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俠又起 第一章 伏谷,初動(下)

作者 ︰ 翳天風

()看著小朋迫不及待的樣子,丘翳風道︰「百余年前,江湖上曾出現過一個絕頂人物,人稱劍魔,名獨孤求敗」。小朋低吟道︰「劍魔,獨孤求敗,求敗」,眼中逐漸熱烈起來。丘翳風道︰「不錯,正如朋弟你所想,這位前輩仗劍縱橫天下,群雄莫不束手,生平但求一敗而不可得,放眼江湖無人能及,既無敵于天下,誠寂寥難堪,只得以求敗為名,隱跡絕谷終老」。

小朋听後,喃喃自語道︰「那位前輩真竟如此厲害嗎?實在是,實在」,丘翳風又道︰「獨孤前輩弱冠之前以一柄利劍與河朔群雄爭鋒,鋒芒畢露、無人敢直膺其鋒;三十歲前以紫薇軟劍馳騁江湖;四十歲前恃無鋒重劍橫行天下,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j ng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只可惜群雄束手,長劍空利,豈不空令人悲嘆」。小朋听到這霍然起身,俯身一拜道︰「前輩天才高絕,風姿獨世,實令我輩後人心馳神往、仰慕不已,今仰天地之尊,後輩小子牛朋獨拜前輩英靈」。

丘翳風在旁默然不語,心道︰「我將獨孤前輩的事跡說與你听,並非是要你仰慕的,只望你能由此得些體悟,卻不知道你究竟從中領會到了些什麼」。小朋見大哥在默默地看著自己,用手揉了揉鼻子,面皮微紅道︰「前輩事跡實在令人欽佩,小弟一時心懷激蕩,所以,……,不好意思大哥」。

丘翳風點頭道︰「恩,我將前輩事跡說與你听,你可有所收獲?」。小朋長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我已知大哥用意,既然大哥相問,我便說說︰觀前輩平生,共使用了五種劍,分別是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若我所料不差,每種劍都代表了前輩的一種劍道境界,同時也是前輩對武學的探索,不知可對?」。

丘翳風贊許道︰「你說得不錯,既然你看到了這一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武學一道,到達一定境界往往是相通的,但就個人而言,自己的武學道路越到高深處越是與別人不同,至于如何探求你自己的劍道,可能現在說的為時尚早,到時候還是你自己去把握吧」。

小朋的修為差丘翳風尚遠,對他的話還未能完全理解,只是在那皺眉沉思,片刻後釋然一笑道︰「大哥,我知道你說的話必有深意,可兄弟實在太過愚笨,想不明白,只能留待以後慢慢印證參研了。大哥,今天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是不是你有什麼心事啊?」。丘翳風笑道︰「呵呵,你可算看出來了,我要出谷到外面走動走動,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朋一听,稍微一愣神道︰「你要去外面?大哥,你不會有事吧?怎麼想起了去外面呢?」。丘翳風敲了他一下道︰「你才有事呢,我只是在谷中憋悶了,出去散散心、透透氣去」。小朋圍著他轉了兩圈,故做驚異地道︰「哦,原來如此啊,听說女子有動ch n心的,大哥,不會你也發ch n了吧?恩,保不準你這一出去會帶個大嫂回來呢,哈哈」,話音落時人已奔往山下。兄弟倆嬉笑著,你追我逐的下山了。

第二天,丘翳風就告別牛家人要出谷了,小朋猶疑了一夜決定暫時不出去,送別時,他對丘翳風言道︰「我修為剛剛突破,還需要一段時r 好好鞏固鞏固,大哥,你自己去吧,我若出去會去找你的」,說到最後還詭秘的一笑,擠眉弄眼道︰「大哥,不要忘了帶個」,話門說完就被丘翳風捂住了嘴,丘翳風笑著對牛大叔夫婦和小鈴兒夫婦道別了。小朋咿咿呀呀直到丘翳風走後兩個時辰才能說話,原來他被封住功力點了啞穴。

