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愷被她問得一怔,許久後才緩緩開口道,「司馬欽手中約有三萬。」
「司馬佑手中呢?」任乃意直接問。
雲子愷緩緩起身,走到棋桌前,「兩萬,」他說著,抬眸望向任乃意,「陪我下一盤?」
任乃意頷首然後起身走到他對面坐下,手執白棋,輕落一子,「宇文烈暗中購進一批毒藥,我估模著,他這次依舊是沖著你而來的。」
雲子愷垂眸專注地望著棋盤,淡淡道,「他宇文烈最擅長的便是些偏門左道,日子長了,要將他琢磨透徹,倒也不難。」
「你可是早已經收到風聲了?」任乃意落下一子,白子漸漸包圍住棋盤之中那顆黑棋。
「宇文烈是個看似來勢洶洶的敵手,不過他太過剛愎自用又樹敵太多,若我有心對付他,其實也未必有多難。」
雲子愷說著,閑閑地在棋盤的偏角處落下黑子。
任乃意淡笑抬頭望了他一眼。自從雲子愷被宇文烈幽禁之後,他已經悄然變了許多,原本的優雅猶在,如今還多添了幾分沉銳和掩藏。將自己的鋒芒和真實的所想小心地掩藏在他淡然若風的面容之下。
她攸然笑著對雲子愷道,「若是今日我贏了,你可要將那整副《洛神賦》的其中一方送給我。」
雲子愷笑答,「整幅送給你都值當,原本好東西就該送給真正懂得它的人。」
任乃意目光悠轉,然後又道,「那……若是我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雲子愷暗自沉默片刻,深望著任乃意,「你平日里與我下棋,哪次不贏?你這是存心誆騙我。」
「嘖……」任乃意微有不滿,笑道,「雲子愷,你也太難纏了。身為堂堂一國皇帝,竟然與我一個柔弱女子如此計較。」
「旁的女子我自然是不計較。你卻不能不計較。」
「為什麼?」任乃意輕輕笑著瞪他。
「我方才可是被你哄騙著答應納了妃,」雲子愷笑著睨她,「這要是再胡亂答應你的要求,指不定你就得把我給賣了。」
「哎呀!不會不會。」任乃意一臉篤定地搖頭,「只是想跟你談筆生意罷了。」
「哦?」雲子愷好奇,隨即便爽快答應,「好啊。可若是我贏了呢?」
任乃意極快地答道,「我也同樣答應你一個要求咯。」
雲子愷笑,「成。」
兩個人都開始將注意力專注在棋局之上,就連青芽走進來都不曾察覺到。
她看著棋桌旁一黃一青的兩個身影,又看到雲子愷臉上放松而淺笑的表情,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格外的和諧和美好,如同那屋外景致宜人的人間四月天。
青芽在心中為雲子愷稍稍感覺到一絲可惜和心疼,若是任乃意也能夠喜歡雲子愷,該有多好。
他們之間,是如此的契合。彼此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準確地猜出對方的心思。
這是她青芽無論待在雲子愷身邊多久,都無法辦到的。
宋玉?青芽垂眸,心中劃過一絲落寞,心想,雲子愷與她之間,又何止隔著一個宋玉?無論她如何的勤奮和努力,都始終追趕不上雲子愷的步伐。
一副棋局結束,果然又是任乃意贏。她淺淺笑著開口對雲子愷道,「我替你制造一批可以用來防毒的面具。」
雲子愷吃驚,意外地望著任乃意,「你如何能夠制造面具?私造兵器在雲國可是死罪。」
任乃意好笑地望著他,「您如今不是雲國最大的那一位嘛!難道你會拿了我問罪?」
雲子愷恍然大悟,輕輕責罵道,「你這壞丫頭,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是。雲皇陛下如今已經是我的幫凶了。」任乃意笑得一臉狡黠地望著他道。
雲子愷不禁輕聲嘆了口氣,「初識你的時候,你才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女孩,而且格外的害羞自卑。何曾想,長大後的你,竟然會如此大膽難馴。」
他凝著任乃意,輕輕責備道,「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家,為什麼要像個男人一般地將自己置于險境?這些原也不該是你擔心的。」
任乃意睨他一眼,也不對于他的那番話感到氣惱,反而平靜地望著他道,「如果你們男人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國和女眷,何至于這偌大的雲國要被一個小小的游牧小國掐住咽喉?如果當初你與司馬佑沒有因為偶爾的一次勝仗而沾沾自喜,放松警惕,如果你們可以打贏宇文烈和寧王,那五百個可憐的宮女又何至于被送進靖**營之中受盡凌辱和摧殘?如果不是我父親和榮王的野心,我的母親何至于失去貞潔含冤而死?」
