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這是要去哪?」
墨流卿的那張精致絕美的臉上蒙著一塊和身上象牙白的簡單襦裙一般顏色的面紗,巧笑嫣然的問道。
因為隔著紗帽,墨華染並沒有看到墨流卿此時的表情,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敢像現在這樣的叫囂。
只是,就是因為看不清楚,所以墨華染才會這般的肆無忌憚!
「怎麼?我要去哪,好要向你一個白痴報備?」剛準備上馬車的墨華染,一听到墨流卿竟然還敢答話,當下就怒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墨華染從墨流卿的這些話中听到了嘲諷。
昨天南陽郡主當著她的面邀請了墨流卿,這在墨華染看來,就像是當面甩了她一巴掌,讓墨華染眼底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浮上一層狠意。
「二妹為什麼這麼說?我也只是關心一下你而已。」嘴角撤除一抹冷笑,眼中卻很明顯的透露出委屈,似乎是墨華染真的誤會她了一樣。
芍藥也知道自家小姐已經好起來了,神智也清明了,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可是見自家小姐一點也沒有打算要說出來的樣子,聰明的芍藥或許剛剛開始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看現在這個樣子,算是徹底的了解了原因!
也是,相府中多的是想要置小姐于死地的人,小姐這樣也好掩人耳目,也能想好對策!
听到自家小姐說出這樣的話,芍藥當即垂下頭,不發一語,小姐裝的還真是像!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墨流卿,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為你能去南陽王府?你最好給我小心點,要是丟了相府的臉,小心你的皮!」
「黃鼠狼?二妹這是在說我是黃鼠狼嗎?這倒是沒什麼,只是,二妹口中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中的雞,莫不是二妹?二妹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嗎?怎麼就成了雞了?」
困惑而不解,墨流卿眨著眼楮很無辜的問道。
墨華染剛剛抬腳踏入馬車的橫桿,卻因為墨流卿的話,臉色大變,一個踉蹌,一腳踩偏,整個人就跌在了馬車的腳下。
「呀,二妹這是怎麼了?二妹你沒事吧?」
墨流卿臉上焦急一片,看起來不像是作假,真的是關心跌倒的很沒形象的墨華染。
只是,雖然是這樣的說著,可是卻動也不動,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墨流卿——」
氣急敗壞的墨華染跳起來,就要沖上來煽墨流卿巴掌。
慢條斯理的伸出手,穩穩當當的捏住墨華染的手,原本純淨毫無雜質的一雙如星辰一般的黑眸,此時卻布滿了戾氣。
「二妹可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怎麼說也是相府嫡系大小姐,你一個庶出小姐,是打算在門口以下犯上?若是這事傳出去的話,父親的顏面往哪放?」
有那麼一瞬間,墨華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個毒蛇盯上了,身體僵硬輕顫,一動也不敢動。
「二妹的華貴衣衫染上了塵土,若是久這麼的去參加南陽郡主的生辰壽誕,似乎很不合規矩!二妹還是先回去換一件干淨一點的衣服再去吧!」
輕輕的松開手,墨流卿輕笑的在她的耳邊說道。
「芍藥,馬車就不用準備了,這輛馬車看樣子不錯。」
「是!」
芍藥從身後走出來,直接無視已經僵住了的墨華染,扶著墨流卿上了馬車。
當馬車篤篤篤的離開了好半晌之後,墨華染才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墨流卿,你竟然敢戲耍我?」
她竟然一直不是傻子?從今天的墨流卿吐字清晰的話語中,墨華染一點也不懷疑墨流卿的神智!試問,以前那個傻子能像現在這樣的說那麼多的話嗎?而且,剛剛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這樣的膽戰心驚,也只是那一瞬,轉瞬間,墨華染長期被三夫人嬌養出來的跋扈,就立刻的讓她忘了剛剛墨流卿的警告。
「哼,嫡系?等著,還真的以為自己有爹爹撐腰?痴人做夢!」
墨華染恨恨的跺著腳,惱怒的說道,再看身邊什麼話也不知道說的沒用的下人,更加的生氣了,「還干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扶我回去換身衣裳?」
看樣子,她回來之後得好好的和娘想想對策,墨流卿那個傻子忽然就明白過來,這要是讓她將以前在相府的遭遇都回去說給了溫家的人听到,那後果可是不小。
在墨華染看來,任何的事情都比不上她要去參加的南陽郡主的生辰壽誕來的重要,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一樣!
等到相府的門口再次的恢復了安靜,距離相府不遠的一個拐角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這才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那個拐角。
「這相府的大小姐,不是說是個痴兒?可是剛剛看那樣子,雖然听不到她到底說了什麼,可但是露的那一手,就不簡單。」
馬車中,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的說道。
「哦?有什麼不一樣?」另外一個溫潤淡漠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至少也不像是表面上,被外人傳出去的那麼沒用。我听說前幾天這相府的嫡出大小姐還生了一場大病呢,看樣子是因禍得福,一場病將腦子給燒好了。這樣的話,那以後相府的這潭水,不久得亂了?」
吊兒郎當的男子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興奮,似乎對于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情很期待。
「你輸了!」溫潤淡漠一如既往,卻引得另外一個人大叫起來︰
「容洛,你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