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細細的將折子看了一遍,南伯侯齊譽將齊國的天災無窮夸大︰有旱災的地方必然發生鼠患,而有洪荒之地,必有瘟疫橫行。以至于小小的天災**都被涂抹成了生靈涂炭、國事衰落,而百姓更是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
冷笑一聲,雲傾將折子合上,轉眸對上冷燁軒陰沉的狹長黑眸,卻並不忌憚,而是淡淡的問道︰「皇上可有應對之策?」
凌燁軒看著她從容不迫的神色,眸光更為陰沉,她當真不懼怕自己的皇權麼?還是,她對自己的身份與後盾太過有自信?
昨夜,她將他的兩名嬪妃剪舌斷手,貶入永巷;今日她在建章宮宮公然違逆太後;現在又干涉國事,翻閱奏章。難道她不知道這些都足以讓他治她死罪?
「難道皇後已經有了對策?」凌燁軒不答反問,聲音雖然不咸不淡,但是卻充斥著陰霾。仿佛若是雲傾答不上來,他便一定會問罪。
雲傾秀眉微挑,凌燁軒話語中的玄機,她怎麼會听不出來?可惜,她恐怕要令他失望了。
「臣妾暫時還沒有,不過倘若皇上明日早朝願意帶臣妾一同听政的話,或許臣妾也就有了」雲傾淡淡的說道,面色平淡從容,竟沒有一絲恐懼。
砰——凌燁軒拳擊桌案,嘩啦幾聲,滿桌的膳食從案幾上滾落。他狹長的鳳眼滿是陰沉危險的瞪著雲傾,森冷的話語幾乎從齒縫中擠出︰「冷婉兒,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趙公公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道;「皇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膽子大?雲傾在心頭冷笑了一聲,沒錯,她膽子是大。
但是她狂傲放肆,那時因為她有這個資本。對一個冷血無情,曾經以組織紀律為至上的殺手來說,沒有什麼東西足以令她害怕,更何況,現在的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束縛,就如同月兌韁的野馬。
「皇上息怒,臣妾讓皇上帶臣妾上朝,是因為臣妾想看看南伯侯究竟想做什麼,如此才可以隨機應變,克敵制勝。」雲傾看著冷燁軒震怒的俊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要上朝堂,是因為要樹立自己的威信,凌燁軒心思諳沉,雖然他今日找不到動冷仲父子的理由,將來未必會不將冷氏一族連根拔起。而冷仲父子的命連著自己的命,她必須保全和護佑,否則,大樹潰根,死的,可是枝節橫生的所有人。
凌燁軒鳳眼眯起,雲傾的從容不迫令他眼底殘雲洶涌,好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好一個聰慧無雙的皇後。
這一刻,凌燁軒突然相信了這幾日在宮廷每個角落里私下流傳的謠言,他的小皇後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一個六歲的孩子何以有如此的智謀諳練?從她的眼底看到的沒有天真卻清澈靈透,但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危險與狡黠卻著實另人無法不震驚。
這,也讓凌燁軒想起了六年前初次在相府見到這個小女孩時的場景,她那雙帶著微微怒耐煩的冷厲眸子充斥著與嬰孩不符戾氣。當時,那個嬰兒明明已經死了,可是交到他懷中的嬰兒卻如一個妖孽一般活絡。
「你究竟是誰?」凌燁軒突然陰沉的問道,他跨前兩步,修長的手指帶著冰冷氣息,緊鉗住雲傾的下頜,猛的抬起。
雲傾清透的眸光微動,有瞬間的錯愕從眼底流逝,雖然快的令人無法捕捉,但是凌燁軒手上的力道卻瞬間加重了。
秀眉微擰,雲傾的長睫顫了一下。
他已經懷疑了麼?眸光暗沉,她抬眸對上凌燁軒那雙如同要將她看穿的陰沉雙眸,淡淡的,而後抿唇輕道︰「皇上不認識臣妾了麼?」
「你以為你可以騙得了朕?」凌燁軒的聲音更為陰沉,似從地獄傳來一般,他眯起狹長的眸子,逼近她,幾乎與她呼吸相聞,而後一字一句的道︰「冷仲那個老狐狸的把戲,你以為朕會不知道?你不過是一個被冠了冷婉兒名字的替身罷了。」
