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卿兒現在如何?」
溫子柔比較關心的是出使南衡的鳳墨,也就是他們的表妹的卿兒的處境和下落。當初在滄瀾江落江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擔心,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安撫家人,為了不讓爺爺女乃女乃擔心的話,指不定她早就追過去了。當然,自身的實力也是一個問題!
溫子軒抽回手,望著溫子軒姣美的面容,忽然的有些恍惚。
他忽然的想到鳳墨那一身白衣錦袍,滿頭的青絲不戴任何裝飾,一身男兒裝束,雖是颯爽英姿,可卻失去了作為女兒家的權利。
溫子軒從很久以前就在想,若是他們早些知道墨諄的真面目,早點的將鳳墨接回來,那麼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現在的鳳墨還是從小姑姑還在世的時候那般的無憂無慮,而非像現在這般,整日提心吊膽的。
「哥?你在想什麼呢?卿兒呢?」出聲打斷他飄飛的不知道到哪去了的思緒,溫子柔不免有些擔心的再次的出聲問道。
「沒事,卿兒再過不久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溫子軒呼了口氣,淡笑的說道。
狐疑的看了眼他,溫子軒到底是不曾欺騙過她的,溫子柔到也不曾懷疑,知道卿兒還好好的,也就放心了。
既然這件事情放心了,溫子柔想到了這段時日溫家產業的從最開始的小幅度調動,到現在的大幅度的已經算得上是明目張膽的調動,臉上憂色褪去之後,又是一個精明干練的商家之女。
「溫家這段時間的這些調動,哥,能給我一個理由嗎?對溫家來說,南衡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商路,你全面壟斷了南衡的商路,先不說會造成南衡如何,單單就是對溫家來說,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犀利的視線看著溫子軒,溫子柔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不解。
精明干練,在從商上面,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天賦。這或許就是溫家的人的固有的天分,只要不是牽扯到鳳墨的話,這對兄妹都是令人忌憚的存在!
至少在天下商會中,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溫子軒到不曾想到溫子柔竟然會注意到這個,更不曾想到她會問出來。畢竟,這溫家的家主之位既然交給了他,那麼一切的調度都是在他的手上。就像是爺爺女乃女乃他們,即便是心中充滿了疑慮,他們也不曾問一下!溫子柔的詢問,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似乎是意料之中,听她問出來,倒是反而放心了一點,總比她自己個兒私底下去查要來的比較好。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應了某位大人的要求而已!」
「某位大人?」溫子柔柳眉輕蹙,小腦袋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
結合這段時間發生的那麼多的事情,且還能讓溫子軒如此心甘情願的去做事的人,溫子柔大概是猜到了是誰了。
整個北流,整個天下,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溫子軒這個看似溫和,實際上是眼楮都眼高于頂的人如此的信服服從?
容洛呢……。
南衡南都!
五月尾巴,已經快要入夏了!
鬧市區的酒樓上,鳳墨正神色愜意的喝著茶。
「南衡商路無處可去,只要是和溫家的商鋪或者是任何的有關系的人,其他的幾國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南衡只是短短的幾日,這種亂象已經發生過幾次。」
公良策坐在面色淡淡的鳳墨的對面,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之後,緩緩的說道。
在公良策看來,這樣的暴動已經算是小的了。整個南都城中,其中有大半已經的有些規模的商鋪,都是和溫家有關聯,生意上有著密不可分的來往。而隨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溫家忽然的像是和南衡徹底的翻臉之後,隨著溫家以雷霆之勢忽然的抽離全部的物資錢財,整個南衡都陷入到了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危機之中!
鳳墨托著下顎看著外面的一幕,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眼底帶著淡淡的痕跡,有一絲詭異的感覺。
百姓管的不是當權者是誰,他們所終生追求的不過只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已,如果連這個簡單的願望都不能保證的話,那麼也就不怪百姓會暴動起來!
鳳墨非常清楚,也知道該如何的調動起來百姓的逆反心理,好好的利用起來的話,倒是不錯。
「我讓你找的人,找好了?」轉過頭,放下茶盞,指尖在杯沿上輕輕的摩擦,鳳墨垂眸淡淡的問道。
「找到了!鳳主可是現在就要去見他?」
「他?不是全部找到?」抬頭看了眼公良策,雖然依舊還是面無表情,可是公良策卻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的不悅和不滿意。
也是,鳳主讓她找到的十個人中,至今為止,他才找到一個人,也難怪鳳主會不滿意不高興了。
「策,可是倦了?」鳳墨起身站在窗前,淡漠而無情的看著窗外的嘈雜,聲音極為的輕,像是轉瞬即逝一般。
公良策一驚,猛地抬起頭看著鳳墨縴瘦的背影。鳳主這話……。難道是以為他不想跟在她身邊了?怎麼可能,他這輩子都只要跟在鳳主的身邊,如何的會願意離開鳳主?鳳主怎麼能這般的想!
