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九十八章】 改變主意了,不行?

作者 ︰ 古心兒

第一節見不見?

沐九兒擺擺手,取出一顆靈兒給的安胎藥服下,深吸了口氣,看著那墨衣老者,眼底劃過一道狠戾,若非因為月復中的孩子,她的實力只能發揮五成,那人想要這般輕易壓制她卻是困難。

墨衣老者同樣震驚地看著沐九兒,這個丫頭到底是哪兒鑽出來的,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實力,哪怕是只能對抗他五成的內力,在同輩當中實力也非常的不俗了。

雲岫狠狠地瞪著墨衣老者,咬著牙。

「我沐府廟小,供不起幾位尊客,諸位請吧!」,沐九兒捂著小月復,臉色暗沉打開大門,對著那墨衣老者說道。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墨衣老者平日里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里受過這樣的對待,全身的氣勢散開,卻被沐九兒輕輕巧巧地撫開,她笑得一臉妖嬈,「這點兒氣勢,我還不看在眼里!」

對于驚天訣來講,這個世界的人所修煉的內力散發出來的氣勢,對她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墨衣老者面色一白,瞪了雲岫冷哼一聲,水袖一甩直直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朱雀四人見狀趕緊跟了上去,在一行五人剛到門口的時候,沐九兒嘴角微微勾起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雲岫臉色有些難看。

「雲哥哥,是不是覺得九兒做得太過分了?」,沐九兒想著,畢竟那個人是他的師父,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沐九兒輕咬貝齒,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呢。

雲岫搖搖頭,對于那個所謂的師父的作法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在九兒和孩子都沒有事,不然他哪里哭去,「九兒別想太多了!」

沐九兒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

她現在的確有些不舒服,「雲哥哥,我先回房休息了!」

知道雲岫肯定有事情要單獨與那個墨衣老者談,她非常識趣地沒有讓雲岫陪她回房。誰知雲岫只是微微蹙眉,「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讓胡老過來一趟?」

沐九兒擺擺手,「沒什麼,只是有些困頓,雲哥哥去吧!」,說著她朝著大門口那幾人離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雲岫詫異地看著沐九兒,他以為經過今日的事情,沐九兒應該很討厭他與那幾人來往才是。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的師父」,沐九兒將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輕聲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按照那個人的風格,他還是快些去將事情說清楚比較好,免得再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若非那個人沒有打算傷了沐九兒,將實力壓制到了五成,每每一想到這里雲岫就覺得全身發寒。

雲岫剛離開片刻,胡老便帶著人過來了。

「九兒,怎麼就你一個人?」,胡老看著懶懶地斜靠在軟榻上的沐九兒,她平日里與那雲岫不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嗎,今天居然沒有看到那個小子,當真是奇跡。

「哦,雲哥哥有事出去一趟,爺爺今日可是有事?」,沐九兒拈了一顆梅子含在口中,這才悠悠地說道,要知道這梅子可是靈兒用空間中的新鮮青梅以七七四十九中靈藥腌制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酸甜適中,倒是非常對她的胃口。

只可惜其他人卻無福消受,比如說雲岫、春風等人,嘗了一顆險些沒被酸掉大牙,從此之後其他人只能不斷地吞著口水,看著沐九兒將那酸梅一顆接一顆地吃下去。

胡老看著把酸梅當飯吃的沐九兒,皺了皺眉頭,「九兒平日里還是要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

沐九兒點點頭。

「我今日過來是想告訴你,有兩個人想要見你,你見不見?」,胡老擺擺手替沐九兒把過脈,母子均安,只是稍稍有些動胎氣的跡象,靜養兩日也就罷了,連藥都省了。

沐九兒從盤子里抬起頭,嘴里還含著一顆酸梅,將核吐到另外一個空盤子里,果肉沐九兒這才看著胡老,「有人要見我?什麼人?」

胡老臉色沉了沉,聲音有些飄忽,「蘭州城主!」

「啊?」,沐九兒有些驚訝,「他見我干什麼?」

即使有事情不應該去找雲重這個雲州城主才對嗎,找她有什麼用,難不成是想讓她將迎客居開到蘭州去?當然這只是沐九兒心中歪歪的。

「這個」,胡老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九兒見了不就知道了?」

既然不知道怎麼說,胡老索性賣了個關子。

看著胡老的動作,沐九兒癟癟嘴,腦中突然想起前幾次胡老找她拿藥的場景,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先說好,若是求藥的就免了啊!」

