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聲驚雷,炸響的不是天空的靜謐,而是雞犬不寧的各種心情。8
「砰!」一聲巨響,李沫良一腳踹開李老爺子的書房,大有戰士割腕誓死一搏的憤然,黑著臉,瞪著眼,一身殺氣騰騰的怒指李文強。
「你就為了那麼一點的私利就把自己親身的女兒嫁給嚴述那個老小子,你現在好了,人沒了,你安心了。」
「混小子,一來就說什麼胡話呢?沒事情就立馬給老子滾回部隊里去,別天天的給我添堵。」李文強一拍書桌起身,眼楮瞪的比李沫良還大,可見他也是氣得不清。
「我給你添堵?到底誰作死的給別人添堵啊?」李沫良鼻息煽動,虎眼噴火,「你知不知道你看中的好女婿把你家女兒又搞丟啦?啊?你知不知道啊?這是第幾回了?你算過沒有?你還有心思計較我有沒有給你添堵?你早早的將純純嫁出去你才是作死呢!」
「放屁,你有這麼說自家的老子的嗎?」李文強直接操起身邊的筆架就砸向李沫良,李沫良躲開讓他更加冒火,「我把純純嫁給嚴述自然是為純純好,做過考量,你要是真為你妹妹好,就別天天慫恿妹妹離婚。」
「我慫恿?呸!爺我告訴你,純純這婚必須離,死也得離。」李沫良連跳帶竄的躲避李文強的攻擊,有時一不小心也被砸中一回。
「那我就先砸死你這個混賬東西。」李文強和李沫良不愧的父子,那脾氣就一個模子,倔強起來又臭又硬的像茅坑里的石頭,憤怒起來又像噴火龍,非把對方燒焦才解氣。
「你們是想把房子給我拆嘍,是不是?」林美優雅淡定的聲音里透著股威儀,一聲嬌喝直接吼住李家父子。
「老婆(媽),你電視看完啦?」李家父子同時規規矩矩的挺直腰板,齊刷刷的整理凌亂的衣裳,火氣頓消,只是別扭的對視,似乎錯都是對方。
「你說我家都要被拆了,我能淡定的看電視嗎?你們一見面就不能消停幾分鐘?知道是說你們是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敵人呢。」
林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風韻尤在有內涵的貴婦,一投足、一回眸、一句話那是頂頂的能抓住人眼球的女人,一身蘇繡旗袍典雅的讓人敬仰,而這麼個貴婦是你老婆或者是你媽,你會是個什麼心態,必然是自豪而得瑟的,李家父子也是這麼個心態。
所以林美在家的地位是超群的,連帶酷似林美的李沫純也是特別的,只是對待的等級稍微有點薄差,因為林美是誰都震撼不了的,而純美無殺傷力的李沫純就好拿捏的多,所以李沫良喜歡欺負,李文強喜歡拿捏。
想想李沫純在李家也挺苦逼的,集千萬寵愛于一身,卻是也飽嘗各種另類喜愛的手法。
「哼!」李家父子均虎著臉瞪視對方,同時嗤之以鼻扭頭看天花。
「媽!這事你得說說他,你看他越老越糊涂做的是什麼缺德的事情,純純才18歲將嫁給30歲的老男人,這不是明擺著將純純送火坑里去嗎?」李沫良先發制人急匆匆的說道,「結婚才幾天,住院都幾回了,還遭遇綁架,這次是萬幸人沒事的回來了,那麼下次呢?下下次呢?不會每一次都萬幸吧!」
「媽,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被他蒙鼓里不知道,純純昨天又失蹤了,你想省大是純純的目標,怎麼可能不愛惜上學的機會呢?這一次一定又出狀況了?事情發生都超過24小時了,可他的好女婿連一通電話都沒打來,媽你說嚴述那個老小子當我們李家是一群死人啊?」
「呸!你才死人呢。8」林美一掌拍著李沫良的後腦勺上,嗔怒的瞥了一眼,回頭又瞥了一眼同樣一臉震驚的李文強,那眼神赤果果的就是表示,我說你李文強沒事找事做,以後有你遭罪的日子呢!
