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吃素 053,兔子急了也咬人

作者 ︰ 溫潤潤

潘旁氏本就是信佛之人,更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如今听下人說,潘虎死了,又坐了起來,心咯 震了一下,可她還是不太相信,潘虎會詐尸,或者是死而復生。

試問,一個七竅流血而死的人,還有可能附身嗎?

這麼荒謬的事情,潘旁氏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立即喚了人,浩浩蕩蕩去了潘虎靈堂。

靈堂里,早已經圍滿了人,一個個指指點點,卻不敢靠近,就連為潘虎下葬做法的道士,听說在潘虎忽然坐起時,就嚇得屁滾尿流逃跑了。

「讓開,讓開,夫人過來了!」管家一聲厲喝,那些下人,和本家過來幫忙的人,連忙讓開,讓潘旁氏上前。

遠遠的潘旁氏就看見眼楮鼻孔耳朵處殘留血跡,雙眸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這是潘旁氏心中第一個想法。

可她發誓,她一早算準何氏會撲向去,替潘虎背去一些棒打,打心眼里,她也沒有想要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見到她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的潘虎打死。

誰知道潘虎會這麼不經打,就這麼死了。

既然死了,那麼他忽然坐了起來,和詐尸絕無關系。

潘旁氏想到這,看向身邊的管家,冷聲喚道,「管家……」

「夫人!」

「你上前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有什麼貓膩,本夫人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潘虎有膽子詐尸!」潘旁氏說著,在管家耳邊小聲吩咐幾句。管家點頭,朝潘虎棺材處走去。

潘旁氏絕不會相信,膽小如鼠,欺軟怕硬的潘虎有膽子玩詐尸,或許,這其中有人心有不甘,在搞鬼。

扭頭看向潘虎那些個妻妾,一個個看過去,潘旁氏一個個排除,直到不剩一人。

不,還少了一人。

潘虎的母親,何氏。

按說何氏對潘虎疼入骨髓,為了潘虎,曾經的嫡出大小姐,肯在她面前,拋卻所有自尊,任由她欺凌,玩樂。如今潘虎死去,最難過,最不甘心的就是她。

可她卻沒有陪在潘虎身邊,扭頭對身邊的秋蘭說道,「秋蘭,你去把二夫人,二老爺請來,今日,我要當作所有人的面,拆穿這個所謂的詐尸!」

「是,夫人!」秋蘭說完,立即去了何氏的院子。

「夫人!」管家走到潘旁氏身邊,欲言又止。

「說吧,管家,你大聲說,你發現了什麼,不要有所隱瞞,如今本家所以人都在這,也給大家一個交代,看看潘虎是真的死不瞑目詐尸呢,還是有人居心不良,搞寫歪歪腸子出來,惡心我,不管這人是誰,本夫人絕不輕饒,他的下場,就是去給潘虎陪葬!」

她,潘旁氏,十六歲嫁入潘家,勤勤勉勉,孝敬公婆,禮待妯娌,對于相公潘安,她也是處處關懷,那怕是他的小妾,她也從不刻意刁難。

可最後呢,她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懷胎十月,拼了命把孩子生下來,她卻連一眼都沒有瞧見,就被抱走,只留給她八個字—身有殘疾,不祥之人!

去他潘家祖宗十八代,身有殘疾,不祥之人。

她潘旁氏的兒子,就算是妖孽,也是個寶,絕不能是那不祥之人。

她恨毒了潘家所以人,恨毒了她的丈夫,這口惡氣,她忍了,然後笑臉迎人,一步步籌謀,一步步謀算,讓媚兒為後,是她的第一步。

她很幸運,她成功了。

然後不著痕跡除去潘安的小妾,潘安的兒子,然後對他下毒,慢性毒,誰也查不出來,不,有大夫查出來了,不過,大夫被他買通了。

這世間,只要有足夠的銀子,足夠的權勢,還有什麼不被收買。

後來,公婆死了,潘安的小妾全死了,潘安,這個罪魁禍首,負心薄情的賤人,她又豈會繞了他。

剝皮抽筋,她絕對不勞旁人,每一次酷刑,都是自己親手,她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她的兒子,誰也逃不掉。

今日這人,膽子夠大,也夠愚蠢,膽敢明目張膽挑戰她的權威。

潘旁氏想到這,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管家猶豫了一會,看了一眼潘旁氏,接下來的話,他不敢說,可這麼多人,他又不能不說,沉思片刻才道「夫人,有一根縴細的銀絲勾住了虎少爺胸前的衣襟,那人就是利用銀絲不易被察覺,把虎少爺的尸體拉坐了起來!」

「銀絲?」潘旁氏記得,整個潘家,能有銀絲的人不多,眸子嚴著本家的人看去,第一個,她看見了潘代。

可她連一絲懷疑都沒有,便看向了別人,只是一圈下來,卻沒有鎖定嫌疑之人,索性說道,「不管這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現在站出來,本夫人留他全尸!」

只是她話說了半響,也沒有人站出來。

「好,很好,管家,你帶去各房各院收,不管誰的院子,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找,哪怕是一個老鼠洞,也不能漏了!」

管家聞言,猶豫了。

「夫人,其實……」管家想要解釋,卻不知道眾目睽睽之下,要如何解釋。

潘旁氏見管家不動,怒火中燒,厲聲說道,「管家,怎麼,如今連本夫人也指使不動你了嗎?」

「夫人,不是,小的不敢,小的,只是……」管家連忙解釋,好不停拭額頭汗水。

潘代見管家為難,本家的那些叔伯嬸娘一個個緊張不已,生怕自己成了那麼被陪葬的人,畢竟潘旁氏的權力手段,他們可都是瞧見過的,站出身道,「娘~親,你不必為難管家!」

潘旁氏聞言,看向潘代,臉上寒戾收去不少,「代兒,這兒沒你的事,你不必管!」

「娘~親,那銀絲是兒子弄的!」

潘代話落,潘旁氏驚愕的退後了好幾步,若不是她身後的丫鬟婆子扶住她,肯定會直接摔到在地,不敢相信的看著潘代

她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這二十年,她對他雖算不上一心一意,可也從不曾苛待他,為何……

「代兒,你是為了不讓娘~親追究下去,所以說謊騙娘~親的,對嗎?」

潘代搖了搖頭,「娘~親,是代兒做的,與他人無關,所以娘~親要懲罰,盡管懲罰代兒!」

潘代話還未說完,潘旁氏便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極重,潘旁氏收手的時候,潘代的臉上便出現了紅紅的五指印,被打的臉也腫了起來。

潘旁氏指著潘代,深深的吸氣,呼氣,然後閉上眼楮,在睜開,眼眸里,對潘代,再無一絲一毫的情誼,「滾,給我滾,我沒有你這麼不孝的兒子,沒有!這二十多年,全當我養了一條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呵呵呵!」對于潘旁氏的指責,潘代忽然痴痴的笑了起來。

「白眼狼,白眼狼,挺好,我一直自問,娘~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如果是,為什麼在看著我的時候,老是在想別人,後來我就問,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告訴我實情,娘~親,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想要你認同,多想有那麼一天,我不再是別人的替代品,我能是你的兒子,可是,可是……」

可他不是。

潘旁氏也不會把他當成親生的兒子,不會。

等啊,盼啊,二十多年,潘旁氏盼著他的兒子回來,他盼望潘旁氏可以真真正正的把他當作親生兒子。

或許一開始,就是他奢望了。

「可是,可是,可是什麼,潘代,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待你不好嗎?」潘旁氏自問,她對誰都千般算計,萬般瞧不起。

只有對他,她從來沒有算計過。

雖透過他想著兒子,給自己一個希冀,可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子,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打她臉子,讓她顏面掃盡、

如果,此時此刻,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她,她老早就一句話打殺了,哪里還會痛心到與他品論。

「娘~親待代兒好嗎?代兒不知道,那代兒問娘~親,在你心中,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兒子嗎?」潘代說著,搖頭,再搖頭。

沒有,如果她有,就不會縛住他的手腳,讓他宏圖大志不能施展。

她明知道他喜歡~吟詩作畫,可她偏偏要他涉及朝堂,他為了不讓她失望,一次次依著,只為,那麼一天,她會覺得,他也不錯,就算不是親生,相處這麼多年,也有母子情分。

「滾,滾,現在就給我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以後你再不是潘家大少爺,你愛去哪兒去那兒,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潘旁氏說完,沖那些家丁下人怒喝道,「你們都瞎了眼,聾了耳嗎,還不把人給我丟出府去!」