雖然她並不缺,但這些東西太容易引起別人的覬覦,出手太多總歸是不好的,而且她自認為與那蘭州城主並不會有什麼交集,這個人情不要也罷。

胡老啞然失笑,這個丫頭!

雖然自己好像是,有那麼幾次找她來著,可那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嗎,現在這丫頭居然這般,這般……

「放心,保證不算計你的藥材!」,胡老拍拍胸口保證道。

「當真?」,沐九兒有些懷疑。

胡老氣結,沒好氣地說道,「保證!」

呼,沐九兒長長地吐了口氣,「那好吧,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這個」,胡老猶豫了一下,「九兒可願意他們到這沐府來?」

他的清風閣只怕是早就在那些人的監視之中,而秦毅那小子單獨私下找他,應該就是想安安靜靜地與沐九兒見上一面,應該也是想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秦憶那丫頭吧!

畢竟這些事情若是公布了才發現弄錯了,也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沐九兒想了想,「也好!」

就算是看在胡老的面子上她也不好拒絕,稍微思忖,「那就明日午時吧,我在卿玉閣設宴款待蘭州來使!」

卿玉閣是沐府中比較清幽的一個小院兒,就在她和雲岫所住的筱閣的隔壁,雖然里面沒有住人,但所有設施都一應俱全,裝飾也非常的清雅,待客倒也不至于失了身份。

胡老點點頭,「嗯,也好!」,說著,看著沐九兒抱著酸梅罐子不撒手的場景,額頭上浮起幾條黑線,「九兒這妊娠反應來得太早了,可能是這胎兒的緣故,九兒平日里要小心些,這才兩個月就已經這般嚴重了,等過了三個月,爺爺再替你配上兩劑藥!」

沐九兒擺擺手,「爺爺,你知道我自己也是大夫,我的身體我明白的,這孩子雖然折騰了些,但我還能忍受!更何況是藥三分毒,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舒服而賠上孩子的健康!」

胡老嘆了口氣,知道沐九兒說的是實話,無可奈何地一笑,「嗯,那你自己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些,酸梅這些東西要少吃!」

沐九兒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白瓷小瓦罐,看著里面紅黑色的酸梅,吞了吞口水,可憐兮兮地看著胡老。胡老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看著沐九兒好似自己是一個大惡人一般,「行了九兒你好生歇著,明日我再過來看你!」

看著胡老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沐九兒立刻抱著白瓷瓦罐,塞了一個酸梅在口中,這才舒服了不少。

直到胡老已經完全看不到背影,沐九兒這才小心翼翼地撤開一直護在小月復處的靈力,臉色有些難看,若非因為那個人是雲岫的師父,她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從小到大,前世今生,敢算計她沐九兒,哼!

「春風,在小廚房為少爺準備好飯菜溫著,我先休息了!」,沐九兒看著一旁的春風,想了想,「明日府中有貴客到,讓秋霜回來幫忙準備明日的午膳,至于迎客居,先讓阿棋去吧,學習了這麼久,一些普通的糕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沐九兒不知曉,阿棋居然是春風的妹妹,因為家里實在是太窮,養不起所以講阿棋抱養給了同村一家沒有孩子的農戶,誰知現在那對夫婦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對阿棋便是嫌棄到了骨子里,想到自己過得這麼好,春風于心不忍悄悄地將阿棋帶了回來。

那姑娘平日里格外的膽怯,只有在與春風說話的時候才稍微大膽一兩分,不過她在廚藝方面的天分卻是連秋霜都趕不上,沐九兒這才起了惜才之心。

春風也知道沐九兒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平日里做事更是格外的仔細,對阿棋也是諄諄教導,倒是合了沐九兒的眼緣。