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鳳墨的身影一頓,而後緩緩的轉過身。
「早在多年前,公良策就說過,這輩子都會跟在鳳主的身邊,絕不後悔,絕不更改,鳳主以為這是說笑?」
「鳳主,公良策之所以還能站在這里,是因為有鳳主,如果不是鳳主的話,公良策何以會有如今?鳳主,無論是我也好,還是清揚,亦或者是整個鎩羽騎,這顆心,絕對的只是忠于鳳主,絕不改變!」
所以,鳳主,不要懷疑,因為這樣的話,才是我們的真心!
公良策垂首跪在地上,手放在胸前,臉上帶著決絕,大有鳳墨如果不相信他,他就立刻以死明志的意思。
鳳墨根本就從來不曾懷疑過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不相信?她只是不希望他們心中存在著猶疑,存在著擔心,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她只是自己有些倦,才會想要問一問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倒是不曾想到她此番倒是傷到了他。
「罷了,帶我去瞧瞧那個人吧!」
鳳墨上前嘆息的扶起他,眼角眉梢的冷意化去,帶著淡淡的溫意。
鳳墨要找的那十個人,當初就是他們聯手楚風然和鳳容算計設計她的人。如果不是被一向信賴的人一同算計背叛,她何故至此?
十個人,一個不會少,除非已經死了,否則的話,她一點也不介意的一個一個找出來,然後送他們上路!
「何久生是在南衡與西成交接邊城的一個小山莊中找到的,找到他的時候,他們說,他似乎變得極為的釋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求我們不要動他的家人,而他隨我們處置。」
在前去的路上,公良策溫聲的在她的身邊說道。
何久生,當年的鳳鸞一手提拔上來守城將軍,原本瞧著此人一身正氣稟然,倒也算得上是可塑之才。然而,大殿之上,他那一字一字的捏造她謀逆的罪證,當真像是親耳听到,親眼見著一般。
十個人,有幾個是一同長大,有幾個則是她一手栽培提拔,卻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最後聯起手來對付她!
忍下心口的翻騰,鳳墨微微的閉了閉眼,緩緩道︰「禍不及家人,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他的家人能夠乖乖的過他們的日子,我自然是不會去尋他們的麻煩!我只要這十個人的命,其他的人,我可以不計較!」
鳳墨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該誰罪誰來擔,若是她將那些家人都牽扯在內,豈不是和楚風然鳳容是同一類的人了。且本身背叛她的也就只是那十個人罷了,對于他們的家人,她不熟悉,也不需要熟悉。
何長生也罷,還是其他另外還下落不明的九個人,死了也就死了,她不會說什麼父債子償之類的話,如果真的死了,那便就是死了,她不會再多說什麼。而如果沒死……。
就像是現在這般,請過來,她親自的見他們!
「策公子,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何長生也不過只有二十七八,可單看這面相,卻像是已經三四十歲的人了,短短的三年,昔日英姿勃發的有著長遠抱負之心的男兒,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個萎靡不振的失去了生存下去的重心的人,眼底看不到一點點的光彩。
「如何安好?你不覺得你問的這個問題很可笑?當年為何你不曾這般的問過?」
公良策淡淡的看著他,眼底浮現怒意,而後卻又很快的歸于平靜。
罷了,至少鳳主還在這里,至少鳳主還能重新的回到這里,否則的話,他當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鳳主所說的禍不及家人,雖然他現在確實是應著,然,若不是鳳主在的話,他可不會有這種禍不及家人的想法!
何長生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黯然的垂下頭。三年前的所作所為,他知道,就算是以死謝罪,他也沒臉去見她!
他背叛了她,那個一手提拔他,那個唯一的相信著他的能力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他現在依舊還是一個小小的守城小兵,何以有後來的飛黃騰達,一展自身抱負的機會。可是……就是那樣的人,最後卻被他們生生害死,還有那些鎩羽騎的將士,最後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一心守護的國家的人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何長生才看到那一直都站在公良策身後的清瘦男子的時候,暗沉而有些渾濁的眼楮忽然的一頓,而後猛然的瞪大,喃喃低聲輕喚,「鳳主……」
鳳墨視若無睹的緩緩的走到房間中央的位置上落座,而後眸色淡淡的看著站著呆呆看著她的何長生。
何長生也在片刻的失神之後回過神來,苦笑的重新低下頭,如何會是鳳主呢,那風華絕代的女子,早已經因為他們的一己之私而化為黃土,再也不會出現了!
即便面前的這個人的氣質和鳳主再如何的相似,鳳主終究只是鳳主,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其他的人如何能替代?
