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
看見莊雲完好無損的站在大家面前,沈秀橋第一個意識道,雷宇完了。但又想,這,怎麼可能?雷宇的武功套路,是完全壓制住莊雲的《單刀》的,就算沉城四刀練到第六重,也無法大敗終極一式。可現在,那小子完好無缺立在那里,身上沒有一出傷痕,這也太非議所思了吧?
「你?」
「看來硬朗非常啊。」
「你們先走,我先纏住他們。」伍位對著兩個孩子喊道。
這會是死戰。
他們指誰?黃 生提槍立于伍位左手邊八丈九尺的地方,沈秀橋和他的馬在十一丈四尺之處,和志謙在三位兵士之後,相距二十三丈,後面八尺之地,有一位仗劍的黑衣少年。
七個人,最多可以殺五個吧,伍位也會不知不覺打起算盤來了。
因為殺七人的神話,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復制的。
李風莊雲對視一眼,飛身跨上屋檐之上,黑衣少年本欲去追,可是也自知是趕不上。
「出招吧。」伍位望著望著自己的一群人,說
「你的衣服呢?」李風問道。
莊雲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管向前進。
前方更加重要!前方更加重要!!前方
嗚嗚嗚嗚是開船的號角,號角的聲音如此刺耳,船要開了麼?
莊雲四肢用力,早已管不得什麼隱蔽氣息了,所過之處,屋瓦碎片橫飛激散。
「你就是莊雲麼?」又有一位黑衣少年正在街上提著劍,听見這話,莊雲心神卻是一愣。
因為每次和李風結伴而行,路遇敵人,對方第一句的問話便是︰「你就是李風?」
沒有辦法。
李風是伍位的徒弟,我不是。
李風殺人最多,我最少。
李風武功比我高,我比他弱。
李風帥,我丑。
李風赫赫有名,我默默無聞。
我和他在一起,就像是被壓制一樣,他呢,也不斷我不能超越一個人而苦惱。就像壓制我一樣被那個人壓制。
那麼,現在,對方就是單單找我了。
莊雲縱身躍下,對李風抬了抬手,李風會意離去。
「你好。」
「你就是莊雲?」看見莊雲,竟然是吃驚!
難道,難道他把李風誤認了我,難道。
被漠視的心不算什麼,被錯視的心,才會受到傷害。
「真不明白燕兒為什麼會喜歡你」那個黑衣少年又怒目注視莊雲說。
情敵麼?
不準你這樣說!!!!
莊雲听見他的話,突然是發狠了,沉城怪叫一聲,向那個黑衣青年劈去。
一刀斷劍。
劍裂成了五段。他的虎口也開裂,流出了血。
怎麼可能?
李風的听力一向很好,當他听見那個少年說出這話時,首先想到的是趕快逃,以免殃及池魚。當他看見莊雲在五丈之外就將劍劈斷時,想︰「三四倍的爆發力啊,莊雲是很生氣啊,連我都不可以說的這兩個字,那人說了,雖說是不知者無罪。但,就算是我說了的,也不免要遭那麼一刀滴。」
因為龍有逆鱗,觸之者死,特別是那兩個字,只有他可以說。五年前,他平白無故砍殺一位五歲小童和其祖父,只為那小童無心說出那兩個字;四年前,他竟然可以殺死比他強數倍的萬戶鏢局鏢頭虎真嗣,也就是因為虎真嗣無心說出這兩個字。兩年多前那個夜晚,他為了這兩個字,連續殺死豐王九名死士。無心亦是這樣,更何況有心之人呢?
