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向晚還是和外婆說說笑笑的,像是已經相處了好久好久一樣。林紅知道,鐘向晚一向和自己家人是很關系要好的。
「唉……」,林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很無奈地這樣想,她打斷他們的談話,「外婆,您就別招呼他了,看他臉都笑開花了。」說著,她瞥了他一眼,癟了癟嘴。
外婆笑著說,「小紅,還是就你和向晚最愛鬧,人家向晚就不和你一般見識呢!呵呵……」,外婆總是那麼偏向他,現在也沒有變,她連忙向一旁坐著正抽著旱煙的外公求援,「外公,你看嘛……外婆就只知道幫外人啦!」她外公是最受她撒嬌這一招的,從來沒有失敗過。
她外公啪噠啪噠著趕緊吸了兩口旱煙,吐起了霧來,慢吞吞地說,「小紅,你呀,別總是像這樣沒長大的,高中那會兒,天天外出,好在你媽媽倒是沒有多過問你的事,我也就懶得說,但是……」,林紅一听,這風向轉得太快了,果然還是別向外婆挑戰的好,「外公!您別說了,我不鬧還不行嗎?」林紅忙制止了外公的話,投降了,「每次都用這招來欺負我……」。
鐘向晚听著他們的對話,好奇得很,正想著要問呢,外婆忙拉著他,對他使了眼色,意思是讓他先別問。
「唉,這是欺負嗎?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看你,畢業多久了?有男朋友了沒?」外公癟了癟嘴,開始語重心長起來,「哪一次你是真心面對你媽的問題了的?我是真不想管的,但是,唉,貴紅我是管不了了,你喲,離我們這麼近,怎麼能不多為你著想著想。」
林紅听到這里頭上開始冒冷汗,她很不喜歡老人們總來關心她的人生大事。有時候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在一邊皺著眉頭開始思索著怎樣逃過這場劫難。卻見鐘向晚笑著又把臀部移向了她,「小紅,今天跟我回去吧,怎麼樣?」
她瞪了一眼緊緊貼著自己的男人,「我不回去,才來沒幾天呢,農活沒做完,我是不會走的」,她倔強地揚開了頭。
向晚有點無奈,看向外婆說,「外婆,要不,今晚您把我也收留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欣賞著林紅如調色盤一般變化的臉,繼續說道「反正我在這里可以幫你們做很多農活的啦,再怎麼這也比較強壯!」說著,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展了展手臂上的肌肉。
外婆笑得臉那個燦爛,在林紅眼里,十分地刺眼,外婆的目的太明顯了,她忙反對說「外婆,不行,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住在我們家里啊?!這樣不好吧?」外婆狀似拿不定主意似的,猶豫了一會兒,林紅還以為外婆會答應讓他回去呢,看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回去還不算太晚。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好吧,向晚你留下吧!」末了,外婆還加一句,像是怕林紅听不懂似的,「明天我們還有好多農活呢,是吧,老頭子?」外婆在向著外公使眼色。林紅翻了老大一個白眼,算了,外婆的意思她懂,不就是想撮合他們倆嘛!簡單,幫他安排一個離自己遠一些的房間,自己會感覺安心些,這樣的不冷也不淡。
做晚飯沒有要她動手,這次是向晚主動幫忙的。別以為賴在這里就可以偷懶了,哼……她癟了癟嘴,在一旁無聊地看著電視,听著向晚和外婆在廚房一邊忙著一邊空閑出時間聊天。
這段時間,林紅總是發呆。一個那麼養眼的男人在眼前不說,還是一個正在追求自己的養眼的男人,說不動心,那不可能,再說,依他們倆以往的「交情」,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國,怕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了。是在一邊工作,下班回家還要帶孩子呢,還是在家里做著貴婦人,還是已經不可能回頭地分離了……說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
現在這樣的他,回到自己的面前,而自己的內心里似乎也還在等待著他,那麼,他們還能夠在一起的機率會是多大,她確實是不知道。
她發呆的原因,總是那麼明顯,以前是因為他,現在也是因為他。而現在的她已做不到像以前的義無反顧了。
她回過神,听著外婆在廚房里高喊叫她擺碗筷。她關上電視,輕聲嘆息,站了起來。懶洋洋地去了廚房。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那個還在努力切著蔥的背對著她的挺拔男人。有點入神。
外婆瞧見了,有點偷笑的意味,「小紅,別光顧著看了,喜歡就去嘛,心里怎麼想,人就怎麼做,這才是人生境界呢!」
林紅注意到向晚切菜的手慢了下來,她慢吞吞地說,「外婆,我知道啦,你們別總是這樣嘮叨我嘛,該怎麼做,我會考慮清楚的,什麼人生境界的呢,我是會注意滴」。
向晚似乎有些失望,他以為,林紅在家人這樣清清楚楚的暗示和明示下,應該會有所表示了,必竟,他回國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雖然前一段時間由于忙著工作上轉調的事沒有來找她,但是在曾經住在一起的大院的朋友和家長的大肆宣揚下,她肯定是知道的。
不過,他不會放棄。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