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狗蛋的幸福生活 第3章 分水嶺春夢

作者 ︰ 老西火001

只要是去山東河北出差,狗蛋的中午飯一般在分水嶺吃,這是從二十年前開大車時養成的習慣。這也是許多大車司機去山東河北養成的習慣。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走慣的路、跑慣的腿、吃慣的嘴,經常在路上的司機,都會有自己的點,哪加油,哪吃飯,哪休息,幾乎都是鐵定了的。除非遇到大堵車,才會打亂自己的分寸。

分水嶺的飯店多,家常菜,味道好,速度快,價格低,量大實惠。

近幾年,許多飯店都蓋成了二層小樓。服務設施都上來了,有的還能洗桑拿。更讓許多司機心饞的,在一些飯店,又多了一項特殊服務。

特殊服務是由擔負特殊職能的女服務員來完成的。有一些搞特殊服務的女孩子,有的在飯店提供服務。有的還可以陪大車司機跑車。大車司機是個苦營生,經常回不了家,整天到晚,腳踏離合器和油門,手不離方向盤,眼瞪得通紅。身邊有個姑娘陪著說說話,即使沒有其他事件發生,也會心勁大增,解除一下長途開車的郁悶。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花心的代價。

分水嶺的每個飯店前面,都有一個拉客的女人,有的是女老板,有的是服務員,有的是專職拉客女。她們不時地朝路過的車輛招手。主要是攬那些生客。

狗蛋和小秦常在這條路上跑,根本不搭理這些往各自飯店里拉客的招手女人。他倆有自己的吃飯老據點,那就是處在分水嶺邊緣的,較安靜一點的福根飯店。

小秦把車停在福根飯店前面,他和狗蛋每次路過分水嶺,都在福根飯店吃飯。飯店的老板叫福根,狗蛋當年跑大車是就認得,是老熟人。出門在外吃飯,還是在老地方吃飯熨帖。在生地方容易被宰。

福根的老婆早已走了出來。她熱情地把狗蛋和小秦迎進飯店。

福根老婆問,今天吃麼?

狗蛋說,這還用問?

福根老婆笑道,你個狗蛋,吃了十幾年了,還沒吃夠老三樣。

狗蛋瞄了一眼福根老婆,笑說,你跟福根都睡了二十多年了,還睡不夠呢!難道我吃老三樣十幾年就能吃厭?

福根老婆揮拳捶了狗蛋脊背一下,說,瞎扯個啥!老三樣就老三樣,主食?

狗蛋說,主食就上榆皮烙。快點,還要趕路。

福根老婆說,著什麼急?吃罷飯還有一道好菜送給你呢!

狗蛋一听,來了興致。急于想看看來了一道什麼菜。他見小秦洗罷手,準備坐下,想支他離開一會,就對他說,小秦,你去車上把我的水杯拿下來,把里面的水換換。

小秦出去了。

狗蛋趕緊問福根老婆,什麼新鮮菜?快說說,不要讓小秦听見。

福根老婆附在狗蛋耳根低語道,剛來了一位妹子,初三沒念完就出來了。模樣俊著呢!

狗蛋說,你淨詐唬人,每次都是神神秘秘的,好幾次都讓我喝了白開水。

福根老婆肯定地說,這次絕不騙你,你吃罷飯一瞅就知道了。

福根老婆的話馬上吊起了狗蛋的味道,他盤算著,趕緊吃罷飯,休息一會,再走。

小秦到車上取進狗蛋的水杯,倒掉里面的舊水,換成新開的熱水,在出去放到車上,進來,坐了下來。

老三樣很快就上來了。

老三樣是一種地方菜叫法。一樣菜是酸菜、粉條、豆腐、豆芽炖在一起的「酸菜四合一」;一樣是干炸牛肉丸子;一樣菜是帶皮豬肉炒綠豆粉皮。狗蛋要了幾瓶冰鎮啤酒。

狗蛋要了兩瓶啤酒,他對小秦說,你也喝上一瓶,打打渴,降降溫,防防署,吃罷飯你休息一會。我和福根下上幾盤象棋咱們就走。

小秦問,閻礦,您幾乎每次過來都要和福根下幾盤棋,您倆到底誰的水平高?

狗蛋說,當然是我啦,我當年在縣運輸公司工作時,代表交通局參加過全縣的象棋賽,還得過第三名呢!

小秦說,我倒是听說過,黑山背村里沒人下得過您。

狗蛋有些得意地說,那當然。小時候我因為下棋,總是忘了回家吃飯。老爸就罵我,學會下棋,不限飯遲。好了,不聊這些了,快吃菜,晚上咱們要趕到濟南,到濟南再吃飯,中午你多吃點。

小秦嗯了一聲,夾起一個丸子送進嘴里。

兩大碗榆皮烙上來了。福根從廚房里走出來,坐到狗蛋的身旁。狗蛋讓他喝一杯啤酒,福根沒有推辭,端起杯子和狗蛋、小秦踫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福根問,今天的菜怎麼樣?

狗蛋說,還可以,上次主要是咸了,味道也不差。

福根又問道,前幾天你剛剛下河北,怎麼又去?

