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時,照舊平靜,可惜,早已改變。
還要擺渡到對岸麼。
李風低頭看著磕了岸邊,緩緩停靠在他面前的小船,自言自語道。
水面被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飄蕩,看似不見對面,雖然對面就在前方。
為了保密,渲鴛洲的渲鴛莊,便是比試的地方。
為什麼?
當然不知道。
船在雲霧中穿行,看不見前方,就連出發的岸口也失去了。
終于的到達,甚至是船拍岸沙礫時,方明而覺。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五行門一行人到達了渲鴛莊內,而比試,被定在了下午。
「你不覺得有些不正常麼?」
「沒有,我不覺得。」
「我的傷口又開始痛了。」
「怎麼是又」
「吶,每逢災禍,都會這樣的,就像」
「哦,知道了。」
太陽高掛天中央時,我們是看不到的,但是,我覺得,一定能夠感覺得到。
第一局。
五行門木系于萌稼對陣西門西門光。
好像五行門包了許多行業啊。
這不是比武,而是口戰,說白一點吧,看你讀過多少書了,先由一方發問,另一方回答,答不出則輸。交替而問,直到結束。
「花藥理麼?」莊雲在台下這樣想,「早知道我就參加藥理了。可惜了。可惜」突然木然了,哼,副業,我該有更重要的事呢,但這次都……
「艾草。」很不幸吧,是對方先發問了。
「艾草者,抗菌,平喘,利膽。」怎麼這麼簡單?
…………
「番薯。」
「甘薯,蓋薯蕷之類,或曰芋之類,根葉亦如芋,實如拳,有如甌者皮紫而肉白蒸煮食之,味如薯蕷,性不甚冷,舊珠崖之地海中之人皆不業耕稼,唯掘地種甘薯。秋熟收之,蒸曬切如米粒倉圃貯之,以充糧糗,是名薯糧。」和書上一字不差。
「番茄。」
「番茄者,降脂,消炎,退燒。」嗯,很簡略。
「味甘、酸,性涼,微寒。能清熱止渴,養陰,涼血,歸肝、胃、肺經。具有生津止渴,健胃消食,清熱解毒,涼血平肝,補血養血和增進食欲的功效。」那個什麼什麼光為什麼自己回答。
「這」
「已經沒有比下去的必要了。」西門光說。哦,原來這是目的啊。
莊雲伸了伸舌頭︰「完敗。」剛才看到于萌稼台上慢吞吞的樣子,心里可是,咳。
「原來五行門的木系就這點人才啊。」西門光接著說得沒完沒了。
「像你這種背書狂人,又算什麼人才呢。」莊雲就看人家不爽,台下小聲嘀咕著。原句一字不差,估計什麼意思也不懂,就那人,台上的,把門口的含羞草花給誤認成了某種蒲公英。嚴重鄙視原作者,把圖畫這麼爛。
「哼,別背後說人家,有種上台較量。」喲,那人听力蠻好的。莊雲也不想說了,就這樣徑直走到了台上。「問吧。」
「你還真上來。丑八怪」
「吶,問吧。」
「不客氣了,其拉力。」
台下發出嘰嘰咕咕的議論聲︰「啥子,其拉力是啥子?」
「其拉力,哦,發音不準,該是其拉列,原產小白海凍石子湖八七里啦灘上,長最可達三寸九分,味甘,鬼戎之拉牡丹原料。」
「不對,沒有‘味甘’,書上沒有‘味甘’。」
莊雲抽了兩下鼻子︰「那本?《訪奇域一本草書注疏》第三卷?第四頁還是五頁啊?那已經過時了。」
「對,是這本,你怎麼」
「咳,難道《訪奇域一本草書注疏》只有一本,我便不知道其拉列了麼?我看的是《新考域戎奧斯里特聞本草記》,也只有一本,此書作者可是親自吃了傳聞有毒的其拉力草哦。」
「有這部書?你借個我看吧。」
