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準備營救
夏蒙和褚瑞看著沐念清搖搖頭,心中也極不是滋味。
一向具有選擇性神經大條的沐念清並沒有發現院子里三名大人心思的變化,只一心想著要去小豆子嘴里非常繁華,有很多新奇玩意的鎮上了。
吃過午飯,沐九兒帶著寶兒同騎,褚瑞和夏蒙不知從哪兒扒拉出來兩匹馬,一行人倒是非常的和諧,只除了追風偶爾冒出來的小脾氣,當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前面就快到鎮上了,我們下馬吧」,夏蒙說著,輕松地翻身下馬,看著其他兩人。
沐九兒點點頭,將沐念清遞給褚瑞,自己拍了拍追風的腦袋,「我們進城了,馬兒怎麼辦?」,其實她想問的是他們倆的馬匹怎麼處理,追風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呆著了。
「前面有一個寄放馬匹的地方」,夏蒙指著巫山鎮大門前一個顯得有些簡陋的木棚。
「這」,沐九兒微微蹙眉,看起來不怎麼樣。
「就听夏蒙的吧」,褚瑞扯著沐九兒的衣袖,「追風比普通的馬顯得高大若是給有心人看到,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若是寄放在馬肆就不一樣了,有主的駿馬,就算有心想要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噦噦」,追風也在一旁低鳴著。
沐九兒有些為難,可最終還是拗不過褚瑞,只好同意將追風寄放在馬肆,還特地囑咐了馬肆的馬僕要給追風喂最好的干草。
想到那馬僕無語的模樣,夏蒙偷瞄了沐九兒一眼,其實她這是在養寵物呢吧。
「夏蒙,那小姑娘的事兒,你準備怎麼辦?」,三人寄放了馬匹之後,便並排著向鎮子里走去。
「先找紅翠問問情況」,夏蒙想著,「你們先去茶肆找個安靜偏僻的角落,我去將紅翠帶出來,回頭來找你們!」
褚瑞想了想,「也好,就在東街第三家茶肆的雅間。」
「嗯」,夏蒙臉色始終有些沉沉的。
進了鎮子,四人兵分兩路。
「娘親,夏叔叔是不是不開心?」,沐念清呆在沐九兒懷中,趴在她肩頭看著夏蒙的背影。
褚瑞看著沐念清,心上一動,這孩子當真是心細如絲。
「乖,沒有」,沐九兒揉了揉沐念清的腦袋,「我們先去茶肆等你夏叔叔。」
「嗯」,沐念清一向乖巧。
褚瑞看到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叔,拉住沐九兒,自己卻徑自掏出兩個銅板,一串遞給沐念清一串遞給了沐九兒;沐九兒嘴角狠狠地一抽,卻沒有拒絕,好多年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了。
「嗯,甜甜」,沐念清咬了一顆嚼著,非常的開心,沐九兒嘴角上揚,只要沐念清開心她也很是開心。
街道兩邊的人看著這一行三人,眼中全是差異。
雖然沐九兒已經特地將自己打扮得盡量平凡了,但卻始終扭不過天生麗質,還有褚瑞身上那股天生的尊貴氣勢,沐念清那白白女敕女敕,可愛的宛若散財童子的容顏,在鎮子上這樣出挑的人可是難得一見。
看到這三口之間走進茶肆,街邊的小販才回過神嘆口氣,看不到了。
「我們家褚瑞可真有魅力,剛才街邊那兩位姑娘可是都看呆了呢」,三人在雅間中坐下,要了一壺茶,兩盤糕點之後,店小二便關門出去,沐九兒這才看著對面的褚瑞打趣道。
「九兒也不差」,褚瑞指了指窗戶邊上,仍舊有些愣神的街邊小販。
沐念清一听卻是不依了,連糖葫蘆都不吃了,嘟著嘴,「為什麼他們不喜歡寶兒?」
褚瑞和沐九兒對視一笑,「誰說的,我們寶兒最可愛了!」,說著還捏了捏沐念清尚未褪下的嬰兒肥。
沐念清嘟著嘴,轉過頭,對兩人的行為不置可否。
且說與沐九兒和褚瑞分開的夏蒙,從後門翻牆進入春香樓。
「紅翠的房間在哪兒?」,夏蒙看著迎面走來的一個俏麗丫頭,利索地翻身捂住她的嘴,劫持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輕聲問道。
