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偉業倒是有些不以為然︰
「讓他冷靜冷靜吧,沒想到他跟冷寒的感情已經發展得這麼好了,年輕人嘛,年輕氣盛,過幾天就會好的。」
蘇麗娟卻一直望著鐘浩然離去的方向,憂心忡忡。
b市,名灣——
這里有著b市最夢幻的海灘,最大的向日葵花圃,最高級的別墅,最豪華的游艇,最干淨的大海……
可是所有的這些,都只屬于一個人,名城酒店集團的總裁——柯以天。
白色的牆壁,紅色的屋頂,紫色的窗紗在海風的吹拂下不停地舞動著,窗紗下面,一張干淨安詳的臉一直沉睡著,就像沉睡千年的睡美人,時間流逝,容顏未老。
柯以天看著這張臉,心不由得也寧靜了下來,他問站在身旁的一個醫生︰
「她恢復得怎麼樣了?」
醫生恭敬地回答︰
「她的傷口已經基本痊愈了,也沒有並發癥,一切體征正常,總裁不必擔心。」
「她什麼時候會醒?」
「這個……說不好,她的腦部有輕微的震蕩,按理說應該不會昏迷這麼久的,也可能是她……有點倒霉,摔到了昏睡穴上吧!」
「我看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醫生這個職業越來越不適合你了。」
醫生本想開個玩笑,可柯以天的態度讓他馬上嚴肅了起來,只要柯以天一句話,他這輩子都別想在醫界混了。
「不不不,總裁,我相信她遇到了您,是她幸運的開始,有您這麼精心的照顧,她一定會很快醒過來的!」
醫生開始拍起了馬屁,說出的話也有些顫抖了。
「滾!」
柯以天微微有些怒了,醫生嚇得沒敢再說一句話,一溜煙地跑出了臥室。
柯以天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抬起手輕輕地撫模著冷寒的面頰,直到現在,他都無法說清心里的感受。
曾經對她的看法,不管是誤解也好,真實也罷,他都不再在乎,只要她能醒過來,留在他的身邊。
他終于懂得了那句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很慶幸自己並沒有失去。
手指在她的面頰滑動著,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他良久地凝視著,她的唇依然水潤女敕澤,發出縷縷誘人的微光,他終于忍不住,俯,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當四片唇相接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期盼的這一刻,只是一個看似平淡如水的吻。
如果她不是鐘偉業的女兒,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簡單?
柯以天起身,不舍地看了一眼冷寒,然後邁開筆直的長腿,走出了房間。
他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之前他在娛樂圈,一直都是自己的母親幫助他打理酒店,雖然母親是酒店的創始人,打理起來井井有條,但畢竟她年紀大了,辛苦半生,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還有那件一直讓他難以啟齒的事,直到現在,他都無法說出口,母親的感受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窗紗拂上了冷寒的臉,癢癢的,她像在做夢,夢到了自己睡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個騎著黑馬的王子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她想睜開眼楮看看他,卻怎麼也睜不開。
王子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那甜蜜的感覺就像泉水沁入心田,她不由得笑醒了。
終于睜開了眼楮,身邊卻沒有任何人,她光著腳在森林里奔跑起來,拼命地叫喊,可除了刺腳的荊棘和自己的回聲,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突然那個黑馬王子出現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向她撲了過來……
一個冷顫,冷寒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真的醒了!
久違的陽光逼得她閉起了眼楮,用力地眨動了幾下之後,她終于睜大了雙眼。
她好像睡了很長時間都不曾翻過身一樣,背部僵直,渾身酸痛,她試探著坐了起來,胸口處卻一陣隱隱的痛,她捂住了胸口。
這是哪?她環視著自己所處的房間,色調是浪漫的淡紫,紫色碎花的壁紙,整齊的白色家具,最耀眼的還要屬桌子上的一捧向日葵,金黃的顏色,生機勃勃。
冷寒輕輕地移動了一子,剛才的疼痛緩解了許多,她下了床,只覺腿軟,差一點沒摔在地上,手扶著床才慢慢站穩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棉布睡裙,是自己最喜歡的那種,找到了一面落地的鏡子,她解開了胸前的幾顆紐扣。
右胸上,一道兩寸長的刀疤很刺眼,她的手輕輕地撫了上去,大腦里的影像像倒帶一樣,全都浮現在了眼前,是鐘克然刺傷了她,不過為什麼她的傷已經好了?她睡了多久了?
可是,這是哪?不像是醫院,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她系好了紐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很深的走廊,她扶著牆壁向外移動著腳步,直到走到天井處,才看到了一個女佣人,女佣人看到冷寒嚇了一跳,隨即大叫著跑下了樓。
冷寒扶著天井的欄桿,向下看去,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三樓,這里很明顯是個別墅,相對于鐘家的別墅而言,這里的裝修顯得很雅致,而少了些夸張的俗氣。
「總裁,總裁……」
女佣人一路跑一路喊,直到她的身影出現在一樓的一個房間門口,邊敲門邊大叫著,
「總裁,您帶回來的小姐醒了,她醒了!」
門突然開了,柯以天迅速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帶著驚喜,他看向了樓上。
三樓的天井邊緣,冷寒也正驚訝地望著他,她的長發在臉頰的兩邊自然擺動著,身體更加縴瘦。
柯以天看著她,她單薄的身軀依然透著那股倔強的味道,他淡淡一笑︰
「你醒了?」
「柯以天,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里?」
冷寒直接拋出了她的疑問,然後轉過身想下樓。
「就站在那別動,我上來。」
柯以天馬上制止了她,然後跑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