「純純又失蹤啦?」李文強回過神了,嚴述一次一次的失誤讓李文強真正的動怒了,「打電話叫小嚴過來!我到要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李文強的雷霆之勢得到的只是李沫良的鄙夷,和林美的無視,當然最終還是李文強搓了把老臉,自己拿起電話叫來嚴述。
嚴述這兩天整個人都頹廢不少,衣裳還是先前的套裝,下巴青青點點的胡渣,銳利的眸光越發的陰霾冷冽,周身透著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爸,媽,是我做的不好,讓你們操心了。」一到李家嚴述健碩挺拔的身軀微微彎著,凌亂的發絲遮掩了血絲密布的眼,心急上火導致磁性的聲音沙啞。
「小嚴,我是相信你才把純純交付給你的?可你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哪一件是叫人放心的。」李文強坐在客廳沙發上腰桿挺直,外八腳姿態一股威儀的怒容。「你想想你當初是怎麼跟我保證純純一生無憂的幸福,還說純純就是你以後的全部。難道說你現在的全部都已經丟掉了嗎?」
「……」嚴述沉默,低垂額首站立著,只是幽深的眼眸動蕩著一絲波瀾。
「爺我早就說了這樣的老男人不靠譜,你非整出這些作死的事情來。」李沫良就是喜愛在人多的時候戳李文強的臉面,似乎能將他那張老臉撕下踩幾腳他才爽,「還是先把婚給離了,純純好,他也好,爺更好。」
「你妹妹的婚姻和你有個屁關系啊?你給老子死一邊去。」李文強實在是壓不住火了,這李沫良就是跟他反沖的,人前人後一點沒有做兒子的樣。
「純純,她有了。」嚴述對李家父子的相處之道很淡定,可當他說出李沫純懷孕的事情,冷峻的眼眸透著一股柔情,可柔情的神色在思及還沒有找人的時候,又再次冷冽。
「怎麼沒有關系,李沫純她是爺的妹妹,爺的妹就她一個。再說爺還年輕,要死早著呢!」
「混賬東西,你敢詛咒你老子。」
這邊李家父子毒舌對峙,絲毫沒有將嚴述的話听進耳朵里,只能說李沫良是李文強的戳痛點,李文強是李沫良的爆火點。好在李家還有一位高貴淡定的林美。
「多久了?」林美優雅的品著茶,余光瞥了一眼李家父子,便將目光投注在嚴述的身上。
「六個周左右。」林美優雅淡然的聲音讓嚴述神色溫煦不少,站立的身姿挺直稍許。
「啊!」「什麼?」
李家父子這才想起嚴述的話,回過神時兩人均瞪圓虎眼,一臉驚悚而不敢相信。
「小嚴,當初你跟我怎麼保證的?」李文強黑著臉,同意結婚他可是明確要求想要孩子必須等到純純完成學業,這才上大學幾天啊?
「這事是保證就有用的?」林美擱下茶杯瞅著李文強,李文強老臉一紅,啞巴了。
「你給爺再說一邊,什麼有了?什麼六個周了?」李沫良‘噌’的跳起,揪著嚴述的衣領,鼻息快速煽動噴灑出灼人的熱氣。
「純純懷孕六個周了。」嚴述仰起下巴看著李沫良,冷眸透著股欣喜。
「你竟然敢搞大爺妹的肚子,爺我揍死你。」李沫良赤紅了眼,肚子里一股邪火嗖嗖的往上冒,一直希望他們離婚,現在到好,連種都下了,還離個屁婚啊!
「爸媽!這次純純的離開,我估計也是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一時無法面對,所以一定在哪整理心情呢!不管怎麼說,在純純沒有大學畢業前就讓她先為人母,還是我的錯。不過,爸媽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純純是我的全部,她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嚴述掃開李沫良的手,面對李文強和林美時目光真摯,神情懇切。
「嚴述,你TMD還有臉在爺面前的說這麼惡心巴拉的話,你還沒面對爺的問題呢?」李沫良跳腳,要不是林美一直拿眼神制止她,估計他的鐵拳早早就揮在嚴述的身上了。
這問題怎麼回答?人家夫妻之間嘿咻也是正常身理的需要,和情調升華的必然,怎麼和你這個大舅子交代?有必要嗎?再說,有了肌膚相親自然就有了許多懷孕的機率,不是帶套就能避免的。
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可李家父子兩人都別扭上了,難得父子統一戰線一致對外的沖著嚴述開炮了。
「小嚴,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讓我失望了。現在純純挺著肚子下落不明,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打,要不是我們自己知道,你打算隱瞞多久?難道要等純純把孩子生出來?」李文強對嚴述處理這件事的手法不悅。
嚴述當時隱瞞李家他也是為李沫純考慮的,畢竟李沫純最怕的人便是李文強,這件事要是捅到他面前,李沫純的一頓狠批是少不了的。
再說嚴述在經過昨晚的反省後,有一定的把握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李沫純,只要找到她的人,那麼李家這邊的隱瞞也就不算是個事情,到時他在把李沫純懷孕的事情當喜事一說,估計連公布李沫純和他嚴述老婆的發布會也能同時進行。
這樣對嚴述來說是三喜臨門,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情這麼快就捅到李文強的面前,也沒想到李沫良即便知道純純有了身孕還是想鬧騰,可見面對魔頭一家不光要有手段,還要有運氣。
「是我考慮不周。」嚴述在對待李家關心李沫純的問題上絕對是伏低做小,態度誠懇的。
畢竟他們都是愛李沫純的人,像李沫良便是,雖然態度惡劣行為不敢苟同,可嚴述依然包容有禮的對待這位大舅子,只是李沫良不領情而已。
所以後期嚴述都挺直腰桿的聆听著,一句話也不多說,就站在客廳的中間被李家父子輪番口水噴濺。
「等你們計較完了,估計也生完孩子了。」林美永遠是一群人中最淡定的一個,這話忒毒,只是從她優雅的語氣里你還沒那毒的感覺。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時男人們才想起找到下落不明的李沫純才是重點中的重點,眸光一交錯,均放下心底的別扭,開始找人。
可紙永遠包不住火,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了消息,在網絡上飛快流傳省大負面消息的文章,文章中出現大面幅的圖片和文字,筆下生蓮的闡述省大學風不嚴謹有辱名門學院。
照片拍攝的角度很刁鑽,你能清楚的看到男女曖昧的互動,卻看不見兩人的臉,角度不同但你還是能從服裝和體型上精準的辨別出男人是不同的男人,女人卻是一個。
最刁鑽的不是無法辨別男女的相貌,而是悱惻的纏綿中,你還看不見一絲的肌膚,可你又能感受到那香艷的場景是多麼的蕩漾而激情,一個地點,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太強悍了!
