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清河 第四章 街道爭鋒

作者 ︰ 歲聿

近幾日一直在王府養傷,獨自思索著這一連串的事故究竟從何而來?先是那陣莫名的雷鳴,饒是我住在有避雷針的高樓大廈久了,都忘了雷雨之際,電流會從接觸的電器流入身體,輕則稍微觸電被麻痹下,重則被劈的一命嗚呼。想那陳舊的倉庫里電力設施定是不好的,否則我怎會被電流擊中,之後又穿越到了清朝。

正當我苦思冥想之際,捉模著什麼時候再次被電擊中就能回去了,門外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跨過門檻,進入廂房內。

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赤色清朝旗裝,不同的是多了幾分威嚴氣息,臉上堆起了條條褶皺,黑色的胡須嚴密的蓋住了下巴,我自顧自思忖著來人的身份。只見他雙手扶住我的臂膀,面露愁苦色,「菁兒,听你哥哥說,你從馬上摔下來,摔壞了腦子,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暗暗饒舌,從馬上摔下來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再者,我又沒摔壞腦子。這樣一來,我便能猜測出此人的身份,想必是我那從江南回來的郡王老爹,我嘆了一口氣,道︰「阿瑪,女兒只是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又沒摔壞腦子,不記得的事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

信郡王撫了撫我的額頭,兀自地說︰「若不是阿瑪有事去了江南一趟,怎麼會讓你這麼胡鬧,成天的不學好,盡會給我惹事!」

我嚇了一跳,難道之前的我一直這麼活潑,似乎給這位王爺帶來不少麻煩,耷拉著腦袋不敢再去看,只覺頭上有一只手輕輕的撫模,那般溫暖,這樣的親切是我從不曾體會到的。我現代的父母,總是忙于他們的商業,飛奔于各國之間,回國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那個時間里的父母估計現在正在加拿大生活,忙碌的事業終于可以停下了,可我卻執意留在國內,他們怕是為此傷透了腦筋,現今更是天人兩隔。想起從前的種種,淚水經不住奪眶而出。信郡王卻猛的一怔,幽幽道︰「菁兒,阿瑪話說的嚴重了,都是阿瑪的錯,都怪阿瑪沒看好你!」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努力做了一個笑臉,「阿瑪,是女兒不好,女兒只是想到您為女兒操碎了心,我卻盡給您找麻煩,今後再也不會了!」信郡王笑了笑,「乖女兒,真是長大了,再過兩年怕是急著要離開阿瑪了!」我微微一怔,諂諂的笑了,「怎麼會呢?女兒一輩子不離開阿瑪,一輩子孝順阿瑪!」信郡王目光灼灼,似乎像是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隨即幽幽道︰「女兒大了,總是會出嫁的,怎麼能一輩子待在阿瑪身邊?」

我愣了愣,一想到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嫁給另一個人,我還不如一輩子老死在郡王府,看這王府的布置,養一個閑人想必是無礙的。

隨後的幾日,阿瑪和哥哥總不間斷的送補品,噓寒問暖。實在是讓我透不過氣來,便想找來瓔珞跟珠兒出府看看外面。看著灰溜溜大眼楮的瓔珞,便諂諂笑了,引的瓔珞直往自己身上打量。幾番打量過後,便不解的問︰「格格,您怎麼老往奴婢身上瞧啊?」