「是!」,春風有些小小的激動,要知道即使是沐九兒這個小小的想法也意味著阿棋以後很可能就是迎客居的掌廚,那可是非常有榮耀的事情,阿棋以後也不用那般卑微怯懦地活著了。

「姐姐,少夫人真的要我去迎客居幫忙嗎?」,一個身著女敕黃色衣衫的小丫頭怯生生地看著春風,有些猶豫地說道,她雖然也跟著少夫人學了些糕點的作法,可去迎客居,她知道那可是這雲州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她,她真的可以嗎?

春風彎腰揉了揉阿棋的頭發,「既然少夫人說阿棋可以,阿棋就一定可以的!」,她嘴角微微勾起,「阿棋還記得姐姐說過的話嗎?」

「嗯」,阿棋的聲音還帶著稚女敕,可是卻非常的堅決,「我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無憂無慮的生活都是少夫人給的,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做對不起少夫人的事!」

阿棋從小被抱養給其他農家,早急救已經知道人情冷暖。那農戶的妻子對她也是動輒打罵,這才造成她小心翼翼的性格。

听到阿棋的話,春風點點頭,「阿棋,你先去準備準備,姐姐待會兒帶你去迎客居,今個兒晚上你就住在那邊,順便跟秋霜姐姐多學學,知道嗎?」

阿棋順從地點了點頭,想到每次她做出糕點之後少夫人眼中的神情,她心中就比吃了蜜還甜,她沒有告訴姐姐的是,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少夫人。她從來沒有見過那般宛若仙女般的人兒,會溫柔地跟她說話,對她笑,還會夸獎她做的糕點好吃!她在心底發誓,這輩子她都要好好地侍奉少夫人,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少夫人一絲一毫。

時近酉時,將沐府廚房的事情安排妥當交給白曉,估模著迎客居應該已經打烊了,這才帶著阿棋朝著迎客居快步走去。

「咦,春風姐,今個兒怎麼舍得過來看我啊」,秋霜看著春風笑著打趣,「這就是少夫人說的阿棋吧?」

春風嘴角微微上揚,「你這小妮子,我跟你說科別小看我們阿棋,少夫人可是說她比你還有天分呢!」,說著稍頓,「少夫人明日要在沐府宴請貴客,阿棋會的菜色還是太少,所以讓阿棋在這迎客居撐上半日,讓你會去幫忙!」

第二節終于找來了

秋霜眼前一亮,「哦也,我終于可以放假了,哈哈!」

莫憂看著這樣的秋霜,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轉過頭一臉「我不認識她」的樣子。

「呿,你這小妮子就想著偷懶,我可告訴你,這事兒可是少夫人親自吩咐下來的」,春風看著秋霜,「今天晚上阿棋就與你住在這迎客居了,讓她也順道跟你好好學學,記得明日早上早些回府幫忙!」

秋霜瞬間歇菜,嘟著嘴,「啊,我還以為我終于可以回府了,沒想到就明天早上一上午啊!」

「行了你」,春風戳著秋霜的額頭,「你現在可是迎客居的掌廚,說出去誰不羨慕,哪像我啊!」

「要不我跟你換換?」,秋霜說著,眼楮卻不由自主地掃向一旁的莫憂。

春風哪里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貓膩,「行了你這小妮子,明知道你春風姐我可沒有廚藝那根筋,阿棋我可是交給你了,府里有事,我就先回了啊!」