有心為之才可惡。
其實那小子,那句話只要改動一個字,便可以有一線生機,可惜了,地獄之門已經開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怎麼會?」
從兩側的房屋之中,又冒出了四位黑衣少年,都是提著劍,目標明顯是莊雲。
這是一個局。
李風已經到了船上,雕花怒出鞘,先砍倒了兩名士兵,又剁翻了一位十夫長,和兩位黑衣少年交手,漸佔上風。
這艘船顯然沒有高手,李風劍風忽利,回身抽出雕風,割斷一兵士的喉嚨,隨身搶進船內。
船內五位兵士的劍刺了過來。
不,那不是兵士。
是死士。
只有這些人才有如此氣勢。
不怕死的氣勢。
後面兩位黑衣少年,前面五位死士。
這也是個局。
但,八把劍無一命中目標。
李風不見了。
李風當然不會不見,是腳下的甲板裂開了,李風已經到了下層去了,所以八柄劍全部落空。
一位黑衣少年大叫一聲︰「保護小姐,說著便跟著跳了下去。」
再次出來時便是一具尸體。
李風剛才就在裂口處候著呢。
當然現在不見了。
到了第二層,丁字房的一位兵士發現了他,沖了上來,李風躲過攻擊,一劍砍殺。
打開房門,發現目標。
「你是誰?你想干什麼?」芸芸護在燕兒面前,手上握著一柄剪刀,顫顫巍巍指著李風。
李風無視她,指對燕兒說道︰「小燕子,能飛麼?快!」
說完,自己便飛了起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過後面死士的劍,從上而下的雕花刺入死士的腦後。
「啊!!」看見血,芸芸失聲尖叫起來,而燕兒卻推開芸芸問李風道︰「風哥哥,小雲」
李風擋住攻上來的兩柄利劍,叫道︰「船外船外!」自己飛身撞破天花板沖了上去。
可惡。
兩位死士也跟了上去,可李風又飛了下來,一個照面,又砍死一位死士,另一位死士跳下之時,李風將劍向上徐徐推送,刺中其小月復。
燕兒已經走出房間了,芸芸被嚇到不敢動。
彼此都不敢放內力外放以免傷到所要保護的人,在這狹小的船艙之中,短小的雕花佔據了主動。
燕子大概到第一層了吧。李風望著對面四人,體內真氣涌動。
莊雲又殺了一位了,最後一人了。就是那個說錯話的,他的劍在顫抖,顫抖厲害,不是斷劍,早就換過了。
換過了?
結局都是一樣的,浪費鐵匠一片苦心。
就是單單的砍,四刀並未展開。
砍!
對手只有擋。
刀劍相踫之間,莊雲听見了一個聲音。
「加油啊~加油啊~。」
莊雲抬起頭,遠方的船的欄桿上,一個倩影,正墊著腳,揮著手,叫喊著。
不用再看結果了。劍斷、刀入肉、出、血。
莊雲依舊抬頭看著。
「不要喊那麼大聲。對嗓子不好。」
不對
「喊壞了就不能唱歌了。」
莊雲笑了,可是,笑容在他那充滿疤痕的臉上是那麼異樣,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自己,不該笑這麼傻。
從跪倒在地的黑衣少年上,抽出一大片連起來的肉,莊雲知道,應該還有這樣兩片,少年的尸體變為兩半,墮地。
兩隊總共二十人的士兵提矛殺出,再次將莊雲團團圍住,看來等候多時了。
怎麼回事?燕爾的心一揪,急忙尋路下船,可卻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那也是一位黑衣少年,只是衣服上繡著一簇金黃的麥穗,他就是那個在豐王身邊的少年。
「甄蕭仁!你別攔我的路!給我起開!」燕兒用力一推,但是對方卻未動分毫。
甄蕭仁用和善的面孔對燕兒說︰「小姐,現在這種時候,為了幾位亂臣賊子這樣鬧,實在太不值得了。」
「這是誰的意思、」燕兒推著甄蕭仁,想把他挪開,可全都是白費力氣。
「我的意思。」甄蕭仁的菩薩臉沒有變,繼續慢條斯理說。
「諒我爹也不會這麼說,你讓不讓!」
「不讓!」甄蕭仁還是慢條絲理回答道,「這里我管事,所以當然是听我的。」
「你讓我過去!」
背後一道寒光,甄蕭仁轉過身來,李風就在後面。
「李?風?你背後襲人不好吧。」甄蕭仁就算到了此刻,面容還是沒有變。
李風聞言,劍微放,開口了。
這時,甄蕭仁出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