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今往後,我莫離的命就是你的。就算你說我厚顏無恥也好,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清傲。」話語尚在嘴邊徘徊,莫離已將藥丸吞入了嘴中,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地狠狠地灌了自己一肚子的茶水。
清清直到莫離將茶壺中的水,喝得點滴不剩,這才揚起了眉毛,開口道︰「你暫時先在何伯這里靜養,我有事先回帝都一趟。」懶
「清傲,我跟你一起去。」莫離說著,就要下榻。
「記住你說過的話,別反駁我的命令,也不要妄想能從我這里得到什麼。莫離,喜歡我是你的自由,不喜歡你也是我的自由。」龍清清清清淡淡的話語,卻透著無比的冷漠,兒女私情不是她所能擁有的東西,她也不會去奢望擁有。
對于莫離的那份異樣情感,她必須要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
面對清清那份堅決,莫離苦味的笑了,無奈,無奈,無奈。
「知道了,那你自己要小心。」
「嗯。」莫離關切的話,清清僅是揚了揚眉,轉過身去,向著攜呈喚道︰「奴隸,走了。」
「要走了麼攜呈?」淺殤在旁看到攜呈要走,一雙眼楮內又充斥上水霧,「我們才重逢,這麼快」
攜呈斜覷了眼淺殤,轉過身去,躍起,跳上了清清的肩頭,以自己的背影回應了淺殤的那份不舍。蟲
清清望了眼肩頭上的攜呈,亦是不再多言,大步走出了房間。
「攜呈」淺殤叫著那道遠去的身影。
「淺殤,很快我們就會跟攜呈再次重逢的。」莫離伸手,揉了揉淺殤的額頭。
淺殤仰起頭,用著掛滿淚水的臉龐,望著莫離,吸著鼻子,道︰「真的嗎小離離,真的很快就能在見到攜呈了嗎?淺殤不要再跟攜呈分開了,小離離」說著,撲入了莫離的發間。
「當然,很快,很快就會再見然後,永遠都不分開了。」這不單單是回應淺殤的話,也是回應自己心意的話
徐家莊
暗帝望著幾乎被夷平的徐家莊,黑眸中深深地拂過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異常。
但,卻偏偏有一人發現了,那個男人的不同。
絕剎走到暗帝的身前,問道︰「帝,整個徐家莊都已經搜遍了,可還是沒有發現那鳳凰羽、千雪蓮、火麟角,是不是那個金烏門門主故意刁難?」
「應該不會,至少那白清傲還不至于那麼的無謀,而且那三樣聖品,確實是被徐家莊所搜羅,這點從百曉通的口中,本帝已經得到了證實。」暗帝回眸,深邃的黑眸,炯亮的盯著絕剎。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徐昌順把那三樣聖品藏在別處?」絕剎尋思著,大概也只有這個想法說得通了。
「你不覺得今日白清傲的舉動有些反常麼?與龍堂的戰斗,金烏門就算沒有派出十烏,可那叫做烏雅的女子,總是跟在她的身邊。今天居然沒有看到烏雅。」據以往的事情看來,今日白清傲的舉動處處都透著古怪。
先不說金烏門派出的戰斗力,說穿了就是白清傲一人。
為什麼呢?
其余的金烏門中人,去了哪里?
「那金烏門門主是不是覺得借用了燕國太子,齊國四皇子,加上帝的力量,足以讓徐昌順交出三樣聖品?」絕剎猜測著。
「也許吧。」只是一向都喜歡獨來獨往的白清傲,為何突然要如此麻煩,不但要給自己樹敵,還要大費周章的弄出這一切。
結果卻仍是得不到那三樣聖品,這里面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會不會這不過是個拖延戰術?」琴剎托腮走過來,加入到猜測的行列中。
「拖延戰術?」暗帝雙眸倏然一眯,他看向琴剎的目光中明顯變了。
「呃」琴剎聳了聳肩頭,道︰「帝,別這麼敏感,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
「不一定,剛才有人過來通報,說是在百米外發現了打斗過的痕跡。」魂剎帶著剛接獲的消息,過來通知暗帝。
「百米外?」暗帝低下頭,重復著魂剎的話。
「嗯,這方圓百米之內的土地,都是屬于徐家莊的。帝,是不是徐昌順根本就沒有把那三樣聖品放在徐家莊,而是分散放在別處。金烏門門主知道了消息,便用調虎離山之計,以自己吸引住徐昌順等人的注意力,又派出金烏門門主的其他人,去那藏三樣聖品的地方奪取?」
魂剎的話,簡直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就將團團迷霧給撥開了,暗帝目光一凜,說道︰「這里就給你們了,本帝先離開。」
「帝,你現在這是要去?」絕剎追上前,「讓絕剎隨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會以信號與你們聯系。」暗帝阻止了絕剎的跟隨,若是魂剎的話是真的,那金烏門門主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楚側妃的性命。
現在豈是他留在這里的時候,現在他所要在的地方,是齊國皇宮!
