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漸失 城中舊事(五)

作者 ︰ 蕭意辛

她怯怯地看著左昇,「大哥哥,這個垃圾筒里東西是別人不要的,我只是……」

察覺自己唐突的舉動驚嚇到小女孩,左昇感到十分抱歉︰「對不起,我嚇壞你了吧?」

小女孩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左昇小心翼翼問。

「……放放」小女孩明顯有些遲疑。

「放放,大哥哥不是壞人,大哥哥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左昇用手指指對面的學校。

「我知道」放放小聲說。

「你怎麼會知道?」左昇充滿好奇。

「上次在夜市,那個大姐姐……」

「你,記得我。」左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情緒。

「嗯」放放點點頭,小手緊緊拽著自己衣服一角,不停攪動著。

「咕嚕咕嚕」聲響在兩人之間響起。

左昇笑了。

「大哥哥帶你去吃飯」左昇拉起放放的手向對面學校走去。

放放跟著走了兩步,隨後停住腳步。

左昇低下頭看看放放。

放放下意識看看自己,再看看學校,左昇立刻明白。

「沒關系,進去吧」左昇拉著放放繼續往前走。

「那是學校,別進去,行嗎?」放放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左昇。

左昇心中對放放又多了一層敬佩之意︰「小小年紀,既然懂得對學校有敬畏之心。」

「那好吧,我們買些吃的,去我宿舍。」左昇提出建議。

遲疑著,放放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左昇微笑著,伸手輕輕抹去她臉上的雨水。

「嗯」放放隨即點點頭。

左昇住在學校分配給他的宿舍里,地點就在學校南門附近教職工宿舍區,上下班非常方便。左昇是外籍教師,學校對他特別照顧,分配給他單獨一小套間,臥室、客廳、廚房、廁所一樣不少,實用方便。

他們在附近買了幾樣東西,共同回到左昇住處。

左昇將從外面買來的飯菜盛到盤子里,端到放放面前。

「吃吧,肯定餓壞了。」左昇憐惜萬分。

「——唉」看著桌上許多好吃的,放放卻有些猶豫。

「吃啊。」左昇將盤子往放放面前推了推。

實在是餓了,放放「巴拉巴拉」吃起來。

「你怎麼會是一個人,能告訴大哥哥嗎?」左昇坐在放放對面問。

放放沒有回答,她抬頭看了看左昇,又低下頭繼續吃著。

左昇有太多好奇,太多問題,但他不想嚇著放放,更不想勉強放放。

「嗝——」接連打了幾個飽嗝,放放放下碗筷。

「我兩天沒吃上飽飯了,我——」放放不好意思試圖說明情況。

「東西是大哥哥特意買給你吃的,你吃越多,大哥哥越開心。」左昇拉起放放,走到沙發邊坐下。

「以後就來大哥哥家吃飯,好嗎?」左昇試探性問。

放放一雙大眼楮緊緊盯著左昇,時間久了,放放感覺自己眼前有一圓點亮光慢慢擴散開來,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大哥哥在刺眼亮光中向她微笑,放放也痴痴笑了。

左昇問︰「放放,怎麼了?」

放放似乎沒听到左昇問話,她心中對眼前這個大哥哥很是喜歡,他是那麼好看、那麼美好。放放不會用華麗的詞藻來形容、贊美他,她就是覺得大哥哥像高高在上光芒耀眼的太陽。他此刻雖然在自己面前,拉著自己的手,但是大哥哥是那麼高高在上,那麼遙遠,自己只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處處被人瞧不起。

低微的自己不配與大哥哥這樣人物在一起。

左昇見放放沒有回答,放在放放手上的右手輕輕捏了捏小手。

「我不配」放放抽回手,背對著他,聲音細小如同蚊子哼。

左昇扳過放放身體,讓她面對他。

「放放,以後不許再說配不配的話,大哥哥很關心你,知道嗎?」

「嗯。」放放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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