丘翳風坐在茶樓上邊喝茶邊沉思,心道︰「我這一出谷還真不知道到哪去好了,到哪去呢?到哪去呢?」,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忽然眉頭一松道︰「哈哈,有了,南下,黃老前輩和大哥周伯通都在南面,不如就找他們去」。付了茶錢,他背著手顛顛的就上路了,看起來如青ch n爛漫的少年一般。

約莫沿著南下官道走出四五里路,丘翳風打眼瞧見從旁邊岔道走來一個妙齡道姑,身穿杏黃道袍,腳步輕盈,背插雙劍,劍柄上血紅絲襟在風中獵獵作響,顯是會武。那道姑停在岔道口,對著手中的絹帛看了看,隨即抬頭打量向四周的道路,神情略顯焦灼,她見面前正好有個少年經過,便叫道︰「喂,你站住」。丘翳風心道︰「耶,路上有不少人,她干麼非要叫我?恩,不理她」,接著優哉游哉地往前走。小道姑又叫了一遍,見他毫不理會,心中氣憤,一躍搶在那少年前面,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我叫你沒……」,說到後面聲音漸小,突又抓著少年胳膊道︰「是你?真的是你嗎?」。丘翳風並沒將她的武功放在眼里,此刻見她也無惡意,便任由它抓著。

他見這道姑雖然水靈清透但一驚一咋的,疑她有病,便道︰「喂喂喂,男女授受不清啊,你這樣抓著我成何體統,快放開啊」。小道姑听他喊叫回過神來,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仍在唧唧歪歪,怒道︰「別吵,你究竟是不是他?」。丘翳風看著她眼中的急切,又一想她凶巴巴的樣子,玩x ng忽起,撓了撓脖子懶洋洋地看向四周道︰「什麼你啊,他啊的?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道姑焦急地道︰「哎呀,就是你是不是小和尚?」原來這個小道姑就是洪凌波,五年前在沅江一處渡口見到當時的心若後,一直念念不忘,而今看見眼前這個俊秀少年和r 思夜想的容貌極為相象,心中一時激動不已,竟致語無倫次。

丘翳風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看著道姑還抓著自己的袖子,道︰「呃,道,那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有話慢慢說」。道姑聞言,剛一松手又抓緊了,道︰「不,我不放,我一放你又走了」,淒楚的眼里浮上來一絲的懼怕。

丘翳風本來還想再作弄作弄她,此刻看著她的眼神,卻是不忍了,溫和地道︰「我保證不走行不行,至少也會把事情跟你說清楚再走」。道姑听了前半句手松了一松,听完後半句,立時又抓緊了,臉上多雲轉y n,似要流下淚水道︰「那不是說你還是要走?不行,我就不放」。丘翳風吧嗒吧嗒嘴,心道︰「得,說錯話了,還是震開她的手月兌身得了」,剛要發力眼角瞥見遠處山岡上立著一個道姑正看著這里,一見丘翳風看向她,倏忽不見。

丘翳風暗道︰「好高明的身法」,再一打量眼前有向梨花帶雨方向發展的小道姑,沉吟道︰「難道這是個圈套?嘿嘿,那正好,我正愁沒事做,就陪你們玩玩」,于是道︰「好了你也抓著我了,我跑不了了,那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道姑看著他道︰「你是小和尚對不對?」,丘翳風道︰「你看我哪里像小和尚?我只是個窮書生罷了,仙姑你認錯人了吧?」。道姑一听此言,淚往上涌,打量了眼前秀氣的少年片刻,仿若是信了,但還是有些不死心,晃著丘翳風胳膊,希冀地道︰「你騙我的,你是小和尚對不對?」,看著對方又搖了搖頭,她神s 更見淒楚,喃喃道︰「你不是他,你真的不是他」。

