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心機修煉的冷靜是他身上唯一的衣裳,要知道他從不肯月兌下,他要到死也要穿在身上.
在這個即將告別深秋,步向寒風陡峭的季節,失去她,他真的承受不來,盡管他早抱好了共生死的決定。
現在,老五說她沒事,證明之前所有的焦慮、猜測、矛盾全是虛驚一場,使他有一種重新活過來腦的
如此大起大落,比坐山車還要驚險,怎麼能教他不喜極而泣?
黑司曜的心理活動,旁人沒有直觀地感覺到,鐘未昔卻是例外。
她的心告訴他,最高興的人莫過于他,遠比她這個當事人要高興幾百倍。
兩個人十指緊扣走出莊遲辦公室,走出醫院,陽光照在身上異常的暖和,每個路過的陌生病人看起來都那麼可愛親切。
「曜哥哥!」鐘未昔笑著側臉喚他。
「昔昔。」他們象剛剛攜手從困境中走出來的伴侶,擁抱著彼此,擁抱在陽光下軼。
有人在叫鐘未昔的名字,然後莊遲從醫院里急匆匆跑出來,「忘、忘了說了,笛子……笛子問你……什、什麼時候去……陪……陪她,她一個人怪寂寞的。」
莊遲喘氣如牛,鐘未昔听了半天才懂,笑著說,「什麼時候都可以,她在電話里說她出院了,在家躺著,我下午可以去看她。」轉頭對黑司曜小聲說,「曜哥哥,你回晉遠吧,上午耽誤了你半天工作,下午的時間我自己安排,傍晚你去接我好不好?」
「當然好,不過在這之前你得等外填飽肚子,早上出門你吃得早,吃完午飯我送你去。」黑司曜冷而硬的面部線條帶著明快的色調,相較而言昔昔是個不太粘人的小丫頭,他事先已經想好了,給她辦了幾張/健身卡和某書吧會員卡,本想著下午帶她去公司,然後讓秘書再帶她去/健健身,或是到書吧里看些她喜歡的書打發點時間。
既然事情月兌離了計劃,他自然需要時刻保證她的安全。
在開車找餐廳解決午飯的路上,他遞給她一盒牛女乃,「早上就喝半碗稀飯,餓了吧,先把這個喝了。」
牛女乃的外部手感溫溫的,已經插好吸管,直接吸就行了,鐘未昔喝了一口,牛女乃果然是溫的,不由驚奇,「剛買的嗎?」他有分身術,兩個人一直在起的呀。
他笑笑,「給你準備的,放在保溫瓶里,這是原味的,想要喝別的口味嗎?」
他到底帶了多大的保溫瓶,鐘未昔心里無限感動,傻傻地說,「曜哥哥你真好。」
挑了家西餐廳吃完飯後送她到何尤笛家樓下,看著她進樓梯,確認一遍保護她安全的兩名手下在樓下不起眼的地方守著,才放心地驅車離開。
鐘未昔到了何尤笛家門口,正準備敲門,發現門開著,叫了一聲,「笛子?」
腳步不由邁了進去,何尤笛沒躺在床上,受傷的腿包扎著,拄著拐杖靠在窗前朝樓下張望,轉過頭來朝鐘未昔笑,「黑大哥對你真是沒話說,我可是看到樓下有他留下的兩個保鏢在。」
鐘未昔把手里的鮮花和果籃找了個地方放好,拍拍手說,「羨慕啊,羨慕就找一唄,莊大哥人多好,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們再快也沒你們快,我啊現在對他是有好感,哪個女孩不夢想著有一個能在最危險的時候保護你的男人出現,那天為了我他奮不顧身,說實話我還真有一點心動……」何尤笛嘿嘿笑著,拄著拐杖到沙發上坐下,又拍拍身邊的位置,「咦,站著干什麼,坐啊!」
鐘未昔指著花說,「你行動不便,我先幫你把花插起來。」
花是何尤笛喜歡的香水百合,喜滋滋地說,「還是老同學靠譜,現在懂浪漫的男人越來越少。」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鐘未昔馬上舉一反三,暗暗記下了,等上洗手間的時候悄悄給莊遲發了條短信,讓他以後見了笛子多玩玩浪漫,送送花什麼的。
發完短信莊遲馬上回了,意思是謝謝她提醒,以後會注意。
木頭總算開竅了,鐘未昔可以想象得到這兩個人離真正走到一起不遠了,因為她準備出洗手間前居然看到一件男士浴袍,以及牙杯里的兩支牙刷,旁邊掛著的男士毛巾。
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笛子沒和她說實話?
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外人看著極配的人因為種種終于走到了一起,也算對得起為了笛子而犧牲的肖鷹。
兩個人本來好些天不見,又是同齡人又是同學,自然有很多話題可以聊,不知不覺時鐘指向五點半。
何尤笛看鐘未昔時不時抬頭看牆上的鐘,干脆說,「得了,有句話叫女大不中留,何況你不是我閨女,心里肯定時時裝著你男人,趕緊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是不是在樓下等著啦,明天你要有空咱倆繼續聊唄。」
鐘未昔在何尤笛取笑的聲音中撥了電話,黑司曜的手機一開始沒人接听,隨後是他的助理長翔接了電話,說他在接見一個客戶,問她有沒有事。
她說沒事,等他完了再給她打個電話,過來接人。
在等他電話之際鐘未昔有點心不在焉,自從檢查身體以來,她背後總仿佛懸了一把刀,這刀今天沒有落下,並不代表它消失,好象它總有一天會落下似的。
唉,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鐘未昔甩甩頭。
等到將近六點半,他的電話終于來了,嗓音听上去有點疲憊,「昔昔,我到了,在樓下。」
「好,我馬上下去。」
听到那性/感的聲音好象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刻到來了,鐘未昔小鳥兒般飛奔下去,鑽進那輛已經拉開車門的勞斯萊斯。
她剛坐進去,手機響了,打電話的人是昨天剛剛通過電話的鐘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