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梟妃 第九十一章 被咬了一口

作者 ︰ 漣漪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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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告退,」听到北溟絕願意放了皇貴太妃了,北溟靈雀的心中自然是開心,似乎對于北溟絕的怨氣也少了許多,一個孩子就是這樣,能夠很快的忘記一些仇恨,特別是像北溟靈雀這樣單純的孩子。

「臣女告退,」林紫曦隨著北溟靈雀一同離開,離開之時卻深深地望了一眼皇貴太妃,按著皇貴太妃方才的表現,她和北溟絕之間似乎有什麼不能言明的深仇大恨一般,然而北溟絕對著她又是那樣的恭敬。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北溟絕並沒有首先開口,而是從床邊站了起來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冷冷的望著皇貴太妃。而倚在床邊的皇貴太妃則閉著眼楮一句話也不說,兩人就這樣長長久久的沉默著。

直到最後皇貴太妃終于忍不住,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瞪著眼前這個絕情狠戾的男人,「你還來這里干什麼?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都已經知道了?」北溟絕冷笑一聲,隨即眼中帶著一抹苦澀的沉痛,「可是朕從來就不知道原來當年瀾兒愛著的一直都是玄天,她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在朕的身上停駐過!」

「哼,你竟然到如今才知道?」皇貴太妃睨了一眼北溟絕,眼眸之中閃動著嘲諷的不屑,「那是自然,瀾兒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她一直以來就將你當成了哥哥看待,一直信任著你,一直仰望著你,然而你這個禽獸,竟然!」

說到這里,皇貴太妃已經倒在床頭泣不成聲了,她的瀾兒,是當年她一時情動在入宮之前就生下的孩子!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如今卻早已經化作了塵灰,可是她從來就不悔為他生下了孩子。

只可憐了她的瀾兒,總是讓人戳著脊梁骨說一生下來就克死了父母,也是因為不忍到了最後才將那個孩子帶到了身邊撫養。

「哥哥?是哥哥又怎樣?朕的瀾兒只能是朕一個人的!若不是當年你們設計讓朕誤以為瀾兒因為痛失了孩子已經瘋了,就算是死朕也不會允許她出宮去療養,」北溟絕想到當年自己的一時心軟,將瀾兒安置在了離宮苑之中,給了她和西平王玄天機會,最終致使她嫁入了西平王府,北溟絕便覺得心痛欲裂,幾欲癲狂!

「呵,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瀾兒心中真正愛著的人到底是誰呢?」皇貴太妃听到了這話冷哧一聲,一轉身朝著床里頭睡著,只留給了北溟絕一個孤清的背影。

北溟絕就這樣望著皇貴太妃的背影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大約是心中的憤怒已經在玄梓君的面前發泄了,也大約是累了,亦或是看到了林紫曦之後已經不願意再計較當年的事情了。終于,嘆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北溟絕起身準備離開。

听到了北溟絕想要離開的聲音,皇貴太妃忽然轉過身來,盯著北溟絕已然走到門邊的背影問道,「若是當年你知道了瀾兒心中真愛便是西平王玄天,你可曾會放過瀾兒?可會放過玄天?」

「絕不可能!朕會殺了玄天,然後將瀾兒綁在身邊,絕不再會允許她離開朕的視線!」北溟絕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周身散發出的凜冽的氣息讓整個寢殿之中變得愈發的寒冷。

身後是一片靜默,良久之後才听見皇貴太妃輕嘆了一聲,「果然,看來當年瀾兒做的是對的,」隨後似乎是睡著了一般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北溟絕听到這話閉了閉眼楮,冷冷一笑,「可是朕卻後悔了,」隨後再也沒有理會霍得從床上翻身起來的皇貴太妃,抬步走出了寢殿。