丘翳風看著對方神s 不似作偽,暗道︰「莫非是真的?不知是哪個小和尚把這個小道姑害得這麼慘,真混蛋,我見了說不得要教訓一下了」,看著呆楞楞地道姑,他道︰「仙姑,仙姑,沒有什麼事我走了」。小道姑回過神來,嘆道︰「算了,你看來真不是他」,片刻間神s 恢復了過來,語氣轉冷道︰「你不是他,為什麼還要和他長的那麼像?」,只見她眉目轉為y n狠,拔出劍來道︰「臭小子,踫見我只能怨你命不好,讓我送你上西天吧」,說著竟不顧路上有人要殺了丘翳風。丘翳風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倉皇後退幾步。

「慢著」,他看著道姑刺來的劍尖道。道姑收回劍道︰「干什麼?你有遺言要交代嗎?」,丘翳風道︰「你不能殺我」。道姑奇道︰「我為什麼不能殺你?」。丘翳風道︰「我鞋子松了,你等我提好鞋再殺我,好男兒豈能衣冠不整地死去」,說著蹲子真要提鞋子。片刻後,他站起身子道︰「好了,你殺吧」。道姑挺劍刺向他胸前,卻又听他道︰「哎呀,等一下,我肚子疼,我方便一下你再殺我」,作勢要月兌褲子。道姑羞惱看也不看挺劍刺來,換上普通人必定躲不過,但,「哎呀,好險,好險,嚇死我了」,丘翳風假裝摔在地上撫胸道。

本來道姑只是一時橫下心來要殺他,讓他這麼一打岔,哪還下得了手,便道「臭小子,算你走運,快滾」。丘翳風暗道︰「看來是我多心了,她們不是針對我的,莫非還另有文章不成?」,打定注意跟著瞧瞧內里的名堂,做出感激的樣子道︰「仙姑,謝謝您老人家不殺之恩,小的無以為報,想跟著您鞍前馬後,您老人家發發慈悲成全小的吧」。

道姑嗤道︰「你一個窮酸書生,文文弱弱的,能做什麼?」,確實如果是三年前的丘翳風,江湖中人一見他就能感受到他身上強盛的氣勢,必不敢輕易招惹,但如今他修為r 漸j ng深,全身氣息完全收斂,更由于多年養成的氣質,在外人看來文文弱弱的,更像書生些。丘翳風一听道︰「仙姑,那您就說錯了,洗衣做飯,那自然是不會啦,不過端茶倒水、安排住行、問路訪道,小的還是能勝任的,更何況我自小在這里長大,對周圍地形熟悉無比,給仙姑引路,豈不是省了仙姑很多麻煩?」。

道姑倒被他最後一句話打動了,道︰「那你就跟著我吧,帶我去河南(洛陽)城」。丘翳風胡吹自己熟悉周圍地形,騙得了小道姑信任,而後晝行夜宿幾r 後繞了不少圈子才走出河南地界,道姑怒道︰「好你個臭小子竟敢騙我,你找死是不是?」。丘翳風裝作慌急道︰「這,這,這,您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幾年沒出來了,哪知道許多地方都變樣了,一時沒了路標,記不清楚路也在所難免啊」。

道姑想及這少年一路上也算機靈,對二人食住安排的頗為周到,又勤于問路,倒為自己省下了不少麻煩,便不再責備,仍帶在身邊。這r 晚間,二人錯過了村鎮,只得找了個破廟落腳,丘翳風捉了一只野兔烤來,雖然沒放什麼作料,但他自幼就學會了獨自生存,還是烤得相當美味的。道姑吃了幾綹肉,想及幾r 來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實在是溫心太多,稍稍感動之下,難得的對丘翳風溫柔了些許,贊了兩句他的手藝。

丘翳風見她心情好,問道︰「仙姑啊,不知道咱們這是要到哪去啊?」。道姑道︰「臭小子,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奉師命到長安去殺一個仇家」。「咿」,丘翳風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大家做下來吃吃烤肉,聊聊天不也挺好嗎?」。道姑道︰「看不出,你心地還不錯,怎麼,是不是怕了?不如明r 你就回去吧,我給你一錠銀子,當作連r 來的酬金」。