那丫頭結結巴巴,面色蒼白,「二,二樓,第三間!」
「嗯」,夏蒙點點頭,剛放開手,那丫頭還未來得及大叫便被夏蒙封了昏睡穴。
將那小丫頭放在花壇的隱蔽處,整個人飛快地朝著二樓躍去。
紅翠剛吃過午飯,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因為昨天的事情,她到現在還心有余悸,真的沒想到那位看起來溫柔多情的公子,居然會那般的絕情。
男人果真都是不可靠的。
紅翠死死地絞著手帕,想到答應杭霸天的事情就全身發軟。那杭霸天是個什麼貨色,在床上最喜歡動粗,而且是看著女子越痛苦他便越是興奮的人,綠雨落到他手上……想到這里紅翠不敢再往下想,將頭蒙在被子里,死死地捂著。
夏蒙從窗戶翻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在被子里瑟瑟發抖的一團。
「你就是紅翠?」,夏蒙將紅翠從被子里揪出來。
「你,你是誰?」,紅翠心中一緊。
夏蒙卻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在紅翠面前晃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紅翠見過大人,大人盡管問,小人定知無不言」,紅翠連忙跪倒在地。
夏蒙點點頭,「听說你妹妹被杭霸天帶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說道綠雨,紅翠就只覺得心中酸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雨兒本想抵押了傳家玉佩替小人贖身,卻不想,不想那杭霸天硬說雨兒騙了他的錢,小人無能,身陷囫圇,請大人一定要救出雨兒,她才十三歲啊!」,說到這里紅翠再也說不下去,整個人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夏蒙臉色卻有些難看,「你妹妹什麼時候被帶走的?」
「昨,昨天下午」,紅翠心有些慌,「大人求求你,求求你盡快將雨兒帶出來,那杭霸天他不是人啊,要是雨兒落到他手里,只怕,只怕這一生就毀了!」
看著紅翠的樣子,夏蒙原本還想著去與沐九兒和褚瑞商量一下,現在看來明顯不能了。
「嗯,我知道了」,夏蒙想著,整個人飛快地從窗戶飛出去。
看著消失在屋內的夏蒙,紅翠整個人呢癱在地上,想到昨天的場景,恐懼和後怕同時浮上心頭,轉念又想到夏蒙,又不禁希翼著那杭霸天昨夜沒有獸性大發。
從春香樓出來,夏蒙在街邊的郎中那兒借了紙筆只寫了聊聊幾個字,讓街邊的小乞丐送到茶肆去,自己則轉身朝著杭霸天的府邸掠去。
茶肆中的三人也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夏蒙還未出現,沐九兒不由得有些著急,她知道很多妓院的保全措施還是非常好的,夏蒙縱使修為不錯,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啊。
「夏蒙怎麼還沒過來」,沐九兒心越來越沉。
「可能中途遇到點兒什麼事兒,別太著急」,褚瑞雖然也有些著急,但到底還是個男子,小聲安慰著沐九兒,拍了拍她的肩膀。
「咚咚咚——」,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
「請進」,褚瑞淡淡道。
店小二這才推開門,「請問是褚瑞褚公子和沐姑娘嗎?」
「何事?」,褚瑞心下一緊,眉毛微挑。
「哦,剛才有人送來一封信,指明親手交給兩位」,說著店小二雙手恭敬地呈上一個信封。
褚瑞斜眼一看,是夏蒙的字跡,「送信的人呢?」
「呃,是東街邊的小乞丐送來的」,店小二結結巴巴,「說,說讓兩位自行去逛街,他還,還有事先忙去了。」