「北溟絕你要做什麼!」皇貴太妃赤著腳,追出了寢殿之中,在一片雨幕之前停住了腳步,望著緩步在暴雨之中離去的北溟絕的背影,想也沒有想便沖進了雨中,大聲喊叫著,「北溟絕若是你敢傷害瀾兒的孩子半分,你必定會後悔的!」

皇貴太妃瘋狂的在雨幕之中橫沖直撞,剛剛想要拽住北溟絕飛起的一角衣袖,卻一不當心摔倒在地上,抬起頭望著沒有做半點停留便走出了攬月宮的北溟絕,突然之間嘶聲哀嚎起來,「北溟絕你一定會後悔的!」

怎奈雨幕太大,她的聲音不能似乎無法透進北溟絕的心中一般。

「娘娘,您病還未好,外頭雨大咱們快回去吧!」素素將熱好的藥送到了寢殿之中,卻沒有看見皇貴太妃的身影便到處去找,卻沒想到她卻倒在這里,哪里還顧得上手中的雨傘,慌忙將它丟棄了跑到皇貴太妃身邊冒著雨將人扶進了寢殿之中。

「梓君,梓君…」此時的皇貴太妃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素素只能听見她迷迷糊糊的叫著玄梓君的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靜王也總是來看皇貴太妃的便沒有再想深。

「娘娘忍忍,申太醫已經在路上了,只是這雨太大,過來大概還要些時日。」素素一邊將搓了冷水的白巾蓋在皇貴太妃的頭上,一邊焦急的同她說這話,似乎這樣能讓她好受很多。

外頭的雨依舊大的能夠砸彎油紙做的傘,然而攬月宮匆匆來回的太監宮女們似乎半點也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天氣,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肅然的模樣。

靈雀宮,素心閣,抱著雙膝窩在軟榻之上,抬頭透過薄薄的窗紙看到外頭忽而亮起的紫電青霜,林紫曦靜默的靠在牆邊,忽然陷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這里冷,」將身上的袍子覆在她的身上,玄梓君握著林紫曦冰冷的小手,將它捂進自己的胸口,還不是的對著她哈著氣。

靠進了玄梓君的懷中,林紫曦瞬間覺得外頭的動雷已經變得不那麼可怕了,微微的閉上了眼楮,帶著嫵媚的困懶小聲的問道,「你怎麼偷跑進宮來了?」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說罷便將林紫曦攔腰抱起,輕放在床上,看著林紫曦還沒在床上坐穩,便覆身上來,雙手撐在兩邊,將林紫曦攏在中間。

溫熱的氣息撲在林紫曦的頸上,讓她不由得面色酡紅,側過臉去。黑暗之中,看著林紫曦面色酡紅,模樣醉人玄梓君忍不住吻上了她的櫻唇。身下的人小聲的嚶嚀了一聲,雙臂勾住他的脖頸掛在他的懷中,這樣的主動讓玄梓君心中一喜,伸手抱住了林紫曦微顫的身子。

感覺到懷中的人的腰肢愈發軟了起來,鳳眸微眯望著那一張沉醉在其中的小臉,使壞的在她的腰上一捏。林紫曦剛想要驚呼出口的聲音,被玄梓君含化在了口中,扭著身子瞪著他,林紫曦伸手想要推開自己身上的人,然後卻覺得這人的巨擘似乎有千斤重一般。

心頭一惱,膝頭一彎就想要頂向玄梓君,說時遲那時快,玄梓君已經放開了林紫曦,巧妙一避,抓住了她縴長白皙的小腿,笑得別樣的邪魅,「若是你這一腳踢下去,往後你嫁人了可就沒有幸福可言了。」

被玄梓君抓著抬高的小腿,林紫曦重心不穩便一下子向後倒去,一頭栽進了柔軟的被衾之間,散亂的頭發覆住了小臉,從錦被之間露出一張惱怒的笑臉,黑發交纏之間顯得一種散亂的嫵媚,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嬌媚的慵懶,「誰說我非要嫁你了。」