「夫人……」管家想要勸阻,卻在潘旁氏的冷眼中,嚇得噤聲,擺擺手,讓人架著潘代離去。

待潘代離去後,潘旁氏讓人搬了椅子來,坐在椅子上,接過秋蘭準備好的茶水,慢慢的喝著,眼楮瞄向站在面前的眾人,冷冷的說道,「你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嗎?」

眾人一听,心驚不已。

原本以為潘代承認了,這事就揭過去了,可他們忘記了,潘旁氏豈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人。

潘代對潘旁氏,那是極盡孝順,就算他對潘旁氏不滿,也絕對不會弄出詐尸的事情,惹潘旁氏惡心。他剛剛出來認錯,也只是想為真正讓潘虎詐尸的人頂罪,免得潘旁氏雷霆大發,真的讓他給潘虎陪葬,卻不想把潘旁氏氣的不輕。

直接把他給趕出了府。

都說知子莫若母,潘代是潘旁氏帶大的,他一舉一動代表什麼,潘旁氏一瞧便明了,如今潘代挺身而出,潘旁氏有豈會不明白他的本意。

在一個,相處二十多年,潘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潘旁氏知道,卻一直沒有說,發生今日之事,潘旁氏明里趕潘代出去,暗里,何嘗不是一種成全。

再者,如果潘代在府,一口咬定他就是讓潘虎詐尸的人,潘旁氏也不能徹底查下去,如今潘代不在,替罪之人已無,她更不必介意他們的感受。,

潘家人的性命,之于她,全都不值一錢。

潘旁氏見大家都不吱聲,問一邊的管家,「管家,本家人都在這里嗎?」

「回夫人,都在呢!」管家說完,心中不免嘆息。

夫人今日怕是要大開殺戒了。

「管家,按照原先說的,讓人去給我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本夫人就不相信,搜不出來,另外,把那銀絲拿來給我!」

管家無奈,只得把勾在潘虎衣襟的銀絲送到潘旁氏面前,潘旁氏接過,遞給身邊的秋蘭,「秋蘭,你現在立刻帶著這銀絲去丞相府,丞相身邊能人奇士極多,總有人能識得這到底是什麼!」

潘旁氏可不相信,一根銀絲能收承受得起潘虎的重量。

秋蓮點點頭,帶著銀絲去了丞相府、

待秋蘭離去後,潘旁氏讓人搬了椅子凳子過來,讓大家坐下,又讓人準備了茶水點心。點心美味,茶水香醇,可大家卻食不知味,茶水難以下肚。

一個時辰後,秋蘭風風火火的回來,「夫人,剛剛丞相府的人已經仔細看過,說這不是銀絲,是天蠶絲!」

「天蠶絲?哼,哼!」潘旁氏冷笑了起來,看向何氏和潘穩,「二爺,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潘穩一听,站起身,卻腿~根子都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嫂,我,我……」

「還不承認嗎?」潘旁氏說完,撈起秋蘭放在托盤上的金剛絲,砸在潘穩的臉上。

「大嫂,我,我錯了,我錯了,大嫂開恩,大嫂開恩……」潘穩邊說,邊往潘旁氏處爬去,爬到潘旁氏面前,匍匐在她腳邊,緊緊的拉住她的褲腳,哀求不已。

「知道錯了,若是你真的知道錯了,剛剛代兒站出來頂罪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我一開始說話的時候,你不承認,潘穩啊潘穩,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子回報我的?」

潘旁氏說著,一腳踢開潘穩,看向坐在一邊凳子上呵呵呵傻笑不停的何氏,「何氏,你有何話要說?」

「大嫂,殺了他,讓他給虎兒陪葬,好不好?」何氏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起身想要走向潘旁氏,可她的身子昨日早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根本站不起,卻拼了命,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走到潘旁氏面前,「大嫂,殺了他,順便殺了我,讓我們都陪虎兒去,不,順便打殺了她們,讓虎兒在地下,也可以有父母,有妻有妾,有子有女,好不好?」

听著何氏那絕望無助的話,潘旁氏冷聲道,「你瘋了!」

「不,大嫂,我沒瘋!」何氏說著,第一次俯身道潘旁氏耳邊,用只有二人才听得見的聲音說道,「大嫂,放過我們,我告訴你一個你在意了一輩子的秘密,如何?」

潘旁氏聞言,眯起眼楮看著何氏。

在意了一輩子的秘密,她除了兒子,絕對不會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

「好了,把二爺和二夫人帶下去,此事就此揭過,日後誰若是多嘴敢提起,本夫人定要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潘旁氏說完,看著那些不敢吱聲的族人,拂袖而去。

待潘旁氏離去後,何氏才虛軟的跌坐在地,抬起手不停的打潘穩,一下又一下,打了不解氣,索性拉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嘴里嘗到血腥味,才流著眼淚松口,撲在潘穩懷中,嚎嚎大哭。

誰也不敢上前勸說,管家嘆氣的搖了搖頭。

人死不能復生,何苦來著。

然後讓人把何氏送到了潘旁氏屋子。

看著渾身趴在地上,後背早已經~血跡斑斑的何氏,潘旁氏不同情她,冷聲道,「說吧!」

何氏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潘旁氏,「大嫂,讓他們都下去,我就和你一個人說!」

潘旁氏聞言,擺擺手,秋蘭立即帶著別的丫鬟婆子下去,走出屋子的時候,還順手把門給關上。

「何氏,如今就剩我們二人,說吧!」

「大嫂,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何氏問。

「問吧,妯娌這麼多年,欺壓你這麼多年,你倒也有資格問!」

「呵呵呵,大嫂說的對,大嫂,如果,如果這些年,你對我好一些,對虎兒好一些,這個秘密,或許我早就告訴你了,可是,你從來沒把我當人看,不,其實一開始,大嫂對我很好,可惜,後來大嫂變了,變得冷酷無情,六親不認,在不是我認識的大嫂!」何氏說著,趴在地上,痴痴的笑了起來。

如果,她說如果,這些年,潘旁氏對她,稍微好一些,稍微把她當人看,而不是當畜生玩弄,逗樂,她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埋藏起來,今天拿出來換命。

對于何氏的話,潘旁氏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哽疼從何而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何氏說的啞口無言,半響後才道,「既然你今天願意說出來換命,我也是說話算數的人,說吧,什麼秘密!」

「大嫂,你能扶我起來坐下嗎,地上涼,我疼!」何氏說著,直直的看向潘旁氏。

潘旁氏猶豫了一會,才走向何氏,用力扶起她,讓她坐到椅子上,可何氏後背屁~股昨日被打得皮開肉綻,根本坐不穩,只能屁~股輕輕的挨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抓~住扶手。

潘旁氏才想起,最先她坐在椅子上,身邊有兩個丫鬟扶著她。

「昨日,我知道你會撲上來,也並不是真心想打死虎兒,攝政王親自派人押送虎兒回來,我不得不做出樣子,可我沒有想過,虎兒會傷的那麼重,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們一家,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你們性命!我承認,這些年,我變了,但是,是潘家人逼著我變的,是他們無情無義埋葬了我的善良,所以,那怕弄得潘家斷子絕孫,也怨不得我!」潘旁氏說著,眼眸里全是濃濃恨意。

這麼多年,潘家那些該死的,該殺的,幾乎全部死在她手里,可是,她心中的恨意,依舊難消。

何氏看著潘旁氏,垂下頭,仔細思索,卻也明白,潘旁氏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肯解釋,已經說明,她或許是真的不是存心要虎兒死。

猶豫片刻,才深深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大嫂,這次後,我決定和二爺分出去,好好帶虎兒那幾個孩子,把他們養育成~人,也算是給自己留一點念想!」

潘旁氏聞言,「隨你吧!」

何氏看向潘旁氏,見她雖然還年輕,可在沒有早些年那種開朗,這些年,她折磨著別人,卻也折磨著自己,「大嫂,你還記得,你生孩子那晚發生的事情嗎?」

潘旁氏一听,咻地扭頭看向何氏,「你知道些什麼?」

何氏搖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捕風捉影一些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我曾經偷偷去查證,卻沒找到一點證據,曾經好幾次想要和你提起,可那時候的你,對誰都防備,我就猶豫了,後來,你幾次三番羞辱我,氣憤難消的我,索性把這些秘密藏起來,不告訴你,今天也是沒法子,才舊事重提,不然,我想,或許,這些秘密會陪著我下地獄吧!」

