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奴對懿說,身上的疤痕雖然半個月就可以消去,但琵琶骨的小洞和九轉回神丹的功效至少得用一個月才能恢復。他不以為意,對他來說,能恢復武功已經是給他最大的恩賜了。
懿來到赫連曄府邸的第二個早晨,阿奴非常稀奇的沒有戴面具,一路上,從阿奴的屋子到懿的屋子,又帶著他到大廳,看得眾人一陣驚艷,走到哪里迷到那里。
就連一打開門看到阿奴裝扮的懿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他是知道主人是女的,也知道姿色不會差到哪里去,但從來沒想到會出眾到這番,傾國傾城。
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阿奴見懿呆呆的看著自己,伸起手覆上自己戴了面皮的臉,心里無聲感嘆︰這張面皮都可以把他們迷成這樣,要是看到我的真容豈不覺得見鬼?
她將還在發呆的懿推入房內,讓他坐在桌前,抽出懷中的小刀對著他的頭發就「唰唰」的修了起來,直到劉海已經被剪到眼楮上邊點,又修了後面的頭發,阿奴才心滿意足的收起小刀。這整個過程中,他沒有任何的反抗。
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阿奴從懷中掏出一個跟昨天自己一樣的白色月牙面具遞給他,對他說道︰「要是不喜歡一些花痴看到你就流口水,可以帶上這個。」
懿接過她手上的面具,觀察起來,見這面具外表看起來雖堅硬不易破,拿在手上卻異常的輕。這樣的打造材料,價值絕不亞于凝肌丸和玉枝露。可是即使這樣好奇著她的身份,他也不會去問,或許有一天她會自動告訴自己,在她完全信任自己的時候。
懿想了想,將面具戴上,沒有感到一絲的不適。
兩人來到大廳,赫連曄看到阿奴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他自詡自己見過的美女不少,有大臣的女兒、鄰國的公主郡主,但看到阿奴的時候,卻覺得她的氣質是那些女人所沒有的,翩翩而來,只覺令人眼前一窒,便沉迷其中。
阿奴若無其事的帶著命令讓懿跟自己坐下吃飯,完全無視赫連曄、沈語和眾人眼中的驚艷。反正她已經習慣被圍觀了,不過下次會收圍觀費就對了。
待到赫連曄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開始打量起坐在阿奴身邊的懿,可能是以前也被圍觀,所以他也無視起赫連曄探究的目光。只不過赫連曄在發現到他臉上的面具和之前阿奴戴著的一模一樣時,皺了下眉頭。
赫連曄疑惑的問︰「怎麼突然不戴面具了?」
阿奴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我高興啊,收了個極品侍衛。」說後面這句的時候,邊說邊指了指旁邊的懿,只不過懿也自動無視掉了。
赫連曄沒再說什麼,只是沈語的問題兩個人依舊沒有解決方案,也就將就的繼續讓她服侍兩人。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只是對阿奴說三日後去都城,讓阿奴準備一下,便起身回書房去了。
當秦簡從邊疆趕來赫連曄書房的時候,便看到二皇子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著地板不知道想什麼。秦簡是邊疆將領一營的副將,除了統管全營的將軍外,接下來的最高職位就是他們各營的副將,說是副將,但卻是自己管轄的將領,他們的主子也只有神祈將軍一個。秦簡為人忠厚,對國家鞠躬盡瘁,是赫連曄這幾年打仗之時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也是赫連曄在軍營中最為信任的人。
「將軍。」秦簡決定還是出聲打斷他的沉思,不然不知道要站到何時了。
「嗯?」赫連曄這才發現門口有人,暗自懊惱,身為將軍竟然連那麼近距離有人都不知道,到時候要是被敵國的人一刀劍刎還不得去地府喊冤?「秦簡你怎麼突然來了?」問出這個問題後,赫連曄突然嚴肅起來︰「是我讓你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嗯。」秦簡走入書房,將房門關上,兩人在書房內直到晚膳時間才出來,而秦簡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無人發現。
第二天下午,赫連曄來到阿奴的園子找她,見她正坐在屋外的圍欄上,一只腳翹起,一只腳直放,她的頭,正靠在身邊站著的懿身上,緊閉著雙眼,一臉安詳。而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月牙面具。
赫連曄皺了皺眉,他原本以為阿奴是將那個面具送給了懿,沒想到竟然有兩個!這個面具對男女來說都適合用,現在在自己眼里,阿奴和懿就如同一對情侶一樣,雖是沉默的畫面,但又令人遐想連篇。
「阿奴。」一絲異樣的情緒涌向他的心頭,赫連曄出聲打破這唯美的畫面,向她走去。
小憩中的阿奴突然驚醒,微睜雙眼,看到來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像在宣誓自己被吵醒的不滿。說起來,她怎麼會靠在懿的身上?阿奴疑惑的目光瞟向懿,懿說︰「剛剛你靠在圍欄上睡著了,差點摔倒。」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她發現,靠在懿的身上蠻舒服的。
