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日落的窗外 第六章

作者 ︰ 肖素雅

每周三周日我要到圖書館整理圖書,每天也就是把大家還回來的書按類整理好,我也很樂意地進行再就業。閑的時候我便找幾本書看,以前總是有太多的瑣事,不能安靜地坐下來好好地讀幾本書。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我正在將中午積下來的書歸類放到書架上。書有點多,大都是些外國的詩集。一瞬間我發現書架的頂層有一本書有些奇怪,貌似沒有貼標簽。我搬來凳子把書取下來,準確的說應該是一本小冊子,沒有封面,是用牛皮紙包住的。我好奇的翻看起來,都是一些外國詩歌的摘抄,墨水的痕跡有些發暗,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什麼是愛?

愛就是籠罩在晨霧中一顆星。

沒有你,

天堂也變成地獄。

——海涅

愛融化憤怒,有如陽光融化冰柱。

在精神的領域里,

真正的愛能不斷的產生奇跡。

在不美之中看到了美,

難道這不就是‘愛情’?

——巴爾扎克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葉芝

……

很多很多,全是述說愛情的詩句,每一頁都是真情的流露。我想知道這本冊子的主人的目的,我快速的翻閱著,發現冊子到了一半就沒有再摘抄了。最後的紀錄貌似是一封信的內容︰

你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曾今以為,當你最終站起來的時候,能夠看到我為你抄下的這些美麗的詩句,我能夠從你溫柔的雙眼里看見那感動的淚花。

我以為我所期待的這一天不會遙遠,甚至不會遠到我抄完整個冊子。最終我也沒有抄完整個冊子,但是你卻再也看不到這些句子,這些我從來不知道,卻滴滿了我的眼淚的句子。

這些你最喜愛的句子。

我不能來看你,你說你父母在。我躲在醫院的圍牆下,你偷偷跑下床在窗戶邊和我嬉笑。那時的你依舊是那麼美麗,雖然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卻依舊掩飾不掉你對我的吸引。那時的我多麼想讓你看看我為你抄下的句子。但是無奈卻被你父母發現了。

我沒想到那盡然是我最後一次見你。那麼淒慘的離別……

這一段的內容到這兒就沒有了,筆跡很凌亂,似乎是連筆都抓不穩我能從一個個字里真實地感受到作者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許他無法再寫下去了。接下來是一段泰戈爾的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最後是一小段話,墨跡跟前面的不一樣,應該是後來補上去的︰

注定美滿的愛情,卻不能在一起,我想你!

我把這些句子永遠留在你最喜歡的詩里面,希望你的靈魂在翻閱詩集的時候,能夠發現這些我的眼淚匯聚成的句子。

我愛你!

沒有了,看完之後,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是一個多麼淒美的愛情故事,我寧願相信它不是真的。因為這種愛情不能在一起,真的是一個太悲慘的結局了。

我手里捧著這本冊子,腦子的還有那些詩句。好久,我把冊子小心的合上,又把它放在書架的最頂層,也許在我之前有很多人也是這麼做的,我們希望那個靈魂真的能看見這本滿載思念的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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