褚瑞從懷中套了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九兒,我們自己去逛街吧!」
沐九兒雖然有疑問,但現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點點頭。
「藥堂的藥材始終短缺,趁著這次出來采買一些吧」,沐九兒想了想,幸好當初她在隨身的行禮中放了兩錠銀錁子,不然在這個銀票沒用的地方還當真有些麻煩。
「也好」,褚瑞想了想,這春末夏初,人們難免不生病,還是有備無患得好。這次回去之後,下次出山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像三年前,夏蒙用那麼多的野獸皮毛也才換的一丁點的藥材,還不如用銀子買呢。
這樣想著,兩人都打定了注意。
褚瑞從沐九兒懷中接過沐念清,「走吧!」
沐九兒也沒有拒絕,三歲的沐念清的確不輕了,抱了這麼久,她的手臂也的確有些酸軟。現在有人願意代勞,他和樂而不為。
——相公,我家有田——
夏蒙本就一身黑衣,又不止從哪兒尋了跟布巾蒙著臉,挑了個守衛薄弱的地方,進入杭霸天的府邸。到底是巫山鎮一霸,這府邸雖然不如其他達成時那般的美輪美奐,到底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巫山鎮來說,就堪比皇宮了。
听見腳步聲漸近,夏蒙趕緊側身藏在假山後。
「你說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被老爺看上了啊?」,一名丫頭模樣的人端著托盤與身旁的同伴輕聲說道。
「不知道,听說那丫頭膽子不小,敢騙咱老爺的錢呢」,旁邊的婢女嗤笑一聲。
「天,她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女子突然尖叫一聲,趕緊捂著嘴看著同伴。
「你啊,還好現在沒人,要是讓老爺知道你就慘了」,身旁的女子狠狠地戳了戳女子的額頭。
「哎呀,我的好姐姐,這不是沒人嘛」,女子訕笑著。
「好了,還不快去,三爺可是說了,趕緊將那女子給洗刷干淨了,老爺等著享用呢」,女子說著,兩人推開門進入一個偏房。
夏蒙听到兩人的談論聲,並沒有怎麼傷心,可听到是女子和杭霸天的時候,便跟了上去,飛身趴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揭開瓦片,看著屋內。
「你們放開我」,那女子一身粗布衣衫,倒是非常的有骨氣。
剛才端著托盤進來的一紅一綠兩名婢女,狠狠地抓著女子的衣衫一扯,然後齊心將女子扔進浴桶中,「姑娘,勸你還是好好配合,不然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
第二節意外發現
「你,你們這些劊子手,放開我」,女子還是不配合,看著那綠衫婢女給自己擦身子的手,突然張嘴。
「啊」,綠衫女子突然一聲尖叫,「啪!」
另一只空著的手一巴掌甩過去,女子臉上多了一道巴掌印,但那女子卻仍舊不放嘴,死死地咬著。
「你快放開」,粉衫婢女也急了,「你,你!」
綠衫女子的尖叫聲越來越淒厲,最後竟然被那女子生生地要下一塊肉來。
「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拼了」,綠衫婢女看著自己手腕兒處鮮血不止,面色扭曲。
女子卻冷笑著,「哈,哈哈,拼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左右落到那個杭霸天手中她就沒想活著出去,只是她那可憐的姐姐,都怪她沒用,沒辦法將姐姐救出火坑。
粉衫婢女趕緊拉住暴走的綠衫婢女,「姐姐,你消消氣,要是讓老爺知道就糟了」,說著看了看女子臉上的紅腫,「去將老爺前些個日子賜給十三姨娘的冰肌露取來。」
「我不去」,綠衫女子死咬著牙,忍著疼痛。
粉衫婢女搖搖頭,「別忘了老爺讓她今天伺候著,你想讓老爺看到她這幅樣子?」
到時候別說那女子活不成,就連他們兩個都要被牽連。