莊雲郁悶了,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啊。「哦,不在了,在別人手里了。」
「誰?」話音是從台下傳來的,一個老頭。為什麼每次都有老頭參合。
「張東。」莊雲恢復了冷色,冷冷回答道。
「哪個。」
「還有哪個?御醫長嘛?是,就是他。」
「咦了,為什麼今天台上的莊雲和以前不一樣啊?」
「哦,那家伙一談到藥理立馬變樣,咳,還是老樣子啊。雖然…但…」
「你和他什麼關系?」終于問到了麼,莊雲的傷疤在抖動,將剩下的一只眼也埋沒在發的陰影之中。
「沒有關系。」這句話其實預設在少年心中已|然是許久了。ぜ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該|怎麼說出這句話,面部表情該如何?我又該如何。內心卻在回答時而不可避免激動起來。為什|麼幾千幾萬遍成熟于胸的台詞出口會如此艱難。
「真是這樣麼?」看起來是窮追不舍了呢。這又是為什麼呢?那個男人卻是重要。
「要張口了,那個伍位怎麼想還是甭去片管了吧,又不是我師父,听他作甚?哼,師父,師父。
「是的。」還是讓自己失望了吧,沒有說。
「真的麼?」這是干什麼,為什麼總是喜歡把別人與自己向絕路上逼呢。人貌似總喜歡這個樣子吧。
「是的。」那就別問了吧,對你也沒啥好處。
說完,起身,下台。原本內心的快樂被狠狠攪了一下,嘆吧。
悻悻而止,那人。
「好,樣的。親愛的伍門主說
「咳,你呀你…呃,誒。」李風的話。
看上去可以贏了呢,真沒人來了。
結果就是︰第一輪,五行門勝出。
終于是結束了麼?李風、莊雲以及小海一齊向住宿的地方走去。這地方看上去是很好,只是一直被霧籠罩。壓抑是主要心情,所以才想到要去釋放。
「帥呆了,你。」小海拍拍莊雲的肩,笑著說著。
「我?帥麼?」莊雲臉上的傷疤亂跳,看上去真的不是那麼帥的嗎?但是細細回顧與品味之後,還真是真的。
「信了吧,行了吧,別打岔,你不是也是帥的麼。」莊雲抽了兩下鼻子,想笑,伸出手回了小海一下。
結果。
「呃呃呃呃,咕。」奇特的噪音,從小海的喉嚨中發出來,捂住自己的脖子,卻抵擋不住火一樣的觸感。發不出聲音,只有深處的刺踫。
「嗄。」
小海飛奔起來,也不能再去說些什麼了。耽誤時間,目標是自己的房間,靠近馬棚的一個小隔間,是被伍門主給分配的。
李風和莊雲木然對視一眼,呆了吧,然後追去,也不快。
「把門鎖了。」李風推了推,但是門沒有開開。
「真是的,這人,怎麼這樣。」莊雲也試了試,沒有開開。
「撞吧。」李風道,「不知道要不要賠錢。」
「咚。」聲音往往是最好的答復。
破舊的木板門肯定禁不起這樣的捶打,無力的歪倒在了一堆料豆上,接著,小海嘴上接著以個大水桶,正瞪著眼楮向外張望。
「哦哦喔,嗓子不好了吧,也沒看見你有多號,喝水沒多大用的,讓我」
「別別了你就,唔吽。」小海放下了水桶,「真渴死了。不是嘴巴的問題。」
「哦,我看看。」莊雲上前掰開嘴巴,「喔,沒有腫,好的。」
李風靠在破門板上,說︰「你就住這里麼?」「是。」「偶門的天才住這里,完了,五行門慘了。」
「你怎麼」
「誰都知道,你這張臉就是了,還有你的手嘛。」李風吐了一口氣,「那我們走了。」
小海指著莊雲說︰「你不是」
「李風不是其他人。」
靠近馬棚的隔間,是否改變了某件事的走向,不得而知,一切,還都是要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