何氏說著,低下了頭。

潘旁氏聞言,仔細回想當年生孩子的情景,可她那時候陣痛了三天三夜,體力早已經透支,等生下孩子,她連看一眼都來不及,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只知道是一個男孩,卻只得到身有殘疾,不祥之人,然後潘安告訴她,孩子已經被送走。

可孩子被送去了哪里,沒有人告訴她,她後來費盡心機,派人去尋找,都毫無消息,兜兜轉轉,她把參與到此事的人全部找到,一個一個殺了,還是毫無音訊。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也是听人說,說大嫂當年懷的是雙生子,其中一個身有殘疾,可另外一個卻是健健康康,好像還是男孩……」

潘旁氏幾乎在何氏說她懷有雙生子時,情緒就不穩定,伸出手緊緊揪住何氏的衣襟,著急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嫂,我也是听大哥身邊的姨娘和她兄長所說,我當時膽子小,害怕被發現,所以後面她們說了些什麼,我根本不知道!」

「那個姨娘?」

「尋姨娘!」

尋姨娘,是第一個死在她手下的人,死的時候,被幾十個男人羞辱而死,她的家人,就在一邊看著。等尋姨娘承受不了,死後,她的家人也隨著她去了地獄。

好像已經沒有任何人存活下來。

「還有別的嗎?」

何氏搖搖頭,「大嫂,你有沒有絕對,代兒和你很神似!」

潘旁氏聞言,咻地瞪著何氏,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代兒有可能就是嫂子的親生兒子,當初尋姨娘或許就有這麼一計,讓大嫂……」

「夠了,你回去吧,等虎兒安葬好,城郊有一處宅院,邊上還有一千多畝地,後山大概在兩千畝,我會劃到二爺名下,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今日~你所說的一切,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曉,我的手段,我相信這麼多年,你肯定有數!」

潘旁氏說完,拂袖走出屋子,吩咐秋蘭派人送何氏回去,讓管家好好安葬潘虎,獨自一人去後潘虎後院……

大街上

潘代獨自一個人走著,臉上疼,心更疼。

渾渾噩噩走進一家酒館,「小二,給我來幾壺酒,不,十斤酒,爺今日要喝過痛快!」

店小二見潘代衣著不俗,臉上有掌痕,明白他肯定是和家人鬧矛盾,被父母打了,出來喝酒解悶,都說一醉解千愁。

立刻拿了酒放在潘代面前,「客觀,要下酒菜嗎?」

「下酒菜,來幾碟!」潘代說著,拿起酒壺也不往杯子倒,直接含~住壺嘴,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直到潘代覺得再也喝不下去了,在身上四處模索,終于在袖子里找到銀票,也不去看銀票上的數目,啪一聲丟在桌子上,起身,顫顫巍巍東倒西歪的朝酒館外走去。

店小二看著桌子上的大額銀票,不敢伸手去拿,只得喚了掌櫃,掌櫃本是貪心之人,狠狠的教訓了店小二幾句,然後笑眯眯的把銀票收好。

走在大街之上,潘代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東撞西踫,有的時候踫到人,被人狠狠的踹幾腳,臉上身上,舊傷未去,又添新傷。

潘虎由于是後生晚輩,又不是為國捐軀,死了也不能大辦,朝中大臣也只是拍了府中管家前去吊唁,也算是給了潘虎面子。

頭七過後,何氏和潘穩就帶著潘虎的幾個孩子去了城郊。

曲玲瓏新買宅院處、

十幾天下來,無塵跟著張偉文英習武,這一次曲玲瓏不單單要他習武,更開始和文英張偉交手,從一開始的屢敗,到後來可以和張偉文英對打,到此刻,把文英張偉逼的死死,兩人忙活的滿頭大汗。

文英張偉武功不俗,無塵能把他們逼得節節敗退,也算的上進步神速。

羅文和羅晉,曲玲瓏讓他們用心讀書,應付接下來的科舉。

偶爾還和他們討論國事,當今軒轅王朝時事,曲玲瓏總是能一個人把他們兩個人辯駁的啞口無言,面紅耳赤,無塵就在一邊用力拍手,然後,大喊,瓏瓏最棒,瓏瓏加油,瓏瓏最厲害,耶……

惹得羅晉羅文哭笑不得。

他們也去過一次皇宮,見了軒轅子昂。

無塵回來告訴詩香,子昂住的地方好大,好黃,好多好東西,還帶了好幾樣給詩香,喜的詩香拿著無塵送她的東西,不肯放手。

那六福也沒讓曲玲瓏失望,無事可做的時候,他們也跟著無塵學習武藝,習字,曲玲瓏額外讓他們學習和各種各樣的人對話。

讓他們相互扮演各式各樣的角色,各式各樣相遇的場景,一個個如今是油嘴滑舌,能說會道。

詩香端著茶水走到曲玲瓏院子,就見曲玲瓏斜靠在窗戶邊,一手托腮,看著窗戶外那顆郁郁蔥蔥的青松,手中的書半天未曾翻動,走到曲玲瓏身邊,把茶水放在她身邊的小幾上,問道,「小姐,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這些日子,安安穩穩,快快樂樂,詩香很想,就這麼下去,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那該多好。

可詩香也明白,這樣子的日子不多了。

在小姐越來越容易沉思,夜里經常出去,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站在窗戶前發呆,詩香就已經知道,小姐似乎在籌謀些什麼,卻不告訴她。

曲玲瓏聞言扭頭看了詩香一眼,抿嘴一笑,「想你啊!」

「想我做什麼?」詩香不解。

「我想,詩香本是一個大美女,卻被我打扮的這麼另類,還吸引了羅文的目光,我就在想啊,是羅文沒眼光呢,還是羅文就喜歡另類!」曲玲瓏說完,見詩香漲紅了臉,捂嘴呵呵的笑了起來。

「小姐,你就打趣我吧,反正我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啊,無所謂!」詩香說著,搬了凳子坐到曲玲瓏對面,從曲玲瓏手中拿過她看的書,眉頭蹙起,「小姐,你怎麼又在看人體血脈圖啊,不膩味?」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曲玲瓏就一天到晚拿著血脈圖,不停的研究,偶爾還用一大張宣紙,畫一個赤身露體的男人,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讓羅晉羅文,張偉幾人月兌了褲子給她看,一點都不害羞。那幾個大男人卻見了他就躲。

「膩味什麼,我覺得挺好啊,還有,午飯後,我準備出去一趟,你去叫無塵準備一下,一會帶他出去玩!」關了他半個多月,也苦了他了。

詩香一听,立即把書丟給曲玲瓏,站起身,「好啊,我現在就去說,一會叫上文英,順便去把她娘接過來,免得她老是牽腸掛肚的!」

相處的時間越長,聊得話題越多,她們就越覺得,真是相見恨晚,如果早幾年踫到,那該多好。

「文英她娘,讓張偉和福宏去接,文英和我們一起去,順便買些布料什麼的,回來為大家做幾套像樣的衣裳,六福也做兩套,那幾個人機靈的很,我可不想浪費!」

詩香聞言,眯起眼楮看著曲玲瓏,好奇的問,「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你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有什麼打算?」曲玲瓏說完,淡淡一笑。

「我那知道,小姐你花花腸子那麼多,我覺得,無塵心中這麼難纏,八成是跟小姐學的!」詩香說著,撇撇嘴,就見福氣笑嘻嘻的跑了進來。

連忙責備道,「福氣,這是小姐的屋子,你這麼冒冒失失的跑進來,傳出去,小姐還怎麼嫁人,一點規矩都沒有!」

福氣一听,不安的搔搔頭,「詩香姐,我就是太興奮,下次,下次一定記住!」

「哼,這次就饒了你,下次,看我不狠狠的罰你!」詩香見福氣知道錯了,也不苦苦糾纏,說道,「說吧,什麼事情,興奮的忘乎所以了!」

福氣見詩香不追究了,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擱在手心,遞到曲玲瓏面前,期盼的看著曲玲瓏,只見他手心里,一塊錦布厚厚的包著,詩香瞪大了眼楮,「福氣,是小姐所畫的圖,你制成發釵了?」

