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筆錄 第38章 巨大的鰻魚

作者 ︰ 燭陽

這一變故把我嚇了一跳,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稍有風吹草動對人的影響都可以無限的放大,我驚得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只手抓著我,非常的用力。

是小青年,他一邊抓著我,手還一邊劇烈的顫抖,比我顫抖的更厲害。

我們幾個人約定過,在我們下水的期間只要我和小青年用瞬間的沖勁拽繩子三下,無論是誰,都要把我們一起拽上去,這說明遇到了緊急情況,小青年抓住我的手,很明顯是不想讓我對上面發信號。

該死的,他還看上癮了,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正常人肯定得選擇自救,否則那怪物一旦反應過來,怎麼求救都沒用了,陸地上的生物下水,就成了軟腳蝦,完全不可能和水下生物抗衡,而且還是這麼龐大的東西,它的身體,就僅僅是我能看到的一部分,就有差不多十米長,比蟒蛇還要大,一轉頭發現我們的話,下場絕對比趙隊長還難看。

我沒搭理小青年,用力甩了甩,可他的手抓的特別緊,氣得我狠狠踹了他一腳,同時另一只手抓住繩子,剛要拽的時候,水下閣樓的陰暗面,突然冒出來一只大眼楮。

這是一只典型的魚眼,沒有眼見,特別突出,轉動的時候分外靈巧,但看起來感覺沒有聚焦點,這也是魚眼的特征。

我渾身戰栗起來,有一剎那連求救都忘記了,呆愣愣的看著。

怪物的外觀看起來很接近鰻魚,只是我從不知道鰻魚能長這麼大的,比蟒蛇還要大,身長得有將近二十米,身子還在輕微擺動,轉過來之後一只眼楮滴溜溜的轉,也不知在看哪里,我突然之間連身體都如被捆綁住一般,連動都不敢動,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冒冷汗。

這太恐怖了。

小青年也停手了,但抓的我更緊,明顯能感受到有多緊張。

我們就這麼一動不動,只有探照燈的光亂晃,可整體來說,我們的身子還在隨著暗流一點點下沉。

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人無法想象得出到底有多緊張,我的眼楮只片刻功夫就開始痙攣,身子也要跟著痙攣,這完全是神經太緊張所導致的,我不知道小青年是不是也這樣,但這麼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可一時之間,我只擔心著它突然沖過來將我們撕碎,竟完全陷入無法思考的地步。

還沒等我有動作,它突然之間轉過頭,把正面對著光束,朝這里游過來,這麼短的距離,它只要幾秒鐘,就可以瞬間游到我們面前,可它並沒有靜止游來,而是游到一半又轉過腦袋,身子還在蠕動,這麼大的動作僅僅只是在水里轉身。

可它還看著我們。

現在我可以肯定了,這只魚注意到我們了,但沒有立刻下嘴,倒讓我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地下暗湖里如果還有什麼生物長期積聚在這里,眼楮應該是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強光的,如果時間足夠長,甚至可能導致眼楮的退化,很多鰻魚種類的雙眼都看不到東西,和瞎子沒什麼兩樣,這只魚應該也是如此,但它還是能注意到我們。

我又想給上面送信號,但手剛要拉下來,突然之間我又松開了,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被如此的吸引,導致我甚至想不要命的近距離觀察它,這時我才能稍微體會一點小青年的心情。

它的眼楮還是滴溜溜的轉,左看右看,沒有聚焦,從水下閣樓旁邊游出來,又往旁邊游過去,竟然是順著暗流形成的漩渦流向而游的,我得以毫不費力的隨著它的動作轉身,一直拿探照燈照著它,仔細觀察它的樣子以及動作。

如果有相機,我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一幕拍下來,這條大魚太過奇異,和水下閣樓遙相呼應,顯得特別神秘。

我突然想到了那九張照片,會不會照的就是它?

看著挺像,但又不太像,那幾張照片是沒有燈光的,也就是說,如果真是我爹照的話,他沒有帶探照燈,但依舊可以看見,那就是在他拍照之前,地下暗湖上空應該有一個馬力強勁的探照器,至少可以把光延伸到水下一百米,雖然十分微弱。

而且照片上的東西有水下閣樓作為參照物,並不大,應該有人類大小,並且是有手腳的,它只有魚鰭,在腦袋下方兩側,相對于它整個身子來說並不大。

它還在一點點靠近,但卻始終在繞著我們,像是在害怕什麼。

偶爾靜止的時候,我能看到它的腦袋上有一個圈,仔細觀察,才看到那好像是手上之後結下的疤痕,就如一直綁著的繩子一樣,勒出傷痕之後撤下去,就會結成這樣的傷,但我並不肯定,它頭顱相比于身子很大,有一米左右的直徑,那個圈是頂在它頭上的,不到一米,是什麼樣的東西能造成這種傷害?

