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跟電視上新學了幾道菜，約了未央夫婦過來吃飯。完了跟那思說︰「約了未央費南晚上過來吃飯，你沒事吧？」「有事！你們仨吃，成嗎？缺了我你們還知道什麼叫樂嗎？」海平︰「現在人都什麼毛病，都拿著自己太當事兒了。說的就是你！」「說得是，現在的人們都無與倫比地愛著自己！都無心他顧了。那回去海南，傍晚跟海邊閑逛，見一**沖大海狂喊‘我愛我’！原以為他喊的是‘我愛你’，再听，沒錯，我愛我。再看，身邊沒別人，就他一個」。海平︰「就他一個就對了，這人身邊也不容易有人吧？」說完，忽然又若有所悟的問那思︰「你真看見了？」「看是沒看見，但理論上應該有。」「我猜就是！」海平︰「未央費南也有日子沒見了」。那思接茬無可無不可的︰「來來吧，是有日子沒見了。」心說，這短信曖昧著還沒照過面，明晚未央見著海平，言行舉止不會有什麼拘謹異樣的地方吧？再想，應該不會。對自己，那思倒是一點不擔心。
三十二
人到了，說會兒話。到飯點，未央幫手菜上齊了，餐台前各居一方的坐下來。那思主夸新菜，那倆跟著起勁。色香味的按程序走，先夸色……四人三人紅酒，司機費師傅果汁。費師傅︰「今兒一路高架還算好走，要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要出門了又描眉畫眼的，衣服穿了又換，換了又穿。隆重的有點過了。那思暗道︰女為悅己者容，想說這有喜歡你的人是吧？還真有點過了。費南忽然提這個，多少讓未央有點意外，但這點意外並不足以使未央尷尬失措︰「我樂意！接嫂子電話我就心情大好，要不是你一勁兒緊催，我還能再捯飭會兒。平日里不收拾吧，你說我也不收拾收拾蓬頭垢面就往外跑，我這一收拾你又說我過了。往後再有事，我還真不打算介意你怎麼說了！今兒收拾完了往鏡子跟前一站，不知為什麼，忽然就有一種好日子才開頭的感覺。現在還有幾個女人是為男人收拾的？妝扮起來那是為我們自己開心快樂！健康我有，可我好像還缺點快樂，干嘛我就不能讓自己開心起來？半老的徐娘就更得想著自己」！天衣無縫的替自己打了圓場不算，還不露痕跡地給那思遞了話，捎帶著語帶敲打的還讓費南低了頭。費南︰「切，算我沒說。」低頭吃飯。那思這一番話听下來，雖不便擊節，亦心下贊嘆。心說︰可以呵未央，能把話說得如此的弦外有音的，也就咱倆有一拼了。嘴上說得卻是︰「不是半老的都能叫徐娘，能叫徐娘的則必得是那種風韻猶存的。什麼叫猶存？就是還在。還是美人嘛。健康快樂不可偏廢，就為這個我們干一杯！輪到未央這，只听「當」的一聲，四目一踫，各有會心。
海平︰「健康快樂不可偏廢，風韻猶存也理當珍惜。」倆女人又聊會兒護膚護發打毒針的事……那思上樓去打電話……喝酒的都沒事，喝了杯果汁的費師傅倒靠沙發上打上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