玄梓君的黑眸幽深,拽著林紫曦的小腿,輕輕一拽,並不重也不至于弄痛了她,只听見林紫曦驚呼一聲,人已經到了玄梓君的懷中。伸手撫模著懷中貓一樣的女子,玄梓君只覺得自己恨不得就此沉迷在她的味道之中,「你不嫁我,還能嫁誰?北溟晏?北溟晟還是北溟晨?」

「林小姐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大概是听到了方才林紫曦的驚叫聲,守在外頭值夜的小宮女不放心的開口詢問道。

林紫曦責怪的瞪了一眼玄梓君,似乎在說「都是你干的好事」!玄梓君連忙陪笑著,無聲的揉著林紫曦方才被抓過的小腿,林紫曦這才開口朝著外頭喊了一聲,「沒什麼,就是被魘住了。今個兒的夢可這是可怕,夢見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老鼠的頭,蜘蛛的腳,還會吸血,半夜爬進了我的屋子,想要咬我。」

林紫曦一邊說著,一邊那眼楮瞟著玄梓君,努力壓低著聲音想要掩飾住自己的語氣中的笑意。

「呵呵,小姐想來是白日里太累了,有奴婢守著這屋子里頭什麼怪物也進不來,」那小宮女听著林紫曦憋笑的顫音因為林紫曦是被嚇壞了,連忙開口安慰道。

「我知道了,我困了,」林紫曦說完這些,一回頭正好對上玄梓君一張霜青的臉色,嬉笑著朝後挪了一點,卻被玄梓君一把抓緊了自己的懷中。

「青面獠牙的怪物?老鼠的頭?蜘蛛的腳?還會吸血?嗯?」玄梓君呵氣如蘭,听不出聲音之中的喜怒,只是那樣將林紫曦削瘦的身子扣在自己的懷中。隨後俯下頭去,不斷地在她的頸上摩挲著。

「不過是隨口說說的,若是我不這麼說,那她豈不是要發現你了,」林紫曦的眼神亂轉,也只有在玄梓君的面前,她的小女兒情態才會盡顯,頗有些撒嬌的在玄梓君的胸口劃著圈,抬頭望見玄梓君正在看著她,眼神躲閃的對著他傻傻一笑。

「啊!玄梓君你竟然咬我!」然而正當林紫曦以為玄梓君放過她的時候,只覺得頸上一疼,忍不住大叫出聲來。

又再一次驚動了外頭的侍女,大概是因為叫的太響的緣故,就連已經睡下的夏眠和緋妍也爬了起來,叩門問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我夢見靜王爺了。」林紫曦眼淚婆娑的撅著嘴,模著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委屈的望了一眼身邊的玄梓君,開口說道。

「哈哈,小姐今個兒晚上才見過靜王爺,怎麼這麼快就想王爺了?」緋妍听到這話,並不知道里頭的情景,只是開口調侃道,剛想要推門進來。

見緋妍想要推門進來,林紫曦連忙開口疾聲阻止道,「別進來了,很晚了,我困了還想再睡,你們也去吧!」

「是,」夏眠自然是知道里頭有什麼人,也擔心緋妍一進去到時候看到了什麼可就不好了,忙拉著緋妍,只是簡單的吩咐了幾句那個小宮女便回去睡覺了。

听到外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林紫曦抬頭望著身邊的玄梓君冷著眉惱道,「你怎麼還不走?」說完便掀了被子往里頭一躲,蒙著頭不再理會玄梓君。

「真生氣了,」望著身邊錦被隆起的一個鼓鼓的小包,玄梓君輕撫著錦被,口中還帶著林紫曦身上香甜的血腥味,輕聲哄道,「你先出來,我幫你傷口上上點藥。」

「不要,滾開!」被窩里頭的林紫曦,冷下心來,撫著頸上的傷口雖然不深相比于自己原本受的傷也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只是這是玄梓君親口咬的卻讓她心中一窒。