「住口!」雲子愷陡然怒喝,「任乃意,你越來越放肆了!是我的錯,平日里太過縱容你了!」
任乃意索性保持沉默,她知道她的話說得不動听。本來真話就遠比假話來得傷人。
任乃意朝著青芽輕輕示意,青芽了然,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書房,將偌大的書房留給他們兩個人。
良久之後,雲子愷才緩緩開口,帶著幾絲無奈和縱容,「任乃意,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任乃意輕輕開口,「雲子愷,你不用覺得是在將我置身在險境之中。我不是為你。我是為我自己。作為從小被人稱為‘煞星’的叛臣之後,若再沒有幾分將自己置之死地的勇氣,不要說逃過宇文烈的折磨,就連那百無一用,蠢笨如豬的雲自意都可以輕易將我殺死。」
雲子愷凝著她,滿眼疼惜,縴長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青絲,「當初,你為何要找上宇文玨,為何不將我看成是你的救命稻草?你該知道,我會誓死保護你。」
任乃意笑,水眸轉向窗格外的春光,「雲子愷,你身上背負的期許太多,承受的苦楚和生命也太多。不需要再加上我這個孤女。」
雲子愷清淺一笑,「罷了。宇文玨雖然背景頗為復雜神秘,卻總比嗜血殘忍的宇文烈要強多了。何況,他又將你保護的極好。」
說到宇文玨,任乃意眼中劃過幾絲柔軟,她笑著轉開話題道,「雲皇陛下,怎麼樣?跟我做這筆生意嗎?」
「好,」雲子愷笑著答應,不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幫助自己擺月兌險境,只為了成全她心中的執念,「你要多少酬勞?」
任乃意閑閑地指了指不遠處桌案上的《洛神賦》圖,笑著道,「就用那幅畫作酬勞罷。」
*
深夜,任乃意離開皇宮回答自己的宅邸,墨葵和水清都已經睡下。她拿著雲子愷贈給她的畫卷輕輕走進屋子里,剛走進去就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住。
她聞到來人身上好聞的淺淺藥草香,不由地笑著揶揄他道,「這堂堂的漢王世子何時變成夜闖死宅的浪人了?」
宇文玨帶著一絲不滿地在她耳際輕輕道,「去雲子愷那兒了?」
任乃意好笑著回轉身,就著皎潔的月華輕輕地望著宇文玨,點頭,故意將自己這一日的行蹤說得格外仔細道,「是啊。還與他一起下了棋,用了膳,散了步。」
宇文玨蹙眉,霸道開口道,「下次不許單獨去見他,帶我一同去。」
「那可不行,人家可不願意見你。」任乃意一本正經地拒絕他。
卻被宇文玨重重地一口親在自己的粉唇之上,然後又見他邪邪地笑道,「那就不許你再去見他。」
任乃意听了他的話,一點不急不惱,反而輕柔地倚靠在他的懷中,笑著問道,「宇文玨,如果那時我不曾錯爬上你的床榻,這會兒我們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光景呢?我會不會就此淪為了宇文烈的玩物?像那些手無縛雞的軍姬們一般下場?又或者是,像我母親那些,委婉答應,然後自我了斷?」
宇文玨讓她的頭輕靠在自己的心間,然後在她耳邊輕語道,「沒有這些如果,我不會讓你有事。」他說著,寵溺地吻上她的櫻唇,「而且,就你這性子,總也能為自己找到自救的法子。」
任乃意輕靠在他胸前,唇角漸漸泛起好看的漣漪。宇文玨愛護她,疼惜她,卻又懂得她。
兩個人又相攜走到院子中賞月,月光柔軟溫和地一如此刻輕輕將任乃意擁在懷中的宇文玨的雙手,夜空繁星點點。
人們都說,無論你身在何處,無論周遭的環境和人事如何的變遷,月光和星辰總是一樣的。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惟有日月星辰亙古不變。
可是任乃意卻只喜歡這江南溫潤明亮的月色,配合著空氣中清淺的槐花香氣,格外的應心應景。
宇文玨笑著指著天上的最為閃亮的星辰,對任乃意道,「今日的北斗七星仿佛格外的耀眼。」
「是嗎?」任乃意卻覺得興趣缺缺,很不客氣地潑他冷水道,「再耀眼也不過像個勺子,沒有月亮美。」
宇文玨失笑,輕捏了一下她的俏鼻,然後接著道,「除了月光,你還喜歡什麼?」
「我還喜歡你啊。」任乃意笑語嫣嫣地答道。
宇文玨開懷大笑,即刻俯身給她一個長長的深吻作為獎勵。
「今日去雲宮,你與雲子愷說了?」