省大一夜間明騷全國,群P的男女身份成了懸疑中最讓人抓狂的猜測,誰?是誰?到底是誰?太有臆想的空間了,太招惹人眼球了,太刺激人心身了,你讓純潔的少男少女怎麼度過寂寞的夜啊!
熟悉那些身材的人卻驚悚了,狠狠的扭了一把大腿肉,各個跟火燒一樣在暗地里亂竄,這些人也都是和三個男人家族有聯系的,不用別人招呼都各顯神通的打壓各路,消滅每一個可能出現的信息。
三個有如此艷福的男人不是想,也知道是三只——冷炫、慕容夜、余劍,而那享受美男群攻的女人正是李沫純。
再說消失在省大的三只是怎麼一回事,意外同時出在三只的身上是需要奇跡的,可奇跡很難尋覓,但被人毆打去不需要奇跡的,只要一點攔截他們去路的時間就好。
李沫良在得知三只就是綁架他妹妹的黑手時,當時就操了家伙將三只強勢的提進某一無人的小巷。
李沫良的是不屑玩陰的,他要打人從來都是明著來,大搖大擺的提著棍子指著你鼻梁,桀驁不馴的藐視著你,痞痞道,「小子,你敢招惹爺的妹,就要做好等死的心。爺給你一個做男人的選擇,一是戰,二是戰,你選哪個?」
三只是心高氣傲的,二話不說選擇‘戰’,其實壓根沒給你選擇的余地。
三只對一個,數目是絕對的勝利,可結果是絕對的慘烈。
李沫良將三只的顏面打得一絲不剩,打還專打臉,鼻青眼腫只是小疼小傷的,可後期李沫良的拳頭都招呼在三只的身上,每一拳都能听到骨骼撞擊肉身的沉悶聲,每一腳都能听到骨骼 嚓聲。
所以三只對上李沫良是吃虧的,誰讓他們動了李沫良的妹呢?吃了虧的三只還不能大聲的找茬,只能一致口徑的說出了點意外,三家家長雖然心疼三只的重傷,可想想覺得就該出現這麼個人讓三只吃點虧,不然以後還指不定捅什麼簍子呢。
所以在照片流出的第一個時間,就被修養中的冷炫給截獲了,截獲後他和慕容夜、余劍的看法一致,這拍攝的人物是個人才,只是為啥不對味呢?
看了半天,才糾結了一句話,就是李沫純的身材太一般,還是不要污了外人的眼,而他們三只的身體太完美,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迷戀,所以冷炫勉為其難的將照片收拾了一下。
同時黑了傳照片人的網,最終原版照片只有冷炫這有,而後期網絡上海量照片都是經過冷炫處理的,為了達到三只高品味高要求,連廁所都被換了成了省大某一浪漫角落。
其實三只也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段李沫純失蹤了,也沒想到他們惡意報復李沫良的手段被人大肆渲染了,所以當照片的下載和點擊過百萬時,想收手已經晚了。
當這些照片文字呈現在嚴述和李沫良的面前時,兩人第一次意見達成共識,便是一定要撕了這混蛋。
可不管他們的心情是怎樣的憤怒,不管他們有多少條可以列舉照片是處理過,他們都只能沉悶在心里,因為他們出不了面,只要透一絲口風,毀的便是李沫純的名譽。
是誰?是誰想毀了李沫純?
這樣的人心機太深沉,在短短時間里竟然推動的如此順利,可見那人有實力有背景。整個事情似乎很明朗,就是針對李沫純,可是真的如此?
一時間波濤暗涌,嚴述不淡定了,李沫良沉穩了,三只也不修養了,連中槍的唐一峰也拐著腿出院了,似乎一動四方皆動,唯一不動的也只有好吃好睡窩在程峰家的李沫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