「行了,人交給我你放心」,秋霜拍拍胸口大包大攬,在春風即將邁出門的時候,又嘟噥著補充了一句,「丟不了!」

「撲哧——」

莫憂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可很快就憋了回去。

阿棋看著這樣相處的姐姐和這位傳說中的秋霜姐,心里有些羨慕,什麼時候她也能與她們這般相處呢。

第二日,一大早。

以秋霜為首的沐府眾位婢女便開始在廚房忙著準備午宴。

按照沐九兒的一貫習慣,秋霜準備以八道熱菜四道涼菜為主,一道湯菜和三道甜品為輔,主食以竹葉清蒸的大米飯為主,席面倒是非常的豐盛。

沐九兒在房間里睡得暈暈乎乎,甚至連昨夜雲岫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曉。

「雲哥哥」,沐九兒看著坐在床榻邊上怔怔地看著她出神的男子輕聲喚道。

「呃,哦」,雲岫回過神來看著沐九兒,「啊,九兒你說什麼?」

「沒什麼」,沐九兒擺擺手,「昨個兒你不在,爺爺說今日會有客人過來,我將宴席設在卿玉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著雲岫魂不守舍的樣子,沐九兒有些無奈,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與昨日他後來追出去與那個死老頭子的談話有關,但他不說她也不好開口問,只得岔開他的注意力。

雲岫反應過來,看著沐九兒,「啊?客人,什麼客人?」

「爺爺說蘭州使者要過來見……拜訪!」,沐九兒想了想還是改了下,卻沒有注意到雲岫瞬間僵直的身軀徑自道,「我就想著,畢竟來著是客,我們作為主人總不能太失禮!」

雲岫點點頭,心頭劃過一道苦澀,看著這樣的沐九兒,有些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她可知曉這所謂的蘭州使者就是蘭州城主,也就是她,現在的沐九兒,原來的秦憶的親爹。

她可知道,她以前是怎樣的抗拒與他的婚約,可是兩人卻陰差陽錯走到這一步,雖然兩人時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可若是她看到那蘭州城主,恢復了以前的記憶會如何他真的不敢想象。看著什麼都不知道卻還熱情地準備著宴席的沐九兒,雲岫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嗯,既然九兒都已經吩咐下去了,春風他們自會安排好的,我就不過去了」,雲岫回過神來,看著沐九兒取過一旁的衫裙,一一給她穿上,整理好。

沐九兒也早就已經習慣雲岫的服侍,軟軟地靠在雲岫的懷中。

她敏感地覺察到雲岫心中的不安,可是卻不知道他為何不安,是因為那個死老頭子嗎?

雲岫看了看天色,「現在距離午膳尚有一個時辰,九兒吃點兒東西墊墊可好?」

沐九兒最近實在沒什麼食欲,剛想搖頭,可在看到雲岫要希翼的眼神時卻不忍讓他失望,索性這沐府里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用靈兒種植出來的靈物偷梁換柱了,這府里的人都是信得過的,沐九兒也覺得沒什麼。頂多是他們覺得比平日里的味道要好些罷了,「嗯,那就一碗粥吧!」

「嗯,我早讓秋霜備上了,待會兒讓白曉給你端過來」,雲岫一邊用濕潤的錦布替沐九兒擦臉,一邊沒好氣地,「像你這般若是不肯吃東西」,說著眼神落到沐九兒的月復部,輕嘆口氣。

沐九兒嘟著嘴,「怎麼,嫌我餓著你兒子了?」

雲岫真是忍俊不禁,點了點沐九兒的鼻頭,「你這丫頭怎麼連兒子的醋也吃」,說著稍頓,接著道,「你的身子本就單薄,現如今又是雙身子的人,我是擔憂若是孩子把你的身體拖垮了可怎生是好!」

原本若是他能時時刻刻地在身邊照料著也不用擔心,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師父那邊,昨天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不想沐九兒的名字出現在暗之八部的黑名單上,他就必須……

「我哪里單薄了」,沐九兒嘟著嘴,雙手捏著自己明顯胖了一圈的腰。

「還說不是,哪有孕婦跟你一樣的」,雲岫看著那不過兩月便已經微微凸出的小月復,雖然不明顯但若是有心卻是能看出來的,這孩子也未免長得太快了吧。

「我怎麼樣了?」,沐九兒不依。

「哎喲,我說不過你」,雲岫將沐九兒安置好,扯了扯床頭的銀鈴,不過短短片刻白曉便端了一碗清粥,兩碟小菜進來,放下之後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雲岫喂沐九兒喝完粥,兩人磨磨蹭蹭到了卿玉閣,凳子還沒做暖,白青就已經來報胡老等人已經到達大門口了。

