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寵 立威(2)

作者 ︰ 安十三

一陣沉默,眾人面面相覷︰何故扯上家訓?

「怎麼?沒人背得出來?不如這樣,誰第一個回答出來,我承諾他加薪加權…。」

「小…小的知道。」角落里有個嚅嚅的聲音三分急切七分慌張︰「冒…冒犯家主,以奴欺主,以下犯上,隱瞞,背信….犯其一者,以嚴重程度逐之永不錄用,更甚廷杖…死罪!」

最後兩字落畢,眾人心頭這才咯 一跳。

百里墨臉上是清淺的笑︰「你叫什麼名字?」

方才說話的人緩緩從角落出來,年仿二八,一身布衣奴僕打扮,見到百里墨目光直直看著他,受寵若驚地躬身︰「回…回小姐,小的叫何為,是這酒樓的小二哥,在這干活已三年有余。」

說完他抬頭憨笑了一下,明顯已從開始的緊張中緩過來,他在大掌櫃身邊呆得最久,對東家的事情自然比其他小二知道得多,在他眼里掌櫃是主子,管家是主子,小姐更是主子的主子。主子發話,做小的就該照話去做,這是每個小二哥都知道的的行事常識。

「為何你搶著回答我的問題?難不成在場的諸多管事都比你差勁?還是你沖著獎賞而來?百里家的酬勞虧待你了?」

她一個接一個問題讓小二哥頓時慌了,手腳並用急急搖頭︰「沒…沒有,小的不覺得虧…。」卻是語無倫次,不知道如何解釋。

百里墨嘴角劃起細微的弧度,似笑非笑,雖然這個笑容很淺,卻是今天第一個真實滿意的笑容︰「何為,即日起升職香滿居掌櫃,享受二等管事酬勞,期間視其業績能力卓劣再做調配。」

「謝過小姐,大恩大德小的終身難忘,呵呵…。」就這樣升職了?!何為高興得咧開嘴笑,他也能當大掌櫃了,這可是每個小二哥終身奮斗的目標,做夢都想的事情。

「原掌櫃李氏任意妄為,哄抬物價獲取暴利,此為欺瞞背信,方才出言不遜是為犯上!」她目光冷冽地掃過面如菜色的李掌櫃,沉聲道︰「左一,將他拖出去,棍仗五十,此人百里家永不錄用。」

「是,四小姐。」黑影飛過,體積肥大的某掌櫃便被輕輕松松丟了出去,很快門外便傳來殺豬般的哀嚎聲,效率快得讓屋里的人一陣心驚︰第一暗衛出手打人還剩有活路?!人家幫手的實力擺在那,好漢不吃眼前虧,眾人瞬間擺正態度,挺直腰板神態謙和地看著百里墨,乖巧利落得像最謙卑的奴僕。

百里墨冷眼掃過眾人,腦海中一一讀過在場的名字,發現三十二位管事居然有兩位缺席,看來這些人好日子過久了都忘了自個主子姓甚名誰了!沒關系,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服帖。

叮的一聲,桌上扔出一圓形印章,鍍金仿制,玉質內成,座底龍飛鳳舞的繁體古字,雕刻著象征百里家最高權威的名字,眾人一見象征家主大人的印章在她手中,震懾之余再無異議。

「通知下去,即日起所有百里家名下的酒樓食肆價格在平日的最低水準基礎上,實行優惠大酬勞打六折,不接受包場壟斷,販夫走卒只要出得錢就有飯吃,只要走進門便是奉為上帝的顧客…。」

「你們別用這種看傻子的眼光看我,應該用眼楮看看街上的情況,沒吃的,餓死的,為何沒人管?為何沒人拯救他們?為何連朝廷官府都當作沒看到?如果你們腦袋還沒長草的就該想到逐州是屬于我百里家最大的糧源,十幾年來的經濟壟斷幾乎成了百里家的天下,逐州的錢、糧大部分進了你們的口袋,成就了你們以及百里家今時今日的地位與財富。

最大的獲益者是商家而非官府,商家不開門他們就沒有飯吃,這就是經濟壟斷的誘人和可怕之處。我們不是救他們,而是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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