她原本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一個真心體貼自己的男人,卻沒想到剛才不過是幾下便讓他惱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傷口。林紫曦雖然是嫁過人的,但是前世的北溟昊從來就沒有將林紫曦當成自己真心的愛人過,雖然床底之間自然是好不了,然而有些事情林紫曦終究還是不甚明白。

不明白這一道曖昧的傷口的含義。

比如說,她此時頸上的那個傷口並不是玄梓君惱她才故意留下的,只不過是一時情動,情不自禁罷了。

「曦兒,讓我看看,傷得可嚴重,我幫你上藥,」玄梓君並不知道林紫曦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是擔心方才自己是不是咬的太重了,口中殘留著的血腥味讓他心驚,攀著被子,卻又擔心弄痛了她。

被子里頭的林紫曦似乎睡著了一般,就這樣死死地揪著被子一角,不再理會玄梓君說些任何的話了。

忽然,林紫曦的眼前閃過一道青紫色的電光,眼前出現了玄梓君那一張方才的俊顏,帶著不舍的擔心。頭上的被子已經被玄梓君掀了起來,撅著嘴坐了起來,望著眼前這個拿著膏藥的男子,林紫曦的眸中帶著霜冷。

「別動,」感覺到了她陌生的眼光,玄梓君心頭一顫,這目光是那樣的熟悉,就在他們剛剛相見的時候,她總是拿著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警惕而梳理。

嘆了口氣,舀了一點藥膏輕輕的擦在林紫曦的頸上,眼前的這個女子就像是一只貓一樣,高傲而清冷,遇到了自己願意真心相付的人,便會變得慵懶而嫵媚,盡情的撒嬌,然而只要是受了一次傷害便會露出防備的眼神,恢復到原本的疏離。

「疼不疼?」看著林紫曦的眼中盈著淚,玄梓君小心的抬頭問道,然而林紫曦只是緊緊地揪著傳單咬著唇咬著頭,玄梓君便知道藥膏弄疼她了,小心翼翼的將手勢放得更輕。

「早些休息,明個兒再來看你,這傷口過幾日就會好的,」玄梓君對著別人的是能夠那舌頭能燦若蓮花,然而遇到了此時的林紫曦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小心翼翼的措辭,生怕一招不甚傷了她,就像剛才一樣。

「你可以走了,」縮緊了錦被之間,林紫曦轉過身去,只留給玄梓君一道孤清無言的背影。

「曦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望著林紫曦背對著他朝床內側躺的身影,玄梓君不由得嘆了口氣,並沒有轉身離去,而是靜靜的站在窗外望著床內看似已經沉睡的林紫曦。

一滴清淚劃過臉頰,林紫曦自然能感覺得到窗外一直有道身影守著她,如同往常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只是唯一不同的那人這一夜沒有守在自己的床邊,而是站在了窗外。

一夜輾轉,直到第二日天邊泛起一道魚肚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只是已經是正午了,外頭艷陽高照,午夜之時窗口的那一道朱砂也早已經不見了。

「小姐終于起來了?」夏眠看到林紫曦起床了,忙端了熱水,然而看到林紫曦有些凌亂的秀發,微紅的眼瞼,還有脖頸上的那一道可以的傷口,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夏眠心中一喜,想著看來昨個兒主子已經得手了,然而望見林紫曦面上的表情又有些怪異,怎麼看著都不像是昨個兒受了雨露的模樣,只好旁敲側擊的問道,「小姐,昨個兒王爺來了?」

「沒有!」一大早便听到了有人說起玄梓君,林紫曦的心情不是太好,冷冷的回道,隨後起身在銅鏡之前坐了下來。

看著林紫曦如此失落的模樣夏眠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緋妍,難道昨個兒兩人之間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那小姐頸子上的那個傷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靜王爺不行!

兩人同時都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不由得搖了搖頭,將這種猜測晃出了腦袋之中,怎麼可能!