我踱著步子,慢悠悠的晃到她跟前,壞笑了一下,「瓔珞啊!想不想出去玩啊?」瓔珞先是一喜,之後又耷拉下了腦袋,「王爺不許格格出府的,格格您的傷還沒好!」

我忿忿道︰「我的傷早好了,每日阿瑪和哥哥都往我這送各種補品,傷哪有不好之理?」瓔珞嘟起嘴,「可是格格每次出門都會惹事!」我無奈的撫了撫額頭,隨即又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瓔珞,我發誓絕對不惹事,你就答應我吧,你不答應我就自己想辦法出去!」瓔珞一副無可奈的樣子,嘆了口氣,「好吧!格格,您答應過不惹事的,您可不許耍賴啊!」我哈哈一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京城,皇城腳下,大街上分外繁華,琳瑯滿目的閣樓酒館,熙熙攘攘、充斥著各種叫賣聲的大街。我拉著瓔珞看這又看那,隨即一人一根糖葫蘆邊走邊吃。突然看到一群人打著馬兒沖過來,人群快速散開,路邊的攤子被來往的人群撞翻,瓔珞急忙拉著我躲到一邊。我看著這群人肆無忌憚的沖過來,一股怒氣壓在心頭,隨即放開瓔珞的手,快速跑到街道中央,張開手攔住騎馬奔來的人群。

隨著勒住馬的一聲嘶吼,我害怕的閉上了眼楮。馬蹄落地,發出噠噠的響聲。瓔珞沖過來抱住驚魂不定、顫抖的我,向那高高在上騎馬的人道︰「這位爺,對不起,我家格格無心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家格格計較!」

听見瓔珞這話,我氣不打一處來,顫抖著聲音︰「是……是你們……是你們不對!」馬上的男子鼻子嗤了口氣,「我們不對?你到是說說我們哪里不對?」

看著那副高傲的嘴臉,我拍拍胸口壓壓驚,兀自輕輕嘆了口氣,「你們這樣在大街上橫沖直撞,驚了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撞翻了街道上的攤位,難道不該說你們不對麼?」

瓔珞拉過我,小聲的說︰「格格,您答應過奴婢不會惹事的!」我輕輕敲了一下瓔珞的腦袋,「這可不是我惹事,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王公貴族、皇權子弟歷來都是仗勢欺人之輩,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們敢怒不敢言,我只是說出了他們想說的話,做了他們想做的事!」

我的一番言論引的周圍的人一陣叫好,更加足了我的底氣。我揚起臉,怒視馬上的男子。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瞥了我一眼,道︰「格格?哪個王府的格格?」我正準備怒斥他,瓔珞搶先一步回答︰「是信郡王府的!還請這位大人看在我家王爺的份上不要和格格計較。」

馬上的男子輕嗤一笑,「原來是信郡王爺的千金,我倒是想討個說法,我哪里做的不對?歷來的街道上都是人馬通行的,為何偏偏我騎馬路過卻被您說成是宵小之徒?」我揚起眉角,輕瞥了他一眼,「你走你的路,自是你的自由,但你這番橫沖直撞攪了周邊的人,今日是砸了別人的攤位,明日怕是要在你馬蹄下多出一縷亡魂,介時你將如何自處?」

他怔了怔,隨即叫來身邊的小廝,「你回府取些銀子來,賠償被我們砸壞攤子的攤主,今後不準在人多的街道賽馬」。之後又打馬走了幾步,來到我的旁邊,幽幽的說︰「我叫圖爾泰!」

這番舉動著實讓人咂舌,我看向瓔珞,她也是一副模不著頭腦的表情,「瓔珞,他是哪個?」瓔珞回答道︰「他是蘇大人的佷子圖爾泰!」我仍是一副不思其解的樣子,「蘇大人?哪個蘇大人?」瓔珞道︰「就是輔政大臣蘇克薩哈大人!」

我猛地一征,蘇克薩哈!就是四大輔臣之一,之後被鰲拜弄的滿門抄斬的蘇克薩哈!我靜靜的看向圖爾泰消失的方向,難到日後的他也難逃被賜死的命運!

瓔珞伸出手向我眼前搖了搖,「格格?格格?」我回過神,「啊?什麼事啊?」瓔珞自顧自捂住嘴巴笑了笑,「格格看的出神了,怕是春心萌動了吧?」

我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你個鬼丫頭!胡說八道什麼,看我饒不了你!」我涌向瓔珞撓癢癢,惹的瓔珞邊哭邊笑直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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