「你可知今日將你帶來這里是所為何?」公良策冷冷的看著何長生,如果不是這些人的話,鳳主和他們的兄弟,如何會……。
何長生臉上是內疚和無言盡顯,「我知道,我已經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確實是應該去底下向鳳主和他們請罪了。其實我一直都想要去向鳳主請罪的,只是我覺得我沒有臉去見她,我這樣的人,又如何的能有臉再次的見到鳳主?所以,我一直都期盼著,期盼著有人殺了我,如此的話,我也就不用這麼痛苦的活著,不用這麼艱難的活著。」
鳳墨托著下巴靜默的听著他的話,黑眸如寒潭,深不見底,視線在何長生的身上輕輕的掃動著,對于他的話,眼底甚至是連一點的波動都沒有。
公良策在何長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細心的發現鳳墨周身的氣息又冷了一點。
「因為什麼?」鳳墨忽然的出聲問道,「背叛就是背叛,這無需理由!無論是因為什麼,若是當真只是鳳鸞一人死了的話,倒也無妨,你要知道,因為你們的背叛,不只是鳳鸞,就連鳳鸞身邊跟隨著的四十三名弟兄,都全部都害死。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甘願害死那麼多的人,而選擇背叛?」
何長生猛地抬起頭,呆呆的看著鳳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的說話。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這種說話語氣,簡直就是和印象中的人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當真非常清楚的知道鳳主已死,他必然會以為是鳳主回來了。
然而,他非常的清楚,面前的人不是鳳主,雖然不明白為何公良策過會跟在此人的身邊,但此人終究不是她!
也不知為何,明知道此人不是她,可面對她的問題,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答,「當時我一家老小皆掌握在皇上和皇後的手中,若是不照著他們的話去做的話,他們就會殺了我那一家子人。我當時確實是無奈應允,記掛著家,卻忘了鳳主的一片恩情。這是我的罪過,即便是死上一千次一萬次,我也是應當的。」
「確實不錯,以你的所作所為,即便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是應當。」鳳墨冷冷的站起來,冰冷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劃過,緩緩的背過身,「其他九人的下落,何長生,你可知?」
何長生猛然的一怔,其他九人?此人何故會知曉是十人?這件事情除了皇上和皇後,以及已經去了的鳳主和四十三名大將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事情,現在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何長生不語,鳳墨高挑起眉,「不說嗎?沒關系,楚風然的手上應該是有名冊,之前倒是不曾想到,現在見著你了,忽然的就想到了!」
鳳墨確實是之前不曾想到,而現在也確實是剛剛的才想到。
不錯,名冊,只要是有這樣的名冊在手的話,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想要找誰,名冊上無疑不是記載的清清楚楚。以楚風然的謹慎,每個人的下落,是生是死,名冊上面一定比任何的地方都要來的清楚。這十個人的身份本身就特殊,如果真的在當初全部都殺了的話,恐怕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很大的可能,這十個人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分批監控起來,而這些年來都沒有什麼動靜的情況之下,也就慢慢的放松了一些警惕!若不是他們放松了看守監控的警惕的話,恐怕現在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找到這十個人中的一個人!
十人之中,找到一人,便就等于找到了剩下的九人!
楚風然清楚,她清楚,而何長生一定也清楚。
鳳墨現在已經決定,自己去皇宮去找那張名單,只有那張名單找到了,那麼這些人就無所遁形!
看著面前的人,鳳墨眸色略略沉了沉,無論是什麼原因,背叛了就是背叛,她要的只是這個人的償還,無論是什麼理由!
微微的抬眸,公良策微微一驚,而後緩緩的抬手擊了下掌。
原本緊閉的門被推開,一個人從外面拖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那盤中放著一杯酒,面色沉靜的向著里面走來,而後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對著鳳墨和公良策微微的躬身,又無聲的退了出去!
何長生在看到那杯酒的時候,眼瞳微微的一陣收縮,卻很快釋然。
抬頭看向鳳墨,緩緩道︰「我可否在臨死之前,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為何三年前那般的機密之事,他那般的清楚?為何公良策這位被稱之為天下第一智囊的男人,會那般恭敬的待他?
「三年不曾見,何長生,當真是不認識我了?你在殿上一一細數我的罪狀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說過不認識我?」
鳳墨冷笑的看著他,深若寒潭的眸子,就這麼的靜靜的看著他。
何長生一驚,而後卻倒是一點也不曾懷疑,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些驚訝,到了最後,他反而像是了了一樁心事一般。原本暗沉無光的眼眸,在鳳墨說出她的身份之後,像是瞬間亮起來的星辰一般。
「鳳主啊!」何長生忽然的嘆息道,而後一直站立的身體,忽然的撩起衣擺,猛然的就跪了下來。「雖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緣故至此,但若當真是鳳主的話,我便是死,也都無悔了。」
或許他也曾懷疑過,可最後想想,能讓公良策服從的人,這世上還能有誰?即便是匪夷所思,然而何長生卻寧願相信鳳主是死而復生,寧願相信鳳主還好好的活著!