福氣很肯定的點點頭。

「小姐,你快打開看看!」詩香催促道。

曲玲瓏無奈一笑,拿起福氣手心的東西,慢慢的打開。

純銀桿子,在桿子頂端,是用銀絲一點一點扭成的玫瑰花,因為師傅手藝極其好,這玫瑰花就像真的一樣,唯一不同,二十一世紀是紅色,而這玫瑰是純銀,白色。

「詩香,試試看!」曲玲瓏說著,站起身,把發釵輕輕的插入詩香的發間。

玫瑰花在發間怒放,白色卻極其搶眼。

詩香抬起手模了模自己的發間,有些期待的問,「小姐,漂亮嗎?」

「你自己看吧!」曲玲瓏說完,福氣立即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鏡子遞到詩香面前,詩香接過,對鏡而瞧。

銀簪她見過很多,可從沒有見過把銀簪弄成一朵怒放的花,只是這樣子的發釵,她舍不得戴,伸手準備拿下來,曲玲瓏卻按住她的手。

「戴著很好看,拿下來做什麼,必須戴著,一會走出去給大家瞧瞧,順便打打廣告!」

詩香聞言,不解的道,「可是小姐,戴在你頭上不是更好?」

「我,算了吧,我可不像你,回頭率那麼高,不管是男子,女子,總是喜歡多看你幾眼,既然多看了,肯定會看看你的穿著打扮,然後,自然而然,就看見你頭上的銀簪了!」

福氣聞言,捂嘴痴痴的笑了起來。

詩香是听明白了,說到底,曲玲瓏是說她打扮怪異,夠吸引路人眼光,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

「得,現在小姐你這麼一說,我還非要不可了!」詩香說著,喜滋滋的模了模發間的銀簪,「小姐,你和福氣研究接下來的事情,我去準備馬車,一會出去!」

說完,笑眯眯的去找無塵臭美了。

待詩香離去後,曲玲瓏才對福氣說道,「那幾個師傅可靠嗎?」

「小姐放心,那幾個師傅以前都踢茹一閣做發釵,只是後來年紀大了,茹一閣嫌棄他們手腳不夠利索,就辭退了,沒有茹一閣穩定收入,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淒苦,如今小姐願意給他們一份工作,他們一個個感激不盡,而且他們還答應,教我們買回來的人!」

曲玲瓏聞言,贊同的點點頭,走到架子邊,拿了一個盒子,打開,取出一疊銀票,遞給福氣,「你拿著這些銀子去牙行,買些瞧著聰明伶俐的人回來,就安排在新買的那個宅院里,另外讓福永過去盯著,讓他們一個個好好跟師傅學習手藝,不過,一定要記住一條,不能苛待他們,如今是夏天,蚊子多,一定要注意防蚊,防中暑,多燒些解暑氣的東西,比如綠豆湯,紅豆湯,放在井水里冰著,涼了給他們喝,也能解暑!」

「小姐放心,福氣一定會把這事辦好的!」

「嗯,去吧,晚上記得早點回來吃飯,一會我們出去,詩香肯定會買很多菜,晚上我們大家又有口福了!」詩香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如今的她,那里還有當初的狼狽和冷酷,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快樂的小精靈,整日和無塵鬧成一團。

「好!」福氣應聲,抿嘴一笑。

大街上

無塵拉著詩香,買了這個,又買那個,看這個好,買下,看那個也喜歡,扭頭看向曲玲瓏,見曲玲瓏點頭,也喜滋滋的買下。

福壽駕著馬車,每一次把無塵買下的東西裝到馬車內的箱子里,都悶悶的笑。

「姑娘,算一卦吧,不準不要錢!」

曲玲瓏聞言回頭,就見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道長,一手舉著一個桿子,上面一塊破舊的布,依稀能看清楚上面寫著,(天下第一神算)一手卻拿著拂塵。

很怪異的組合。

「道長是在和我說話?」曲玲瓏問。

「是,姑娘,貧道算命從來都準,今日偶見姑娘,覺得和姑娘有緣,所以想給姑娘算一卦,不準不要錢!」

「看道長仙風道骨,不像是騙子,只是我這個人,向來不信這些東西,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命這種東西,看不見,模不著,索性無視,或許能活的更好!」曲玲瓏說完,不打算理會這個天下第一神算。

「姑娘,且听貧道一言,如果姑娘覺得貧道所言有虛,在拒絕也不遲!」道長說完,拂塵一甩,衣抉飄飄,的確有幾分仙風道骨。

曲玲瓏見這道長一直糾纏不休,沿著四周掃視一圈,指著角落里幾個乞丐說道,「道長,既然你號稱第一神算,那你算算,角落那幾個乞丐,在他們未成為乞丐之前,都是什麼身份?」

明知這是一個難題,可既然他自詡天下第一神算,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算盡世人命格,想到這,曲玲瓏覺得,既能算盡天下蒼生,這幾個小小乞丐,也不是什麼難題了。

道長一听,先是一愣,隨即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姑娘果真是個有趣的!」說完看向那幾個乞丐,只見他們衣著襤褸,卷縮在角落,清一道長掐指一算,眉頭微微蹙起,「奇怪,好生奇怪……」

曲玲瓏見清一道長那一臉苦相,冷哼道,「道長是算不出來吧,既然連幾個福薄的乞丐都算不出來,道長這天下第一神算,不做也罷!」

整日舉著一個破布,走街串巷,欺騙世人,還真當自己是袁天罡,掐指便能算盡天下事。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騙人錢財的神棍。

「不不不,姑娘,貧道已經算出來了,只是貧道奇怪,本是同根生,命卻不相同,後一想,只因姑娘命貴,所以連帶身邊人,衰氣盡散!」

清一道長說著,看向曲玲瓏眼眸中,多了一抹欣喜。

是她了,就是她了。

可該如何把她引入正途,為天下蒼生造福?

「編,繼續編,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牛鼻子老道能編出什麼稀奇來,說得好,這一錠銀子就是你的了,說錯了,我就撕了你那天下第一神算的旗子,免得你再舉著它招搖過市,欺騙無辜世人!」曲玲瓏說著,從錢袋子里拿出一錠銀子,舉著在清一道長面前一晃,然後快速收進手心。

清一道長聞言,不怒,卻笑了。

他要是不就是無論如何改變,她始終有一顆正義的心,不經意間,關心著天下蒼生。

「呵呵呵!」邊笑,抬手撫模上自己的胡須,「姑娘言之有理,如貧道接下來的話,如有一句是誑語,姑娘盡管撕了這旗子,貧道以後絕不在替任何人看命,算卦,如何?」

「听道長此言,似乎一句算出那些乞丐的本命?」曲玲瓏挑眉問。

清一道長點頭,「是也,是也!」

「道長請說!」

「眾生皆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在繁華之中,顛沛流離,心中多少總有痴念,即為痴念,念著念著就痴了,就像卷縮在最角落的那人,本是富貴人家公子,淪落到今天,皆因痴念,若無一絲痴念,他勢必活的更逍遙,肆意快活,可惜,可惜了!」清一道長說著,不禁搖頭嘆息。

好好的公子哥不做,卻來做這人人可欺的乞丐,偏他命中無貴人,難道一聲都要這樣彷徨度日?