他所要做的是,帶回他的側妃——龍清清!
齊國皇宮飄絮院內,燈火通明如白晝,赫憐祁高坐在軟椅上,目光俯視著那出現在他寢宮內的楚歌,雙眼微微地眯起,諷嘲道︰「喲,楚王爺,你可算是現身了麼?我還以為你在徐家莊爬不出來了呢。」
「赫王八,本王沒死,讓你失望了吧。」楚歌挑起眉,不屑地沖著赫憐祁鼻中一哼氣。
赫王八三個字讓赫憐祁當下雙眉一個緊蹙,果然自己跟這個楚傻王有代溝,根本說不通。
「楚歌,我赫憐祁早就告訴過你,丫頭不是你這個傻子能擁有的,你還是回去吧。」赫憐祁拂過自己新換上的錦服,本想要在沐浴後去看清清的,誰知道這楚歌突然就冒出來,在他的寢宮外頭叫嚷不休。
說上官燕青無能是越來越對了,連個智商不足八歲的傻王都搞不定,他可以考慮把上官燕青送還給小賢王了。
「混蛋,她是本王的側妃,本王跟她可是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而且本王早已跟側妃洞房!」楚歌卯足了勁道吼道,那洪如中天的聲響,仿佛要讓齊國皇宮所有人都知道,龍清清是他的女人!
赫憐祁皺起的雙眉再次往上挑起,幾乎連成一線,冷嗤道︰「憑你也配,楚歌,你知道怎麼洞房麼?跟你拜堂的不是一只鸚鵡麼?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是傻子麼?」
「洞房,本王沒拜堂前,嬤嬤就教過本王了。你傻本王都沒傻呢,連這個都不會,本王知道這個洞房是為了生女圭女圭的,傳宗接代。你懂麼?」楚歌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赫憐祁被氣得臉紅亦是脖子粗,這個該死的傻王!他不信楚歌真的已經跟他的丫頭圓房了!
「上官燕青!!」赫憐祁已無法忍受在與楚歌糾纏下去,他可還想要好好與丫頭兒女情長一番,這煞風景的家伙,來做什麼?
上官燕青鐵青著臉,從殿外走入,來至赫憐祁的面前,問道︰「不是說我沒用麼?現在又招我進來做什麼?」
「你確實沒用,可現在我沒時候跟那個傻子廢話,交給你了。」赫憐祁撥了撥自己已干的發絲,從軟椅上起身,大步走下,向著內殿走去。
楚歌那容得赫憐祁這樣離開,跳起來就追上去,「混蛋,把她還給本王,赫王八!」
上官燕青望著那個暴跳如雷的楚王爺,雙眉緊緊地一蹙,打算上前,可卻在半道上又停下了腳步,甚至放任著楚歌去追赫憐祁。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這本來就是赫憐祁不對,那女人早就嫁人了,他可還有點羞恥心不?
楚歌沒想到上官燕青居然沒有阻擋自己,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匆匆地奔進了赫憐祁的內殿中。
赫憐祁這腳都還沒有踏入到內殿,就聞得楚歌的叫喊道︰「赫王八,還我側妃——赫王八,你個王八蛋——她是我的側妃——是我的側妃——!」
赫憐祁額頭青筋‘咯 ’了一聲,那個混賬上官燕青莫非是進入了叛逆期?