綠衫婢女這才不情不願,粉衫婢女好不容易勸走一個,也不敢對那浴桶中的女子怎麼樣了,只好三兩下草草地給她洗漱了之後,穿上早就準備好的衣衫。
夏蒙早在那兩名婢女扒女子衣衫的時候就躲開了,不過卻一直听著房間內的動靜。
看著那粉衫婢女小心地給女子抹著藥膏,直到那紅腫漸消,這才滿意一笑。
夏蒙剛準備出手,將女子帶走,畢竟現在房間內只有兩名弱女子,他能看出兩人並沒有什麼修為,帶走那女子也不算費勁,可下一刻他便改變了注意。
只听見院內突然傳來兩名男子猥瑣而又蕩漾的聲音。
「唷,侯三啊,今個兒這是吹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三爺嘴角微勾,雙眼微眯。
「嘿嘿,這不給霸爺送姑娘過來嘛」,侯三搓著手對著身後兩人一招手,兩人抬著一床棉被,「這可是我們春香樓醒來的杏兒姑娘,嘖嘖,這個可是剛破身的雛兒。」
很明顯三爺也知道春香樓的規矩,處子不出樓,能夠被帶出來的自然不是處子不過剛破身麼,到還不算差,「抬過去,讓淨身房的人洗刷干淨了!」
「是!」,侯三點頭哈腰,對著後面兩人一聲厲喝,兩人熟門熟路地朝著淨身房走去,很明顯這種偷雞模狗的事情,絕對沒少做。
「那三爺,這」,侯三搓了搓手,三爺在心中冷笑一聲,「你也知道霸爺的規矩,今個兒只要霸爺滿意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侯三點點頭,「听說霸爺昨個兒帶回來一個姑娘,才十三歲,長得粉粉女敕女敕的。」
「怎麼,敢打我們霸爺府上姑娘的注意?」,三爺眉毛一挑。
「嘿嘿」,侯三訕笑著,「你也知道霸爺地玩兒過的女子一向沒有什麼興趣,反正霸爺玩兒過了,等你們兄弟都玩膩了,轉手賣給我們春香樓,我保證媽媽給你們一個好價錢,如何?」
三爺點點頭看著侯三,「放心,到時候我肯定忘不了你侯三的好!」
「哪里,還得多靠三爺提攜」,侯三笑著,送人進去的兩名小混混也回來了,「那三爺,小的這就告辭了。」
三爺揮揮手,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夏蒙趴在屋頂,將兩人的話听得一清二楚。天知道他在听到杏兒兩個字的時候,是怎樣克制自己忍住不去將那床被子掀開,看個究竟的。
可是他不能,不能打草驚蛇,反正一個也是救,兩個也是救。
好久。
直到屋內的水聲再次停歇,兩名婢女窸窸窣窣的聲音準備喚人將兩人送走時,夏蒙才提氣飛身從窗戶躍進房間,看著兩名女子並排著被綁在一處,面上還覆著輕紗。
夏蒙走過去,解開那名杏兒姑娘的繩子,一把扯開她面上的輕紗,神色一怔,夏杏雙眼迸射出的火光,瞬間眼淚吧唧吧唧地開始往下掉,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夏蒙封住了啞穴。然後飛快解開綠雨的繩子,一把將夏杏打橫抱起,出門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到我背上去!」
他現在時間不多,雖然抱一個再背一個這壓力有些重,但看看那圍牆的高度,勉強還是能躍過去的。
綠雨也知道現在不是矜持的時候,快速地伏在夏蒙的背上,夏蒙用腰帶將綠雨固定住,然後雙手抱著夏杏飛身提氣,身上的壓力實在太重,夏蒙不得不中途踏在房頂上借力,卻不小心踩踏了房頂的瓦片。
「誰?」,杭霸天看著桌子上菜盤中的瓦片,面色難看。
「霸爺,有人劫走了姑娘」,一名家丁進來匯報。
「還不快給老子追」,霸爺一把掀翻桌子,原本精致的磁盤叮叮咚咚碎做一片,菜汁亂流。
「是」,那家丁帶著人,急急忙忙地追出去。
回過神來的杭霸天也黑著臉,居然有人撒野撒到他府邸里了,太過分了,這要不把人給抓回來讓他霸爺的臉往哪兒擱。
三爺剛送走侯三回來,看到一行人慌慌張張的出去,皺了皺眉頭。
「走路不長眼啊?」,一拳將撞上來的人打飛出去,罵罵咧咧。
那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趕緊爬起來,跟著部隊朝著外面跑去。