就在清一道長嘆息時,無塵踢了一個籠子,籠子里還裝著一只白兔,喜笑顏開的跑向曲玲瓏,他的身後,詩香和文英手上也提著籠子,籠子里也裝了幾只白色兔子,兩人臉上皆是無奈的笑。

跑到曲玲瓏身邊,無塵立即獻寶的舉起手中的籠子,「瓏瓏,瓏瓏,你看,這是我剛剛買下的兔子,可愛不?」

兔子身上有一股臭燻燻的味道,曲玲瓏聞到以後眉頭微蹙,又見無塵滿頭大汗,無奈一笑,拿了手絹替他把頭上汗水拭去,「可愛,可愛,既然買了,以後它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無塵聞言,咧嘴一笑,「恩恩,瓏瓏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們的,呵呵呵!」

曲玲瓏但笑不語,示意福壽把無塵手中的兔子拿走,福壽會意,立即上前,「公子,福壽最會養兔子了,讓福壽瞧瞧,公子的兔子是雌還是雄!」

無塵一听,哈哈哈笑了起來,「福壽你真笨,這兔子不是雌就是雄了,不過,剛剛賣兔子的大哥有說,他的兔子啊,雄的都會在兔子腿上綁一根繩子,你瞧,是不是真的有!」說著把籠子舉起,讓福壽看清楚。

福壽歪著腦袋仔細看了看,驚喜不已的說道,「公子,真的有哎,那賣兔子的大哥可真聰明!」邊說著,接過無塵手中的籠子,「公子,我把這兔子吊在馬車後哈,馬車內太悶,小的怕悶壞它!」

無塵原先準備把兔子放在馬車內,現在听福壽說馬車內太悶,會悶壞它,立即點頭,「好好好,就吊在馬車後,這兔子好小的,悶壞了肯定會死的!」

「嗯,小的這就去!」福壽說完,提著籠子去了馬車後,詩香和文英見福壽提著籠子又拿了繩子,明白他是要把兔子吊在馬車後面,也跟了過去。

無塵忽然想起什麼,拉著曲玲瓏的手臂,說道,「瓏瓏,一會我們再買只貓把,好不好?」

「買貓做什麼?」

「家里有老鼠,買只貓抓老鼠啊!」

家中的確有老鼠,曲玲瓏也覺得無塵這個提議不錯,「那一會看吧,若是看到合適的貓,我們就買一只回去,若是沒有,讓福氣留意著!」

無塵一听,喜滋滋的把頭擱在曲玲瓏的肩膀上,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甜膩膩的說道,「瓏瓏對無塵最好了!」

清一道長看著這一幕,手指微動,恍然大悟。

原來轉機在此,幸也,幸也!

抬眸間就見無塵好奇的朝他看來,沖著無塵咧嘴一笑,然後離開。

無塵見清一道長瞬間消失,驚恐的睜大了眼楮,一個勁的扯曲玲瓏的衣服,結巴著說道,「瓏瓏,瓏瓏,那個人……,他……!」

「怎麼了?」曲玲瓏不解,回頭四處看了看,除了不見那個道長,行人並無什麼不妥之處。

那個牛鼻子老道走了,曲玲瓏冷哼,怕是道行不深,怕被她撕了他的招牌,所以遁了吧!

「剛剛那個人,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誰?」一瞬間消失,這麼厲害?

曲玲瓏自問,她也做不到瞬間消失。

「就是手里舉著一個旗子的人,他還沖我笑了笑,然後就不見了,那速度比起瓏瓏,快了好多!」無塵說著,怕曲玲瓏不相信,還舉起手,做了一個旗子動作。

曲玲瓏知道,無塵是不會說謊的,可那道長,真是世外高人?

可既然是世外高人,為什麼又莫名其妙出現在她面前,還說和她有緣。

忽然想起他對那幾個乞丐算命後說的話,「福壽……」

「哎!」福壽應了一聲,連忙跑到曲玲瓏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如今的福壽心中那是開懷,小姐對他們,雖然很冷淡,卻不會責怪他們,一次他做錯事,把公子喜歡的瓶子不小心摔碎了,他以為這一次自己必死無疑,結果小姐只是雲淡風輕的說道,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就從薪俸里扣,扣足為止!

「福壽,你看見那邊角落里的乞丐了嗎?」曲玲瓏說著,抬手一指。

福壽看去,就見幾個乞丐卷縮在角落里,也不出來向路人乞討,「看見了!」

「你現在過去,走到最里面那個面前,看看他……」曲玲瓏說著,猶豫了一下。

既然不信那牛鼻子老道,現在又何必多此一舉,去驗證些什麼。

「小姐,看看他什麼?」福壽問。

「算了,福壽我們走吧,讓無塵在逛逛,一會我還要去書齋買幾本書!」

福壽不明白曲玲瓏為什麼說變就變了,不過,他心中極其相信曲玲瓏,既然主子發話了,他照做就是,「好……」

去書齋買了幾本關于針灸的醫書,又買了幾本野史,見書齋的筆墨紙硯也不錯,順便買了寫,無塵用得到,羅晉羅文也能用,曲玲瓏不得不承認,羅晉的確滿月復經綸,可惜只是個書架子,沒有實際經驗,如果他能多一些實踐,科舉之時,定能高中狀元。

詩香和文英又在菜市場買了雞鴨魚肉,和一些新鮮蔬菜,看見有人賣葡萄,又買了不少,才滿載而歸。

回到家的時候,無塵立即讓人把他買的兔子踢到他的院子,然後放出來,跟在兔子身後,學兔子跳,惹得福壽幾人笑彎了腰。

張偉也把文英的娘接到,那是一個身形消瘦的婦人,曲玲瓏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那雙眼楮,很小,卻在眯起眼楮時,把什麼都藏在里面。

「老婆子見過小姐,見過公子!」說著,便朝曲玲瓏等人行禮。

曲玲瓏立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嬸子,不必多禮!」扭頭對文英說道,「文英,你—娘大病初愈,你先扶她去休息吧,家里的事,慢慢來,不急!」

在一個,曲玲瓏也覺得,文英和她娘半月不見,肯定有貼己的話要說。

文英點點頭,上前扶住自己的娘—親,往早已經準備好的屋子走去。

路上

「英子,你這小姐,我瞧著不簡單啊!」文英娘說著,有些憂心起來。跟著這樣子的主子,到底是好還是壞。

「娘,你的顧慮女兒知道,張偉—哥也知道,娘,這些你也別憂心,小姐比我們想象中好,而且,現在的我們,溫飽都難以解決,根本沒有銀子打探消息,如今小姐一個月給我們那麼多銀子,我們不能光拿銀子,還生出別的心思!」

「英子,娘不是那個意思,娘的意思是,如果小姐以後知道我的身份,會不會被我們牽連……」

文英一听,愣住了。

如果不是娘提醒,她永遠也考慮不到這一層。

猶豫好久,才說道,「娘,這事女兒得和張偉—哥商量商量!」

如果要離開這里,文英知道,第一個舍不得的人,就是自己。

「嗯,你們也早日商量出一個結果來,我們也好早做打算!」

曲玲瓏拿著醫書回到自己的院子,隨後拿起一本,坐到靠窗的椅子處,慢慢的看起來,手指間捏著一根銀針,時不時陷入沉思。

「瓏瓏……」

低呼還伴隨著委屈。

曲玲瓏聞言,抬頭,就見無塵站在門口,紅腫著眼楮,眼眶里溢滿了淚水,委屈不已。心一驚,丟下醫書,起身,走到無塵身邊,「這麼了,這是?」

無塵一听,眼淚簌簌的落個不停,委屈的伸出右手,大拇指處,露出兩個紅紅的牙齒印。

「誰咬的?」曲玲瓏看著,心中也疑惑不已,這家里,有什麼東西,咬人後牙印的這個樣子的。

「兔子……」

「兔子,兔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咬你?」兔子會咬人,曲玲瓏不太相信。

無塵一听,氣憤不已,道,「那兔子不知好歹,我看它老是吃青菜葉,胡蘿卜,都是蔬菜,我怕它不吃肉,沒營養,就去廚房拿了肉給它吃,它不吃,我就喂它吃,結果,結果,它就咬了我一口!」

听著無塵那憋屈不已的抱怨話,曲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你也笑,詩香笑我,羅晉羅文也笑我,大家都笑我,你們壞,你們不疼無塵,你們……」無塵說著,難過的坐到椅子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見無塵那委屈的樣子,曲玲瓏微微嘆息,道,「無塵啊,你可知道,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兔子本來就是素食動物,你卻偏偏要喂它吃肉,給它肉也就罷了,人家不吃,你還強迫人家吃,不咬你才怪呢,」

「可是,可是人家好心才喂它吃肉,它不喜歡,可以告訴我啊,只要它告訴我,我就不逼它吃了!」

曲玲瓏一听,有一種想要撞牆的沖動。卻只能耐心解釋道,「可兔子它不會說話,幸好只是只兔子,它咬你一口就算了,若是一只貓,你弄急了它,不止要咬你,還會撓你呢!」

「貓那麼凶?」無塵問。

曲玲瓏見無塵疑惑,坐到他身邊,掏出手絹輕輕把他臉上的淚痕拭去,柔聲道,「不是凶,而是不管誰都有自己的底線,人是,動物也是,你把它逼急了,都會反抗,就像你,如果你不喜歡吃的東西,可我一定要逼你吃,你也會生氣,對吧!」

「不會,我知道瓏瓏做一切事情,都是為了無塵好!」無塵說著,依偎在曲玲瓏懷中。

努力思考曲玲瓏說的話。

誰都有自己的底線,人有,動物也有。

可他不是要去踩兔子的底線,他只是好心,錯了嗎?