「放心,你的家人,該如何還是會如何。」鳳墨轉身許下承諾,她不是那般殘忍的人,也不會將其犯下的罪,算在其家人的身上。
張了張嘴,何長生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卻如何的都說不出話來。明明有那麼多的話想要告訴她的,明明想要懺悔,可到了最後,到了最後,他知道,剛剛鳳主最後的那番話,其實已經是原諒了他。若不是因為那四十三名弟兄,鳳主大概也不會這般的記在心上!跟隨在她身邊多年,何長生不說他多麼的了解這個人,但大抵上卻也知道她的做事風格。
不在意自己個兒,卻將身邊的人看的極為的重要,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跟隨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墨離開之後,公良策看著出神的何長生,皺著眉沉聲問道。
何長生收回視線,看著桌上的酒,伸出手緩緩的端了起來,听到他的話苦澀的笑道︰「要是可以的話,此生,我都絕不想再回想起當年的事。策公子,多謝你讓我見到鳳主最後一面,何長生這一生,再無遺憾!」
話落,何長生果決的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酒杯緩緩的滑落,公良策復雜的看著嘴角溢出解月兌一般的笑容的何長生,臨終前,何長生說,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他絕對絕對不會再背叛鳳主,哪怕是任何的代價,他都會一直的一直的守在鳳主的身邊,一定要像公良策一樣的,成為鳳主最得力的干將。
來生……。
到了來生,還有誰能記得?
公良策知道,相對于這些人來說,活著只是一種痛苦罷了,而死亡,這才是最大的解月兌。
何長生不是楚風然那般的人,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背叛,只是因為受制于人,才不得不背叛。正是因為良心上的日夜譴責,讓他們這般的活著,只會是愈發的痛苦。死亡,其實不是懲罰,反而是一種變相的寬恕!
公良策出來的時候,鳳墨已經離開,嘆了口氣,讓人厚葬了何長生。公良策知道,殺了何長生,其實鳳墨心里面也不好受,也確實是該讓她靜一靜才是。
御書房的密室之中,鳳墨等到萬籟俱靜之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御書房中。
一雙犀利的寒眸在四周掃過,鳳墨的視線最後定格在前方的一個密封的盒子上。
越是重要的東西,楚風然越是裝作不是很重視的樣子,這是他的習慣!
果然,不費多大力氣的將那密封起來的紙張有些泛黃的名冊拿到手上。
果然,其中十個人名歷歷在目,從家住何地,家中有幾口人,所作什麼,都是清楚名列在其中。而其中有五個已經被紅筆標注,顯然已經死了。而剩下來的五個人之中,何長生也已經死了,便也就剩下四個人!
抿著唇,鳳墨將名冊拿捏在手中,緩緩的合上匣子的蓋子。
「主,有人!」無衣忽然的閃身出現,站在鳳墨的身後,對出神的鳳墨說道。
鳳墨微微的側頭,「走!」
兩道殘影,在御書房的門推開的瞬間,從窗戶中竄了出去。
「什麼人?」楚風然差距到不正常的勁風掃過,頓時驚懼大喝。
頃刻間,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十來個穿著勁裝的人,風一般的追了出去。
當楚風然跟著出來的時候,看著空無一人的殿外,頓時臉色漆黑如墨。
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將皇宮大院當成了石井街道不成,竟然這般的來去自如。
重新的返回到御書房中,楚風然極為的震怒,就連紅杉也有些膽怯的所在一旁一言不發!
「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楚風然陰郁的掃了眼紅杉微微慘白的臉色,甩手就是一巴掌,非常的無緣無故且毫無理由。「朕要的鎩羽令呢?朕要的東西,你只會一張嘴的說,朕給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怎麼?朕現在要的東西,你怎麼不給了?啊?」
卡著紅杉的脖子,楚風然面露猙獰,陰毒的看著手上劇烈掙扎的女人。楚風然非常的失望,他果然是高看了她,這個世上,如何的能找出一個和鳳鸞相媲美的女人?早知如此的話,如何他也不能讓鳳鸞就那麼死掉!
「皇……。皇上……。救,救命……。」
「救命?她可是就算是被朕廢掉手腳筋的時候,也不曾求饒一句,你現在竟然還給朕求饒?低賤之人,如何能和她相提並論。」
狠狠的將人甩了出去,楚風然一臉嫌棄,陰冷的看著趴在地上劇烈喘氣的紅杉。
背著手,楚風然望著外面,好半晌才緩緩下令︰
「來人,全力徹查,務必給朕將鎩羽騎的那群叛逆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