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世傳奇 32章

作者 ︰ 童歸寧

路卡此時正潛伏暗處,跟隨王子前來營救尼羅河女兒,更是被當做通訊兵,以便和後援的哈扎斯將軍取得聯系。

隊伍尾巴墊底,勉強可以看清中心圈的戰況的路卡,听見亞爾安猖狂的大笑,幾乎就要跳進去和敵搏命。可是他身兼重任,一是擁有尼羅河女兒的信任,可以伺機救她;二是一旦局勢起了什麼變化,他就是可以聯絡援軍的重要物。就算此刻急得目疵欲裂,他仍然牢記王子的囑咐,沒有往前邁進哪怕一步。

光著身子的凱羅爾是最好的目擊證了,她眼見著王子撲到了亞爾安眼前,只要拔出腰間的刀就能一擊制勝,挾持亞爾安便可以大功告成。

但是這就像她所看過的母國西部牛仔片里的情節,兩個牛仔背對背往前走,同時喊著123把槍,可是伊茲密這個牛仔身上只別了個槍套,要不是他反應快,一愣之下還曉得用胳膊格了一下,現血流如注的就不是他的胳膊而是他的胸膛。

其實凱羅爾看到伊茲密出現的時候不是不激動的,雖然都是枉顧她的意願將她掙來搶去,但是伊茲密卻未曾像亞爾安這樣直白地露出雄性的凶器來。這個男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卻沒有與野心相襯的手段。雖然冷酷,卻讓凱羅爾沒的比較的比較下大松了一口氣。

而凱羅爾之所以能夠愛上同樣還不成熟的曼菲士而不是他,這和初見時伊茲密的欺騙不無關系。他還是商伊密爾時,凱羅爾信任過他。但如果說曼菲士是張揚自的太陽神,那麼伊茲密就像變化多端的大海的王者,他可以是行走諸國的聰明商,也可以是高貴冷酷的王子,更可以是說著綿綿愛語的情。

凱羅爾不敢相信他,又豈可能喜歡他,這不過是一個女的直覺。

但與其說凱羅爾不喜歡他,不如說她沒有把握能夠兜住這個男的心。曼菲士是法老,是埃及唯一的真理,他會想辦法救自己于危難,沒有能阻止他,愛西絲也不行。伊茲密卻只是王子,他的意願不能直達神的耳朵,他有諸多顧忌,他的心如海深,他習慣于不正當壯年的父王面前流露野心和心計。他看似溫和謙雅,卻如履薄冰,不信任任何。

但是這時候讓凱羅爾選,無可奈何下,她肯定選擇伊茲密。他會把自己扔進帳篷里帶回比泰多,而不是荒山野嶺里被剝光了上演無道的戲碼。但因為道德感的束縛,亞爾安這樣的無羞無恥的面前,伊茲密的勝算就會岌岌可危。

伊茲密自然不會知道這時候凱羅爾想什麼,他的胳膊被劃了道口子,暗夜里看不清楚傷情,血水「滴答」的聲音卻清晰無比。他怒極將那柄讓自己功虧一簣的刀鞘狠狠擲地上,現要找算賬也不是時機,趁著亞爾安後退的當口,伊茲密一扯頭發,大力之下就連銀色的頭發都扯下幾縷來。

兩再度交鋒時,伊茲密手里多了把先前藏頭發里的黑乎乎的匕首,金石鏗鏘、刀光交錯,匕首與劍比短得不是一兩寸,可伊茲密愣是穩穩不落下風,氣力比亞爾安著實大了許多。

亞爾安大驚,這伊茲密看上去一股文弱學者樣,未想到這氣力足以力斗野獸,這袍子下的軀體恐怕也像石塊一樣,雖精瘦卻寸寸都是鐵般的意志。

伊茲密身邊無,倒是亞爾安的近侍卻是看出自家王的臉色已很是不好,亞爾安一向不羈,就這麼果著這方寸之地的篝火旁與刀來劍往。中間躺著一個凱羅爾,因她覺得無臉見,所以也沒有看到某物自己頭頂搖來晃去的盛況,不然估計又要眼前一黑昏過去。

手持匕首的伊茲密雖正面對抗時吃力甚大,卻勝靈巧,那傷口仿佛混不存一樣,只有越發蒼白的臉色顯示他恐怕挨不了多久。這時一陣涼風卷過亞爾安胯/間,要不是他做了王之後,面臨的暗殺不計其數,自己也沒有少上戰場,那現落草地上的就不是一簇卷曲濃密的毛發而是一團小小的死肉了。

這令亞爾安又怒又火,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即便他手中的是亞述最好的兵器匠所打造的青銅強劍,竟也沒那把小小的匕首下過上二十招,終于「咯啦」一聲斷成兩截。

亞爾安臉色猙獰,新仇舊恨一起涌上頭,朝山坡上做了個手勢,一股勁風便破空襲來。

亞述的士兵們早就看得心驚膽戰,心想自家王身無絕技竟也敢挑戰這絕頂高手,好他明白得也不算遲。而之前亞爾安特意燃起的營火,轉眼間便逆轉了形勢,讓比泰多處了明敵暗的山谷低處包圍圈中,瞬間失去了所有勝算。

而那支由亞爾安示意用來救命,由亞述神箭手射出的箭,伊茲密驚的反應閃避下,仍然洞穿了他的肩胛。伊茲密踉蹌兩下,卻沒有倒下束手就擒。

路卡急不可耐,明知王子和比泰多失敗喪失了反抗的力量,可他卻不能上前去救,他的位置看不到王子傷情如何,可他卻听到了尼羅河女兒恐懼害怕之下「嚶嚶」的哭泣聲。

他對王子的忠誠勝過一切,這個成長于山野里的少年想用自己小獸一樣的敏捷輕巧接近那至關重要的三,要麼抓住亞爾安,要麼……要麼救出尼羅河女兒也行,那自己就可以討價還價了。可是哈扎斯將軍不,路卡有點害怕,他知道談判起來自己肯定不是這些精的對手。