原本身為一家之主的雲岫應該親自前去迎接的,但胡老考慮到沐九兒的身體狀況,再加上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用那般客套,索性沐九兒就讓莫離替她和雲岫前去了。

此時,巳時剛過,未至午時。

沐九兒對著胡老喚了聲爺爺,又對著他身後的兩名男子垂首福了福身;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兩人眼中的激動和詫異。

「哈哈九兒,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蘭州城主秦毅,這位是他的義子慕寒!」,胡老目不轉楮地盯著沐九兒的眼楮,就算是介紹兩人的時候也只是伸手指了指。

沐九兒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九兒見過秦城主,少城主!」

秦毅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激動,這張臉,雖然比之前美了不止一點半點,可他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憶兒,是憶兒,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叫他,秦城主?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于此同時,慕寒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只要看她的眼楮便知。可看著對面那女子,一雙晶瑩的眸子宛若琉璃般閃耀,宛若溪水般清澈,不帶一絲一毫的雜質,尤其是那溫潤的眸子里,寧靜柔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確實沒有撒謊。

「咳咳」,胡老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兩聲,「九兒,讓他們上菜吧!」

秦毅和慕寒兩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對他們完全陌生的沐九兒,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九兒,是吧」,秦毅有些結巴地開口,「不知九兒姑娘家里還有何人?」

沐九兒看著秦毅,其實在听到他的名字時,她就想起了來時這原身身上的那一塊玉佩,秦毅,秦憶,到底還是給他們找來了麼?

不過既然他們沒有明說,她也不會主動去問,有些事情,還是糊涂一點好。

「九兒,听說他們」,在來人推門而入的瞬間,一句話戛然而止。

「雲岫?」「岫兒!」

秦毅和慕寒同時開口,雲岫身子一頓,清蕭冷傲的臉上居然有了些許的柔和,嘴角微微上揚,胡老看著身上氣質陡然一冽的雲岫,心中一頓,是啊,看慣了這小子對九兒丫頭溫柔體貼的樣子,怎麼忘了他還是在江湖上有著「冷面修羅」之稱;雖然這一點是他最近才查到的消息。

知道躲不過去了,雲岫也沒打算再躲,「秦伯伯,慕兄!」

「你他媽既然跟憶兒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難道你不知道義父找憶兒找得都快發瘋了嗎?」,慕寒看著雲岫,沖上去沖著雲岫的下巴便是一拳。

雲岫也不還手,就讓這慕寒,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沐九兒知曉自己這個時候只能裝聾作啞,若她前去勸架,或許現在暫時地勸和了,可他們之間的間隙只會越來越深,索性讓他們打個夠。

胡老看著這樣的沐九兒,點點頭。

沐九兒輕輕拉扯了床頭的銀鈴,不一會兒,春風秋霜便帶著人前來。

「胡老,少爺,少夫人,宴席已經備好,請移駕大廳!」,春風的話溫文有禮,不卑不亢。

沐九兒點點頭,「嗯!」

秦毅卻是愣在當場,拉著春風,指著雲岫和沐九兒,急切地道,「你叫他們什麼?」

春風皺了皺眉頭,見沐九兒沒有任何表示這才徐徐道,「這位是我們家少爺,這位是我們少夫人,秦城主請移駕!」

秦毅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去被胡來拍了拍肩膀,被人領著朝著大廳走去。

既然要去用膳了,雲岫和慕寒自然也分開了。

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雲岫,沐九兒有些心疼,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用清玉泉水潤了,小心翼翼地替雲岫擦拭著嘴角的血污,「疼嗎?」

雲岫搖搖頭,有些好笑,這點兒疼痛算什麼?