我們的對峙是完全不相等的,一方是水中生物,且體型龐大,咬碎兩個人根本不成問題,一方是陸地生物,只智商高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可它已經讓我看了個透,卻還是一只在繞著走,偶爾回頭擺動兩下往後退,然後再看著我們。

暗流形成了漩渦,有一種吸引力,這一刻我明白了,它是不敢接觸暗流!

一想到這里就完全通了,怪不得連趙隊長都沒逃過一劫,我們在水里它卻不下手,並不是沒興趣,相反十分有興趣,但它不敢進這暗流。

以這暗流的強度,它可能無法擺月兌,如果我掉下來沒有繩子拉著,那麼我的速度可以導致我撞個粉身碎骨,尤其是接近湖底,壓強形成的差距使得暗流更加急驟,它不敢進,這是我能猜測出的唯一合理的理由。那些小魚可以擺月兌,因為它們的身體沒這麼龐大,重量很輕。

畢竟憑借這種低智商生物,到了嘴邊的肉不可能不直接吃,只有它害怕的東西在,它才會這樣戀戀不舍。

我盡量平緩的呼吸,剛才的驚嚇太過嚴重,導致我如經歷了一天一夜的運動一樣疲憊不堪,再看它的時候,它還是繞著我們轉,並不靠近,偶爾一擺動,特別快的游出去很遠,這種魚的速度本來就非常快,長這麼大,應該會更快,真不知道它怎麼長起來的,這湖肯定是活水,而我們已經快要到湖底了。

毫無意外的,我們向著水下閣樓的建築物地步落下,一點點靠近,而且繩子用力的方向也是傾斜著的,並不垂直,被暗流牽扯住,我把探照燈從打鰻魚身上移到水樓,能看到非常規矩的空洞,這是在岩石上鑿開的窗戶,且水樓有一個弧度,快要坍塌,像比薩斜塔。

人工的痕跡。

這是一個十分奇異的景象,超大的鰻魚,歪斜的水下樓閣,殘破的雕像,一切如夢似幻,像一片都市廢墟的一角。

曾經有人住在這里。

而且,湖底枯骨也非常多,到處都是,有的被埋進污泥里,只露出一角,我們在緩慢的靠近水樓底部,有要鑽進水樓的趨勢,方向正是最底層的樓窗口。

怪不得,我之前沒有發現漏斗一樣的東洞口,造成暗流的因素必然有通向其他地方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隱藏在水樓之內,這是怎樣形成的?

我可不認為是偶然,水樓里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落在水樓最下層的牆壁上,我跟蜘蛛俠一樣斜站著,雙腳像生了根,主要是暗流的流速太大,像吸盤一樣把我吸在上面,導致我連站著都非常困難,而且身子要用力向後仰,才不至于被吸進去,小青年也站過來,水樓雖然不知在水里浸泡多長時間,但還是很結實,沒有因為我們兩個人的重量而導致坍塌,想來理所當然,畢竟在如此流速的水流沖刷下還完好無損,肯定很結實。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窗口,很大,長有三米左右,寬也得接近兩米,窗口中間沒有任何構架,被水流沖刷的很圓潤。它不知是什麼年代留下的,也無法考證,畢竟古代的建築風格和現代有很大差別,必須要找到專業人士才能看得出來,為了以後有線索,我特意在頭腦里記下這水樓的基本格局。

那尊破碎的半臉雕像就在旁邊,同樣十分的大,如果是一個完整的頭顱應該比我還高,有兩米,造型不是東方人,這點幾乎可以肯定,東西方文化有很大的差別。

疑竇重重。

但我肯定的是有人來過,而且不止一個,最起碼老哥來過不止一次,還有那個推小蠍子下水的人,說不定已經潛進水里。

這只是猜測,畢竟我沒看到水上留有工具。

我們站在這里不動了,繩子就立馬松了下來,很快就又繃緊,有要把我們拉上去的趨勢,我沒給他們信號,一直繃緊了挺長時間,他們才又慢慢松了下繩子。

上面四個人也不是傻蛋,這麼長的繩子放下來,就算看不見也能猜到我們到達底部了,有危險的話會直接給信號,他們沒接到八成就不會輕舉妄動,把我們拽上去。

我又照了下水樓內部,一下就照到了對面的牆壁,但卻沒照到地面,下方一片漆黑,這讓我心頭一震。

本來我以為這就是最底層了,卻沒有底,水樓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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