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再度醒來時,卻發現不是在客棧里,模模心口處,好似沒有痛過一般,起身疑惑的看清這間屋子。
沒過一會,一名身穿淡青色丫鬟端著飯菜,眸子欣喜的望著鳶尾︰「姑娘可是醒了,昏迷了好幾天呢!奴婢這就去叫公子來!」
放下手里的東西,跑似的出門。
昏了好幾天?這是怎麼回事?那這幾天的時間里有人尋過她嗎?罷了,自己對他們或許只有利益可言!
嘆了一口氣,心里卻不是滋味。
「醒了?」鳶尾望向說話的人,帶著青銅鬼面具,黑色長袍上繡著金燦燦的騰龍,如同要飛奔而出,由于帶著面具,鳶尾看不出他的樣子,那雙眼楮眸底散發著寒冷,叫人不敢靠近。
警惕的盯著此人︰「你把我帶來這里有何目的?」
「呵~,帶你來的不是我!」
鬼面男子倚在門口,雙手環胸,陽光照射在面具上,顯得刺眼。
不是他,那會是誰?
「葶藶花是葶藶的聖花,可惜啊,在十幾年前便遭人銷毀掉了,花燁想隱瞞這件事,便對外聲稱︰葶藶乃是聖花,幾十年才開一次,現在此花已被朕安全養護。這樣的胡話,誰會信,礙于他是君王,沒有人吭聲,表面上說的頭頭是道,背地里誰又知他為了搶奪葶藶殘害多少人!」
雙眼灼灼其華般看著鳶尾,似是要把她看透。
「你與我說這些作何?」
「愚蠢的女人!當真覺得你們此番前去岳陽,就沒有人有私心?花葶澈讓你前來,定是給你什麼好處了。哦,你還有個姐姐,可惜不是自己的親生姐姐,誣陷你殺了自己的父親,還對你下毒手,果真下得了手。嗯那個蜀葵,好像是個男妾吧,忍辱負重這麼些年,他真熬得下去,為了讓你相信他只是個爭風吃醋的男妾,戲演的真是讓人佩服!」
這男子說的話如同再講一件無所謂的事情,微眯的眸子不放過鬼面男子一絲表情,動作,他簡直把澈王府里的人都模得一清二楚。
當他說蜀葵是演戲時,她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當真一切都是向自己演戲嗎?
不是,一定不是這樣,一開始他是對自己不好,但是後來……
葶藶花。
他們想要的都是葶藶花,可為什麼要牽進自己?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難怪被騙,被耍!」嘖笑一聲,搖搖頭。
身世?
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雀躍,是因為自己的身世嗎?眸色暗了暗,指甲深深地掐進肉里也渾然不知。
「你只道其一,卻不知其二,可悲可悲!葶藶先帝曾被一名女子救治,還送了一顆葶藶種子,先帝發妻患的不治之癥,先帝想起女子的話,把悉心栽培已開花的葶藶叫人熬成藥給皇後服用,真如女子所言,便把國改為葶藶。這是其一。
那名女子乃是葉瑾人,說來,她也是一個可悲之人,被自己的夫君毒打還不算,每日還要承受毒發的煎熬,傳說,她喜歡自己的哥哥,偷偷的逃離自己夫君的身邊去找自己的哥哥,葶藶是由她一手種出來的,好像說她哥哥喜歡吧,或許她自己剛開始都不知道葶藶的花朵真的能救人,去找哥哥的途中踫到了先帝,順道送了先帝一顆種子給他,跟他說能救人是因為她自己的私心,葶藶是出自她手,為的只不過是想讓她哥哥知道她在找他。听說在葶藶國丞相府出現過這名女子,而不久,兩人結為連理,誕下一女,那便是你。葶藶乃是你娘每天以血以淚喂養,開得自然妖艷。」
鳶尾久久都不能回神,半晌,她才抬起頭對上鬼面男子的眸子,眼中似乎有淚光︰「你怎會知道如此之多?鳶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