「謝謝。」對懿道了聲謝,又轉過頭問赫連曄︰「怎麼了?」
「嗯?」赫連曄還在想剛剛懿說的話,听見阿奴叫自己,回道︰「後天就要出發去都城了,關于沈語的事……」
「哎!」說到這個事情就煩,每次和沈語溝通的時候,她無論如何都要跟著自己和赫連曄,還不準把她留在這里,沒見過這麼強勢的弱女子。「我身邊現在有懿了,你就收了伺候你吧!」
赫連曄皺眉,不是因為她將沈語推給自己,而是不解她為什麼能那麼信任才認識一兩天的懿。這個懿一看就不會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身為赫連國的二皇子,還會差這一個人來服侍我?雖然你現在有懿,但他畢竟是男子,哪有女子心思細膩,多一個沈語照顧你的起居,也好不是嗎?」
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阿奴想了想,要是讓懿來斷水送茶的……她的眼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懿,被懿狠狠的瞪了一眼後又馬上收了回來。哎喲我的小心肝,那眼神凌厲的,都要把自己凌遲處死了,根本就是猜到自己在想什麼了!阿奴無奈的搖搖頭,對赫連曄說︰「那好,沈語就暫時來伺候我,要是哪天我不需要了,再送回你那。」
可憐的沈語,被當皮球似的,踢來踢去。
赫連曄默默的看著阿奴,突然覺得她帶給自己一股熟悉感,仿佛當年赤靈山上的那個小女孩在自己面前一般。他深思熟慮,開始仔細觀察起她的臉,確定她沒有易容後才松了一口氣。雖然阿奴和那個小女孩都有著天人之姿,但五年時間不可能變化這麼大,想著想著,赫連曄也就暫時將疑心徹底放下了。
而同一時的,阿奴不禁也在心中開始好奇起來,自己明明已經下山快一個月了,為何赤靈山毫無動靜?難道是放縱自己?不可能啊!爹爹說過自己這輩子都不可以下山的,理由雖然來不及告訴自己,但爹爹當時說這話的表情是非常嚴肅的。
「小姐,將軍,該用晚膳了。」沈語走入園內,對他們行了個禮,說道。
「嗯。」赫連曄出聲應道,本欲先行而去,後又轉過身來朝一旁微側身行禮的沈語說道︰「你以後就跟著阿奴小姐。」
「是。」沈語低聲應道,眼中有一絲失望。
她的表情都被阿奴看在眼里,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遲遲不肯讓沈語當她丫鬟的原因。一個有情愛之意的下人,又怎麼會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怕如果現在她和赫連曄同時落水,又不會游泳,她一定義不容辭的游去救赫連曄了。自己這主子,會被拋棄到九霄雲外吧。
去都城的前一天,阿奴非常稀奇的在沒人叫的情況下提早起床了,因為她收到一個包裹,來自赤靈山。
當還在床上翻滾的阿奴微睜雙眼看到桌上的東西,嚇了一跳,她記憶里明明就沒有放那麼一包東西在桌上啊?!誰來過!這是她快速得到的結論。
于是,她下了床,小心翼翼的靠近,在確定包裹上沒毒後,將包裹打開。里面靜靜的躺著幾個面具和幾張面皮及一些瓶子,東西上面還放著一封信。阿奴將信打開,先看了看署名,在看見竟是自己的爹爹後驚嚇更大了,但也疑惑著,如果赤靈山的人來過了,為何沒有將自己帶回去?
阿奴開始看起信的內容,信里依舊在囑咐她不可隨意將真容示人,還讓自己注意身體,順便帶來了一些面具和面皮給她用。
阿奴拿著信研究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在確定這確實是爹爹筆跡後,頭瞬間一個變兩個大。這,這什麼情況?爹爹竟然沒有說讓自己回去?還送來這些東西讓自己用?但是雖然心有千般萬般的不解,阿奴還是非常高興能夠不用回赤靈山的。
拿起面具和面皮看了看,這面皮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不然一定懷疑自己是不是易容。憑著自己的易容術,只要沒有發生意外,或者被發現什麼,是不會被人看出來的。而這幾個面具里,有兩三個挺適合懿的,就留給他吧!
隨後,阿奴又拿起瓶瓶罐罐來,見罐子上都有一個土字,便知道這是土叔的藥,其中有一瓶是爹爹在信中提到過的,易容的時候擦一下再敷上面皮的話,不但不會影響皮膚,還能起到保養的作用。
阿奴高興的將東西都收好,拿著要給懿的面具就往他的房間走去。她敲敲門,在懿打開房門的時候將面具塞給他,笑著說︰「這是答謝你昨天做我的靠枕,讓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懿平淡無奇的接過面具,發現材料和她之前給自己的月牙面具一樣。但他沒有多問,帶著面具走入房內,放到桌上。
阿奴跟著他走進房里,困意頓時襲來,懶得回房的她一步三跳的一下子就佔領懿的床,對懿說︰「我再睡一覺,你幫我看著,不要讓人打擾。要是沈語來了,就讓她晚點再來伺候我。」
懿點點頭,坐到椅子上,看著阿奴不一會兒後就進入夢鄉。他觀察起桌上的面具,有半面的,也有全面的,卻個個手工精致,無一瑕疵。而相對的,即使他不問,但他對阿奴的身份已經越來越感興趣。
這天,阿奴直到睡到正午才醒,當她從懿的房內走出的時候,宅里已經炸開了鍋,各種匪夷所思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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