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道友救我!!!」蕭峰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明媚的大腿。端著槍的年輕漢子們火速朝著明媚和蕭峰圍了過來。
「……又來頭個豬一樣的隊友。」滿頭黑線的明媚窘迫地看著圍過來的士兵們,奮力地掰蕭峰的手,可是卻怎麼也掰不開。
「救我啊,道友!!!」蕭峰緊緊地抱著明媚,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對面的人可都是端著ak47的漢子啊,就算我有白白護體也會被打成篩子吧。」明媚無奈地推開整個壓在她身上的蕭峰,冷著臉道,「你小子抱我這麼緊,是在故意佔我便宜吧。要賠償精神損失費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的軍人端著槍的大聲地朝著明媚和蕭峰吼,「快舉起手來!」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明媚只好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狀。見明媚不反抗,蕭峰也只好舉起了雙手。
「蹲來!」對面的軍人又吼了一聲。
明媚只好乖乖地蹲子。
「這東西是你們誰的?」一個滿身槍孔的布女圭女圭被甩在了明媚跟前,軟軟毫無生氣地耷拉著身體,一雙藍色的大眼楮已經被子彈打掉了一只,變成了一個焦黑的大窟窿。
「軟軟!」明媚心疼地將身受重傷的軟軟抱入了懷里。心里頗有些不舒服。
進了主人懷中,軟軟僅存的一只大眼楮里泛起了淚花。
「這個女圭女圭是我的。」明媚淡定地回答。
「你的女圭女圭,怎麼能到處跑?」
「我給他安裝了小型發動機。他當然能跑。」明媚說著心疼地將軟軟裝入了包中,隱藏在她身體里的白白似乎也表達出了一絲疼惜的情緒,微微地顫動了一體。
「長——長官——」蕭峰突然瞪大了眼楮,哆哆嗦嗦地指著軍人身後,「你——你背後——有東西——」
「東西?」為首的軍人猛地一回頭,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電般地從後頭撲了上來,猛地將他壓在地上,低低咆哮了一聲,猙獰地咬住了他的喉嚨。「茲啦」一聲響,猩紅的鮮血噴涌而出,皮肉分裂的聲音撕破了夜的寂靜。
被撲倒在地上的軍人痛苦地嚎叫著,剛毅的臉在黑暗中扭曲成了詭異的模樣,猩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身體,牙齒咀嚼著血肉的恐怖聲音回蕩在他的耳膜中,他疼得幾乎要失去知覺,吃力地將手中的槍抵在了咬住他喉嚨的那怪物的胸口上,一連放了幾槍,撲在他身上的人被打穿了胸膛,可卻完全沒有停住正在進行的動作,如野獸般貪婪地啃噬著他的血肉。
濃郁的血腥氣彌漫在漂浮著腐臭味的空氣中,被鐵棒摔在地上的人仿佛是看見了老鼠的貓兒一般無聲無息地站起了身來,行尸走肉一般搖搖晃晃地撲到了正在被他們同伴啃食的軍人身旁,爭先恐後地撕咬起那名漢子的身體來。
明媚和蕭峰頓時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如果他們沒有看錯,那些人是變成喪尸一類的東西了。貪戀人肉,毫無自我意識。
圍在周圍的其他士兵急忙端起槍朝著喪尸們一陣狂掃,但是那些家伙壓根就不怕子彈,一個接一個地冒著槍林彈雨朝著士兵們撲了過來,很快就又撲到了一個士兵。
程飛燕!明媚的腦子里閃過飛燕泡在玻璃缸里的模樣,飛快地繞開了混戰成功一團的士兵和喪尸們,奔到了玻璃缸前,但是飛燕的身體已經不在那兒了,莫非是變成了喪尸?明媚心下一冷,火速環視了一圈四周圍的喪尸,仍是不見飛燕的身體。
槍聲亂成了一片,咆哮著的喪尸們前僕後繼地撕咬著士兵的身體。明媚見狀忙詢問身體的白白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解開眼前的狀況。白白擺了擺頭,表示喪尸的數目太多,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走為上策,思想有多遠就跑多遠。
可是這些士兵也是爹生的娘養的,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不救又看不過去了,救了又有生命危險,蕭峰似乎看懂了明媚的心思,從地上撿起來一把槍,塞入了明媚手中,指了指喪尸的頭,做了個 嚓的手勢。
明媚會意地點點頭,端起槍朝著喪尸們掃射,可是她畢竟是新手,除了大一軍訓的時候打過靶外,完全沒有射擊的實戰經驗,一通掃射後的結局就是將所有她企圖射殺的喪尸全部都活生生地引了過來。
「靠,居然沒子彈了!」明媚扣了扣扳指,警惕地看了眼逐漸朝著她和蕭峰圍過來的喪尸,秀美緊蹙。