雲傾眼神陡暗,凌燁軒身上的淡淡麝香氣息充斥著她的鼻息。
「臣妾倒是不知道,國丈大人有什麼心思。」雲傾突然反譏,絲毫不為冷燁軒的震怒而退縮。冷仲父子雖然不是什麼廉潔清白的官員,對軒燁國的忠誠也未必真實,但是自目前為止,卻沒有半點逾矩行動。
「冷婉兒」凌燁軒目光如炬,怒火更甚,原本鉗住雲傾下頜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縴細雪白的脖頸。
跪在一旁的趙公公被眼前一幕給嚇得三魂飛逝,氣魄出竅,顫抖寒秫的匍匐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雖然只年過而立,但是心髒承受能力卻已經到了古稀,實在經受不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驚嚇。
並且,在他的記憶中,皇上向來是克制內斂的,從來都不曾震怒過。可是自從小皇後來了,皇上幾乎每日都會脾氣失控
帝後二人四目相對,時間放佛在這一刻定格。寂靜的宸棲宮中,空氣漸漸壓抑凝固,讓人喘息不過。
「好,很好,朕還沒有遇見過敢挑釁皇威的人,你既然開了這個頭,那麼朕就成全你」凌燁軒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後經大手一收,將雲傾禁錮在了懷中,冰冷的紅唇襲上那兩片柔軟的薄紅,在一股馨香撲鼻而來時,他身形一頓,但卻依舊帶著怒火殘卷一般粗暴吞噬。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放肆的挑戰他的耐性,既然她如此的不知好歹,那麼他就要讓她知道身為帝王的女人該是如何。
可是,那胸口蓄積的怒火在觸踫到那兩道柔軟的溫存時,竟不由得從之前的粗暴慢慢的緩下來,因為那幼小縴弱的身體上,一陣陣柔和的淡淡香氣讓他有些沉醉!
雲傾的身體被狠狠的壓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瞬間的錯愕,但是在反應過來時,卻已經動彈不得。凌燁軒的力氣大得驚人,全身的陽剛氣息籠罩著她,那種奇異的麝香燻得她有些昏眩。
麝香這種熟悉的氣息勾起了雲傾的回憶,三年前在壽王府初次見到凌燁雲時的場景幾乎歷歷在目,如同走馬燈一般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其實,這種氣息就是那股濃郁得化不開的藥香味。
這個認知讓雲傾回過了神,她開始奮力掙扎,而剛才沉醉在這個吻中的凌燁軒則猛的睜開眼,狹長的眸子有瞬間的震驚,而後,僵直的身體猛的將雲傾推開,目光更為陰沉駭怒的瞪著她。
雲傾的身體有些踉蹌的後退,她扶住了鳳榻的椅背,袖口輕觸紅唇時,一抹如艷麗花紅的色澤沾染在錦帛上。
雲傾震驚的望著凌燁軒,卻見他鳳眼一眯,隨後冷哼一聲,譏諷的笑道︰「這就是對你的懲罰」,說罷,他轉身拂袖而去。
羞辱她?雲傾在那抹明黃身影從身側如疾風旋沓離開時,腦海中有了明確的認知。
她扶在鳳榻金絲楠木背上的小手緊緊的握住,眼底陰沉外分,可是心頭,卻還是有一絲刺痛。
趙公公在腦袋旁一雙明黃龍靴踏過時,幾乎是立刻驚起,趕緊爬起身準備隨駕離去。但是在站起身的瞬間,看到雲傾微斜,卻挺直脊梁,裹著厚重華服的嬌小背影。
他再次怔住!
小皇後很堅毅,即便在此刻都挺直了身體,仿佛再重的壓力砸落在她那嬌小的身體上,她都不會倒下和退讓一般。
「皇後娘娘,奴才奴才告退」趙公公看得有些失神,但是卻隨即收斂的心緒,轉身匆匆離開
皇帝從宸棲宮駭怒移駕的事情,不到中午就已經在皇宮里傳遍了,後宮為此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但就在此時,被禁足的顏美人也突然得到釋禁的聖旨,且被帝王寵召于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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