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嘆息,女人的淒涼,閉上眼楮,那屏風上的女子依舊美麗,淺淺的微笑仿佛春風拂面,滌蕩著人的心靈。
酒氣在小屋里迅速的漫延開來,那味道聞在輕展軒的鼻間是美味,聞在如沁的鼻間卻是讓她忍不住的又是有些惡心。
強忍著喉頭的難耐,能吐的早已吐了個精光,此時,胃里只翻江倒海般的攪著苦水,無聲,她不會求饒,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男人的面前低頭。細密的汗珠從額際沁出,慢慢滑落時,如沁的意識已慢慢朦朧。
女子的影像越來越飄渺,仿佛已上了九天飛舞在雲朵之上,美的讓人屏息,讓她忘記自己的存在。
心底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悄悄問著,「她是婉柔嗎?」
她猜著她是。
是吧,一定是的,也只有婉柔才會讓此刻的輕展軒只求一醉方休,只求一醉解千愁。
一壺酒只不經意間就喝光了,輕展軒打著酒嗝,曬紅的臉上一雙眸子里依然還是如初的溫柔,踉蹌著走到屏風前,修長的手指撫上了那荷葉上比花還嬌的女子,「柔兒,你回來吧,回來吧。」輕輕的嘆息伴著男人無盡的思緒,喝了酒的他早已不知今昔是何昔,只知,他的婉柔永遠的離開了他。
心在這一刻突然間有些憐憫男人了,為了一個死去的女子他居然這般的忘不了那份情。那麼,他又何苦去招惹這天下的女人呢,包括她,包括采月,還有月離、綰晴、柳絮,還有數不清的她叫不上名字的女人。
每一個人都只代表自己,誰也無法替代任一人,所以這眾多的女子不過是他發泄心中相思的一種渲泄吧。
突然間在這一刻明白了他的狠戾,原來只為了一個女子。
男人的手從女人的唇間不住下滑,下滑,慢慢的垂落到地上時,身子只如一只假寐中的豹子,優雅的斜倚在屏風上,眼迷離,慢慢的闔上時,似乎是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如沁的方向,長睫輕閃,指著她道,「你出去,不許打擾我和柔兒。」
身子一軟,長舒了一口氣,他終于放她離開了。
悄悄的欲要站起,才發現腿已麻了半邊,任她咬著牙也站不起來。
「滾,不許打擾我和柔兒。」怒吼著仿佛他的耐心已到了極點。
明明是他強拉硬拽著她來的,此時他還口口聲聲的吼著是她打擾了他們,天理呀,為什麼總是在他的那一邊。
腿還是麻麻的,全身的骨頭都在痛著,那酒氣愈發的濃了,試著動一動,勉強移動的腿那酥麻的感覺讓她再一次的頹然坐回到冰涼的地板上。
「出去。」輕展軒不耐煩的一個起身,大掌一揮間,如沁頓時被推撞到了門前,「 啷」一聲即撞開了門,而門外三米外甄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雙手中拖著的是她穿過的那一套之晴的衣衫與鞋子,碎裂的衣衫有一片飄蕩在風中悠悠蕩蕩的一如她的心一樣仿佛沒有了歸處。
緊了緊系在腰間的被單,卻是顧得了上就顧不了下,于是薄瘦的香肩赫然,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在昏黃的燭光中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