曲玲瓏聞言,心都軟了,這傻—子,看著傻,其實心眼很好,單純的以為,只要他真心的,別人就會領情,可他不知道,有的人,就算你對他掏心挖肺,他不會記著你的好,時間久了,他會覺得,你對他好,理所應該。

不知道感恩,也不知道回報。

可這樣子的話,她要怎麼說,才能讓無塵明白。

拉起無塵的手,輕輕的給他吹了吹,「手還疼嗎?」

「本來疼的,可是,瓏瓏吹了,就不疼了!」無塵說著,破涕一笑。

「你啊,就是皮癢了,走,我去弄點清水給你把傷口洗干淨,免得發炎了!」

攝政王府

軒轅擎蒼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奏折,一本一本拿起,打開,仔細看著,然後用朱筆批閱,在最後寫下自己的建議和決定。

從早到晚,其中除了起身去了幾次茅廁,吃了頓飯,口渴時喝杯茶。

這一坐就是從早到晚。

腰酸背痛。

直到奏折全部批閱完畢,才出生吩咐道,「來人!」

「王爺……」

「把這些奏折送進宮,讓皇上仔細看一遍!」軒轅擎蒼說著,拿起擱在一遍的奏折,說道,「這幾本讓皇上著重看,順便在後面寫上他的意見!」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待人下去後,風影才急急忙忙的進了書房。

「王爺,剛剛暗衛送來消息,說在京城看見了清一道長!」

軒轅擎蒼聞言,咻地坐起身,平靜無波的臉出現一抹欣喜,「清一道長來京城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暗衛沒說,暗衛只是說,道長在大街之上,曾和一位姑娘交談,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暗衛把對話寫在紙上了,王爺過目!」風影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軒轅擎蒼。

軒轅擎蒼接過,仔細看了一遍,沉思片刻才道,「傳令下去,尋這位姑娘!」

「是!」風影應聲,隨即又疑惑問,「王爺,你說清一道長為什麼要和一個姑娘說話?」

「不管為了什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我們的人能瞧見,那麼太後一派的人也會瞧見,我們要在她們之前,找到這個姑娘,她們殺,我們保,她們保,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風影看著軒轅擎蒼,他一直都知道,他家王爺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從來不曾懷疑過。

「王爺,太妃讓老奴過來傳話,太妃娘娘頭疼,難以入眠,讓王爺過去,陪她說會子話!」軒轅擎蒼母妃身邊的嬤嬤站在屋子外恭聲說著,卻不敢進屋。

軒轅擎蒼聞言,愣了一會子,才說道,「你去回了母妃,就說本王累了,準備歇息,若是難以入眠,讓側妃她們過去陪著!」

嬤嬤一听,臉色頓時猶豫起來,半響後才鼓起勇氣說道,「王爺,可,可太妃娘娘希望王爺過去陪一會子,側妃和幾個夫人已經在了,可太妃還是覺得頭疼!」

「想必是她們七嘴八舌吵著母妃休息,嬤嬤回去,讓她們各自回屋去,憋屈打擾母妃!」軒轅擎蒼說著,走出屋子,越過嬤嬤身邊的時候,見嬤嬤低著頭,頭上再不復年輕時的黑黝,發間已經摻雜了死死銀發。

想起母妃曾經也是滿頭烏發,現在似乎也不再黝—黑,也有了白發。

都說子欲養而親不待,就算心中再氣,再怨,再煩,母妃終究是母妃。

「嬤嬤,母妃這幾日飲食可還均衡?」

嬤嬤一听,立即說道,「回王爺,太妃這幾日胃口也不是很好,吃的也不多,太妃還一直念叨著,要廚房弄些王爺愛吃的點心備著,待王爺過去時,就能吃到!」

「嬤嬤,走吧,本王去看看母妃!」

萱太妃

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子,當初本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可姐姐在宮中爭斗中,不幸落敗,承受不住有得寵一下子淪為棄妃,三尺白綾了了余生,留下一個六歲孩子任人欺凌。

她心疼佷子,毅然拋卻一切,和心愛之人道明一切,拒絕他一切挽留,進了宮,一步步籌謀,最後成為皇帝身邊最受寵的妃子。

也順利的把先帝納在名下,成為她的孩子。

可先帝登基時,她卻拒絕做太後,毅然只肯做太妃,帶著軒轅擎蒼搬出皇宮,住在如今的攝政王府、。

可曾經風光無限的她,此刻卻滿臉失落的斜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楮,任由身後侍女為她扇風,不言一語。

坐在她兩側的八個婦人,各具姿色,清麗的,絕倫的,美艷的,一個個噤聲。

「姑母,姑母,王爺來了!」軒轅擎蒼的側妃,萱太妃娘家本家佷女靈側妃欣喜的走進屋子,俯身在萱太妃身邊小聲說道。

萱太妃聞言,咻地睜開眼楮,「靈兒,你說真的,蒼兒他過來看我了?」

靈側妃點點頭。

萱太妃立即來了精神,對下次那八位婦人說道,「你們都給我打氣精神,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生下長子,我就抬她成為正妃,你們啊,也努力點,別老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事沒事去蒼兒面前晃晃,這日久就能生情,有了感情,一切就好辦了!」

八位婦人聞言,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是,母妃,我們記住了!」

「記住就好,趕緊瞧瞧自己的衣裳亂了沒有,妝容花了沒有,別苦著臉,都給我起來,誰要是不好好笑,我就打到她笑!」萱太妃說完,看向身邊的靈側妃,「靈兒,你也一樣,蒼兒的你表哥,你有事沒事也多去關心關心她,別老是有事沒事往我這邊湊,你要記住,你的夫君的蒼兒,你以後的依靠也是他,不是我這老太婆!」

「姑母,你說的,靈兒都知道,可是王爺他……」靈側妃說著,頓了頓。

心中也哀怨不已。

那是她不往軒轅擎蒼面前湊,而是軒轅擎蒼根本不給她機會,以前她仗著府中有姑母撐腰,膽大的去了軒轅擎蒼的書房,結果她最貼身的丫鬟被活生生的打死在她面前,軒轅擎蒼還不允許她說出去,否則下一個死的就不是一個丫鬟,而是她。

對軒轅擎蒼,她是又愛又怕。

「好了好了,自己做不好,就不要去怨別人,別怪姑母沒有提醒你,你們不努力,若是有那麼一天,蒼兒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娶回來,做正妃,你們也別來找我哭!」

軒轅擎蒼站在屋外,湊巧把萱太妃的話听的清清楚楚,本想轉身離開,跟在他身後的嬤嬤立即出聲道,「王爺,太妃娘娘就在屋子里,王爺進去吧!」

軒轅擎蒼無奈,跨步走進屋子里。

走到萱太妃身邊,「兒子見過母妃!」

萱太妃立即起身,拉住軒轅擎蒼的手,憐惜的說道,「蒼兒來了,快讓母妃瞧瞧,可瘦了!」

「兒子很好!」

「胡說,明明瘦了,一定是那些奴才伺候不好,依我看啊,還是讓靈兒過去伺候著,那些大男人,哪有女子貼心……」萱太妃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有些尷尬的清咳。

她到底是哪里錯了?