「嗯,他已經答應讓我替他準備防毒面具。」任乃意輕輕答道。
「他就給了一幅畫卷作為酬勞?」宇文玨有些不屑地答。
任乃意望著他吃醋的模樣,心中只覺得好笑,「這可是千金難買的《洛神賦》真跡。還不止呢,雲子愷還送了我一個定窯白釉褐彩轎,當真是定窯中的極品呢。」
宇文玨看著她眉飛色舞的開懷模樣,心中暗暗不爽,他輕輕放開任乃意,不滿地哼哼道,「我走了。」
任乃意見他如此幼稚,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側頭凝著他道,「吃醋了?」
宇文玨忽而妖孽一笑,凝著她道,「你今日讓我留下來,我就不吃醋。」
「不行。」任乃意很有原則的拒絕。
「就一天?」宇文玨很沒有節操地跟她討價還價。
任乃意勾唇一笑,「你想留下來?」
宇文玨目光灼灼地凝著她,笑著點頭。
「那你睡我房間,我去跟墨葵擠一晚。」任乃意十分大方地答應。
「不要,任乃意,跟我一起睡。」宇文玨得寸進尺。
「不行。因為你,我差點被雲自意那只豬給毀了清譽,現在我看到床榻上有男人就覺得惡心,就想要割掉長在男人身上的那玩意。」
任乃意說著,還故意若有似無地掃了宇文玨的腰月復下方。
宇文玨嘴角抽搐,繼續拼死為自己謀福利,「任乃意,我可真是你男人。」
「那也是男人。」任乃意絲毫不為所動,「你要是覺得無所謂,你就留下來。」
她說完,便翩然轉身,自顧自地往屋里走去。
宇文玨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這妖精真真是他命里的克星。想他堂堂魁影幫的話事人,什麼時候如此被人威逼恐嚇過?
關鍵是,他還對于威逼恐嚇他的那妖精完全沒轍。
他轉身往院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心想,什麼洛神賦圖,什麼什老子的定窯白釉。這雲子愷就是陰險,專門弄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來引誘他女人!
真是可惡極了!
第二日清晨,任乃意正與墨葵和水清在飯廳用早膳。
忽然間听到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和喧嘩聲。水清連忙起身去開門。
隨即便看到眾多男丁抬著各種定窯瓷器往庭院中搬。
任乃意望著那些幾乎佔了半個院子的珍稀異寶,眉心先是一擰,隨即便知道這絕對是宇文玨那個幼稚鬼做出來的事情,她隨即又忍不住眼角抽搐。
她起身走到那些定窯前仔細地一個個看,花瓶瓷碗,定窯瓦罐,什麼都有。
她忍不住呲牙咬唇,心道,這該死的宇文玨,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這是想要讓她開個定窯鋪嗎?!
墨葵和水清顯然也被這陣勢給嚇了一大跳,墨葵輕輕地推了一下任乃意,好奇道,「乃意,宇文玨這是在提前給你下聘禮嗎?」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可是,誰家聘禮是送這些東西的?這隨便拿出來一樣,都夠一個五口的普通之家吃幾輩子的了。這宇文玨得多有錢啊?!」
富可敵國都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幼稚鬼了,任乃意哼哼,在心中暗道一聲。
她正想著,便看到宇文玨一臉笑意地走進來,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定窯,然後望著任乃意道,「怎麼樣?喜歡嗎?」
任乃意沒好氣地瞪他,「不喜歡。」說著便往飯廳中走回去,自顧自地用早膳,連個眼角的余光都不賞給他。
宇文玨暗暗不爽,「為什麼不喜歡?這些隨便拿一樣出來都比雲子愷送的那個珍奇多了。」
任乃意放下手中的碗筷,閑閑地望了他一眼,「那又如何?反正我不喜歡。好東西擁有一兩樣就夠了,我要這許多的定窯做什麼?能吃還是能用?不過是擺著賞玩的。」
「那你就隨便挑一件出來擺,嗯?」
任乃意白他,「我有定窯白釉褐彩轎了,夠了。」
「不行,那不是我送的。」宇文玨皺眉,不滿地望著任乃意抗議。
任乃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宇文玨,你真是幼稚死了。」
說完,也不去理他,自顧自走到自己的房間,取出設計圖準備開始畫。
這種被心愛的女人否定又忽略的感受真是該死的……不好!