他用力甩上了殿門,只可惜那從外沖入的男子沒有讓他如願,狠狠地一腳就把那即將關閉的宮門給踹開了,在殿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中,楚歌橫眉怒目的進入了內殿。
「混蛋,你不把側妃還給本王,我就一把火把你這個什麼爛院子給燒了!」楚歌沖著那在前的赫憐祁,吼道。
「楚歌,別給你臉不要臉,你還真以為我赫憐祁沒脾氣是不是?」忍耐早已過了那個界限,赫憐祁失了往西的儒雅,不覺中竟捋起了袖管,回吼著楚歌。
「本王的脾氣比你還大呢。你可不要臉的東西,強搶我的側妃,還在這里跟本王蹬鼻子上臉了。」
「我強搶你的側妃?——」赫憐祁倒抽了一口氣,這個該死的傻子,真想一掌劈了這個蠢貨。
「難道不是麼?你出去問問,龍清清是不是我楚歌的側妃?」楚歌瞪大瞪圓了眼楮,鼻孔朝天的說道。
「」一句話讓赫憐祁臉色降到了零點,喉嚨哽咽連連,楚歌的話讓他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真是活活要要氣死他。
「哼,沒話了吧,知道自己理虧了麼?」楚歌將下巴再度翹高,鼻孔噴出了兩股氣。這個赫憐祁怎就那麼不知廉恥?
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赫憐祁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合了合眼楮,這才將那股怒火強忍了下來,他也不理楚歌那副小人得志的高傲姿態,徑自走向書桌前。
攤開了白紙,洋洋灑灑的在紙張寫了數行字,然後,又快步走到楚歌的面前,將紙張扔向楚歌的胸口,沉聲道︰「拿著,從現在開始丫頭跟你楚歌沒有任何關系了,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馬上從我的視線里面滾出去!」
楚歌接住了那飄飄搖搖落在自己面前的紙,往上頭一瞟,臉色驟然一變,用力把那張紙撕成了碎片,扔還給赫憐祁,罵道︰「你個混蛋,被門卡了腦袋嗎?這樣的東西,就想要讓本王離開?」
「休書已經寫給你了,你怎麼想是你的事。」赫憐祁揉著發疼的額頭,眼角接觸到的是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兒。
「你給我站住!」楚歌奔向前,擋在了赫憐祁的身前,他早就在進入內殿時,就看到了那躺在床榻上的人。
赫憐祁這個混蛋,當真做得出來,居然把他的側妃放在自己的床上。
心頭的怒火高高的竄起,沒有時間去理會,楚歌目色憤怒地瞪著赫憐祁,吼道︰「該滾出去的人是你!」
「滾開。」赫憐祁揮掌打向楚歌。
楚歌身子一側,雖然躲過了赫憐祁的攻擊,整個人卻因為身體的傾斜在地上打了滾,這才狼狽的站起身。
赫憐祁望著自己收回的手臂,有片刻的愕然,剛才自己那一掌完全是在盛怒當中揮下去的,那速度與力道,居然讓楚歌躲過了?
是楚歌的幸運,還是自己被氣昏了頭,失了準頭?
