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六月天,兩匹黑馬遠遠的從官道上急駛過來。
一襲白袍的金吉方被太陽曬的白俊的臉上布滿紅霞,發絲凌亂的在空中揚著,被雨淋過一樣白袍的濕噠噠的貼在身上。相比之下,鐵保就比較適應于這麼熱的天氣里面騎馬奔跑。雖然也是比較熱,但是,相對會比較黝黑一些,就沒有金吉方那麼感覺慘。
「鐵保!」抹一把快流進眼里的汗,金吉方喉嚨稍啞的叫住跟自己並排的鐵保。
「在。」看了看快熬不下去的主子,鐵保很擔心,需要自己把他扛著蘇錦城。
「回去的時候買輛馬車。」從沒有在這麼熱的天氣里面騎馬趕路。頭暈目眩,如果不是憑著一股毅力,現在早已經倒下去。同樣都是男的,鐵保習過武,所以這點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于他這個從小生活優越,出遠門有舒適的馬車轎子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場磨練。「還有多遠才到?」
「估計還要半晌吧。」三天的路程,他們兩個硬是縮短了一半。可想而知該有多累「您要不要喝點水?」
「到了再說吧。」現在,他只想好好洗個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個覺。但是想見花萼的心情,容不得他停留片刻。昨天晚上,他二人也是第一次在外面露宿,被蚊蟲咬的胳膊上都是包。
「是。」
人煙稀少的午後大街上,兩匹馬停留在一座不是很豪華,但卻很整潔的府邸前。
「對不起,我家三小姐說過,不能讓姓金的進來。」大小姐不在,二小姐外出,現在府里三小姐最大,就算這個一臉一身狼狽的要倒下死掉的人將來是府里的四姑爺,那也要將來再說才行。三小姐的脾氣,他惹不起。
「那麻煩小哥叫四小姐出來一下。」前來喊門的鐵保看了一眼強依在馬上的主子,,,,如果不是用苦肉計,他現在也早已經呆在別館里面休息了。
「這位爺,真對不起,不然小的去回稟下三小姐再做定奪?」看著外面昏昏欲倒的人,他也怕啊。嗚嗚~~~~他只是個看門的,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不要為難他啊,听了三小姐就得罪四小姐,萬一外面這個身體不好的公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四小姐會殺了自己的。當下人好難啊當一名好下人更難啊!
「謝謝,辛苦小哥了。」
府內,還 里啪啦的上演著這十幾天大家都看膩了的戲碼。
「你給我放下!」一手插著柳腰,一手指著比自己早出來一會會就這麼囂張的花蕊,花萼恨的牙癢癢,已經是第十一天了,每天她都在摔她的命,現在,不用她拿算盤她也知道讓這個敗家的三姐扔了多少錢了。
「你敢給我踏出府里一步我就把它燒了!」開始時是為了轉移這個要死不活的人的注意力,然後愈演愈難以掌握,這個死丫頭,竟然敢說自己無所事事只知道破壞,是府里最大的一只米蟲,而且還要把她未來一年的零用錢全部扣完一個子都不給,讓她氣的也不顧什麼了,反正她的錢是扣定了,那不如多破壞點,這也所有人下半年都沒得吃,這也才叫姊妹,才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敢燒我就敢讓你結婚時候都沒有嫁妝帶走!」撂狠話,誰不會啊,
「我就不結婚一輩子在家白吃白喝你能把我怎麼樣啊!」說著,花蕊還真拿著火折子湊近在她另一只手上的古董名畫——八仙賀壽圖。
「我殺了你!!!!!!」一聲淒厲的叫喊,花萼直接撲上去,一手奪著畫,一手拉著她拿火折子的手,遠離危險。
「你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我是你三姐,你都敢這麼大逆不道,就憑你這句話,畫我是燒定了!!!」
「三小姐,四小姐————」門房遠遠的就看到廳內兩個當家的跟麻花一樣扭成一團,在爭奪東西。謝天謝地,還好她們兩個都在,這樣,他就不算對不起四小姐了。「門外有個自稱是鐵保的帶著他家白衣公子在門外求見,請問見還是不見啊?」
「鐵保?」
「鐵保?!」楞了一下,花萼根本沒有想到他會來找自己,會是他嗎?「見!快帶進來,帶進來啊~~算了算了,還是我出去找他們吧!」說著,連忙松開拉著花蕊的手,就往門外跑去。
「你給我站住!」就算听到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但是一看到四妹這樣的反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你敢出去試試!我現在就燒了它"說著作勢要燒了這幅可憐的畫。
一心只在門外心上人身上的花萼,根本不理會自個三姐的叫囂,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撥弄著擋眼的頭發,直接沖門外跑去。
「你,,我,,我我真的燒了啊~!」看著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四妹,花蕊一愣,她這十幾天不都是靠這個留下她的嗎?現在怎麼不管用了呢。
「三小姐啊,您還是趕緊跟出去看看啊!別讓四小姐被拐走了啊!」門房看著還愣著的三小姐,不由出聲提醒她。
「對,我是應該去看看的!」說著看也不看的把手里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就也要追出去「趕緊去後山叫二姐回來,就說有大敵入侵!!」
看著桌子上被火舌舌忝上的八仙賀壽圖,他猶豫了是要先救火,還是先去通知二小姐?若沒救火,被追究起來,他一定難逃干系啊而且,大敵入侵?如果讓二小姐回來看到所謂的大敵就是一個病怏怏的公子哥,他會不會被謊報之罪而被二小姐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