杭霸天怒火沖天,三爺也不是不會察言觀色的人,當即小心翼翼。
「爺,這發生了何事?」,三爺是杭霸天的心月復,杭霸天臉一沉,「有人將那兩位姑娘劫走了!」
三爺雙目瞳孔放大一臉的不敢置信,「什麼,他女乃女乃的居然敢在爺府上來搶人,霸爺您放心,屬下一定給你追回來」,說著大手一揮帶著另一隊人馬沖了出去。
杭霸天越想越覺得不過氣,讓人集合府上所有的人馬,「全都給我走,老子就算一家一家的搜,也要把人找出來!」
「是」,家丁護院還有平日里跟在杭霸天後面欺男霸女的混混們齊聲道。
夏蒙背著綠雨,抱著夏杏,一路飛奔,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實在有些撐不住了,身後三爺帶著追兵追得也緊。
後面、左面都有追兵。
「女乃女乃的,快給老子搜」,三爺大手一揮,所有的混混立刻四散開來,將兩邊的小攤全部打翻。
藏在一個街角處的夏蒙咬咬牙,看著旁邊一間客棧,又回頭看了三爺他們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收月復提氣,從窗戶就近翻進一個房間。
第三節邀請
將夏杏放在靠窗的涼塌上,又將背上的綠雨放下來,看看窗外三爺帶著人還在滿街搜索著,並未發現他們,他這才大松了口氣。
「兄台這是」,雲岫看著夏蒙奇怪的進屋姿勢,又看了看很明顯被下了藥的兩位姑娘。
夏蒙回過神來看到雲岫,那冷傲清蕭卻線條分明的容顏,瞳孔放大。這張臉分明,分明與沐念清那張臉,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難道……
「不好意思,事出突然,冒昧打擾了」,很快回過神來的夏蒙對著雲岫抱拳行禮,沐九兒為什麼會挺著大肚子跑出來,這個人那個時候又在哪里,還是只是個巧合?
「主子,您沒事吧?」,听到動靜,邊原敲了敲門輕聲問道。
「沒事,下去吧」,雲岫聲音沉穩。
「是」,想到自家主子的修為,邊原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請坐」,雲岫對著夏蒙做了個請的姿勢,因為涼塌被夏杏霸佔,桌邊又有綠雨,一向秉承著遠離除了沐九兒以外所有女子的原則的雲岫則非常自覺地坐到了床沿上。
夏蒙點點頭,他之前出來內力消耗太多,現在身子也有些虛弱。
夏杏在一旁,不斷的張牙舞爪,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被封了啞穴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綠雨多謝大人救命之恩」,看著夏蒙腰上吊著的玉佩,卻是夏蒙給紅翠看過之後順手掛上去的。
「嗯」,夏蒙點點頭。
綠雨卻有些不甘心,「大,大人,綠雨有一事相求。」
「哦?」,夏蒙看著綠雨,此次救她也不過是看在巫山村她叔嬸的份兒上,不過倒是也想听听。
綠雨咬著牙,心一橫,跪倒在地上,「求大人救我姐姐。」
夏蒙坐在桌邊,看著綠雨,半晌才徐徐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姐姐是自願賣身入春香樓的!」
你情我願的事情,縱然他是巫山村的守護,也無法干涉。
綠雨面色一白,「不,姐,姐姐她是為了我才賣身的,求求你大人!」
「你知道守護的原則」,夏蒙臉一沉,面色嚴肅,「你小叔小嬸非常擔憂,還是早些回去吧」,想了想又囑咐道,「現在杭霸天肯定會進行全城搜索,你最好改妝後盡快離開。」
綠雨抿著唇,「是,綠雨知道了!」
一旁的夏杏還在啊啊啊地叫著,夏蒙臉色難看,解了夏杏的啞穴之後,她一把撲進夏蒙的懷中。
「嗚嗚嗚,哥」,夏杏失聲痛哭,這一年多以來,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明明好好的,雖然受些折磨,可偏偏現在出了那樣的事情,她這一生都毀了!