她沒想到蕭峰的槍法竟然比她更爛,掃射了半天一個也沒撂倒。
「怎麼辦?」明媚扭頭問蕭峰。眼前的喪尸已經慢慢將他們兩逼入了牆角里。
「跑吧!」蕭峰掏出了一只匕首,一本正經地看著明媚。
「怎麼跑?在牆上打個洞麼?」明媚懊惱地拍了拍身後的牆壁。
白白從明媚的身體里鑽了出來,站直了身體,惡狠狠地瞪著朝著他們圍過來的喪尸。猛地朝前一躍,撲到了第一只喪尸的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下去,那喪尸的力氣大得驚人,一把揪住了咬他的白白,往自己的血盆大口里送去。
糟了,明媚急忙上前奪白白,卻被蕭峰給一把攔了下來,「這東西連純陰蠶都搞不定,你莫非還能戰勝嗎?」
「可是我不能不救白白啊——」明媚咬了咬唇,焦急地甩開蕭峰的手,再一回頭,只見可憐的白白卻已經被那惡心的喪尸給吞了下去。
其他的喪尸流著口水面無表情地朝著蕭峰和明媚圍了過來,一步又一步地將他們逼入了絕境。
明媚在車上見過的那個大叔此刻正在關著身子滿臉猙獰地朝著她撲了過來,兩手牢牢地束縛住了她的雙手,低吼一聲,長大了嘴巴朝著她咬。
這下完了,明媚的心頓時瓦涼瓦涼,拼命地掙扎,卻是無濟于事。尖銳的牙齒觸踫到了明媚白皙的肌膚,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動的聲音。
「 !」地一聲槍響。伏在明媚脖子間的頭顱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肥胖的中年男子「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明媚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是幾聲槍響,圍住他們的喪尸一個接一個地應聲倒下。明媚輕輕地松了口氣,趕緊走到了方才吞食了白白的喪尸身旁,只見那頭喪尸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明媚急忙用匕首將它的肚子劃開,白白渾身是血地從他的內髒中跳出,跳入了明媚手心中,撒嬌似地蹭著她的手掌心。明媚忍住惡心低頭一看,那喪尸的肚子的內髒已經被啃噬了一般去了,想來定然是白白干的好事。
「你的這只寵物還真強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頭頂,明媚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穿著一身軍裝的顧朗。
「你怎麼在這里?」明媚狐疑地瞪著顧朗,這些喪尸是從醫院里被大巴運出來的,一路上都有軍醫看守,沒準這小子就是和他們一伙的。
「對待救命恩人要禮貌些才好。」顧朗微笑著朝著明媚伸出了手,淡淡道,「起來吧。」
「顧上校,剛才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啊!」蕭峰那小子笑嘻嘻地討好著顧朗,「要不是您,我和明媚可就見閻王爺去了。」
「剛才開槍的是你?」明媚拍干淨身上的污漬,頗有些驚訝地問顧朗。她不相信他有如此精準的槍法。
「嗯。」顧朗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而拉住了明媚的胳膊道,「你為什麼會來這里,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趕緊走吧。」
「那你得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這些軍醫到底是在籌謀什麼?這些喪尸又是從哪兒來的?我的朋友程飛燕去哪兒了?」明媚指著倒在地上的恐怖喪尸,問了顧朗一連串問題。
不等顧朗回答,房間內又沖進來了幾個人高馬大的軍官。他們一沖進來就直逼顧朗,帶著一列衛兵三三兩兩地將顧朗圍住。
顧朗眯起了眼楮,淡漠地注視著住圍住他的官兵。
「顧朗,組織上要審問你。」為首的嚴肅地看著顧朗,明媚看到他的肩章上是三顆金星和一棵松枝,這竟是一名上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竟然驚動了上將?
「顧朗,請你跟我走一趟。」上將身旁的一名短頭發的女軍人向顧朗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顧朗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明媚和蕭峰道,「幫我把我的這兩個朋友毫發無損地送出去。」
「好。」女軍官點了點頭,讓那個兩名中尉帶著明媚和蕭峰出去。
明媚臨走之前看了眼表情冷漠的顧朗,心里微微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