忽然緋妍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走上前來,一邊幫著林紫曦梳著頭一邊俯只用兩個人的聲音問道,「小姐,昨個兒靜王爺咬您了之後,您做了什麼?」

「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听這個人!」林紫曦似乎真的是怒了,用從來就沒有對緋妍和夏眠用過的冰冷口氣命令道。

果然!緋妍看著自己提到了這件事情之後林紫曦臉上的怒容,便明白了什麼。自家小姐從小光是為了能夠在王氏的手中活下來就已經躲避不及了,又怎麼會知道這些男女之間知道的事情。

一般這些事情,在各家小姐十幾歲的時候便已經有母親在閨中教授過了,然而韓氏一直病著,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顧及不到,自然林紫曦並不知道這個傷口的含義,只是以為玄梓君傷了她。

抬起手撫了撫額,緋妍無奈的與夏眠對視了一眼,心中默默地為玄梓君祈禱著,好不容易軟化了自家小姐的心,卻沒想到……看來對于靜王爺來說,這一場仗還遠得很。

「小姐,莫要生氣了,今個兒皇上吩咐了讓所有的皇子、公主、娘娘都到御花園之中去,要在那里比賽作畫兒呢!」緋妍不過是一個下人,自然不好同林紫曦說這些話,于是只能另想辦法,眼下倒是讓林紫曦心情先好起來才是真的。

「靈雀公主呢?」林紫曦忽然想到了自己一下子睡到了正午,想來北溟靈雀已經等急了,她們昨個兒才說好要一同去攬月宮探望皇貴太妃的。「听說皇貴太妃昨個兒夜里頭忽然開始發高燒,如今正昏迷不醒,此時申太醫已經住進了攬月宮,皇上吩咐了誰也不能打擾皇貴太妃休養。」夏眠知道林紫曦說的是去攬月宮的事情,忙開口說道。

「紫曦,你可醒了!」就在這個時候北溟靈雀知道了林紫曦已經醒了,便如歡快的鳥兒一般沖進了寢殿之中,圍在林紫曦的身邊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听話皇貴太妃昨個兒受了涼,如今一病不起,不過幸而申太醫神醫妙手,听說皇貴太妃半個時辰前已經醒了。」

「那可是好事,」林紫曦看著北溟靈雀是真心的開心,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等到哪日皇貴太妃身子好些了咱們再去看看她。」

「那是自然,只是今個兒御花園里頭可熱鬧了,只可惜雲貴妃娘娘如今正病著不能一同前去,她平日里待我可好了,還有雲貴妃娘娘那一手工筆可是宮中一絕,就連宮中的畫師也是自嘆不如。」說道雲貴妃北溟靈雀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亦喜亦悲。「听說皇貴太妃病了,父皇把原本在照顧著雲貴妃娘娘的申太醫叫去了攬月宮。」

「公主放心吧,貴妃娘娘如今母子平安,再者說了,到時候若是有個萬一,申太醫自然會立馬趕去傾雲殿。」見到北溟靈雀正舍不得皇貴太妃,又舍不得雲貴妃的模樣,林紫曦淡淡一笑輕聲安慰道。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傾雲殿和攬月宮那麼近!」北溟靈雀听到這話,立馬又變得開心起來了,巧笑著幫林紫曦挑著頭上戴的簪子,「不過這申太醫可辛苦了。一說到申太醫他真的好像神仙一樣呢!」

「記得那個時候我病的快要死了,來的是十個太醫都說已經沒救了,氣得父皇要殺了他們。就在這個時候,申太醫來了,開了一張藥方便把我救了回來了,那個時候父皇待我極好!」想到這里北溟靈雀眼中閃動著一絲失落,林紫曦剛想要開口安慰,這個樂天的小公主便揚起了一張笑臉開口道,「不過現在有紫曦、有皇貴太妃、有六哥、九哥、十三哥還有君哥哥你們陪著我,我好開心啊!」