夏蒙原本因為夏杏離家出走的事情正生著氣,可看到哭得跟個孩子一樣的夏杏終究是無法硬起心腸,只能輕聲安慰著,「乖,沒事了,沒事了!」
一向不習慣如此煽情的場面,雲岫輕輕咳嗽兩聲,「這,兄台你們慢聊,我……」
話還未說完,夏杏從夏蒙懷中抬起頭來,看到雲岫的臉時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想到沐九兒,想到沐念清,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褚瑞也不會跟她生氣,她又怎麼會跟哥哥吵架,怎麼會離家出走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一個大男人看什麼不看好自己的女人!」
一句話像是要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的怒吼,讓雲岫愣在當場。
原本還想著要不要給他們讓出空間的雲岫被夏杏吼得一頭霧水。
「杏兒」,夏蒙一聲厲喝,轉頭看著雲岫,「對不起這位兄台,我妹妹她認錯人了。」
雲岫只是微微頷首,「姑娘可能是太過傷心,以至于認錯了人,兄台不必介懷。」
「哼,明明就跟那死小子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麼認錯了」,夏杏所在夏蒙的懷中,癟著嘴。
「杏兒,你胡說什麼」,夏蒙心上一緊,沐九兒既然那樣做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就算面前這位男子真的是沐念清的父親,那又怎樣。
听著兩兄妹的嘀咕,雲岫心中激動異常,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小子,難道是九兒和他的孩子?長得像他嗎,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姑娘又何須執著」,雲岫淡淡道,「倒是兩位姑娘身上的醉紅塵,若是不及時解開,只怕是……」
夏杏和綠雨同時抬頭看著雲岫,連夏蒙都望著雲岫,「醉紅塵?」
「嗯」,雲岫點點頭,看著夏蒙,「醉紅塵一般都是青樓媽媽用來控制不听話的姑娘的,卻是不知兩位姑娘為何會被下這般下作的毒!」
听到青樓兩個字的時候,夏杏臉色明顯一變。
夏蒙看著雲岫,「兄台可知這毒若是不解會怎樣?」
雲岫點點頭,「其實醉紅塵也是藥的一種,只是比藥更下作,若三日內不與人合歡或者服下解藥,從此就只會淪為只知肉欲歡愛的**蕩婦!」
「你給我住嘴」,夏杏渾身顫抖著,尤其是听到**蕩婦四個字的時候,想到那一整夜,那個惡心的人是怎樣在自己的身上馳騁,自己還下作的求著他,求他要她,每次只要想起她就覺得惡心,骯髒。
「對不起,舍妹她刺激過度」,夏蒙看著雲岫,一臉的愧疚,說來如果不是雲岫遇上其他人,可能就沒有這般好說話了,現在夏杏還這幅模樣。
雲岫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不知兄台可知道這藥除了與人合歡該如何解?」,夏蒙看著雲岫,既然他知道這種毒藥,那應該知道如何解的吧。
「呵呵,相逢既是有緣,這兩枚解藥就送給兩位姑娘,就當在下結個善緣了」,雲岫笑著送出兩粒解藥,這當然是沐九兒為了防止他被下藥而為他提前準備的解藥,只是他還沒有用上,就送人做了順水人情。
夏蒙有些猶豫,「這……」
不過萍水相逢,人家不僅收留他們在這兒避難,還送解藥,這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
「那就多謝公子了」,綠雨看著夏蒙,想了想,反正她都是爛命一條,中了那中毒,再多一種也沒有關系;想著便從雲岫手中接過小白瓶,從中取出一顆,然後將瓶子放到夏蒙的手邊,至于吃不吃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夏蒙想了想,「在下夏蒙,承蒙公子今日恩情,若是公子不嫌棄,請公子隨夏蒙回家,好讓夏蒙一盡地主之誼。」,說著將藥丸喂給夏杏。
夏杏本來還掙扎著,听到夏蒙的話卻突然順從起來。
「就是,今日若非公子,小女子且不知還要受多少痛苦,公子切莫推辭」,夏杏也大力邀請道。
那死小子跟這人長得這麼像,那沐九兒不是不想回去嗎,她就偏要將人帶回去,到時候她就算不走,哼,也不行了,那褚瑞還不是……
夏蒙哪里知道夏杏心中的想法,只是純粹的感謝。
雲岫也正樂得有理由跟他們親近,順便打听一下那個他們口中與他長得很像的「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