在暗府訓練的時候,哪次受的傷比這次輕了。

「叫你逞能!」,沐九兒一跺腳,不想理他,可又不忍真的不理,只攙著雲岫朝著大廳走去。

那里,一桌上好的宴席早已經備好。

「你們先下去吧!」,沐九兒對著春風等人道,他們這席間要說的話,不太適合他們知道。

春風點點頭,「嗯,各位請慢用!」

看著那有條不紊退走的下人,胡老點點頭,「九兒這幾個丫頭訓練得不錯!」

沐九兒嘴角上揚,卻死不肯承認,「哪兒能啊,這還是當時跟風大哥一起去挑的,我可沒有教她們!」

「哈哈,那是九兒運氣好了!」,胡老說著,提起筷子動手,「我說秦小子你們別愣著,要知道九兒府上的這些精品佳肴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吃了還想吃,老頭子我可是沾了你們的光!」

「那可不是!」,沐九兒沒好氣地瞪了胡老一眼,伸出手,「玉肌膏拿來!」

玉肌膏,她配置的藥效太好,擦上去肯定立刻恢復原狀,所以只能選擇胡老配置的,現在她還不能確認這兩人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再加上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是墨墨從怒江里面撈起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為何會在怒江之中,這些事情都尚未明朗,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

胡老瞪了沐九兒一眼,滿是不舍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罐。

沐九兒用潤了的錦布一一地替雲岫擦上之後,這才拉著他做到胡老地左下方。

第三節改變主意了,不行?

一桌五人,相對無言。

不知道是秦家一向「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訓還是因為今天沐九兒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一頓飯,除了胡老其他人都食不知味。

雲岫倒是不擔心,畢竟他與沐九兒已經夫妻之實,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他們也不會做的多過分。

倒是秦毅和慕寒,心中有些苦澀。

如今的秦憶(沐九兒)已經將他們完全的忘記,他們這樣執著地找回她到底是對是錯,看起來她在這里的日子過得也還算是不錯,與之前在蘭州的那種被人時刻冷嘲熱諷的日子比起來,可謂是舒適太多。

近一個時辰,一頓飯菜堪堪吃完。

春風等人有條不紊地將飯桌收拾干淨,幾人又回到之前卿玉閣的一間會客雅室內。

五個人都緘口不言,連大家呼吸的生意都能听見,一時之間氣憤有些壓抑。

胡老實在忍不住,「九兒,你一向聰慧,想來是早就知道他們為何而來了,是不是?」

胡老的話讓沐九兒身子頓時僵住,整個人愣在當場。

秦毅和慕寒,眼神灼灼地盯著沐九兒。

「嗯」,沐九兒只是輕輕應聲,點點頭,「他們是為我而來!」

一句話險些讓秦毅老淚縱橫。

胡老看著這兩父女,搖搖頭,「既然九兒已經知曉,那我們也不瞞你,你已經忘記了過往的一切,所以也忘記了這位蘭州城的秦城主,卻是你的身生父親!」

一句話,早在沐九兒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

這倒是讓胡老有些詫異,他看著沐九兒,「你早就知道?」

沐九兒搖搖頭,裝作從懷中取出那穿越過來時原身身上所帶的玉佩,看著上面的兩個蠅頭小字,「秦憶是我失憶前的名字,是嗎?」

雖然是問句,可是她的語氣卻非常的肯定。

對面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甚至連一直坐在沐九兒身旁的雲岫都僵直了身子,可下一刻卻听見沐九兒淡淡道,「我還當哪個負心漢的名字叫秦憶呢!」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可听在秦毅心中卻不是那麼回事。秦毅和秦憶本就同音,听起來就好像是沐九兒在譴責他當年對不起她母親一般。

「那九兒,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胡老試探著開口,「他們是來接你回去的!」

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絕美的小臉上揚起陽光溫暖的笑容,讓人恨不能讓天地就此停住;「可爺爺,俗語雲這出嫁從夫,如今我可是出嫁的女兒,哪有這般跟父兄回娘家的道理!」