「你這丫頭,」林紫曦笑著捏了捏北溟靈雀軟軟的臉蛋,對于這個單純而卻靈澈的女子很是喜歡,也許有些東西自己永遠得不到,然而看著別人有也是一種幸福,至少能讓人記得當年曾經也如她一般。

「曦姐姐,我告訴你,曾經有一個貴人,因為臉色憔悴,面色發黃,就一天喝三碗黃豆水,然而總是放屁,有一回她找了申太醫去看病,就當著申太醫的面放了三個…哈哈哈哈~」北溟靈雀還沒有說完便已經笑倒在了林紫曦的懷中,咬著手中的帕子,一手捧著肚子,一雙杏眼之中含著晶瑩珍珠,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撲哧!」听到了這樣的軼事,就連身邊伺候著的夏眠和緋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整個寢殿之中原本的陰霾一掃而光,盈盈的笑聲就好像是外頭的陽光一樣燦爛。

寢殿外頭幽幽的嘆出一口氣來,看到林紫曦終于沖展笑顏,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閃而逝的朱砂色,帶進了林紫曦的眼中,停下了笑聲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北溟靈雀果然人如其名,從方才進了寢殿之後便嘴巴便沒有在听過,嘰嘰喳喳的同林紫曦說著宮中的趣事兒,林紫曦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了。

「紫曦,咱們快去御花園吧,听說宮中那個最厲害的畫師已經開始幫著惠妃娘娘畫像了,」等著林紫曦用完了午膳,北溟靈雀便迫不及待的搶過林紫曦擦完了嘴的帕子丟給了一旁的宮女,拽著林紫曦便朝著靈雀宮外走去。

穿過了青石板路,林紫曦被北溟靈雀拉著到了御花園的御華庭,御華庭前外頭的空地上,已經擺好了幾張桌子,最中間的一張前頭有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正垂著頭在作畫,一根玉簪隨意的綰著發,手中筆走龍蛇,專注于那一張宣紙之上,仿佛已經于周圍的一切花鳥融為一體了。

林紫曦自然認得眼前的這個畫師,他便是當年將雲惜惜的畫像獻給了北溟昊的那個畫師——毛以之,听說這毛以之是以擅長畫美人像而聞名,當年一見雲惜惜便被她傾城容貌所傾倒,隨即為她畫像一幅,最終流到了北溟昊的手中,造成了她林紫曦一生之殤。

不過當年就算是沒有雲惜惜,北溟昊也必然會將自己的存在毀滅,只因為她是他不能忍受之痛,更是不能不防之人,韓將軍府的勢力盛極一時,他不能容忍有人踩在他的頭上,威脅他的皇位。而毛以之的這一幅畫,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然而不管是不是被利用,林紫曦都不能原諒這個間接推動的凶手,她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更加沒有那麼善良的性格。

「參見父皇,」見到北溟絕也難得的在,北溟靈雀連忙上前請安。

「參見皇上,見過各位娘娘、王爺,」林紫曦自然也不能少了禮數,而北溟絕似乎不在乎她們的到來一般,不過是隨意的抬了抬手,讓她們起來,然而一雙利眸卻掃向了站在陰影之中的玄梓君。

「皇上不知道這毛大人的畫技到底有沒有您說的那麼好?」說話的是北川康送給北溟絕的晝陽女子,之後被北溟絕改名為天媚的女子,如今已經被封為媚嬪。

媚嬪在宮中待得時間並不長,因而並沒有見過毛以之的畫技,對于區區的一個宮廷畫師能得到北溟絕的如此重視感到嗤之以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若是畫的好了,到時候要他也給你畫一幅!」北溟絕挑了挑媚嬪的下巴寵溺的笑道。