路卡就快要成功了,至多還有二十步他就可以跳出把他扎得渾身是血的野草叢,跳出去亞爾安赤/果的身上捅個窟窿。

沒想到不過是士兵手上跳動的火苗一閃,路卡臉上晃了一下,讓以為自己被救無望的凱羅爾渾身興奮得顫抖起來︰啊啊,路卡來了!他一定是被比泰多抓到之後,趁著自己失蹤的大亂,一路尾隨伊茲密王子救自己來了。早知道,她應該先找到路卡再一起逃,這樣就不會亞爾安抓住了,她怎麼把路卡忘了那里了呢?

凱羅爾顫抖著嘴唇,克制著不要激動地叫出聲來。可這時節,所有的列國政治家都是奧斯卡影帝,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奧斯卡影後。

松了一口氣,讓捆綁王子的亞爾安一眼就看出她不對了,他飛起一腳把這白花花的肉踢到了一邊去,一邊大吼有刺客,路卡潛伏失敗,只好忍著心頭的一口血飛快逃走,只期望半路上遇見哈扎斯將軍,不然王子若是被帶回亞述城,要潛入救將何其困難!

亞爾安眼看路卡逃出生天,也沒讓追,其余的比泰多知不知道伊茲密他手上都已不重要,兩國勢必已經如同水火。只希望喬瑪麗可堪大用,誘來曼菲士,他再向愛西絲許以好處,做利益交換,也不怕埃及和比泰多聯手對付自己。

說不定……嘿嘿,亞爾安斜眼看了被自己一腳踢昏過去的母山雞,說不定還可以讓那美艷至極的愛西絲女王做自己的王妃哦!什麼同胞啦愛情啦,哪有王位重要?

亞述趁著半夜繼續開拔,轟隆隆地前行往自己老巢跑,因為要盡快趕回王城,亞爾安便沒有再動凱羅爾,而伊茲密王子從失血中醒過來時,已經看到了亞述城門上的青銅釘了。

路卡是臨近天明時與哈扎斯將軍半道匯合,這老將軍想著自己從小悉心教育出來的王子竟然失手被擒大驚失色,疾言厲色地問路卡︰「王子怎會被亞爾安這等蠢才擒住?這絕無可能,這不可能!」

路卡也愁眉苦臉,當時的情況太過詭異,可他距離太遠沒有看清︰「王子明明已經偷襲得手,卻不知為何亞爾安毫發無損,還嘲笑王子……嘲笑王子……」

哈扎斯將軍的呵斥下,才吞吞吐吐道︰「亞爾安說王子是無劍的……孬種,還說王子不踫尼羅河女兒,是因為胯/下無劍……」

一邊奔馳了一晚上,正大口喝水的伊南娜「噗」地一下噴出老遠,她淡定地抹了抹嘴,將腰間裹著亞麻布的腰刀捂得嚴嚴實實,這事情天知地知她知,再有別知道,她就萬劫不復,不過那個別現已經被她害得半死了。

哈扎斯將軍根本無暇管伊南娜,他氣得捶胸頓足︰「哎哎,這可如何是好,現亞述手握兩個質,一旦亞述城的大門關上,們就無能為力,就算是王也不大可能說服議會傾全國之力營救王子,倒不如指望埃及法老曼菲士來攻城。」

他靈感頓現︰「路卡,是尼羅河女兒的侍衛,速去埃及,稟報曼菲士尼羅河女兒已被亞爾安王所擒,若是亞述與埃及打得兩敗俱傷,王子這遭也不算全無所獲,只怕還是要吃點苦頭了。」

伊南娜心里微微不是滋味,听路卡的報告,伊茲密被亞爾安弄得掛了彩,還被一箭險些扎了個透胸,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但是身處敵營肯定很不好過。她只能說服自己蘇美爾的醫生水平和埃及不相上下,自己那時發了高燒治療效果甚好,王子……王子應該不會輕易掛掉吧,她還指望這個做跳板回家呢!

路卡身負著挑撥離間的重任而去,哈扎斯考慮到已深入他國過境,大部隊行動不便,且容易被發現,便將隊伍分割成小隊,從不同的方向往亞述城而去。

這天,伊南娜正跟著哈扎斯候城外的樹下,先前潛伏亞述城的探子已將準備好的通行證明想辦法傳遞了出來,現只等所有城內匯合,再圖謀進入王宮營救的事宜。

伊南娜正好奇地東張張西望望,這時後面有趕著馬車往城門而去,一邊驅趕零星的路︰「讓開,都讓開!」

守門的士兵迎上前去,見是蓋著皇宮印章的文書,臉馬上變得諂媚起來︰「這位閣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哈扎斯將軍是老江湖了,這馬車造價不菲,不同于這個時代的「敞篷」馬車,能夠嚴嚴實實地蓋起來就算豪華了。布料被吹起來的瞬間,他看見了一雙少女的腳,那小小女敕女敕的兩足都戴著金腳鐲,腳鐲間拴著金鏈條。

這可是天賜的好運氣,哈扎斯二話不說,把毫無準備的伊南娜一手提起來,扔進了馬車里。伊南娜滾了兩圈,仰天躺了一個腿上,那像是吃了一驚,待看清了伊南娜的樣子,那雙年輕的棕色的眼楮眯了起來︰「呀!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王子,親媽決定讓你老婆出馬救你,不要怕~

一千個人一千個哈姆雷特,無論我們喜歡哪個角色,謹以此文紀念我同齡人們的美好青春~

親媽愛的王子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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