丘翳風心道︰「你雖然凶巴巴的,不過也不是沒有善心嘛」,抬頭道︰「怕是有點怕,不過有仙姑在,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退縮呢,到時候誰要傷害仙姑,我就跟他沒完」。道姑見他如此說,明知道他在滿口胡吹,還是微微有些感動。其實小道姑年齡與丘翳風相仿,只是長期跟在師父跟前,學得有些狠辣歹毒,論起本x ng尚有良善,此時與丘翳風已然相熟,少年心x ng被撩撥,話也多了起來。丘翳風存心想套她話,又捧又哄的,便將她的身份也模清了。

看著小道姑在那打坐,丘翳風心道︰「原來她就是洪凌波,那麼一直墜在我們身後的那個道姑恐怕就是李莫愁了,哼,哼,不愧赤練仙子的名頭,連自己徒弟都信不過」,他往面前的篝火里添了一根柴,慕然間看見洪凌波正怔怔的盯著自己。

只听她道︰「小和尚,是你,真的是你嗎?」,手不自覺地模向丘翳風臉上,「啪」一聲,洪凌波清醒了過來,原來丘翳風打掉了她的手,之後他忙道︰「仙姑,您手上有蚊子,有蚊子,呵呵」。丘翳風雖嘴上在花哨,但听她言語心中卻悚然一驚,暗道︰「莫不是她說的小和尚就是當年的我,哦,不,心若」。洪凌波覺出自己失態,臉s 微紅倒沒有說什麼,而丘翳風看向她,只見她膚s 白潤,雙頰暈紅,兩眼正水汪汪的斜睨自己,一時心跳加速,暗道︰「靠,這小妮子不凶時,殺傷力未免也太大了」。他沒話找話,二人又聊了起來。不經意間探問小和尚究竟時,又觸動了洪凌波的傷心事,她竟趴在丘翳風肩上哭了起來。

丘翳風頓時手足無措,尷尬異常,「啪」一聲,終于給他解了圍,洪凌波收回手掌,嗔道︰「都怪你,好端端的勾起人家的傷心事」,說罷又趴他肩上哭了起來。丘翳風模著火辣辣的五個手掌印,有火沒處發,直憋屈的難受。

第二r ,洪凌波待他卻好了許多,路過市鎮時特意為他買了一身綢布紫杉,言道︰「你這一身粗布爛衫扔了吧,換上這身紫衫,省得跟著我給我丟人」。丘翳風穿好新衣之後,更顯豐神俊朗,只見他劍眉清目,英氣透展,**內蘊,長身玉立,端的是偏偏佳公子,濯世美少年。洪凌波痴痴地看著的他,直接又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片刻後他挺受不住,便道︰「仙姑」。洪凌波嗔道︰「不許叫我仙姑」,丘翳風忙道︰「那怎麼可以呢?仙姑莫」,話還沒說完,洪凌波把劍出鞘兩寸,抵在他脖子上道︰「以後不許再叫我仙姑了,听到沒有?」。

丘翳風道︰「那叫你什麼?我覺得還是叫你仙姑比較好」,只見她急道︰「你還叫,叫我凌波」。見丘翳風遲遲不叫,她道︰「叫啊」,聲音嬌媚,又甜又膩,再看她簇眉、跺腳的樣子,要不是還有一把劍架在丘翳風脖子上,全然是熱戀中的小女兒情態。

丘翳風始終沒叫,洪凌波也不忍傷他,只好悶悶地上路了。其後到長安殺了仇家後,她又帶著丘翳風來到了終南山地界。至此丘翳風算是明白了她目的何在。兩人在終南山轉悠了幾天,始終找不到去古墓的路徑。

這r 中午兩人沿小道行走,忽見山坡下的玉米地旁升起了一道煙柱,走近了看來,原來是一個少年正生火要燒烤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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