「多謝皇上,」媚嬪笑得格外的妖嬈,揚起了白皙的猶如天鵝一般曲線優美的脖頸,在北溟絕的頰邊親了一口。晝陽國女子最美麗的部位便是她們的脖子,因此,媚嬪最喜歡穿的就是能將自己的脖頸露出來的衣裙。

「當真是外邦送來的狐媚子,沒規矩的,就知道大庭廣眾之下勾引皇上,」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戰爭,而越是風光無限的女人便越能引來別人的敵視,地下那些娘娘們早已經竊竊私語開了。

「姐姐氣什麼?你若是能有這麼漂亮的脖子,這麼大的…皇上必然也喜歡,您若是有這麼大的膽子,能伺候的皇上高興了,皇上自然也讓您這樣親他。」身邊一個身著桃紅的貴人掩著帕子,眼眸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冷光,眯著眼望著北溟絕身邊的媚嬪,幾句話便能將身邊的黃貴人的怒火挑起來。

「哼!等皇上玩膩了,看她還去哪里討巧兒!」黃貴人同眾多宮中的女子一樣,沒有像惠妃那樣絕色艷麗的容顏,也沒有機智聰慧的頭腦,更沒有高人一等的娘家背景,在北溟絕膩了之後只能慢慢的熬著。

越是這樣的女子,她的心理便是越發的扭曲的。

「皇上,毛大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筆!」如今的惠妃剛因有孕重得聖寵重得妃位,顯得愈發的嬌媚妍麗,眉眼之中帶著風光的喜色,若是除去看著林紫曦時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那一絲痛恨。

隨著惠妃的聲音,一卷美人像展在了眾人的面前,畫中的美人容顏嬌麗,顧盼生輝,同站在一旁的惠妃所出無二,簡直是像極了活人,贏得了所有人的驚嘆聲,林紫曦卻沒有將眸光落在那畫上一眼。

「皇上謬贊了,」毛以之上前對著北溟絕施禮道,然而眼角卻瞥向了站在一旁的林紫曦,似乎被她那樣滿不在乎的眼神打擊,沉聲冷道,「只是似乎有人對于微臣的畫技,並不以為然,臣懇請皇上讓臣與她比上一場。」

「哦,是嗎?這世間還有人對著毛愛卿的畫不屑一顧?」北溟絕自然也是察覺到了林紫曦對于這些似乎不感興趣,然而私心想著不過是林紫曦不喜書畫罷了。

「林小姐,從方才到現在你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在下的美人圖,難道是不喜歡?」毛以之挑了挑眉,望著此時正低垂著頭漠然不言的林紫曦,眼眸之中帶著深深的不悅。

「毛大人是不是太將自己當回事了,林小姐不想看你的圖就不想看,難道你以為你是銀子嗎?誰都喜歡!」這話一出,讓所有的人使勁的憋著笑,然而卻又不敢笑出聲來。

毛以之漲紅了臉,望著不遠處一身朱砂色倚在深褐的樹干旁的玄梓君,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伸出泛白的手指,指著玄梓君怒道,「你!你…」隨後不願再與玄梓君多說些什麼,一轉頭望向了林紫曦問道,「林小姐,在下想同你比試一場!」

毛以之並沒有得到林紫曦的同意,而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命令態度說著,引起了北溟絕的反感,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惠妃忽然開口笑道,「皇上,若是毛大人想比那就比一比吧,不過是玩玩罷了,又何必太過認真。」

「既然如此,那就比吧,」北溟絕望了一瞟林紫曦,摟著媚嬪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張嘴喝下媚嬪手中的新釀,眯著眼楮望著毛以之冷笑道,「可若是你輸了那該如何是好?」

「若是臣輸了,那便自願封筆不再作畫,可若是林小姐輸了可如何是好?」毛以之眯著眼楮望著林紫曦,似乎是就此和林紫曦杠上了。

林紫曦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今個兒什麼也沒做就這樣招人恨,無奈的聳了聳肩,剛想要開口卻被惠妃接過話來,「畢竟林小姐比不得毛大人的名聲,不如這樣好了,若是林小姐真的輸了,那就在臣妾宮里伺候一月,可好?」