一句話,讓一屋子的男人再次頓住。

「可是憶兒,你們這樣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秦毅有些著急地開口,對于雲岫這個女婿他倒是說不上不滿意,只是就這樣將女兒交出去,卻怎麼都覺得有一股子的不甘心。

「我們拜過天地,哪里不正、不順了?」,沐九兒挑眉看著秦毅,這男人看起來是個好父親,只是下一刻她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凜冽起來,「更何況當初我為何會沉江,那個時候你們又在哪里,現在這樣冒出來就想要我回去,是不是太簡單了?」

這話她故意說得直接而又明白。她懶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既然他們能從蘭州找到雲州,說明他們對秦憶並非毫無感情,可當初秦憶為何沉江身亡,他們卻也得給她一個說法,不是嗎?

雲岫眼中劃過一道詫異,他知道她身上出了一些變故才會讓她失去記憶又出現在這與蘭州萬里之遙的雲州山區,可是卻沒想到居然是那般的眼中,沉江!

若非是她運氣好,只怕早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吧!

事實上,確實是秦憶早已經進了閻王殿,活著的是她,沐九兒!

听到沐九兒的質問,秦毅臉色一沉,眸中盡是悲痛。連慕寒的臉都是慘白慘白的,看著沐九兒,放佛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這事中間有些誤會,我們回去再說,可好?」,秦毅盡量溫和,畢竟現在這個女子對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父女之情,甚至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要不如吧。

「回去?我在這里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去!」,沐九兒故意忽視兩人眼中的沉痛,他們現在這點兒痛算什麼,當初秦憶溺水身亡的時候他們這些所謂的親人在哪里,哼!

冷場熱風的剪刀話終于讓慕寒忍不住,他雙手搭在沐九兒肩上,「義父為了你都已經快發瘋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話,秦憶,你還有沒有良心!」

「咯咯,你這話問對了,她還真是沒有良心呢!」,突入起來的一個女聲讓沐九兒不由自主地蹙眉,看著那墨衣老者身後的紅衫女子捂著嘴輕笑道,「這才多久啊,居然又找了一個姘夫!」

沐九兒身上氣勢陡然大漲,「給我滾!」

「滾,憑什麼,這可是我們少主的府邸」,經過昨天的事情朱雀學乖了,見墨衣老者沒有生氣更加的大膽。沐九兒看著朱雀,「他是這般跟你們說的?」

墨衣老者看著沐九兒臉上的不屑和鄙夷,面上有些掛不住,「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府邸難道不該是他的?」

「哈哈,天大的笑話」,沐九兒看著一行無人,「麻煩你們退出大門口看看,這里是沐府,不是雲府,這雲州城倒是有雲府,麻煩出門右轉!」

墨衣老者神色冷冽,「你,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野丫頭,你……」

「兄台慎言!」「前輩慎言!」

胡老、秦毅和慕寒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看著墨衣老者,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又是哪個?」,墨衣老者從鼻子里冷哼一聲。

「你口中野丫頭的爺爺!」,胡老身上氣勢外放,墨衣老者臉色微變,也釋放出全身的氣勢,與胡老兩人呈對峙之勢。

秦毅、慕寒的修為到底不如那墨衣老者不多時,嘴角便有鮮血流出,沐九兒左手在空中輕輕拂過,兩人的氣勢頓時消散。

「你這丫頭,別太過分!」,墨衣老者見沐九兒居然能輕輕松松化解他與胡老的勢壓,面上非常難看,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小丫頭,若非雲岫有天命注定的妻子,她必須死,他還真舍不得……

沐九兒撫弄著指甲,「我倒是要請雲重哥哥和風墨哥哥來評評理,到底是你們這些擅闖人府邸的人過分,還是我過分了!」

「師父,你說過只要我跟你回去,不會傷害九兒的」,雲岫咬著牙終于開口。

「哼,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墨衣老者本來對沐九兒也起了惜才之心,可一看到雲岫的態度就不禁火大了。再加上暗府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那個預言,雲岫既然心系這個丫頭,那這個丫頭就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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