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沉城。
重拾的不僅是沉城。
莊雲喘了口粗氣,四刀合一。
但剛重拾的信心如果被擊潰,則會成為最大的創傷。
于是,他被重重撲倒,死命的一摔使剛剛集中的思緒一下彌漫在草地上,而扣在脖子上的大概是冰冷又濕滑的牙齒。這種尖刺物的擠壓,哪怕是輕微,也會覺得壓迫和呼吸不暢,何況是要壓迫皮膚和氣管,讓這薄片中透出鮮紅的生命的鮮血。除了這些,莊雲還能感到粗糙毛發的觸感,和從草原生物喉嚨中所發出的「克克」的聲音。壓在他身上的重量,使他無法讓肩部活動一下。
「不想死,可是真的好想要死了。」
絕望中,那只狼忽然跳了開來:是為了躲過砍過來的彎刀。
雷歐特的彎刀。
莊雲也順勢一撐地而起,搖晃了幾步,跌入雷歐特的懷抱中。
「雲,很險。」
「痛,嘶」
「什麼?」
「我說脖子痛。」
莊雲右側的脖頸,被撕下一塊肉,皮脂外翻,鮮血淋灕。
「不好,不好!」
雷歐特按住莊雲的頸部,阻止鮮血流出。
「沒事,只是皮外傷。」莊雲將雷歐特的手挪開,抽了兩下鼻子。
「這些狼是瘋了麼,這樣得不償失的攻擊,我未曾見過。」雷歐特並沒有讓莊雲逃月兌自己的穹彎,把彎刀護在莊雲胸前。
「哥哥,現在怎麼辦?」莊雲向後靠了靠,問。
「不知道,現在做什麼,都幾乎無法成功。」
貌似什麼都能試,但又什麼都無法試,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還真是讓人難受。
「怕什麼,殺出去!」
莊雲的沉城開始顫抖,顫抖是為了戰斗,不是因為恐懼,是被恐懼逼迫出來的喜悅。
「不要辱了奧斯里特。」
「不要辱了五星黑獅。」
剛才要了莊雲的那匹狼,兜了一下撲了上來,莊雲側身跳過,「飛城」怒斬,一刀兩斷。
雷歐特一手指天,巨大氣勢直沖上來,彎刀一揮,氣勢順著刀迎風刺出,沖向狼群。
很快,他們身旁增添了十多匹狼的尸體。
但想在增加,卻越發困難。
畢竟,莊雲感到越發無力,沉城變沉,身體使不上勁,甚至難以集中j ng神。
要是李風,在這種情況下,早就拿出十二成的j ng力開始拼命了。
可自己不是李風。
沉城的刀法,使莊雲更需持久通過長時間數回合的博弈,來累加對手的傷害,直到對手的崩潰,隨意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字,就算是突襲,身盤也不能動,不然難以為繼。雕風雕花則全然不同,更善于突擊,一擊不成不會再糾纏,立刻抽身後再次出擊,真正的交手往往在那麼一瞬間,不必用多個回合來決定勝負,所以在無力中突然的爆發,往往能夠更快一擊致命。
糟了,失血過多。
莊雲喘氣聲越發急促,安睡不滿額頭,顯然已近不支。
「姐姐呢?」
雷歐特看了看月光,又瞧了瞧熄滅的火堆,回答道︰「不知道,你先顧及你自己的。」
「那,奧利奧呢?」
「那小子?平時裝出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現在早就逃到不知哪里去了吧。」
莊雲抽了兩下鼻子,夠然感覺不到什麼氣息。
狼已經把兩人圍在一個小圈內,感覺只有輕輕一撲的距離,但狼遲遲沒有撲來,躊躇著,徘徊著。
「它們怎麼不上來?」莊雲問。
「它們,狼麼?」雷歐特無奈地笑笑,「他們也會害怕的不是?」
「啊嗚」
本以為這劍拔弩張的局面會持續下去,可突然,遠處響起了一聲悠長幽森的狼嚎。
狼群不甘心似的停止了侵略的舉動,在幸存者的詫異的目光中四散而去。
雷歐特的恐懼卻更深了,他咽了口唾沫,看看旁邊那如釋重負的孩子,還是決定不把恐懼的緣由說出來。
「沒事了。」他說,「沒事了,結束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好了,過去了。」
「安全了,安全了!」木騰欣喜地笑著從帳中探出頭來,卻又害怕聲音太大又把狼群再招回來。
莊雲卻不曾感覺到快樂,他跑離了雷歐特,掀開希利婭的帳篷,果然空空如也。沒有血的氣息,也無活著的證據。
什麼都消失了,為什麼?
「怎麼會等等」
莊雲突然想到了什麼,但那所想的,在腦海中潛伏的東西,卻一直暴露不出。
月光倒是黯淡了,可惡。
他站在原地,身子僅僅晃了晃,一下便倒
陽光照在大地上,反sh 在雪上相當的刺眼,第二r ,還是就是今天?
莊雲雙眼左右擺動,身子就是無法挪動尺寸,干燥的口腔張開著,喘息的氣流緩緩經過。這種介于夢和現實的狀態,是最難以忍受的時刻,想醒來卻醒不來,揣著游離的身軀,卻要接受凡世的煎熬。
左腿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一股控制感漸漸流入莊雲的腦中,他憋了一口氣,猛一下噴出終于讓一切月兌離了虛幻。
帳內無人!
莊雲擦擦嘴角的口水,坐了起來。
脖子上緊緊纏著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布,這就是一直難受的根源吧。
疏忽了,自己。失血過多現在腦袋還有些發暈,太勉強,不好。
不過自己好像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因為和剛入鬼戎時相比,好像沒有什麼進步,難道三個月以來,這樣努力地練習,全部都是白費的麼?
莊雲抽了兩下鼻子,走了出去。
算了,算了。
沒有人,莊雲用嘴舌忝了舌忝左手的食指根,一邊偏斜角度向左探看。
都不在麼?去哪了?眩暈感還在,氣力也不太足,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連觸覺都有些淡了。莊雲且慢慢漫漫走走,但在繞了很多圈後,什麼都沒有發現。
加入一個旅行者發現了這片營帳,他會詫異于無比尋常,唯獨少了人。
等一下,等一下,讓我仔細想想,昨天晚上(或是今天凌晨)的所有經過,這一切
「咕咕」
胃部忽然發起疼來,伴隨著一陣陣眩暈,原來是餓了很久。
撒泡熱尿,莊雲轉回帳內,翻出一些干糧,吃了一些,有些反胃,但還是勉強吞了下去。可吞下去後,又干澀地想喝口水,凡找了好多地方也沒發現,只能在走到外面吞雪當口水。
雪怎麼消得這麼快?
對了!
不對?
我究竟,睡了多久?
高考終于結束了,是該到重啟的時候了,斷了一年多,就當做是新小說吧,來看的也該是新的讀者,謝謝。