宇文玨轉眸苦思,忽然靈光一閃,望著任乃意,輕聲道,「七七讓我跟你說,她想見見你。」
任乃意抬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七七要見我?」
「不知道。」宇文玨裝傻道。
之前七七為她受了宇文烈一頓打,又誤打誤撞中了歐陽曉下的毒,任乃意對七七心中懷著愧疚,雖然任乃意雖然懷疑宇文玨話中的真實性,卻還是回答道,「那我得了空去山莊看她。」
宇文玨一听,索性將她從桌案前拉起身,「這會兒不也有空嗎?這會兒就去吧,晚了七七才沒空見你。」
「為什麼?」任乃意倒也不反抗,由著他拉著自己走,嘴里隨意地問道。
宇文玨笑而不答。拉著她出了院門往外走。
一個時辰之後,兩個人來到了召山。
任乃意瞪他一眼,「宇文玨,不是回山莊嗎?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賞櫻啊,這會兒的櫻花開得多美,你看。」
任乃意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眼前這條空曠長路鋪滿了一層薄薄的粉色櫻花瓣,滿目皆是醉人的春色。
櫻花是一種花期極短卻格外熱鬧的花。它們在有限的生命之中盡情地開放著,毫不吝嗇地向世人展示著它們的美麗和絢爛。
任乃意走到河道邊,輕輕抬頭望著從樹上緩緩凋落的片片粉紅色花瓣。
宇文玨站在不遠處,看到任乃意微昂著頭,任由點點的粉紅花瓣沾染上她的娥娥雲鬢。
他微微出了神,凝著一身淺白色羅裙的任乃意安靜地站在櫻花樹下。
人比花嬌。這一刻的任乃意,就像是一個誤入凡塵的妖精,帶著七分絕美和三分純淨,卻如此地令他覺得惴惴不安。她仿佛隨時都會離開一般,像這滿目雖然開得美麗,卻無法捉模的櫻花。
宇文玨輕輕走到她身後,將任乃意緊擁在懷中。任乃意察覺到他心中的不安,不禁沖著他蔚然一笑。
從衣袖之中伸出一只素手,輕柔委婉地撫上宇文玨仿若雕刻一般的完美俊臉。任乃意在他晶亮的雙眸之中看清自己的身影。
那麼地清晰,那麼地分明,著點點墜落的粉色花瓣。
任乃意笑了,嬌艷如這粉紅色的春風一般美好。宇文玨驀然俯身吻上她的紅唇,舌尖靈活地侵入她的口齒,攫取著她的甜美……
任乃意只覺得他的吻深刻而霸道,不斷地向她索取著。她漸漸覺得有些招架不住,身子不停地往後倒,就在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倒地的那一刻,宇文玨在她唇邊喃喃道,「抱住我。」
任乃意連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宇文玨見狀,攸然一笑,吻變得越發地深入。
許久之後,兩個人才終于輕輕地分開。任乃意有些臉頰發燙地將頭深埋在他的胸口,耳邊傳來他強壯而安穩的心跳聲。
宇文玨望著她酡紅的臉頰和瀲灩的水眸,心中又泛起一絲柔軟,下月復也漸漸燥熱不安起來。他有些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白皙泛紅的脖頸,一開始還只是淺吻,漸漸變成了啃咬。任乃意覺得有些吃痛,忍不住輕吟了一聲。
隨即她便感覺到宇文玨的手漸漸伸進了自己單薄的羅裙之中,她頓時羞紅了臉推開他道,「宇文玨!會有人……」
「不會……」宇文玨溫柔地吻著她的鎖骨,聲音漸漸低啞道,「召山今日被我封了……」
任乃意眉角抽搐,這該死的宇文玨,竟然早就有預謀。
她用力地想要推開他,卻奈何宇文玨死死地將她擁在懷里,根本不容她動彈半分。
宇文玨的手靈活地解開任乃意的羅裙,露出她白皙光潔的鎖骨和身上那件素白色梨花的肚兜。
任乃意一邊不停地躲閃著宇文玨濕熱密集的吻,一邊羞紅了臉小聲抗議道,「宇文玨……放開我啦!」
她說著,便要扭動身子甩開宇文玨雙手的束縛,誰知手卻一不小心觸踫到他的火熱,她嚇得連忙抽開手,紅著臉瞪他道,「宇文玨!你這個!」