惠妃笑著望向了北溟絕,眾人都以為,在惠妃宮中做一個侍女,自然惠妃會看在林紫曦的身份上不讓她做些粗重的活,只不過是換了個住的地方,依舊好吃好喝的供著。

然而林紫曦卻明白惠妃的意思,自己若是真的進了繪雲殿,恐怕能安然無恙的出來的幾率很小。在惠妃的宮中自然所有的都要听著惠妃的意思。到時候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惠妃不過一句意外便能置身事外,更何況她如今懷著龍裔北溟絕又怎麼會對她做些什麼!

看來自從那次之後,這惠妃依舊還沒有受到教訓!

「林小姐,你怎麼看?」毛以之這樣一問算是同意了,只等著林紫曦的意思。

林紫曦抬頭環視四周,所有的人都以一種?筧嗽敢砸凰?擲炊模?詳せ熱輝敢狻!包br />

听到這話,毛以之忽然面色一白,他只不過是說就此封筆,什麼時候說要賭一雙手了,然而抬頭對上惠妃朝著自己眨了眨眼楮,想到惠妃說的那些話,這個林紫曦根本就沒有讀過什麼書,只是略識得幾個字,更別說琴棋書畫了,便也就安心下來。

「既然要比,那就要公平些,」玄梓君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擔憂但很清楚林紫曦的性子,要是讓她就這樣認輸,任由惠妃凌辱她必然不肯,「皇上,臣倒是有一題。」

「誰都知道靜王爺一心向著林小姐,那豈不是不公平!」惠妃開口阻止了玄梓君想要說下去的話,絲毫都不在乎玄梓君是不是對自己的怒目而視,

「那就讓本王來出個題吧,」就在這個時候北溟晨站了起來,望著惠妃,惠妃知道自己已經拒絕了一次了,不能再拒絕第二次了,便點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林小姐可听過,‘野渡無人舟自橫’這一詩?」

「听過,」林紫曦斂著眸子,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自信,更加沒有半分慌亂,似乎眼前這一場不過是稀疏平常的游戲罷了。

「那就請兩位以‘野渡無人舟自橫’做一畫,一炷香之後便知勝負。」北溟晨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這樣難的題目會難倒她,反倒是回頭對著選自己呢眨了眨眼楮。

林紫曦立即明白這題便是玄梓君方才想要說的,他很清楚只要是自己說了惠妃必然會阻攔,便借著北溟晨的口說了出來。只是他玄梓君就這麼自信,她林紫曦能夠贏過毛以之?

「那就開始吧,來人替林小姐擺上筆墨。」北溟絕似乎也對這道題目很有興趣,抱著媚嬪坐了起來,望著地下的兩人開口吩咐道。

听到了這首詩,毛以之愈發的得意洋洋,他在年少時期便以這首詩做過一幅圖,當時也也是借著這幅工筆名滿天下,逐漸的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他的工筆愈發精益,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能夠比得上的。

「毛大人,小女子獻丑了,」林紫曦淡淡一笑,對著毛以之福了一福便緩步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並沒有那筆,而是眼神復雜的望向了玄梓君,最終停留在了毛以之的畫卷之上,此時的他已經起筆畫好了一個滿帶著蘆葦的渡口。很快一只小船很快便躍然紙上,然而林紫曦已經停筆不動,靜靜地望著毛以之。

「我怎麼瞧著那林小姐,似乎是個不會畫畫的主啊!」黃貴人低頭對著身邊穿著桃紅色的貴人低聲說道。

「她會不會書畫有什麼關系,只要靜王爺喜歡她不就好了!」那穿著桃紅色的貴人冷笑一聲,隨後拿過一旁的清茶靜靜的喝著,眸子卻一直盯著北溟絕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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