楚歌斂下目色,剛才赫憐祁那一掌可不容小覷,要不是自己及時的避開,現在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互相仇視著對方,都不願意退讓半分。
至于那床榻上的人——烏蒙。
早就已經轉醒,本來一心躺在床上等著門主前來搭救,可誰知道等來的是那個不對盤的男人。
心不禁被提起,就怕那兩人靠近,露出什麼馬腳。
「你讓開!」赫憐祁喝道。
「不讓,憑什麼我要讓你?」楚歌抵死擋在赫憐祁的身前。
「我要去問個清楚,到底丫頭跟你有沒有」
「問什麼問,本王早就跟側妃洞房了,側妃的肚子里早就有了本王的孩子!」楚歌鼻孔哼哼兩聲,月兌口的話,讓他即便想要剎住都為時已晚。
「哦?是嗎?」赫憐祁在聞得楚歌這話後,反而緩下了臉色,笑意浮上,道︰「那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丫頭這肚子里是不是有你楚歌的種。」
「你要做什麼?」楚歌挑起眉,望著突然變了臉色的赫憐祁。
「我要做什麼?自然是驗明正身,丫頭的肚子里面到底有沒有你楚歌的種。」赫憐祁雙眉沖著楚歌一揚,他怎麼就沒想到還有這招,果然是氣得連智商都低了。
「不準你踫本王的側妃!」楚歌跳起來又去擋赫憐祁。
然而,赫憐祁的實力,在徐家莊的時候,楚歌就親眼目睹,那一身詭秘的身法,實難是難以讓人琢磨。
「憑你也想要阻攔我?」赫憐祁眯了眯眼楮,身影一閃,而早已在床榻前,他撩起了紗帳,俯身,望著躺在床榻上的‘龍清清’。
「赫憐祁!」楚歌箭步如飛,也躥到了床榻前。
「滾開。」赫憐祁一甩衣袖,楚歌被逼退了數步,卻又很快的沖了上去。
赫憐祁眉宇間緊蹙,楚歌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並且有越挫越勇的情況。
「你給我住手!」楚歌撲上,居然抱住了赫憐祁的大腿,硬是不讓他上前。
床上,烏蒙背脊心已冒出冷汗,這外頭的動靜,他是听得在明白不過。
楚歌是怎麼搞得,居然非要說門主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那個赫憐祁更是瘋了,還想要做什麼驗明正身。
這若是當真被驗了,那還得了,別說是孩子了,屁都沒一個,
他可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啊!——
門主,你還是趕緊來吧,烏蒙快要扛不住了,你怎麼盡是惹上這樣的男人?
一個比一個瘋,一個比一個癲!
「你給我放手!」赫憐祁被楚歌抱著大腿,一時間倒也無法靠近床榻,氣得他高叫起來。
楚歌死死地抱著赫憐祁的大腿,甚至用自己的雙腿盤住了那條腿,哼哼道︰「不放,放了本王就帶綠帽子了,你是赫王八,本王不是。你個混蛋,天下這麼多女人,為什麼非要跟我爭個女人。你個死王八!」
烏蒙听著楚歌的叫罵,簡直要拍案叫絕,楚王爺你可要頂住了,這不是戴綠帽子跟王八的問題,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情。
「該死!」赫憐祁用力扯動著大腿,這讓他想起在徐家莊時,楚歌也是這樣的抱著自己,那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了。
赫憐祁驀然間提起了在楚歌的天靈蓋上——
「咻——」「撲哧」
兩道詭異的風聲傳來,旋即整個內殿的燈火盡數被熄滅,視線瞬息間被奪。
赫憐祁猛地收住了手掌,目光朝著殿門口望去——
楚歌也是屏住了呼吸,看向殿門口——
床上的烏蒙高懸的心在這一刻更為的懸空,就差沒有直接從胸口蹦出。
看來他的禱告老天還是听進出的,門主來了,一定是門主來了。
內殿中氣氛在漆黑中凝固,三個男人三個心情,齊齊等待著那即將出現在面前的人。
‘吧嗒吧嗒’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響起在黑暗中
「哈哈,四皇子跟楚王爺感情果然非同一般。」爽朗的笑聲,突兀的響起在內殿。
赫憐祁手指一彈,頃刻間四周被滅的燈柱又一次被點亮,原本空曠的內殿中,赫然出現了一道白影。
清清含笑的望著那算是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吧。
每次見赫憐祁跟楚歌,都會帶給她不小的驚喜。
「混賬,誰跟他這個傻王感情非同一般!」赫憐祁白淨俊美的臉上,倏然一沉,一腳就踹下。
楚歌適時的一個側翻,躲開了赫憐祁的攻擊,爬起身,望著終于出現在的白清傲,喊道︰「喂,你個姓白的小子,怎麼才來,這子時都快過了,你想要害死本王的側妃麼?」
清清瞥了眼楚歌,嘴角略略往上揚起,笑道︰「楚王爺何必這麼生氣,清傲這不是來了麼?再說,楚王爺可有準備好清傲所要的東西?」
楚歌臉色一沉,幾乎要月兌口而出,那三樣東西恐怕早就被門主收入囊中了吧。
楚歌神色間的變化,清清清楚地看在眼里,她徑自上前
清清會讓楚側妃復活麼?楚歌與赫憐祁又將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