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亂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雙虎同心

作者 ︰ 朱缺

李炎慌忙奔進船艙,進了房內,苦尋許久仍是沒有找到那本圖譜。

他心里清楚,一定是之前的那個下屬給盜走了。正要返身奔出之時,不想紫石也迎面奔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為何如此慌張?」紫石問道。

李炎本已心亂如麻,一心只想找出那下屬來好奪回圖譜。見紫石在此相問,來不及回答便反問道︰「紫石,你還記得方才前來稟報說周兄找我們的那下屬的相貌嗎?」

紫石想了片刻,皺眉道︰「記得不太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石,那你可還記得我在房內看的那本圖譜?」李炎急問道。

紫石頓時愣了一下,不由想起李炎離開時竟將那圖譜給落在了桌子上。當下吃了一驚,道︰「你是說你那本掌法圖譜不見了?」

李炎拉長著臉點點頭,然後又道︰「紫石,我得必須找到那人。那本圖譜是一位前輩借我的,日後我還得還給他,所以絕對不能遺失。」

「嗯!可是那你又該如何找到那個人呢?如今,外有強敵,這船上又出了內鬼。我們到底該如何應付?」紫石百感交集。

李炎也知曉外面的情況,那些不請自來的安史叛軍本就讓他頭疼了,可如今己自又不慎遺失了圖譜秘笈。他想了會兒,說道︰「這樣吧紫石,你就幫我在這船艙門口守著。只要一見到那下屬露面,立刻就將他制服。我還是先去外面幫周大哥對付那群叛軍。」

「好!」紫石也來不及多想,便與李炎出了艙。她立身船艙之口,就那樣默默的守著。目送著李炎向甲板走去。

「周兄,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李炎急問道。

周城流嘆了口氣,指著樹林里通亮的火光道︰「我猜想他們來了大約一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鐵騎。若再這樣硬拼下去,我們定然是必死無疑。」

「哼!這群叛軍真是可惡。對了,他們是怎會突然至此的?」李炎道。

周城流苦笑一聲,看看李炎,不由說道︰「看來我這船上一定是出了叛軍的奸細。他們知我有意要輔助朝廷,所以特地派了這麼多人來剿殺我。」

「叛軍奸細!」李炎驚顫了一下。不由又想起了自己遺失秘笈的事情來,要是這盜走自己秘笈的人當真是叛軍中的人那還了得。若真如此,他日後尋回秘笈的可能性豈不是更小。

周城流瞧見李炎慌態,奇怪了一下,問道︰「李兄,你這是怎了?為何听了我這話而如此慌張?」

「這……」李炎想了會兒還是不好將自己秘笈被盜的事情說出。可是,自己還未提及此事,不想周城流再次問了起立。

「唉!對了。李兄,你剛才為何倉惶奔進艙內?」

「啊!」李炎驚了一下,嘆道︰「周兄,實不相瞞。方才我問你可有派過人喚我前來,當在你說沒有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中了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說來慚愧,小弟我還不慎被那人給盜走了掌法秘笈……」

「啊!竟有這種事情?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周城流驚嘆不絕。他這人,為人一向精明,可不想這次也被人連擺了兩道。時下,直氣得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心里怒罵不停。

「周兄!小弟雖為此事煩心。可是,我轉念一想。那賊人斷然不僅僅是為了我區區一本秘笈,想必是還有其他的企圖。」李炎道。

周城流想了會兒,點頭道︰「李兄想得是,所以我得命人把手好船頭船尾,絕不能讓那賊人給跑了。」

「嗯!船頭我已讓紫石守住了船艙,那賊人斷然不敢從這里離開。周兄,我看事不宜遲,快快命人守住船尾吧!」

李炎話剛說完,周城流就已叫上了兩名弟子。或許,這二人在他看來是在眾弟子中功力較為強盛之人。于是,他便吩咐這二人到船尾去了。

此刻,船下的十幾名弟子仍在與叛軍的步兵較量。看上去還是眾弟子們稍佔上風,那些步兵也已死傷了不少,地上倒了一大片。這時,只听周城流忽然傳喚了一聲。眾弟子們頓時揮劍而退,守身到了船下。

「周兄,你想要撤退嗎?」李炎有些驚訝。

周城流搖搖頭,苦笑道︰「李兄,我這也是沒辦法。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妄不可與之打持久戰。我只得采取這個法子讓我這些弟兄們喘一口氣,以備後戰。」

「哦,原來如此。」李炎這才明白過來,再次看了看林中的火光,不由問道︰「周兄,你可知這些叛軍是屬于哪個部的?」

周城流搖搖頭,干笑道︰「這個我倒不曾知曉,他們既是叛軍,想必是來奪我船中棉絮。我又何必管這麼多,只管破敵便是。」

「周兄說得極是,不過此處我們還未月兌離雲中,我斷定他們應該是高秀岩的人。」李炎道。

「管他是誰的人,只要是跟著安祿山混在一起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周城流厲聲喝道。

這時,只見那林外的步兵也已紛紛奔回。整個河畔,一下子竟變得十分的肅清。唯有船晃之聲喋喋不休。

周、李二人注視著林內,遙見火光一片。驟然間,竟好像听聞了林內有人吼了一聲。隨後,火光中隱隱見得有無數的光斑散播而出。那光斑越來越近,就猶如是來至地獄般的鬼火。待近了一些,兩人這才看清,原來那些全部都是火箭。