為他娶了這麼多美人,他一個不喜歡,不喜歡也沒事,他堂堂王爺,那能都喜歡呢。

可你總能臨幸她們,給她生個孫子,不,哪怕是孫女也好。他倒好,一個都不踫,讓一群美人各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許出來四處晃。曾經有幾個膽子大的,半夜三更想要爬上他的床,勾引他,結果被他當眾打死。

鬧成現在這些夫人,一個個想,卻不敢。

「母妃頭還疼嗎?」軒轅擎蒼問。

「額……」萱太妃聞言錯愕了一下,隨即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哎呦,有點疼,蒼兒,你陪母妃說會子話,肯定會好很多的!」

軒轅擎蒼看著萱太妃做戲,扶著她坐下,萱太妃死死拉住他的手,「蒼兒,母妃看你瘦了,所以吩咐廚房熬了些參湯,一會喝了吧!」

軒轅擎蒼聞言,懷疑的看向萱太妃,萱太妃心虛的低下了頭。

「母妃,你又吩咐人在參湯里加料了,對嗎?」軒轅擎蒼問。

萱太妃聞言抬起頭,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這孩子已經懷疑她了,又豈會在相信。

「母妃,我說過,不要逼我!」軒轅擎蒼說完,從萱太妃手中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拂袖而去。

眼睜睜看著軒轅擎蒼離去,萱太妃慢悠悠的笑了起來,「呵呵呵」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看向站在屋子里那幾個夫人,冷聲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

皇宮

福壽宮

太後房氏媚兒正和一個男人在床—上廝混,清雲道長推開大殿的門,走到床邊,一把扯掉床幔,看著床—上水乳相容的二人,冷冷的笑了起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憤恨的離去。

「太後……」壓在房氏媚兒身上的男人低喚一聲。

「別管他,一個道士而已,由著他去!」房氏媚兒說完,翻身把男人壓在身下,盡情的玩弄,索取。

直至得到身體的滿足,她才坐起身,把弄著自己的發絲,無情的道,「你回去吧!」

男人從身後抱住房氏媚兒,大手游走在她身上,「太後是不喜歡屬下了麼?」

「喜歡?你?」房氏媚兒問完,呵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男人,那一個不是她排解寂寞的玩物,還痴心妄想她喜歡,真是痴人做夢。

男人一听房氏媚兒的話,心知他已經失寵,可才領悟男女之事的美好,房氏媚兒的凶猛,就要被拋棄,心有不甘,翻身不顧一切把房氏媚兒壓在身下,不給她任何機會,直接刺入她體內,橫沖直撞,馳騁……

房氏媚兒先是掙扎,男人也有些害怕,後來他明白一點,這宮殿里,還有幾個暗衛,負責保護房氏媚兒的安全,他這般折騰她,房氏媚兒卻沒有呼救,或許,她就喜歡被這樣子折騰。

想到這,男人索性豁出去,變著花樣折騰房氏媚兒。

激情後,房氏媚兒饜足的倒在男人懷中,杏眸微眯,「以後若是都像剛才,哀家一定不會讓你失寵的,所以,別讓哀家失望,知道麼!」

男人一听,忽然想到一個詞特別適合房氏媚兒。

自甘墮落——賤人。

清雲道長氣憤的回到自己的大殿,珂慧見他回來,立即退去身上的衣裳,姿體曼妙的掛上清雲道長的身體,刻意勾引。

清雲道長血氣方剛,珂慧又知道他喜歡什麼,沒幾下就丟盔棄甲,把珂慧壓在身下,無情蹂躪,事後,清雲道長翻身坐起,道,「你和你的主子,真是沒什麼兩樣,一樣的……」

「下—賤,對嗎?」珂慧說著,起身穿了衣裳,淚水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她是下—賤,可她有什麼辦法。

為了活,太後要她下—賤,她就得下—賤,可由始至終,她只有一個男人。

看著珂慧離去,清雲道長說不清楚心中的郁悶從何而來,索性起身,穿了衣裳,就見清一道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屋中。

連忙起身走到清一道長身邊,忐忑不安的問,「師兄,你怎麼來了?」

「清雲,你讓為兄太失望了,從今以後,你與我們清源一派再無關系,你自己好自為之!」清一道長說完,迅速離去,

清雲道長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曲府

曲默錦看著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筷子夾了放到碗里,慢慢的吃著。

「錦兒,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知道嗎?」曲陽—峰說著,夾了菜放到曲默錦碗中,慈愛的囑咐他多吃。

曲默錦沒有吱聲,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桌子另外一邊,曲旁氏不置一詞,房氏嬌兒卻氣的直瞪曲默錦,恨不得用眼刀子活剝了他。

曲默海嘴唇緊抿,腦海里卻想著,晚上要怎麼折騰丫鬟,才能讓自己更快意一些。

曲雪菲看了看眾人,小口小口吃著,腦海里卻想著,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得到老夫人的疼愛,出嫁的時候,嫁妝更多一些。

一桌子人,吃過飯,也各懷鬼胎。

京城

城門口

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內傳出女子嬉笑聲,男人喘息聲。

「小—美人,喜歡嗎,喜歡求爺,爺成全你!」

「爺,喜歡,求你成全盈盈吧!」

「哈哈哈,那爺就成全你!」房玄恩說完,腰身一挺……

直到馬車內沒有了聲音,守候在一邊的下人才敢上前,「少爺,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夫人會擔心的!」

房玄恩聞言,拍了怕懷中女子的豐臀,「小—美人,爺走了!」

「爺,你什麼時候給盈盈贖身啊?」

「贖身?」房玄恩眉頭蹙起,「贖什麼身啊,怡紅院那麼好,你在那地方有吃有喝有住,還有我們這些男人取—悅你,你該感到幸福才是,跟著我有什麼好,我家中小妾那麼多,一個個都很有來頭,她們啊,會想方設法整死你!」

「爺,盈盈不怕!」

房玄恩徹底笑了,「你不怕,可是爺害怕啊,像你這種小妖精,被活生生整死了多可惜,要死也要死在爺身下啊!」邊說,邊推開懷中的女人,房玄恩穿了褻衣褻褲,又穿了外衣,整理好了頭發,才對妓子盈盈道,「你乖乖回去等爺,爺過幾天就來找你了!」

然後跳下馬車,帶著下人揚長而去。

妓子盈盈坐在馬車內,淚流滿面,咒罵道,「房玄恩,遲早有一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沒得到她的身子前,百般哄騙,如今得到她了,棄之如履。

大街之上

「少爺,我們去回去嗎?」

「回去,回去做什麼,看我爹那虎臉,還是看我娘那哭臉,還是看那些小妾爭風吃醋,哎,房棍啊,那些東西小爺都看膩味了,你能不能給爺換點新鮮口味啊!」

「少爺,這個房棍也沒辦法啊,你看,那些大家小姐,你不喜歡,青樓名妓,你也玩遍了,要不,我們去敲寡婦門?」

「寡婦?這個主意好啊,你想啊,她們死了男人,那是身心寂寞,少爺我挺身而出,慰藉她們身心,這個主意好,好啊!」房玄恩說著,拍了拍房棍的肩膀,「房棍,這事就交給你了哈,記得去查查,京城有哪些寡婦,記得的不要找歪瓜裂棗,要阿羅多姿,風韻猶存的,年紀大沒事,爺喜歡成熟的!」

曲玲瓏新宅院

自從被兔子咬了以後,無塵就不給兔子吃肉,改喂青菜葉,胡蘿卜,每天兔子是吃了這個,吃那個,大的很快。

新宅的後院有道小門,小門後,走一會子路,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每天無塵都要和張偉去小溪抓魚,雖然抓到的魚不多,只是曲玲瓏讓無塵和張偉跑著去,跑著回來,無塵漸漸的從上氣不接下氣,到後來氣息平穩。

院子里

曲玲瓏一手拿書,一手拿銀針,準備往羅文膝蓋上刺去。

「小姐,你可瞧準了!」

「怕什麼,我又不刺進去,瞧你緊張的!」曲玲瓏說完,把銀針收起。

福氣跑進院子,「小姐,相國寺方丈大師親自登門,說要拜見小姐!」

「方丈?」曲玲瓏不解。

難道方丈知道她這妖孽回來了,是來捉拿妖孽的嗎?