狗蛋說,唉,別說了,我們那里煤礦要改制,老板讓我去河北山東,看看有沒有人投資。

福根說,現在這形勢,你看看,煤車路上跑的都少了,連我們的生意都不是很紅火,誰還敢搞煤礦。人家都稱那些煤販子為「倒霉(煤)的」了。

狗蛋說,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但人家楊來順是村長兼礦長,讓我向東,我也不敢朝西呀!掙著人家的工資,就得听人家使喚。再說,我們的礦是臭煤,銷路本來就不如香煤好。我也不想出差,知道也是白跑一趟,但人家老板讓出,我也沒辦法。嗨!別說這些不高興的話題,你看看一會給小秦安排個午休的地方,空調要好點,咱倆快點下上幾盤棋,我和小秦還要趕路。

福根說,好 !就起身打點去了。

狗蛋和小秦哧溜溜幾大口就吃完了烙,每人又喝了半碗面湯。

福根老婆從樓上下來,見他倆吃完了飯,就說,小秦,你到106去休息一會。狗蛋,你到二樓,福根在上面等你下棋,棋盤都擺好了。

狗蛋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對小秦說,休息一個小時,咱們兩點半走。

小秦答應了一聲,去106房間休息去了。狗蛋隨著福根老婆上樓,進了一間較隱蔽的客房。客房不大,里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大的雙人床,床上鋪滿被褥,牆上掛一個空調。在床里靠著的牆上,貼著一張一米見方的畫,畫上兩個赤身**的外國男女,緊緊擁躺在一起,眉眼里妖媚百態,誘人魂魄。

福根老婆說,狗蛋,這個女孩可是剛剛來,你千萬悠著點,別那麼粗手粗腳。

狗蛋問,錢呢?

福根老婆說,你先辦了事再說錢。我去叫她了,你等著。

狗蛋的心蹦蹦直跳,熱血沸騰。按說,久經沙場,早已見慣了雲卷雲舒,應該面對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十分冷靜和淡定。但他每次在外面,就是有點緊張,有點急迫,有點沖動。每次面對這種突發的事件,他都會渴望得到那種新奇的、猛烈的、欲罷不能的快感。這是在漸漸淤肉滿身的小翠身上找不到的。狗蛋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在家里不行,在外面總行。其實,每次當自己激動過後,熱血沸騰之後,一切就會風平浪靜,甚至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失去了什麼,他說不清楚。剛開始做這種事情時,也許是道德的、倫理的、責任的一種負罪感。時間一長,也就麻木不仁了。成了一種內心虛空的失落。

狗蛋在床邊坐著,想象著一位清純仙女的到來,想象著和她肌膚相親時的體內激情的疏放。

等了一會,沒有人進來。狗蛋有點坐立不安,心里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他開始點燃一支煙,想舒緩一下咚咚直跳的心。

門口傳來了福根老婆的話聲,夢菲,你進吧!沒事的,這個老板挺好的,會心疼人,也是農村出來的,都是咱受苦人,現在雖然發達了,是兜里的錢多了,心還是咱村里人的心,敦厚,善良。

隨著話聲,狗蛋見福根老婆拉著一個年輕女孩的手,走了進來,那個女孩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低垂著頭。狗蛋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看到白皙的面部輪廓。還看到兩條烏黑的、麻花的、長長的,已經垂下臀部的辮子。

狗蛋心里一震,禁不住喊道,媽呀!現在啥世道了,還長這麼長的辮子,能賣好多錢呢。

福根老婆瞅了狗蛋一眼,說,你呀,就知道的錢、錢、錢的,你咋不說這妹子長得俊特特的呢。你們聊吧,我出去了。

啪的一聲,福根老婆甩住門走了。

狗蛋坐著,抽著煙,一聲不吭。

那女孩挨著狗蛋坐著,低著頭,也一聲不吭。

狗蛋面對這個長辮子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要按往常,在這種情境下,一般是女孩子們催促著,快唄!月兌唄!上唄!動唄!好唄!出唄!

此刻,狗蛋一看這個女孩子,就判斷是個青蛋蛋的柿子,不熟,不好入口。狗蛋扔掉手中的煙頭,開始細細審視身邊的這個女孩。女孩上身穿著一件洗得灰暗的白襯衣,一條煤灰色的褲子,褲子上有紅黃相間的長條,像是校服。腳下一雙運動鞋,都磨損得起了毛邊邊。這簡直就是一個中學生。這樣長的麻花辮子,說明還是一個來自偏僻鄉村的中學生。

看來,福根老婆說的初三沒念完是真的。看來,得先進行一番簡單的語言交流,溝通溝通。

狗蛋問,你叫什麼呀?孟飛。

女孩答,我叫孟麗。是孟子的孟,美麗的麗。老板娘非讓我叫夢菲,是做夢的夢,芳菲的菲。她說,來這兒打工的女孩子都得重新用一個名字。名字要听起來浪漫。顧客听了會喜歡。

狗蛋說,我弄差了,剛才听老板娘叫你孟飛,我還以為你是飛機的飛。孟麗,夢菲,兩個名字都好,有情調。你來了多長時間?

女孩答,兩天。

狗蛋問,老板娘沒說讓你進來干啥?

女孩答,他說了,陪你說說話。

狗蛋一听,心想,福根老婆肯定沒給女孩說清進來要干什麼。這該怎麼辦?看著這個像女敕北瓜一樣的女孩,土土的,還帶著股鄉村的清香,狗蛋趕到無所適從,無處下手。他只好試探著說,老板娘就交代你進來,光和我說說話,其它沒再說什麼。

女孩答,沒有。

狗蛋又問,真的沒有。

女孩答,啊,哦!她還說,你是個煤礦的老板,有錢,人好,不會虧待我。

狗蛋听了這些話,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有些暈。

狗蛋站起來,在窄小的房間來回遛了幾步。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看來,話語搭不到一齊,就得動手試探一下。

狗蛋這樣想著,慢慢走近了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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