的話,鄭建國根本就沒有听進去。他的思維還在楚殤和莫小北是兩口子這上面停止不動。是啊,事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要是這莫小北就是楚殤的老婆,是莫桑的閨女,那麼她有什麼可嫉妒他們家鄭馨的,所以說因為嫉妒鄭馨而將她推下去這個說法簡直就不攻自破了。
鄭建國的老臉一紅,一切等自己的孫女過來就真相大白了。雖然他知道這事十有**是他莽撞了,但是礙于面子,他也不好立馬就在小輩人跟前認錯,他輕哼了一聲,走去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臉色一陣黃一陣白的,雙手交叉的握在一起,明顯有些期盼孫女的到來,也有些怕知道事情真相後自己的窘迫。
莫桑不住的詢問兩個寶寶的情況,什麼長多高了,一天吃幾頓女乃粉了,事無巨細,一點兒不落。鄭建國沒什麼話的坐在沙發上,感覺等待的時間過得很漫長,終于,門口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
鄭建國緊張的站起身子看向門口。楚殤沉靜的喊了聲,「進來。」
門開了,首先進來的是一個可以推著的救護車擔架。上面躺著的正是面容蒼白的鄭馨。她的手上,還打著點滴,看著她的那張臉好像一夜之間經受了多大的折磨一般。鄭建國眼中閃著淚花,抓著孫女的手顫聲問,「馨馨,怎麼樣?還疼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跟爺爺說,爺爺一定不讓別人欺負了你去!」
鄭馨見到自小就寵愛自己的爺爺,蒼白的臉終于有了笑意,肋骨骨折真的很痛,她從小都沒有這麼痛過,但是痛痛也好,痛過之後,她便知道,自己不會永遠都活在蜜罐當中。生活當中,不僅僅有甜,還有酸、有苦、有辣。每一種滋味,都是要品嘗的,憑著依靠別人而想要免去受苦的滋味,是不可能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爺爺,您怎麼來了?您別難過,我很好,張醫生剛剛給我做的全身檢查,我什麼事都沒有,只要是肋骨長好了,我就好像以前一樣生龍活虎了。」鄭馨的氣息很虛弱,說了一陣,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推著她上來的張念雨听她提起自己,就主動走上前來打招呼。
「莫叔叔好,鄭爺爺好,你們放心,鄭馨很快就會好了,我會在軍區醫院好好的照顧她。」張念雨為人沉穩,人也長得清爽,看上去就給人好好先生的感覺。
鄭建國瞅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贊賞的光芒,他點點頭,拍了拍小雨的肩膀,「謝謝你了,小伙子。」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張念雨客氣的回了一句,就識趣的站到了一邊。
「爺爺……」鄭馨躺在那里,轉動著眼珠看鄭建國,整個身子,她也就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活動眼珠子,四肢什麼的,稍微動一下都扯動著肋骨那兒很疼。
「哎,爺爺在這兒呢!」鄭建國見孫女叫他,急忙俯子看她。
「爺爺,您是為我這事來的吧?這事完全不關別人的事,都是馨馨調皮。」鄭馨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莫小北,見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臉蛋立即就紅了。哦,一想起自己大言不慚的在首長正牌老婆的跟前說自己怎麼怎麼迷戀首長,真是囧啊!以後還要不要再見面了?丟臉丟到家了!