「福氣,既然方丈親自上門,我也不能不見,你去請她到大廳,我一會過去!」

福氣點頭,立即跑了出去。

曲玲瓏隨意收拾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失禮,才朝大廳走去,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白眉,白須,身穿袈裟的老者坐在上位。

手拿佛珠,嘴里念念有詞。

幾乎在曲玲瓏看向方丈的時候,方丈也抬眸看向曲玲瓏。

四目相對,曲玲瓏只覺得方丈眼謀里,全是正義之氣,靈魂深處彷佛被他看穿。

方丈站起身,「阿彌陀佛,施主,貧僧打擾了!」

曲玲瓏上前幾步,對方丈說道,「方丈請坐!」

方丈聞言含笑點頭,坐到位置上,待曲玲瓏坐下以後,才開口說道,「施主,貧僧今日前來,是來化緣的!」

「化緣?那方丈大師要多少銀子?」曲玲瓏說著,眸子里毫無暖意。

對方丈也只是客套。

「不多,不多,施主一定能拿得出!」方丈說著,看向曲玲瓏,善意一笑。

「方丈要多少,總得有個數!」

「一文!」

「一文?方丈千里迢迢來我這,就是為了化一文錢?」這話別說曲玲瓏不信,就連隨曲玲瓏來的詩香羅晉羅文也不相信。

堂堂相國寺方丈,開口化緣,多不要,只要一文。

「是的,施主你沒有听錯,貧僧只化一文,還望施主慷慨解囊!」

曲玲瓏一听,對詩香說道,「詩香,拿一文錢給方丈!」

「是,小姐!」詩香說著,從懷中錢袋里拿出一文錢,雙手遞到方丈面前。

方丈笑著伸出手,詩香把一文銅錢放在方丈手心,待詩香退下後,方丈起身,手一揚,手中銅錢飛想空中,然後悄無聲息的落下。

見銅錢落下,方丈展眉笑了,扭頭對曲玲瓏說道,「施主,貧僧先回去了,希望三日後,施主尋得此沒銅錢,親自送到相國寺!」

曲玲瓏聞言,起身,冷聲道,「方丈,你這是強人所難,一枚銅錢,那麼小,你這麼一丟,誰知被你丟到什麼地方,而我又要到哪里去尋?」

這方丈今日來的本就蹊蹺,化緣只要一文錢,就已經讓曲玲瓏懷疑,此刻又把銅錢跑向天空,還給她三日,要她尋了親自送去相國寺。

當她無所依靠,好欺負還是怎麼的。

「施主,貧僧相信,只要施主有心,定能尋得銅錢!」

「如果我不呢?」曲玲瓏問。

眼眸里全是堅定,不畏強權。

「施主,人生在世,就怕一文不值,施主如今走在人世,偶爾可曾想起,烈焰熔爐之中,有一靈魂時時刻刻承受著烈火焚燒!」

曲玲瓏一听,震驚的跌跌撞撞退後好幾步,不停的搖著頭,「不,不會……」

「施主,世間之事,就沒有不會,不可能,貧僧今日會來,只因為在禪定之時,神游太虛,見一烈焰爐中,一弱小靈魂明明那麼弱小,卻還拼命撐著,貧僧就問她,你這般辛苦,為何不求饒,那靈魂說,大師,我在等,等心願了!」

曲玲瓏听方丈一字一句說著,心口驟疼。

他知道,他居然。

那烈焰爐中的靈魂是她這身體的前身,他今日而來,是為她抱屈嗎?

上前幾步,走到方丈面前,放下所有高傲姿態,「請方丈大師指點迷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姑娘,三日後,貧僧在相國寺等姑娘,還請姑娘莫要誤了!貧僧告辭!」方丈說完,仰首挺胸,走出了宅院。

曲玲瓏臉色有些發白,詩香上前,扶住曲玲瓏的手臂,「小姐,別听方丈胡言!」

曲玲瓏搖了搖頭,「詩香,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可她記得靈魂第一眼看到曲玲瓏時,她的樣子,柔柔弱弱,似乎風一吹就會倒。

可她卻為了家人,堅決的跳入烈焰熔爐,只為保留住自己的身軀,讓她這個異世亡魂有一個寄居之地,為她報仇。

「可小姐……」

曲玲瓏抬手打斷詩香的話,「詩香,你去端盆水來,我想洗洗臉!」

抬手輕輕撫模上自己的臉,曲玲瓏還記得,那一日,見到曲默錦,她的皮膚在不復當初雪白粉膩,曲默錦是怎麼認出她的。

如今一想,或許,曲默錦認出她,不是因為她的長相,而是靈魂深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脈之情,牽動了彼此的靈魂。

讓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的姐姐。

詩香雖不明白曲玲瓏要做什麼,卻還是依言去打了一盆水來。

曲玲瓏又讓詩香去自己房間里,拿了一個小瓶子,又吩咐福氣去把無塵張偉全部叫回來。

當作所有人的面把瓶子里的藥水倒入盆子里,把手放下去慢慢攪拌,然後用帕子沾濕,細細的涂抹到臉上,漸漸洗去臉上那一層暗黃,露出原本雪白如凝脂的皮膚。

羅晉看著像變戲法一般,變了一張臉的曲玲瓏,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錯了,錯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羅文倒是不驚訝,因為詩香可以把漂亮的臉蛋藏起來,把自己化成一個鬼,曲玲瓏自然可以把自己的美貌藏起來,讓自己平凡。

只有無塵呵呵呵的傻笑著,為曲玲瓏變回漂亮的瓏瓏而開心。

靜悄悄

詩香繡著手中的衣裳,文英也在一邊幫忙。

她們不明白,為什麼小姐忽然要穿白色衣裳,就像此刻,小姐渾身上下,只穿白色褻衣褻褲。

「小姐,你試試看,合身不,不合身,我再改改!」文英說著,站起身,把衣服遞給曲玲瓏,曲玲瓏接過,穿到身上。

「挺好,不必改了!」

「小姐,我不明白?」上下說著,抬起頭看了一眼曲玲瓏,又低下頭,繼續縫著衣裳。

「詩香,如今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你,不過我答應你,將來,等塵埃落定,我一定告訴你,那個烈焰熔爐的故事!」

「小姐,你相信方丈的話?」詩香問。

她記得,小姐不信任何東西,可為什麼就信了方丈的話。

曲玲瓏點點頭,「我信!」

因為自己親眼看著她跳下去,還回眸朝她一笑。

曲玲瓏說著,抬起手撫模上自己的眼角,那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長了一顆淚痣,她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有,還是等佔據這身體後才有的。

待詩香文英給她做好衣裳,文嬸子親自送了鞋過來。

曲玲瓏接過,「謝謝嬸子,你身子剛好,還要你熬夜為我做鞋,我……」

「小姐,既然你叫我一聲嬸子,就別這麼見外,我不知道你這麼是為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你什麼都不必說,盡管吩咐就好!」

曲玲瓏點點頭,讓大家都去睡。

自己一個人坐在鏡子前,一夜未眠。

天微亮,曲玲瓏便自己動手,梳妝打扮,一頭烏絲用各式發釵固定,穿上衣裳,提筆留下一封書信,信中讓詩香好好保護無塵,她要去相國寺一趟,一定要當面問清楚,方丈到底是什麼意思。

清晨朝霞微露。

曲玲瓏穿越在屋頂之間,悄無聲息。

房玄恩從一寡婦家走出,昨夜的饜足讓他滿意極了。

張開手臂伸懶腰,就見一白衣仙子,從頭頂飛躍而過,衣決飄飄。

美不勝收

「仙女……」

忽然起身,追越而去。

感覺到身後的追逐,曲玲瓏冷哼,來到郊外的時候,忽然停下,等那跟屁蟲的到來。

待房玄恩氣喘吁吁落在曲玲瓏面前,曲玲瓏冷聲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仙子,我,我……」房玄恩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知道去相國寺的路嗎?」

房玄恩一听,頓時驚喜的問,「仙子要去相國寺?」

「是!」

「我給仙子帶路!」

「不必!」曲玲瓏想也未想,就拒絕了,「你只需告訴我,去相國寺的方向就好!」

能和仙子相處,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房玄恩絕不想拒絕,忙說道,「仙子,我免費替你帶路,還順帶照顧仙子飲食起居!」

曲玲瓏揚手間,一枚銀針已經捏在兩指間,快速閃道房玄恩身邊,銀針已經刺在他的脖子上,「不說,殺了你!」

房玄恩用力吸氣,吸取曲玲瓏身上的淡雅香氣,「好香啊……」

「看來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曲玲瓏花落,手一用力,銀針刺入房玄恩脖子內。

「疼,仙子,手下留情,我說,我說……」房玄恩說完,抬手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曲玲瓏揚手狠狠的打在房玄恩的脖子上,看著他虛軟的倒在地上,冷哼一聲,「像你這種,沒殺你,回去記得燒高香!」

然後轉身朝相國寺而去。

------題外話------

潤潤恨小黑屋一萬年,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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