兩人緊吸了一口氣,相互叫道︰「不好,是火箭!」

周城流大驚失色,急令甲板上所有人紛紛逃入船艙之內。可是,這飛來的火箭可是不等人的。「嗖嗖」聲一片,亂射如麻。箭落之處,瞬成火海。頓時,船上喊聲一片,哀號不已。

瞧見有不少弟兄中箭身亡,周城流心如刀絞。他與李炎立身船頭,尚可憑著自身武力擋過來箭。可是,這船上的人,聞聲有箭來襲,初始便陣腳大亂,只顧慌忙逃去,哪里還知道抵擋。可是,就是這一逃生的念頭,迫使他們有不少人因此而喪命。

紫石躲在船艙門口,看得清清楚楚,那火箭射在了下屬們的身上,然後那被射中的人渾身便燃燒了起來,在甲板上翻滾呼喊著。

看著這些,周城流再也忍不住了。他冷冷一笑,驀地里一跳而起,腰間竟不知何時閃出了一柄軟劍來。

火箭從天而落,他左右掃蕩。在那甲板之上,他劍氣橫掃,凡是痛苦哀號的弟子,皆被他軟劍所殺。他殺人,心里很痛。更因為,他殺的是自己的弟兄。可是,他也是別無他法,與其看著他們活活受罪,還不如忍痛送他們一程。

「李兄,擒賊先擒王!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捉那該死的叛將。」周城流大呼一聲,早已跳下了船去。隨即,船下的十幾名弟子紛紛不約而同與他同奔林內而去。擋開了來箭,周城流帶人繼續向前沖去。忽然,只听聞林內陣陣馬蹄大作,亦見得一片火光抖動,來勢洶洶,叫人好生畏懼。

周城流大笑一聲,喝道︰「弟兄們,此乃叛軍鐵騎。」

言罷,他已率先騰身而起,手中軟劍揮下,一道劍氣發出,那為首的一名鐵騎馬兵當場被他一劍斬落馬下。

周城流一劍就讓眾鐵騎軍大吃了一驚。此刻,鐵騎隊里,戰馬騷亂,十幾名弟子左右縱躍,長劍揮落,來來回回,震懾天下的鐵騎竟也顯得不堪一擊。

轉眼間,周城流也已越過了鐵騎的阻礙,直奔上前,這前頭仍有一隊的弓弩手在發射羽箭。見周城流猛然從狂亂的馬蹄里冒了出來,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周城流毫不手下留情,以其迅猛之勢奔上前去。驀然,凌空橫掃一劍,,裹著血腥的劍氣揮去,直斬殺了幾名弓箭兵。

這邊,泊船之上,李炎橫擋著來箭。此時,忽聞船尾傳來了幾聲慘叫,瞬時便見一匹壯馬一躍而下落了船而去。李炎大吃一驚,他知這船上只有兩匹馬。定然那人是盜了船艙內的馬,殺了守倉之人。想來,他便是那偷走自己秘笈的人。

李炎極為憤怒,高叫道︰「賊人休走!」

隨即,只見他忙施展「西域鬼法」,追那縱馬之人而去。李炎腳法雖快,可是那人騎馬奔得也不慢。初始之時,那人只是一味朝無人的方向奔去。向後一望,才知有人在身後追趕,立馬便調了馬頭,往那叛軍之中縱去了。

李炎也沒多想,索性也隨他奔進了叛軍之中。方一入內,才知竟連那人的身影也看不著了,身旁盡皆是慌亂的鐵騎。

「哈!」頓時,只聞一聲大喝,不想竟有鐵騎兵向他偷襲。

李炎渾身顫了一下,只感身前身後各自來了兩柄冷刀。馬蹄聲震天,這馬上的人喝聲更是不可小視。李炎將身一矮,頓時兩道長刀砍了個空,踫個正著,發出「當啷」一聲。兩馬兵暗暗吃驚,不想這人身手竟如此的靈活,急忙勒住韁繩,提刀再砍。怎料,李炎猛然起身,雙臂一陣,兩股渾勁擊于馬月復之上,那兩匹戰馬立時被震開十步有余,馬背上的兩賊兵也跌落了馬,連連叫苦。

眾馬兵見著此勢,頓然驚顫不絕。紛紛勒緊了韁繩,縱然不敢擅自上前。

此刻,馬蹄聲消逝,偶聞陣外劍聲不斷。李炎趕緊奔出,正巧瞧見周城流帶著眾弟子在與賊兵敵首展開大戰。

「周兄,你可見著一人馳馬從此而過?」李炎呼道。

周城流愣了一下,一劍斬殺了一名賊兵,回道︰「你所說的是何人?」

「周兄,那人是從船上縱馬而下的,我想應該是奸細。」

「什麼?」周城流一听是奸細跑了,立時憤慨非常。

頓時,只听他仰天長嘯一聲,手中軟劍揮去。腳尖點地,猶如一只沖天雄鷹一下子躍了起來。周城流去勢迅猛,踩踏著人頭,眼見前方馬背之上便是那賊首了。他冷笑一聲,喝道︰「賊將,殺我弟兄快快受死。」話音未落,軟劍一劃,那賊將來不及抵擋,只見得臉上已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那便是劍痕,痕深足以使他喪命。

那賊將沒有哀號,便已落了馬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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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名士卒,見主將已死,顫顫道︰「將軍……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叛軍立時呆住了。無一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丟掉了盔甲,調頭就跑。一時之間,只听得林內馬蹄倉促,火光亂舞,哀號聲不絕。雖看不著其勢,但可想象那是多麼的狼狽。

周城流也沒有命人趕盡殺絕,只差人去救助船上的傷者。然後,急忙奔到李炎身前,道︰「李兄,方才我見一騎馬之人自西南方向而去,那我們快快去追。」

「好!周兄,無論如何也不可讓他逃了。」

兩人說罷,忙奔西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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