不關別人的事?這,鄭建國感覺被自己的孫女這麼一說有點兒下不來台,剛才他來的時候可是態度很強硬的,難道讓他氣勢洶洶的來,蔫頭耷腦的回麼?他攥攥拳,又趴在孫女的耳邊輕聲的問,一邊問,還一邊用眼神暗示著鄭馨,「那個,馨馨,你說你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到林子里去往坑里跳的吧?倒是是怎麼回事啊?是和誰逗玩兒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撞下去的?說出來,沒事兒的,爺爺能理解,就是隨便問問。」知道了莫小北是莫桑的女兒,又和楚殤是兩口子,鄭建國再說話就含蓄了許多,現在的他,只不過想為自己扳回點面子而已。
他這麼一說,小北又笑了,誰听不出來呢!不就是還想著讓他孫女將她給指證出來麼!她雙手環凶,笑呵呵的看著那爺孫倆。
鄭馨自然是知道爺爺的用意,不外乎就是想替她出氣罷了。但是她能說麼?能說自己愛慕人家老公?他爺爺听了還不氣的心髒病復發了?再說了,莫小北提醒她別過去了,是她自己沒有勒住腳,而且事情出了之後,她還積極的找人去救助她們,還不顧危險的下來陪她,給她扇蚊子,一想起她落得滿臉的蚊子,鄭馨就覺得自己心中有愧。
她咧咧嘴,小聲的祈求,「爺爺,你就別問了,這事兒真怨不得別人,相反的,咱們還得謝謝小北和首長呢,不然,我哪能得到這麼及時的救助啊!」看著自己孫女那種嬌羞又祈求的眼神,鄭建國終于懂了,真的是自己唐突了。他用余光掃視了一下這屋里的其他人,老臉有些掛不住。
自己的孫女以後還要留在這里工作,既然不是別人的問題,他按理說是應該為自己的言行做個解釋或者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的。可是,讓他這麼大歲數的人給那兩個小輩道歉,他還真的說不出口。他正猶豫著、思索著怎麼開這個口,這時候正好有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他大口的喘著氣,看來是沒有坐電梯,直接跑樓梯上來的。
「老大不好了,小少爺和小小姐不見了。」
轟——
莫小北的腦子就像是被炸彈炸過了,狼藉之後,就是一片空白。倒是楚殤心里雖難過,但腦子還算清醒。他冷冷的開口,眼神冰涼一片。
「說,到底怎麼回事,知道誰干的嗎?」
那個來報信的人,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就簡單的說道,「今天一早,您媽媽就去了城堡那兒,說想孩子了,非要帶著兩個孩子出去轉轉,說趁著早晨空氣清新,推著兩個寶貝兒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凌露不願意出去,但是您媽媽推著嬰兒車就走,凌露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轉著轉著就出了城堡的大門口,兩大兩小的身影出了攝像頭所能監控到的地方,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安芯蕊?怎麼她一出現,就沒有好事兒呢!
小北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她頓時感覺渾身沒有力氣。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一想到孩子很可能會受到驚嚇或者虐待什麼的,小北的心口就一陣一陣的緊抽。
躺在病床上的鄭馨看見楚殤和莫小北難過的樣子,也跟著焦急起來,但是她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她現在連吃喝拉撒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呢,怎麼能夠去幫助別人?她使盡了全力,沖著小北大聲的說,「小北姐姐,別擔心,你人那麼好,孩子們一定會沒事的!」
莫小北聞聲抬頭,對鄭馨擠出一絲苦笑,眼神一轉,對上了張念雨那雙憂郁的眼楮,「小雨,趕緊帶鄭馨回去休息吧?她不能太累。」
「小北……」張念雨看她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兒不放心。
「走吧!」莫小北起來推著張念雨強行離開,這個時候,他們在這里也只會添亂。莫桑急的在屋里來回踱步。時不時的還大聲的嘆氣。鄭建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本來是來興師問罪來的,沒想到意外的情況是一個接著一個!
這邊正亂著,莫小北的電話就響了,是莫離打來的。
一接听就從听筒里傳來了莫離的哭聲,「小北,我看見瑞安了,他搶走了小四月,怎麼辦?我看他好像瘋了,眼楮里都是凶狠的神情,我怕他會對小四月不利,怎麼辦啊?」
「瑞安?這是要打算魚死網破了麼?」小北听著電話喃喃的自言自語,莫離听到小北這麼說,不明所以的問她,她喊了半天,才喚來了小北的回答,她隱忍著淚水,憂傷的說,「放心。虎毒不食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喬和楚事他們也都是他帶走的。」
「什麼?楚喬和楚事也丟了?瘋了,瑞安真的瘋了,他這個瘋子!」莫離拿著電話,身子緩緩堆坐在地上,整個哭成了個淚人。
楚殤听到了莫離和小北的電話內容,馬上出動了獵鷹和戰神兩個小組全力追尋孩子們的下落。瑞安,敢打他孩子們的主意,真的是活膩歪了!楚殤的臉色駭人,臨出去之前,他頓了頓腳步,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小北蒼白的臉,大拇指輕輕撫平她緊皺的眉心,沉著嗓子低聲說,「別怕,我一定會安全的帶回咱們的寶寶。都是我不好,沒能早日除掉瑞安這個後患。」
小北咬著下唇,眼神定定的看著他,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哽咽的說,「楚楚,要是你不能將兩個孩子平安的帶回來,我就不活了!」她想起那天在小溪邊上瑞安對她說的話,下一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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