宇文玨的身子微微緊繃,有些可憐兮兮地凝著她道,「任乃意,我餓了很久了……」
任乃意連忙抬手遮住自己的雙耳,恨恨道,「所以你故意將我騙到這里來?還想要對我意圖不軌?!」
宇文玨听到「意圖不軌」這四個字,微有不滿道,「我們兩情相悅,肌膚之親不都是正常的啊。」
「你還說!」任乃意怒道。
「這里多美啊,而且這里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你不記得嗎?」宇文玨繼續無比誠懇地誘惑著她。
「反正這里不行!」任乃意紅著臉堅持道。
「那你想要在哪里?你挑?」宇文玨笑得無比妖孽地大方開口道。
什麼叫她想在哪里?!任乃意氣惱地頓時瞪大了雙眸望著宇文玨,「哪里也不想!」
宇文玨聳肩,「那就在這里。」
說著,又重新俯身堵住了任乃意抗議連連的紅唇。
任乃意被他吻得渾身軟綿無力,宇文玨抱著她緩緩躺在路旁長長的石凳上,將自己的外衫墊在下面,隨即自己也跟著傾身覆上了她。
朦朧之中,任乃意感覺到輕風不停地在自己的耳邊拂過,她不禁有些恐慌地用力想要推開宇文玨,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地開口道,「宇文玨,萬一有人來怎麼辦?」
「不會。」宇文玨十分篤定地說著,薄唇輕輕地吻上她的柔軟,惹得身下的任乃意一陣陣酥麻癱軟,一身淺吟之聲也隨之月兌口而出。
這聲細碎的低吟徹底地點燃了宇文玨的心頭之火,他的動作漸漸由輕柔變得霸道起來。
就在宇文玨想要徹底除去兩個人之間的所有障礙的時候,任乃意便突然按住他的大手,水眸灼灼含春地凝著他,輕聲抗議道,「不要在這里啦!」
宇文玨難得見到她如此羞澀又主動示弱的一面,雙眸中不由地泛起滿滿的寵溺,起身為她重新穿好衣服,然後一把將她橫腰抱在懷中,笑得一臉邪孽道,「我們回山莊。」
任乃意沒好氣地望著他一臉不懷好意地笑容,然後道,「你打算就這樣一路抱著我回山莊啊?」
「對啊。一會兒就能到了,很快的。」宇文玨以為她被自己抱著不舒服,所以開口安撫她道。
任乃意稍稍平復了自己的心緒,然後搖頭,笑得明媚如花道,「春光正好,陪我走走吧。」
宇文玨哪里舍得拒絕,將她從懷中放下來,然後挽起她的素手,笑著道,「好。」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整個召山真的是空無一人。這會兒正應該是賞櫻最熱鬧的季節,任乃意不禁有些好奇地問宇文玨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夠將那些雲國的皇親貴族們都擋在山外?」
宇文玨笑看了她一眼,「雲子愷今日選秀,那些閑來無事的貴族女眷都爭著往皇宮去了,這里自然就沒有什麼人了啊。」
難怪,任乃意在心中暗道。看來這王太後是想讓雲子愷納妃想瘋了,雲子愷昨日才剛答應的事兒,今日竟然就著手了。
宇文玨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雲子愷今後的生活總不會太無聊了。」最重要的是,這樣雲子愷就不能沒事就要跟他爭他的小妖精。
任乃意一眼就看穿他的花花腸子,故意笑著開口打擊他道,「我在為雲子愷設計防毒面具,所以我常常會進宮去見他。」
宇文玨不滿,抿了抿薄唇,「魁影幫也可以替他做,你將設計圖給我便是。」
「那不行,」任乃意一口拒絕,「宇文玨,你怎麼好意思?你都這麼有錢了,居然還來跟我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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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了的玨爺,很色很幼稚,有木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